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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许远宁忽然就忙起来了,天天人也见不到,洛茯苓倒是自打升官之后就开始清闲下来,日日窝在利水司看书写文章。陈召在滨州也是立了大功,与张祎修在禹州待了没几天就回了邺城,水灾和战争中都有功绩,所以都水监收他做了典历,自打回到邺城每天都十分刻苦地认字读书,用功到晚上就在书桌前铺个褥子睡。

        洛茯苓看陈召用功非常高兴,自己抄书给他,然后做批注和解释,陈召脑子好使,也在于兄妹二人之间的默契,在洛茯苓帮助下学识提升突飞猛进。

        唯有张祎修不高兴,不管是到洛茯苓家还是到利水司,陈召的眼睛一直在书上,理都不理他。于是张祎修很郁闷地坐到洛茯苓身边去瞪着她。

        洛茯苓觉得好笑:“我二哥上进是好事,你不要一脸老婆跟人跑了的样子对着我。”

        “那也不能就读书其他什么都不做了吧,他眼睛就要黏在书上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我跟他说话他都不愿意搭理我。”张祎修苦恼地揉捏着自己美得惨绝人寰的脸:“我不管,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他好好的做什么官。”

        “。。。。我二哥已然及冠,自然要赚钱养活自己,他又不跟你一样有武艺傍身去战场,当然要好好读书做好官了。”洛茯苓翻了个白眼,用书挡住自己是视线不去看他。

        张祎修一把夺过那本书:“我俸禄不少,可以养活他。”

        洛茯苓抄起砚台作势要砸他:“我哥哥一个大男人,与你在一起已经要面对外面人重重异议了,怎么还能拉的下脸来让你养活。你不能光考虑你自己吧,是不是也得顾忌我哥哥的感受!”

        张祎修便不敢再大声嚷嚷,只嘟嘟囔囔委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才死里逃生多久啊,现在不吃不喝不休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洛茯苓长叹口气:“我放他一天假,你带他出去玩吧,多吃点好的。记许将军的帐。”

        张祎修听了便兴奋起来,边开心边问:“为什么记将军的帐啊?”

        “他不给你派活儿,让你天天闲的没事往我这里跑,还拐带我哥,不宰他宰谁。”

        张祎修夸张地做了个了然的表情然后跑到隔壁书房将陈召架了出来,陈召一脸懵,忽然被他拉着走腿脚都不协调了。

        “你安心读书,到时候一定把他平安送回来。”张祎修生拉硬拽,不顾陈召生涩的推脱,最后竟然一把把人扛起来就跑。

        洛茯苓看着被猪拱了的白菜再看看手里的书,觉得心里烦躁得很,于是也起身换了便服去街上走走。

        一路狂奔到利水司门外,看着陈召那张惊恐而茫然的脸,张祎修哈哈大笑:\"我带你去玩,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或者想吃什么东西。\"

        陈召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恼道:“这叫人瞧见了怎么好。”

        \"瞧见就瞧见,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想不好要吃什么,我带你去九丰阁吃绒花糕,你爱吃甜的,一定会喜欢的。\"说罢就拉着他往西市去

        。九丰阁是西市的有名的点心坊,里面的点心甜的酸的咸的,样样齐全,陈召只是一路上被张祎修不停地怂恿,心中不禁有了期待,便随他走进了九丰阁。

        九丰阁内,人满为患,但是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十分礼貌,并不像普通的酒楼一样喧哗吵闹,而是安静地站在两旁,等着客人来临。

        张祎修带着陈召找到一处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便让店小二端来两盘点心。

        店小二十分熟练,端来两碟点心,然后又将两壶热茶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

        \"吃点东西吧。\"张祎修看陈召盯着桌上的点心发呆,于是便招呼他。

        陈召这才从痴迷状态中醒悟过来,看了张祎修一眼。

        “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多在意在意我,别想着你那些书了好吗。”张祎修拿起一块点心递到陈召嘴边,陈召很自然地张口接下,便吃边说道:“我这几日看到了当年傅承留下的书,还有都水监收录的滨州地形图。”

        “滨州水患一事已经完结,你这个时候关注这些做什么?”

