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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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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家精疲力竭,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被一座山挡住去路,岩壁光秃秃一片, 高耸入云, 会轻功也上不去。

  文思思拿电筒照了一下岩壁, 叉腰喘气:“这么高的山,咱们开飞机也未必能过去啊!”

  “这边来。”苏秦带路,在一块大石头前停下, 将那块石头推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她矮身先钻进去,给大家带路。

  洞口很窄,黎川人太高, 几番撞壁。越往里走,内洞逐渐开阔, 里面水声屡屡,拿几只电筒一照,洞穴顿时明亮, 白色岩壁引人入胜。

  山洞很大, 里面有条小河, 不知什么缘故,水呈天蓝色。湍急的水流全部汇集到另一处洞口, 直流而下, 形成一面悬崖瀑布。

  孟思思被洞内的白色岩壁和蓝色的水流震惊。大自然鬼斧神工, 这里的景色真是……见所未见,美不胜收。

  林晓茵去过很多地方,美景见过不少,可这里的景色却也让她怔住。

  “呜……”

  被绑在山洞里很多天的张二娃被他们惊醒,看见这些被他拐卖来的姑娘,满面惶恐。

  文梅最先看见他,丢下手里被褥,朝他走过去,拿脚狠劲儿踹他的脸。孟思思也过来揍他出气,累了,便蹲在原地气喘吁吁道:“你等着吧,等着吃一辈子牢饭!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小姑娘说着,又捡起鹅卵石往他脸上砸了一下。

  张二娃被塞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哼哼”。他被砸得头破血流,却也死不了。

  苏秦将被褥在地上铺开,和黎川一起把残疾女孩放下,给她盖好被子,不让她受凉。

  黎川看她了一眼,她去了水边洗脸。

  这几天她脸上敷着草药,裹着头布,几乎没有给脸透气。

  苏秦摘掉头布,放进水里打湿,拧干,擦去脸上草药。

  脸上的红疹和瘀伤已经褪去,只有一道结痂的疤横在面颊上,等待愈合。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的美。

  直到她将脸洗干净,林晓茵才看清,原来她只是一个14、5岁的小姑娘。她以为,这姑娘也和她年龄无差,现在一看,不过只是个小孩。

  一路沉默的林晓茵,开口问:“我们,要在这里躲多久?”

  “躲到警察找来。”文梅一边铺地铺,一边跟她说:“你今晚如果想盖被子,就过来帮忙铺。”

  林晓茵抿了抿唇,过去帮忙铺被子。

  她大概是这几个女孩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她一个大学毕业生,居然心里与一个初高中生置气,想到此,心里不免苦笑。

  她转过脸去偷看黎川,却发现黎川正在看那边洗脸的小姑娘。

  地铺铺好。

  文梅问苏秦:“苏苏,今晚怎么睡?”

  “挤一挤。”

  孟思思看了眼黎川,轻咳一声:“被子只有三床,只能一起盖,那……黎老师怎么办?”

  黎川气质好,颜值高,也知分寸,其实跟他挨着挤一挤,也没什么。但问题在于……黎老师过于优秀,反而让姑娘们害羞,不太敢靠近他。

  “我挨着黎老师吧,”苏秦起身,用湿布擦着头发,转而看向黎川:“黎老师,不介意吧?”

  黎川摇头,满眼温柔,表示不介意。

  林晓茵没有说话,心里不太是滋味。一面觉得不该去吃一个小女孩的醋,一面又觉得那姑娘没那么简单。

  手电插在石壁缝隙里,洞内光线不算很亮,有一束光恰好照在苏秦的方向。

  女孩眉眼清丽,唇红齿白,一头披散乌发垂下,长及腰后,黑眼仁里汲着灵气,肌肤白如春雪。15岁的女孩虽然没有发育完全,但那股子吸引人的清丽气质,已经长成。

  相处这么多天,这是孟思思和文梅第一次见她的真颜。

  孟思思“哇”一声:“苏秦姐,你皮肤好白啊。”

