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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丞相之位(1)


  “何事惹得陛下伤神了?”闵嘉一进盛乾殿,就看见南辞欢不堪其扰的样子,捡起脚边的奏章,粗粗扫了几眼竹简上的文字。

  心下了然。

  “年将军军功赫赫,理应封官加爵。眼下战时已过,将军之位按律也不必保留了。”

  南国律法,战时根据战争情况可设置大将军之职统领全军,但战争过后,大将军交出兵权,大将军便不再有实权,名号便成了虚名。

  “当下不过是醇国安分些许罢了。”南辞欢看向闵嘉,将手里的又一份奏章放下。

  “那陛下的意思是想保留大将军的兵权?”闵嘉看向南辞欢,语气平静,眸中的冷光直直冲到南辞欢面前。

  南辞欢没有回应,她还是惧怕闵嘉的。

  父皇故去后,遗诏上令闵嘉监国,待南辞欢及笄之时还权于她,但尽管及笄,年龄也尚且年幼,太尉可以视情形适当延长监国时日,至于这具体时长,以朝堂上朝臣民心为准。

  想起那道遗诏,南辞欢至今都没有弄懂父皇的心思。他将皇位传于她,却使自己受制于人。如此这般,还不如将皇位传给自己的皇叔父。皇叔父南景云文韬武略,被颂为仁善,只不过他的封地远在北境慈安,南辞欢一年到头只有岁贡的时候才能见得一面。

  当初父皇让皇叔父替代闵嘉监国也总比现在好。

  “年将军的兵权所属,等明日早朝时再议吧。这也算是朝中大事,朕或者太尉大人的个人看法恐怕不能使朝臣信服。”南辞欢一时给不出答案,自然在她认为,兵权掌握在年昭游的手里比收归到自己手里安全,但闵嘉决不会愿意的,他心心念念昭游哥哥这么久,不就是觊觎他手中的兵权。

  “陛下,年将军如今虽然受诏归朝,对南国的忠心昭然,但臣希望陛下也不要因此就抹去了年将军两次抗旨不遵,驱逐传令使的事。”闵嘉清冷的目光紧锁着南辞欢,那目光好像将她钉在现场手脚不得动弹般。

  “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闵大人需多加体恤才是。”南辞欢悠悠道。

  闻言,闵嘉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也无话可说,两人的对话就到此为止。

  一下午,南辞欢又在闵嘉的监视之下批阅了一些奏折,中途也不免和闵嘉产生了争执,两人争执的焦点主要落在年昭游的身上,继而又殃及到丞相年淙及朝中几位廉直之士身上。

  “清正有余而变通不足是为迂腐!”闵嘉看着奏折怒气冲冲。

  这是数月来第一件参奏闵嘉的奏折,奏折上说闵嘉以监国的名义行专权之私,有违先帝圣愿,希望他能趁早改过自新,早早将权力还给女帝。

  “朕倒是觉得忠言逆耳。”南辞欢看着那奏折,拿朱笔在上面批了一个大大的阅字。自登基后,她的书法便荒废了,但唯独这个阅字没有落下,趁着批阅奏章时的练习,现在已经写的龙飞凤舞。

  飞扬的笔迹也暗示了主人的好心情。

  闵嘉看了眼南辞欢孩子气的样子,也未再作声,只将奏折上的人名记了下来。

  “陛下,丞相年淙求见。”知琴前来禀报。

  此时已近傍晚,不知年淙现在入宫何事,而且近日年淙卧病在床,已经有几日没有上朝了。

  “宣。”南辞欢摆手。闵嘉在一旁若有所思。

  不一会,年淙在宫人的搀扶下颤巍巍进来了,面色尚显憔悴,有气无力的。

  年淙作势就要行礼,南辞欢已经先一步制止了。闵嘉就在旁边,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年淙。

  闵嘉和年淙入朝以来就在朝堂上不对付,凡是年淙说的,闵嘉总要驳上两句,看着年淙无奈叹气,他好像就气顺些一样。

  自从闵嘉监国后,闵嘉权力范围扩大不少,国家大事虽然要一一经过丞相,但更要经过太尉闵嘉。

  “陛下,臣年事已高,近日更感到力不从心,处理事务轻易便感到疲惫,臣恐不能继续任丞相职,臣恳请陛下允许臣辞官归乡,隐居乡野。”年淙还是颤巍巍行了一个大礼。

  闻言,南辞欢和闵嘉两人惊讶地看向年淙。在年昭游正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朝中唯一支持年昭游并且有能力影响其他朝臣的人竟然提出罢官,这着实令两人一时摸不到头脑。

  闵嘉蹙眉看着年淙,不知道这个和自己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头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年淙伏地,等候南辞欢的回话。

  南辞欢此时哪里想回话,她甚至希望年淙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这一年来,每每南辞欢和闵嘉因为朝中政务有争执时,都是年淙从中调停。

  而且更主要的是,闵嘉率领众朝臣参奏弹劾年昭游时,除了南辞欢奋力维护外,还有年淙和他身后一帮不愿和闵嘉同流合污的臣子出言指责闵嘉的强势不妥,但如果年淙罢官,丞相位空闲,闵嘉必定会推举他身边的人替补之,如果可以的话,闵嘉自行补丞相位也未可知。

  “年大人,丞相之位是国之利器,大人辞官还要三思啊。”南辞欢劝道,她希望年淙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陛下,臣自知能力浅薄,在丞相位期间战战兢兢多年,虽然没有做出大的作为,但多年来也没有大的疏漏,如此也算是无功无过。如今臣年老体弱,老眼昏花,也是到了该给后来人让路的时候了。”

  “臣走后,丞相之位空缺,臣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个人。”年淙又是一拜。

  南辞欢顺着问道何人。

  “御史大夫常衡。”

  南辞欢见状,明白年淙去意已决,已经无可挽回了。她看向年淙。

  父皇以前同她说过,皇帝与臣子只是君与臣的关系,君王下达命令,臣子服从命令。除了这层关系,万不可逾越界限,否则一着不慎,有可能就万劫不复。

  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老人,南辞欢虽然从未明说过,但自从父皇归天,女帝登基,年昭游征战在外,她在心里就悄悄将他视为了父亲的地位,被闵嘉为难的苦闷无处发泄时,还有一直支持着她的丞相可以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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