        陈召皱起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有很多疑问,在滨州时我跟着庞大人去了很多地方,滨州周围的山中也往返不知多少次。凭我对滨州地形的了解和地图上所画,茯苓选择修建水坝的地方明显有问题。”

        张祎修一愣,然后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你怀疑茯苓?\"

        \"我记得有一次茯苓进山搜寻灾民,回来之后身体便不好了,后来在平川听许将军无意中提到我才晓得她是受了伤。所以,我觉得她一定是在山中遭遇了什么才改址的。”陈召舔了舔嘴唇:“不管茯苓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一定都有她的苦衷。”

        张祎修有些心虚,他大概猜到了洛茯苓是发现了火油矿的所在,但他知晓其中利害,不能将真相告知,只能安慰他不用再为了这样的事情忧心。

        “可我得查清楚她为什么会受伤,我想要再去滨州亲自去看一看,如果那里真的有什么威胁到了茯苓,我不能坐视不管。”

        “可这一次去滨州的官员名单里没有你,若你像之前无官无职爱去哪儿去哪儿,现在有了官职,没有朝廷的准许不可擅自离开邺城的。”

        陈召忽然伸手抓住张祎修的手,瞪着自己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你可以帮我吗?”

        张祎修的神情很复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流转着复杂的情绪:\"阿召,这件事你不能再查,茯苓如果知道你有了怀疑一定不会同意带你去滨州,你听我的,我不想你涉险。\"

        “所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不对。”陈召手上用力,紧紧盯住张祎修的眼睛。张祎修暗自自责,想了想回道:“你就知道这件事跟成家有关就行了,是成落玉在威胁茯苓,其他的,你知道了没有任何好处。”

        张祎修做好了陈召不依不饶然后自己竭尽全力去哄他的准备,没想到陈召思虑良久,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为难,也相信总有一天真相大白你会告诉我的。”

        张祎修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也涌上一阵暖流,看陈召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吃糕点,待会儿带你去鹞子巷看杂耍。”

        舒家胭脂铺里人满为患,洛茯苓负手站在门厅等了许久也等不到伙计来,百无聊赖挑起了唇脂,正看那些嫣红疲惫,抬头忽然看见了窗外不远处的一抹身影。

        那是一袭浅绿衣衫,衣衫宽袖,腰系翠带,手拿一柄精致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此刻他正斜倚在墙边,笑意盈盈地看着洛茯苓。

        洛茯苓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有一束光芒从天而降,瞬间照射进了她的心底。

        \"看什么呢这样出神?\"许远宁款步走进来笑着问道。他肩宽腰窄,身材修长,惹眼得要命。这样的装扮更显风度,走进胭脂铺子瞬间就吸引了姑娘夫人们的目光。

        \"怎么这副打扮?\"洛茯苓脸颊微红,转过脸去羞涩道。

        \"今日出来办差,所以穿的随性一些,倒是你,难得见你出来逛街。方才我远远看见还以为认错了?\"许远宁笑道。

        洛茯苓低头,轻咳一声:\"那个今日休沐,司里都没什么人,我呆着无聊所以出来随便逛逛。\"

        \"哦?这样啊\"许远宁的目光越过洛茯苓望向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目露赞赏:“我不懂你们女儿家的东西,但这盒子精致万分,的确看了就想买下来。”

        “里面装着唇脂,你为这盒子花钱岂不是买椟还珠。”洛茯苓将盒子捧起,取了点唇脂涂上唇瓣,唇色嫣红,十分诱人。

        许远宁不由得看直了眼睛,连忙移开目光,掩饰性的咳嗽一声道:\"你还有喜欢的吗,我一起买下。\"

        “有,我选了好些呢,我还说走舒妍的后门叫她给我打个折,但你要给我花钱就省了打折吧。”洛茯苓挪了步子抱住许远宁的胳膊晃了晃,晃得他心神荡漾。

        洛茯苓像个小朋友一样开心地转了个圈,召伙计来给自己结账,许远宁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我今天可就不开荷包了,你既然来了,花销都算你的!\"

        “好!”

        \"我要喝茶!还要去天心楼吃烤乳鸽!\"

        \"果子酒要不要喝\"

        \"喝,当然喝,你请客我能不喝么!\"

        洛茯苓心满意足,抱着许远宁的胳膊高兴的直蹦跳。

        四个人是在昭甲巷遇到的,手牵着手的洛茯苓和许远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胳膊挽着胳膊的陈召和张祎修,四目相对有一丝丝的尴尬。

        “将军,我是军务都做完了才出来的。”张祎修摸着头,扯着嘴角道:“您可别扣我俸禄啊。”

        陈召歪歪头,给许远宁行了个礼。

        “我没那么小心眼,既然碰到一起了就一块儿喝酒吧。”许远宁仰起头,旁若无人地拉着洛茯苓进了小酒馆。

        洛茯苓嘲讽地对着张祎修笑,心里想着好家伙,敢带我哥来喝酒,你快将你贼心昭告天下了吧。

        小酒馆内的布局很是简约,摆设简单,但却不失温馨,每张桌子前都摆放着一个小圆木的托盘,托盘里面盛着各种各样的小菜和酒杯,还有一个小酒坛子,酒坛子是用一根竹筒制作而成,里面装的是清香扑鼻的果酒,闻着令人陶醉。