  一白遮百丑,苏秦皮肤天生便好。即便到了三十岁,那皮肤也是剔透的白,如婴儿柔嫩。

  苏秦很美,这点黎川不否认。

  前世,黎川在救出苏秦后,与她再有交集已经是很多年后。那时候,苏秦在他们小区外开了间裁缝铺,专门帮人修改衣服。

  她手艺不错,远近驰名。

  黎川有件西装,奶奶送的,一直舍不得丢,每年奶奶忌日那天都要穿上。

  可那年,黎川的西装被小表弟故意损坏。他听说楼下裁缝铺的老板娘手艺不错,便去尝试。

  裁缝铺店面不大,里面装修白色调为主,现代简洁,与他想象中的裁缝铺不太一样,倒像是一间很高档的设计工作室。

  老板娘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擒着铅笔在白纸上涂鸦。

  女人垂首,散下的乌发遮住小半张脸,只能看见她的鼻尖、嘴唇和下颌。她修长的脖颈上戴着choker,一枚珍珠坠落在锁骨凹陷处。

  苏秦发现门口有人,抬眼看他。

  黎川撞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愣了片刻。

  苏秦认出他,对他露出一个自信得体的微笑:“你好,黎教授,好久不见。”

  见他愣神,苏秦笑了一声,调侃道:“黎教授?忘记我了吗?苏秦,当年你救的女孩。”

  “喔。”黎川将手里的西装外套递给她,“帮我看看,能补吗?”

  苏秦从他手里接过外套,看了眼,“嗯,可以的,您稍等,我这就帮你缝。”

  西装是高级定制,她便一针一线缝合,手艺确实没得说。

  女人低眉垂眼,穿针引线,认真的眉眼让他想起那个和善的老人。

  黎川仔细看着女人。

  她穿着一字肩条纹衬衣,露着一双香肩,动时一耸肩,性感的味道弥漫满室。

  他想,他们应该算是缘分吧?

  ……

  从那天起,黎川便经常带着破衣服过去找她。

  他每次拿来的衣服,都是故意剪烂,一次两次倒也没什么,日子久了,苏秦开始替他心疼那些衣服,毕竟这些衣服也都不便宜。

  他拿过来的一件衣服,大概是她一个月的收入吧。

  终于有一天,她挑明了说:“黎教授,我的过去,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你是想追我,抱歉,我认为自己配不上你。”

  心思被揭穿,从没追过女孩的大龄单身男沉默了一会,继而转身离开。

  之后,黎川不再来。

  苏秦的日子照样过,也照常相亲,可那些人得知她有那样的过去,便不了了之了。

  一个月后,苏秦的高中老师,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学教授,本她不愿去,她不认为那些老师能接受她的过去。因不好拒绝老师好意,便也硬着头皮去了。

  只是没想到,跟她相亲的人会是……黎川。

  其实两人并没有共同话题,整场相亲局挺尴尬,可饭后两人走在绿化道上,黎川突然跟她表白:“苏秦,我们很有缘,嫁给我。”

  苏秦没有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只是问他:“你和你的家人不会介意我的过去?”

  “不会。”

  那时候的黎川,早跟家人断了联系,他算是孤家寡人。

  黎教授有稳定事业,长得也不错,性子温吞,很适合做丈夫。而苏秦坎坷半生,心也累,忽然想找个倚靠安定下来,便答应。

  苏秦也知道,黎川其实没多喜欢她,但她明白,如果错过黎教授,她再也不会遇见这么好的男人。

  尝过最好男人的味道,即便孤独终老,也没所谓吧?

