第三百六十二章 指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演变成如今天道有缺，压制众生的局面？
到底出现了什么，才导致一众仙地洞天，完全消失，只留下传说？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曾经破碎虚空，重塑空间的强者，都销声匿迹，毫无踪影？
到底是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在秦天脑海中接连浮现。
看似寻常的地球，渐渐笼罩上一层层浓厚密集的阴影。
哪怕以秦天之能，因为信息太少，一时也难以完全看穿真相。
“看来，有必要出海，去寻找一番。”
将心底的种种情绪收敛，秦天打定了主意。
这本剑仙笔记，记载着他一生所见所闻的同时，也留下了海外仙地的相关路径。
秦天准备按着上面的记载，沿着白衣剑仙的路，重走一遭。
虽然不知道白衣剑仙最后有没有找到仙地，有没有真正突破。
但对于秦天来说，总归是个机会。
“实不相瞒，其实我曾经也特意寻找过，只是最终一无所获，只能放弃。”
“希望，秦道友你能有所收获。”
见到秦天收拢书册，旁边的姬落尘也是幽幽一叹。
毕竟。
姬落尘身为一代剑神，百年神境。
这么多年，得到这本剑仙笔记，肯定也做过尝试。
只是。
最后，一样是无功而返。
甚至。
秦天开口提起寻找此界秘闻时，他就已经打定主意如实告之。
只不过。
身为剑神的自尊，不容许他这么做。
结果。
本来信心满满的他，却被秦天以剑道将他击败，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随后。
姬落尘也没有藏着掖着，开口向秦天讨教起之前的不凡剑道。
神色间，丝毫没有觉得为难。
对于他而言。
剑道就是性命，就是追求，就是一切。
能见识到此等不凡剑道，是他的幸运。
要是因为自恃身份，拉不下面子开口，才会是他永生难以释怀的悲哀。
“所谓剑道，狭义来说就是使剑之道，御剑之道。”
“在我看来，实则不然。”
“因为，剑归根结底，只是兵器。”
“就像是刀，枪，戟，斧等等，终究只是外物。”
“而其中的道，才是根本，才是真谛。”
“你若是执迷于手中武器，却忽略真正的道，无异于舍本求末，不得其门而入。”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剑道无形，意境为上……”
“真正突破桎梏，融汇贯通，方为大道……”
“……”
对于姬落尘，秦天也有着一许欣赏，并没有藏拙，徐徐道来。
“秦道友，你的意思是，以意境为主，剑为辅。”
“剑只是道的载体，只是道的延伸？”
姬落尘却也没有让秦天失望，直接就领悟到了关键之处。
“正是如此。”
秦天颔首笑道。
姬落尘虽然天赋异禀，对于剑道领悟不低。
甚至。
不入先天，就能提前领悟出自己的意境。
但。
仍然被手中剑所限制，被自己的认知所束缚。
所以。
他施展的剑道虽然看似惊人，却失了本来的方向。
而秦天施展的那一剑。
虽然看起来凡凡无奇，却蕴含天下大势，无可阻挡。
剑还未至，其中的意境大势就早已经吞噬了对手的心神。
无形之中，先声夺人，占据上风。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
姬落尘沉吟下来，有着思索之色。
渐渐的，眼神越发明亮，心中领悟涌现。
“听君一席话，胜过百年功。”
“要不是秦道友指点，恐怕我一生都想不通这点。”
姬落尘长长呼出一口气，有着轻松洒然。
其实。
道理并不算难理解，而且还是对于已经开始领悟意境之力的他来说。
只不过。
因为他见识有限，被以往的经验束缚，才难以明悟。
而秦天的话，就像是一把锁，打开了他心中的枷锁。
如同醍醐灌顶，直指根本。
半晌。
二人从阁楼走出，出现在绝尘谷中。
姬落尘不时开口，提出自己以往在剑道中的困惑。
而秦天，也一一回答。
虽然言语不多，每一句却直指根本，让姬落尘受益匪浅。
“这……”
“又发生了什么？”
“看师尊的样子，怎么好像对秦前辈十分敬重？”
“甚至，像是在请教一样？”
“越来越不明白了？”
几名弟子，见到二人言笑晏晏走来，不由再次陷入错愕。
因为。
眼前的师尊，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丝毫没有被人战败的落寞黯然。
反而一脸的容光焕发，步伐轻快。
同时。
神情之间，隐隐带着敬重之色。
“秦道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姬落尘随口问道。
“既然从那剑仙笔记中，得到了不少信息，我打算亲自走一趟。”
秦天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那好，我也正有此意。”
“虽然我以前也找过，最终无功而返。”
“但这次有秦道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姬落尘稍一思忖，就打算一同前往。
毕竟。
对于同为神境的他来说，在看过白衣剑仙的笔记后。
寻找传言中的仙山，乃至此界的真相，也是一样的上心。
“那事不宜迟，一同上路吧。”
秦天没有拒绝，有姬落尘这个活了多年，知晓内情的人同行，也能节省他不少的时间。
“为师要随秦道友远行一趟，你们几人看好山谷。”
“我走后，你们平时的修炼也不可懈怠。”
姬落尘转头，跟几位弟子叮嘱了几句。
“对了，语林你和你十师弟，去后山思过一月。”
走了几步，姬落尘似乎想到什么，又转头吩咐道。
“师尊……”
闻言。
那位原本带着庆幸之色的李姓少年，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目露哀求之色。
“是。”
叫做徐语林的女子，稍一沉吟，就点头应下。
只是。
悄然打量秦天的目光，却是略显复杂。
“好吧……”
见大师姐都开口了，李姓少年也只好老实接受。
只是。
一想到要在后山孤崖峭壁上，禁足待上一个月，就不由变得愁眉苦脸。
随即。
秦天二人身形一动，跃入眼前的大江，卷起二道白浪。
渐渐，化为二个黑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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