        许远宁找了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下,吩咐店小二上些小菜。

        洛茯苓坐在他们对面,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咕噜噜乱转着。

        \"将军,我刚刚看见了茯苓,但没认出您来,还从没见您这么打扮过。\"张祎修打趣道。

        \"今日去见了太子,所以穿的得体一些。\"许远宁笑道。

        \"太子还是不死心啊,以前没拉拢到您,现在储君之位岌岌可危又想拖您下水。\"张祎修皱着眉头道。

        许远宁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淡淡道:\"此事回家再说,这里人多眼杂,莫要祸从口出。\"

        \"是。\"张祎修点点头,给陈召倒了一杯酒。

        陈召端起酒杯,看向洛茯苓道:\"茯苓,你怎么看起来不太一样了,你是换了唇脂吗。\"

        “二哥觉得好看吗。\"洛茯苓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酒味醇厚甘甜,回味无穷。

        “好看,茯苓怎么样都好看。”陈召笑着给她夹了小菜:“你这几日清闲些,看着身体也养好了不少,过几日又要去滨州操劳,现在趁着在邺城多吃些好的。”

        洛茯苓点点头,夹了一块酥皮酥脆,肉质鲜嫩,香气四溢的糕点递到了陈召面前:“能闲着我自然不给自己找事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吃喝不愁天天晒太阳的人。”

        “那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天在你旁边晒太阳。”许远宁宠溺地接话道。

        陈召和张祎修同时看向许远宁,又同时转过头去。

        \"那我,就站在你们跟前跟你们一起晒太阳。”陈召支着头,笑眯眯道。

        张祎修扶了扶额头,无奈道:“好好好,你们晒太阳,我就在旁边伺候着,给你们端茶送水。”

        洛茯苓咯咯笑着,又给他们各自斟了一杯酒:\"那好,等我攒够钱,咱们就去禹州或者平州找块地盖个大房子,到时候,我就天天在家懒着,你们谁都不能缺席,还有谷子、平安和大哥,对了还有莫大哥和老于,我要叫老于天天给我劈柴挑水!\"

        三人同时举杯,将一杯美酒饮尽。

        酒过三巡,也不宜多喝,张祎修带着陈召离开说要继续去瑞乐门看胡旋舞。许远宁见洛茯苓兴奋的样子,不忍破坏这份温情,也只好陪她继续在酒肆里逛。

        两个人慢悠悠地在街上散步,看着街景,听着曲调,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许远宁看着她白净的脸蛋,心中涌动的是无限的柔情,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我做什么。\"洛茯苓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抬头与他对视,她深知他眸子里流淌的柔情,可是他越是深情,洛茯苓就越不安,眼前成落玉那张脸就越发晃来晃去惹人心烦。

        \"看你漂亮,就忍不住要看一会儿。\"许远宁伸手抚上了她白皙如瓷器的脸,轻声细语,温柔至极。

        “别油嘴滑舌了,你赶紧跟我说说太子的事。”洛茯苓压低声音。

        许远宁轻轻咳了几嗓子,拉着洛茯苓行至她家的小院,左右看了四下无人,婆子丫鬟都在其他院子里干活儿,确认了没人才小声道:“这一次太子见我,虽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是要拉拢与他一起造反了。”

        “。。。。”洛茯苓气结,扶着额头道:“我就不明白了,诚王造反要拉着你,太子造反也要拉着你,他们是将你当做造反的吉祥物吗?”

        许远宁微笑着叹了口气:“长远来看,我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论在朝中的势力也好,是否得民心也好无疑楚桓英才是最合适的。”

        “正因为我势力尚且孱弱,而且也没有楚桓英那般深入人心,诚王也好太子也好,他们所忌惮的都是高高在上权利顶峰的皇帝,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谋反,就必须要遮蔽锋芒,否则皇帝极易察觉我有不轨之心。”许远宁解释道。

        洛茯苓仔细思考了一番,确实如他所言。

        “那你怎么想,帮太子还是帮诚王,还是,你要挑战极限做个双面间谍。”

        许远宁心中有数,轻松地到了杯水:“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太子做不长久了,不然你以为堂堂储君,未来天子何故要我助力帮他谋反。”

        \"所以,你回绝了太子?\"洛茯苓看向许远宁问道。

        许远宁放下茶壶,端起一杯水,浅酌了一口,缓缓吐出几句话来:\"我什么都没说,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容我考虑几日。\"

        “他再怎么不长久也不会马上下台,你考虑能考虑几天。”洛茯苓心中焦急,嗓音都有些颤抖。

        许远宁神秘地冲洛茯苓勾了勾手指头:\"你靠近我点。\"