  身边人都不看好她和黎川,包括她自己。

  黎川从没说过喜欢她,表白的时候也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只是说“我们合适”。

  婚后她才明白,原来他娶她,只是因为在某个瞬间,她让他想起了奶奶。当然,黎川也直言不讳说过,她长得好看。

  听起来,两人就是凑合过日子,各取所需,但婚后黎川确实做了一个合格的丈夫、父亲。即便林晓茵纠缠多年,他也从没想过要离婚。

  婚后,他们相敬如宾,生活倒也和睦,结婚不过一年,她便怀了女儿包包。

  苏秦很清楚,黎教授对她的感情从来不是爱情,在女儿包包出生后,两人之间有了不可切断的亲情。

  而那种感情,又远超于爱情。

  回看前世,苏秦青春痛苦,家人离弃,职场颓败,可她毕竟嫁给了一个完美老公,有个可爱女儿,比起其它被拐卖的姑娘,也算幸福。

  没有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能是她最大遗憾。

  *

  凌晨,女孩们都睡熟。

  黎川睡在最边上,他身后躺着苏秦,女孩的呼吸绵长均匀。洞内一片漆黑,他却侧过身,睁眼看着女孩的脸,仿佛能看见她的五官似的。

  黎川很想抱抱她,但他不能,毕竟现在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15岁的孩子。

  他叹息一声,刚闭上眼,女孩身子一缩,钻进他怀里。苏秦只有一米六出头,而他身高一米九。

  女孩蜷缩着身子钻在他怀里,宛如一只小猫咪缩在一只雄狮腹下。

  黎川往后退了一点,脊背露出被子外。

  女孩也向前,脑袋顶着他结实的胸脯,小猫咪似的……蹭了蹭。

  “!!”黎川浑身一僵,脚尖都绷直。

  男人浑身汗毛炸开,心跳加速,有种不知所措的慌张感,满面烧得通红。

  就在他思考着该如何将女孩推开的时候,她的腿直接搭在了他腰上,胳膊搭在他脸上,并且顺势……拽住了他的耳朵。

  被拽住耳朵的黎川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宝贝儿,求放过,你还是个孩子。

  李云珍问:“宝他娘,你这是干啥呢?你又打小宝了?”

  “我不打死他都是好的!”李素一巴掌甩在儿子后脑勺上,怒道:“村长,那些老师教的什么鬼东西给小孩子?怪不得姓林的女老师失踪了,八成是得罪了山神,被山神老爷带上天去做媳妇了。

  李云珍和和气气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李素气呼呼道:“我这不是拿妞妞去李家村给他换媳妇儿吗?这臭小子,居然把妞妞藏起来了!还说……老师说要婚姻自由,女孩也应该去读书,拿家里女孩给男孩换婚,是错误的……这是老师该教的吗?”

  闻言,李云珍往黎川的房间瞅了眼,赶紧将母子俩招进堂屋。

  张星拉着宝儿坐到自己跟前,低声劝着说:“宝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妈妈拿妞妞去李家村给你换媳妇儿,你咋还把妞妞藏起来了?你把妞妞藏哪儿去了?”

  叫宝儿的男孩一抱胳膊,脸一扭,哼一声:“娘,妞妞是我妹妹,也是你生的!妞妞才10岁,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女人拧住他的耳朵:“臭小子,你妹妹生下来就是给你换婚的赔钱货,不然她有什么用处?如果你不是男孩,她早就被我扔进茅坑淹死了!”

  小男孩一把打掉妈妈的手,咬住女人的虎口,从长条凳上滑下来,迅速跑了出去。

  女人气得一跺脚,一拳锤在四方桌上,气得眉心一拧:“村长,依我说,那些老师就是故意来破坏俺们村里和谐的,太可气了!现在章老师走了,林老师和二娃失踪,全村上下人心惶惶,这都是那些老师来了之后发生的事。外人进村,怕是惹恼了山中神灵啊!”

  母子俩沉默。

  女人又说:“村长,明天你就去跟那个姓黎的老师说,让他走,我儿子不会去他那里上课了。”

  张星想到林晓茵还不知所踪,如果林晓茵找回来,两两一对质,黎老师必然会知道他的行径。所以无论站在哪个立场,黎老师都必须得离开。

  “好。”张星皱着的眉舒展开,叹气一声:“宝他妈,你先回去,明天我就跟黎老师商量,让他后天就走,回同罗乡教书。”

  *

  又过了一宿。

  天还没亮,云非就带着干粮和水上了山神庙。云非必然是每天最早上山给“老婆”送饭的家人,生怕把“老婆”给饿着了。

  苏秦问他:“怎么样?黎老师那里,有消息了吗?”

