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丧考妣
表面的从容淡定，并不能掩饰像丧家犬一样的内心。
秦浪月带着一帮师兄弟回到天元宗，一伙十几人都浑身是血各自断掉一只胳膊，天元宗值守大门的弟子还以为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上天元宗，立即就要传出警报。
可是后面有没有任何追杀的迹象。
“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好好呆着就行了，他们你先安排一下，我去见师父。”
紧跟着，值守的弟子就发现秦浪月消失不见，竟是刻不容缓的去见宗主。
“启辰师弟，你们是怎嘛回事？“没人回答。
”聂春师弟，到底怎嘛了？”依然没人回答。
连问十几声，没人回答。
值守弟子知道事情严重了，赶忙让一起值守的其他弟子把他们安排到偏殿，另外组织人手暗地加强警戒。
此时，秦浪月已经跪倒在师父天元宗宗主秦霸天的“霸园”门口。
“不成器徒儿秦浪月祈求宗主救救小祺，徒儿愿承担所有罪责。”
“霸园”是天元宗宗主秦霸天的宗主府邸，只看府邸名字，就知道天元宗的秦霸天是多么的霸道。
因为，永安镇连续十年的修炼者排名，天元宗的宗主都排名第一。
霸道，是因为实力。
在秦浪月说是他儿子秦琪被扣留时，他第一反应是灭对方满门。再听到是胭脂巷扣留秦琪时，秦霸天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如丧考妣，久久发呆脑子里空空如也。
后来秦浪月的话，他就再也听不见了。
秦浪月久久见不到师傅发话，心里瘆的慌，总感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浪月，你这是怎么了，出啥事了，快起来，有事师叔替你担着？”
“恐怕你担不起，你起来吧。唉！造孽呀！”
“啊！师傅！？宗主！？？”
“啊！，师哥！？宗主！？？”
“霸园”的门不知道啥时候打开的，出现在秦浪月和他的师叔面前的是一个满头白发，面色枯槁行将就木的老人。
但是，他们知道，眼前的人确实是天元宗宗主秦霸天，这是毫无疑问的。
可是，眼前的秦霸天就好比一个无常鬼，甚至比无常鬼还惊悚，一天前师傅还牛气冲天天下我有霸气给自己讲解天元宗的强大，十二个时辰后，却像被一下子掏空了魂魄成了个空壳的鬼魂。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种是踌躇满志，天下都是我的；一种是万念俱灰，天下什么都不是我的。
秦霸天在听到秦琪被胭脂巷扣留时，一下子就被悲哀击倒了。
一生修行，偶得上一任天元宗宗主赏识赐得神通并且登上宗主的宝座，后来老年得子，更是自信心膨胀到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但凡忤逆自己的，全部都不对，就该消灭干净。
天元宗上下，也都对自己高歌颂德，尤其是最近十年，五大宗门大比，年年秦霸天都是第一，更加加剧了他内心的膨胀。
可是，表面风光无限，威风不可一世的天元宗宗主，在胭脂巷眼里又算什么呢。
啥都不是，整个天元宗在胭脂巷的眼里，连条狗都算不上。
这是历代天元宗宗主都知道的实事。
胭脂巷的水很深很深，但是，胭脂巷志不在此，也能正因为胭脂巷的历代胭脂都不把永安镇当回事，四大豪门和五大宗门才得以诞生。并且，四大豪门和五大宗门只有宗主级别的人才知道这个密悻，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永安镇最大的秘密，谁也不敢透漏。
过去，五大宗门势力最大的是少元宗。
记住，是一百年前的少元宗，而不是现在的少元宗。
那时候的少元宗，就和现在的天元宗一样，宗主五宗大比第一，不把天下人看在眼里。尤其是，不把胭脂巷看在眼里。
有一年，永安镇选花魁，得第一的是一位叫做“花仙”的姑娘。但是，少元宗宗主认为自己的女儿才应该的第一，竟然在“花仙”领“花魁”桂冠的时候，自持神通境界超强擅自废除已经得到“花魁”称号的“花仙”，强迫评委会重新投票选举自己的女儿为“花魁”。
尽管当时，评委会没答应，“花魁”依然是“花仙”。
但是，当天夜里，少元宗上下十几万余口人，包括宗主在内，全部身死，一个活口都没，一把火把少元宗整整烧了三个月，没有任何人敢救。
这还不算，所有少元宗在外游历的弟子，一个不少，全部遇难。
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谁做的，可谁都不敢说，或者说也没用。
这些话，要不是今天的事，一度，秦霸天觉得离自己很远。
“你们不用管了，自今天起，秦浪月为天元宗宗主，老夫辞去宗主之位，只是一名普通的长老。老二，你去通知吧，马上召集全部的长老到坤远点殿会面。”
“呜，师傅，不能啊！？”
“师兄，你不能这样做啊！？”
实际上秦霸天才刚刚六十岁，还有可能突破神界境界。在修炼界，六十岁已经是神界初期境界，算是凤毛麟角了。
“我意已决，你们去吧，我静静。”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这一刻是如此的清楚如此的软弱如此的无助如此的绝望。
同样的心情，同样出现在秦浪月心里。
秦浪月自视甚高，秦天霸亲自收徒就是怕别人误导他，把他教坏了。因为，在秦天霸的眼里，秦浪月是天元宗理所应当的宗主候选人，没有之一。
尤其是带月牙面具人的那一刀，就是收割自己的生命也很简单。
想起来，就更加让秦浪月沮丧。
“浪月啊，你成不了心态的主人，就必然沦为情绪的奴隶。过了这一关，相信你可以突破生界。”
秦霸天在他们两都走了以后，心里暗自替秦浪月着急。但是他又没办法，知耻而后勇，秦浪月连这点都堪不破，一生也就指望不上了，难有作为。“
然后，秦天霸独自一人向胭脂巷走去。
红尘落雨萧萧起，谁懂落花寂寥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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