        洛茯苓乖顺地将耳朵凑到许远宁的嘴边。

        \"文英侯的事有了结果,结案的折子今日就会呈到皇帝的桌子上,外加之前在儋州残杀难民这一摊子事,最晚不过五日,废太子的诏令就会下达。”

        洛茯苓不可置信地抬眼:“皇帝究竟对那文英侯有多恩宠,愿意为了他废太子,历来哪朝有连废两任太子的先例,废黜诏书一下必定人心惶惶,到时候皇家在民间的公信力都降了几重。”

        “民间怎么看待皇家那要看皇家如何对外宣传,到时候只要将重点放到皇帝陛下深明大义这一点上说不准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至于文英侯,对皇帝来说那可不仅仅是好友恩师那么简单的情谊。”

        “那文英侯的死,真的是太子干的吗?”

        “当然是诚王干的,想要扳倒太子当然得用一些非常手段。”许远宁神色平静道:“此事居然让宗□□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只能认定是太子报复,太子罪不可赦,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到诚王头上。\"

        “皇帝真的舍得吗,毕竟是自己亲手立的太子,这个废了,便再也没有嫡子可立为储君了。\"

        “你所说的,才正是我所担忧的。”许远宁皱了皱眉头:“我最大的顾虑,就是楚桓英。在他的心里,储君必定是皇家嫡子,在也是诚王知道他一定不会成为夺权助力的原因。”

        洛茯苓心中一震:“总之,夺权成功与否关乎你和楚桓英的性命,你和他,最后只能活一个。”

        许远宁苦笑道:\"是啊,茯苓,你希望他活下去吗?\"

        \"当然。”洛茯苓几乎脱口而出。

        “那我呢,他活我就得死。”许远宁声音变得有些冷,听得人心里直发颤。

        洛茯苓一怔:“这是什么话,我希望你们都活着。你这样问我,是否出于你对我们感情的不信任,无论你怎么想,我心中你都是排第一位的,可那不代表除你之外的人的死活我都可以冷眼看着。”

        许远宁大大松了口气:\"我不是,我只是发现,好像开始进入这浑水里我就慢慢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总是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只要是个人我都得防着,尤其是知晓楚桓英对你的感情后每日都会做噩梦,梦到他带你走了,我对着你想说实话,我不希望他存在。我知道我这么想很狭隘,我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卑鄙,可我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心安。\"

        \"你这是病,得治!\"洛茯苓一巴掌拍在许远宁的胸膛上。

        \"你还真敢打,我又不是铁板,你打痛我了!\"

        \"打疼了吗,我看看!\"

        \"哎呀,别打别打,痛死我了!\"

        \"谁让你胡思乱想的,我打你都是轻的。\"

        许远宁笑意盈盈,但眼中仍是担忧地问道:“你嫁给我我就不胡思乱想了,我想问你,你愿意嫁吗?”

        洛茯苓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脸也红了一片,她低着头,不敢看许远宁,害怕从许远宁那双清澈的瞳孔里看到期盼和希冀。

        \"我愿意。”

        洛茯苓的声音细若蚊鸣,但却坚定异常。

        许远宁愣了愣:\"你刚才说什么?\"

        洛茯苓抬头瞪视许远宁:\"我说,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许远宁愣住了,半响,他伸手抓住洛茯苓的双肩:\"我这就去准备,明天就成亲。”

        “不行!”洛茯苓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了许远宁,\"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刚才明明就说愿意嫁给我了。\"

        洛茯苓低下头,咬着牙齿,半天才说道:\"我当下没有与成落玉抗衡的能力,受封那天我去见了她,你大概也能猜到那个神经病说了什么。我知道要撼动成落玉的权力很难,可你信我,为了不再受她的钳制,我会努力,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有我在,我也能保护你的周全。\"许远宁再一次将她的手攥紧。

        “我不想做你的拖累,我想要成为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而不是成为被你庇护的一棵菟丝花。\"洛茯苓倔强地盯着许远宁:“如果你没有入朝,没有军功在身,没有成为诚王夺权的工具,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我们去找个人少的地方躲清闲,可是现在你和我都无法抽身,也没法逃避。\"

        天色已晚,夜里没有月光,天阴着,看起来不多久第一场冬雪就要来了。

        许远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即便是他想退缩也没用,除了继续硬撑下去,别无他法。

        他看着洛茯苓:\"我等得起,今日我已经是求婚成功了,再有要求便是得寸进尺。”然后从怀中小心地摸出一枚银戒,看起来像一节弯曲缠绕的小竹枝。他将银戒带在洛茯苓纤细的手指上:“收下戒指,我们就是有了婚约。”

        洛茯苓呆呆地看着银戒,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眼睛瞬间湿润起来。她伸手将许远宁抱住,将头埋在他怀里。

        许远宁心中微叹,紧紧拥住洛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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