  云非摇头,一脸凝重:“我离开村子那会,听村里人说,黎老师明天走。”

  “什么?”孟思思一脸吃惊,焦灼道:“黎老师这时候走?可章老师还没回来啊?如果黎老师走了,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回到那个家,又要被……”

  “凌辱”两个字小姑娘没能说出口,泪水积在眼眶里,硬憋着不让涌出。

  苏秦看了眼躺在地上,犹如尸体一般的残废女孩,又看了眼垂头不说话的文梅。

  好像这么多天的希望,终成空,似乎又要再次面对死亡。

  山神庙里这些天,她们虽然吃不饱,盖不暖,可好歹安全,不用再回去受折磨、受“丈夫”的凌辱。这几天,是几个女孩在村里最幸福的日子。

  苏秦握住两个女孩的手,也开始沉默。

  良久,她抬眼吩咐云非:“非非,麻烦你再跑一趟村长家,我想确定一下,黎老师是否把那张做了标记的地图,交到了章老师手上。”

  虽然这一世,苏秦没有亲眼见到章程,可如果东西真的交到了他手上,那么她便可以放心很多,可以孤注一掷,带着女孩们最后一豁。

  章程是个刺头警察,可他却恪尽职守。只要到了他手里的证物,除非他死,绝不放手。

  ……

  这几天,山下“家人”给她们送来的干粮,她们只会吃一点,到勉强能饱肚子的分量即可。而剩下的,她们则用布裹了起来。

  她们攒的粮食,大概可以撑个三四天左右。

  她不能再带女孩们回去了,必须先离开这里,去山洞里躲几天,直到章程带警察回来。

  章程带着重要证物去,即便没有孟思思的家人施压,警察也很快会动身来救她们。

  苏秦依稀记得,前世的孟思思因为被卖给了一个大她二十五岁的老男人,受百般折辱,娇娇女孩直接精神崩溃,疯掉了。

  而文梅的结局更惨烈。她被卖给了一个其貌不扬,脾气暴躁的男人。她脾气倔,几晚之后,直接拿了剪刀,剪断了枕边人的命根子。最后割腕自杀。

  苏秦不能让她们回去,她得带着女孩们上山暂避。

  前世,苏秦和云非在逃往山洞的路上,被村里人发现,村民们举着火把,追了他们一路。两人钻进山洞后,被迫无奈,从瀑布跳了下去。

  而这一世,他们从山神庙出发,必然不会惊动村民。就算村民搜山,也未必能在几天内找到那个山洞。

  既然要逃跑,那就不能连累任何人。

  下午,云非和黎川对接,确认了地图已经交给章程。

  苏秦先叫来文叔,让他明天一早假装生病,下山跟张星请假。然后告诉张星母子,林晓茵其实躲在山神庙。

  文叔不解。

  孟思思也疑惑,直接惊讶出声:“这是要做什么?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女的,可是……也不想害她啊。”

  苏秦解释说:“不是害她。我们要逃跑,但也不能连累文爷爷。李云珍和张星,到现在还没有跟村里人坦白林老师的事。文爷爷明早下山请病假,他们母子,如果知道林老师在这里,必然会自己上来守山神庙,到时候,我们几人一起合力放倒李云珍。”

  “李云珍是张星的妈,如果我们在她手上跑掉,他能怪罪自己妈妈?”

  几人恍然。

  文梅冲她竖起一根大拇指:“苏苏,还是你想得周到。”

  云非目不转睛望着苏秦。

  女孩头用布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便盯着她那双眼睛,发呆,出神。

  “喂,傻子,你干嘛这么盯着我们苏秦姐姐?”

  孟思思用手指在云非的太阳穴戳了一下。

  云非回神,撞上苏秦撇过来的目光,心跳顿时加速,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苏秦轻咳一声后说:“非非,我们明天晚上出逃,你明天照常上山,后天早上,你早点上来,哭着下山,告诉他们我们不见了。记住,你一定要装作哭得很伤心,知道吗?等警察来了,我们就一起走。”

  一起走?去哪儿呢?去外面的世界,找他那个所谓的爸爸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爸爸还在等他和妈妈吗?还会等吗?

  *

  吃过晚饭,张星又来黎川的房间,找他谈话。

  “黎老师,不是我不留你,俺们村里接连两个人失踪,怕是触怒了山神,我们是真的不敢再留你了啊。白天已经有好几个村民来闹,说你教坏了他们的小孩,我真的……没有理由再留你了。按你们城里人规矩,我让人下山去报了警,找人的事儿,你交给那些警察就行了,你留下又能做什么呢?”

  张星话已经挑明。

  黎川抬眼看着男人,一脸为难:“林老师杳无音讯,我怎么可以独自下山?村长——”

  男人喉咙一滚,抱住张星一只手,哽咽道:“我暗恋林老师已久,没找到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

  张星:“………”

  张星是个怎样的人,黎川一清二楚。

  在逃杀人犯,亡命徒。如果他强行留下,保不准会惹怒男人,杀人灭口。

  黎川索性退而求其次:“张村长,你让我多留一天,让我再多等一天,好吗?”

  张星看着黎川,男人居然眼眶微红。这是……要哭了?

  他暗骂了一声操蛋。城里的男人,都他妈这么“痴情”?哭个屁啊。

  张星一脸不耐烦道:“好好好,再让你多留一天,不过,明天你就别带孩子去山上了,就在我们家院子里。”

  “谢谢。”

  张星气鼓鼓摔门而出,真是受不了书生文气的模样。他还是喜欢章程那种洒脱豪迈的老师,他跟章老师,那是相见恨晚!

  黎川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微红的眼睛顷刻转变为冷锐。

  看见爷爷咳着嗽进了张家院子,秀秀立刻搁下手中笔,起身冲过去,抓住爷爷衣角,仰着头问他:“爷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秀秀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爷爷,此刻看见爷爷佝偻着腰咳嗽,心疼地眼圈发红。

  一个小男孩也冲过来,到爷爷跟前,站定。

  文叔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低声嘱咐:“乖秀秀,快和弟弟一起上课去,我跟村长谈点事。”

  “嗯。”

  张秀秀很听话,拉着弟弟又回了座位,开始上课。

  整个过程,黎川只是抬头看了眼,冲着文叔礼貌性地微微颔首。

  ……

  文叔进了屋,张星正在翻阅族谱,统计村里男丁。

  最近县里往各大村都发了通函,要求各家各户的人口,必须办**。张家沟和附近的李家村,交通闭塞,村民很少出村。

  而**件也只有那些要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才会办。又由于山高水远,极少有政府工作人员会来这些偏僻山村,因此村里办**的人,少之又少。

  去土陵镇派出所办**件,一来一回,四天路程。路途遥远,很少有村民愿意为了办证件走四天路。

  于是,政府实施了奖励政策。

  只要村长成功督促村民**,一个人头可获得50块的奖励。当然,办证件的人,也能领到50块钱奖励费。

  为了拿到奖励的钱,张星正在统计村里能出山的男人。

  文叔从外面进来,叫了一声张星。

  张星抬头,一见是他,惊道:“呦,文叔,你怎么下山了?庙子谁在守?”

  “哦,林娃刚才上山送吃的,我让他帮忙守一会,我下来请假的。”文叔说一句话,咳一声,由于身板太瘦,他每咳一声,总给人一种骨头都要散架的错觉。

  李云珍从厨房出来,给两人各自倒了碗茶叶水。

  文叔猛地咳嗽一阵,又说:“哎,我老了,身子骨实在不中用,这不,在山上睡了几天,感冒了。村长,您看,再重新安排个人上山?”

  李云珍和张星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文叔看了眼院子里的孩子和黎川,低声说:“云珍,你把堂屋门关上,我跟村长说几句话。”

  “好嘞。”李云珍去把堂屋两扇大门关上,插上门栓。

  文叔挨着张星坐下,贴着他耳朵说了一番话,又咳了一阵,声音音量恢复以往:“星娃,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敢打林老师的注意呢?哎,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目前的情况啊,是要瞒着黎老师,让黎老师赶紧从我们村儿离开。”

  “我知道了。”张星的手搭在文叔肩上,拍了拍,嘱咐说:“文叔,这件事先别告诉村里人。今天晚上,我让我妈去守山神庙,你回去好好养身体。”

  “嗯。”老人家又咳嗽几声,很虚弱。

  *

  下午李云珍就拿着家伙上了山神庙。

  她进了山神庙,和林娃换了班。等林娃离开后,她插上正殿的门栓,眼神掠过三个缩在角落的姑娘,径直朝后院柴房走去。

  李云珍拿着一根打牛鞭进了后院,从柴房里将林晓茵揪了出来,拖到正殿里,拿鞭子狠狠抽她。

  林晓茵蜷缩在地上,一声声惨叫着,哭着求她别打了。

  李云珍气得浑身发抖,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一鞭又落下去。

  林晓茵“呜呜呜”哭着,拉住她的裤脚,求她:“我不跑了,不跑了,您别打我,别打我。”

  角落里,文梅看得心惊肉跳,抓着苏秦的胳膊肘问:“苏苏,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等天黑,鞭子顶多让她受点皮肉之苦,不至于残废。”苏秦看了眼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去,却没黑得彻底。

  正殿里,山神爷慈眉善目,香案上烛光摇曳。

  不多久,天色暗下去,大概已经晚上七点半左右,不会再有人上山。

  李云珍也打累了,坐在板凳上,连连喘气。

  苏秦向孟思思和文梅使了个眼色,两人意会,分别将砍柴刀和石头攥在手里。

  苏秦起身,去给李云珍倒了杯水,声音低柔:“李婶婶,喝口水,别动怒,对身子不好。”

  李云珍从她手里接过茶碗,扭头去打量她。

  女孩身材瘦弱,拿布裹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诧异:“你就是傻子家媳妇儿?”

  她点头,嗯了一声,“谢谢李婶婶。如果不是你,我也遇不到非非这么好的丈夫。”

  李云珍扭过脸,“咕隆”喝了口茶水,润了喉咙,对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晓茵说:“傻子媳妇儿刚来的时候,可比你识时务多了。你要是乖乖地,听我们的话,我会舍得打你吗?”

  林晓茵头发蓬乱,抱着头,透过凌乱的头发丝去看那个女孩和李云珍。

  她抿着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声喘气,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地疼。

  苏秦又给李云珍倒了一碗热水,又说:“李婶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我……想非非了。”

  女孩声音细细地,有少女娇羞。

  李云珍是过来人,姑娘的语气她哪儿能不懂?她“哎呦”一声,斜睨着她:“这才跟傻子多久?就想他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啧啧……”

  女人说着,双手捧着茶碗送到嘴边,咬住碗沿,拿嘴轻轻吹冒着热气儿的茶。

  一口水还没喝进嘴里,苏秦将手里装着开水的铁茶壶“哐啷”一声砸在女人脑袋上。

  热水灌顶,李云珍痛得“哇哇”直叫,眼睛好半晌睁不开。

  水虽然比不上刚烧开时的滚烫,但也足以让人吃疼。李云珍头皮、面部均被热水裹住,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她下意识捧着脑袋,五官狰狞,叫声惨烈。

  “就是现在!”

  苏秦捡起地上的长鞭,从李云珍前身绕过,将她的双手死死套在脑袋上,让她不能挣扎。

  文梅拿了石头往李云珍头上砸,企图将她砸晕。孟思思爬到香案下面,拿出里面的草绳,去捆李云珍的双脚。

  李云珍挣扎间,一脚踹在孟思思脸上,小姑娘一个屁墩儿,疼得龇牙闷哼。

  孟思思捡起砍柴刀,拿无刃的刀背砸在李云珍小腿上:“再动,我砍了你的双腿!”

  被这么猛地一砸,李云珍腿骨一麻,整个人都不敢再动。

  孟思思将砍柴刀扔在地上,继续拿草绳捆她。

  李云珍脑袋受到重击,已经无力挣扎,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躺在地上的林晓茵坐起来,怒视着李云珍,捡起那把砍柴刀,拿刀锋对准了李云珍的双腿,准备砍下去。

  还好苏秦发现的早,抬起一脚将她踹开。

  林晓茵吃痛,手里砍刀落地,掉落时刀刃擦过苏秦的左腿,顿时见血。

  苏秦蹲下身,捂住小腿,怒道:“你疯了?你是想杀人吗?”

  “呵。”林晓茵捂着被苏秦踹过的小腹,冷冷地看着她:“杀她?剁了她的手脚我都不解恨!”

  文梅撩起苏秦的小腿,“呀”了一声:“苏苏,你流血了。”

  “我穿的厚,伤口浅,没事。”她站起身,吩咐大家说:“走吧,我们上山。梅子,你和我负责抬红红,思思,你拿包袱和棉被。”

  红红就是那个不能说话的残疾女孩。

  她冷扫了一眼林晓茵:“至于你,想杀人就杀吧,大不了出去再做几年牢。我们要去山上避一避,你不想被抓回去就跟着来,想回去当农民媳妇儿,就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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