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荒村野岭 1
年后。
下乡的日子又要来了。
盛昊杰宴请了全体教师们大吃海喝了一顿，竖日，便要下去。
晚间。
校长室，盛昊杰开了个小会。
陈思强、胡华、刘思慧、楚庆都在。
年前下去招生的效果并不好，还很差，盛昊杰总结道：“你们带队的也要下去，规定了到一个地方要跑多长时间，不到时间不要让司机开车门。我知道很多人还没有走几步，冷了，风吹的厉害，要车。宁愿扣钱也不肯吃苦，这样下去到最后损失最大的还是学校。你们要知道，这一天下去费用有多大。特别是带队的，一定要起带头作用。”
陈思强有点对号入座了。他经常是把教师们都撵下车后，自己了车坐在车里等。
盛昊杰道：“明天第一天，希望开个好头。来个开门红。我明天跟陈校长的车走。”
陈思强：“好。”
……
大年初五这天，莜嘉明也在开会。
全校教师队伍大会。
会议，莜嘉明当众着重表扬了曹桂荣、刘建晟和胡灿。
“曹老师厉害啊！各位要好好学学了。我都给曹老师算过账了，到目前为止，曹老师招生的数额，如果开学的时候都能来的话，这个寒假，只是这个寒假，曹老师至少能拿两万块钱。”莜嘉明道，“曹老师，你还要做好后续工作啊，争取都来，争取再招一些。放心，学校有的是地方。”
曹桂荣得意洋洋。四周都是投去羡慕的眼神。
胡灿道：“这叫做多劳多得。大家不要羡慕嫉妒恨啊。机会均等，大家都是一样的。曹老师也不要掖着藏着，把经验传授出来，多招一个学生，你不是还有提成嘛。大家也不要懒得开口，不耻下问都知道吧，多问问有经验的老师，不是坏事。连我都要跟曹老师学习呢。”
“谢谢胡总夸奖啊。能得到胡总的认可，我辛苦没有白费。其实也谈不经验，胡总说得对，不要懒行了。你懒得动嘴、懒得动腿、懒得动手，招生可招魂还麻烦，勤快是法宝。”曹桂荣没有感谢莜嘉明的特别表扬，却偏偏是感谢了胡灿。
职务为招生办主任的曹桂荣坐在主席台，却喊胡灿胡总，胡灿却只是称呼曹桂荣曹老师。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学校里胡灿是越来越像是个当家的了。内部已经风闻，胡灿拥有这个学校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
虽然是风闻，其实看这状况，的确也差不离。
不过，胡灿没有像是以前在“盛苑”的时候那样骄横跋扈了。胡灿也学会了笼络人心，也学会了怀柔政策。
不过，对于没有能力的教师，莜嘉明还给点面子，胡灿可一点情面也不讲了。
“郭老师，现在全校可只有你的名额还是空白的了。要加油了。”莜嘉明道。
胡灿曾提醒过莜嘉明，说是刘思慧在“盛苑”，怕是深爱着刘思慧的郭龑有外心，莜嘉明说不碍事，这一阵子跑下来，郭龑一个学生都没有招到，没有报一个名额，胡灿越加深信自己的判断了。
“郭龑。郭龑？郭龑！”胡灿喊郭龑，郭龑装作听不见，胡灿便一声嗓子一声大，直到全场都鸦雀无声了，大家都看向了郭龑，郭龑这时才懒洋洋地应道：“在。”
胡灿以为郭龑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看郭龑如此慢待自己，胡灿更是抱不住火了。
“郭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胡灿道。
“没有。”郭龑道。
“有说，别装好不好。”曹桂荣打算添把柴火。
“我装什么了？”郭龑果然当。
“你装逼！”胡灿豁然而起，横眉怒道，“请你尊重学校领导好不好？你可以跟我阴阳怪调，曹老师身为招生办主任，大小也是校领导，麻烦请你尊重一下。”
“哎哎哎，胡老师，胡灿，不要这样。”莜嘉明连忙道。
“什么不要这样，我哪样了，莜嘉明，你看看他什么劲！分明是吃里扒外！要是想走，你去盛苑啊。去找你的刘思慧啊。”胡灿又开始口无遮拦了。
郭龑看向胡灿，眼神迷离了起来。
“行了，那这样，明天继续，散会！”莜嘉明连忙道。
“你不要走！”胡灿冲郭龑喊了起来。
莜嘉明拍着郭龑的肩膀，让郭龑先走了。
“灿灿，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啊。这大年下的，怎么跟自己闹别扭啊。”莜嘉明道。
“是，灿灿，小不忍则乱大谋。郭龑教学水平还是不错的，这正是带着六年级，怎么也要等他这届毕业了，想要修理他，以后机会多得是。”曹桂荣道。
胡灿：“怎么，离开了他没人了？莜嘉明，你寒假里给我好好坐镇学校，好好给我招聘几个优秀教师，我还不信了。”
“好好好。”莜嘉明连连道。
曹桂荣笑着轻拍了一下胡灿，道：“你呀！看你，还假戏真做了。”
曹桂荣的这话一出，胡灿一听，果然是不做声了。
……
经胡灿这一闹，别说，“武”教师们下乡都不敢偷懒了，一个个劲头卯足了。
年后这第一天下去，收获颇丰。
郭龑也总算是开张了。招了一个学生。
因为有提成，曹桂荣也是倾囊传授招生经验，以曹桂荣的口诀，不过是四个字：死缠烂打。当然，利诱也是必要的。
有可以考入一的这个宣传点，曹桂荣等有经验的招生，更是事半功倍。
……
黑河村到了。
校车在村头停驻，车门打开，教师们鱼贯而出。
刘思慧走下来，站在车门口，直到车的教师都下来了，刘思慧方才准备动身。
刘思慧虽然从小是在农村长大的，却是个路痴。
没有盛昊杰陪着，身边总是要有别的老师陪同。
放眼看去，先下车的教师都走老远了。
后下车的几个教师，都是跟刘思慧关系不大好的，说白了，都是以前跟随胡灿、曹桂荣他们留下来的“遗老遗少”。虽然刘思慧不介意，人家可介怀。对刘思慧总是躲着。
刘思慧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入村了。
一路走着，默默记下路标。
别说，这“黑河村”虽然说是个小村子，人口不多，稀稀拉拉的没有几户，地方倒是真大。
“黑河”看来是个穷地方。
除了那条从公路口入村的主干道是一条宽丈余水泥路之外，这才刚踏入村庄里，便都是泥路了。
所幸是这几天没有下雨雪，都是晴天，道路除了坎坎坷坷，还不算泥泞，倒也可走。
这村子岔路小道极多，落了叶子的林木不少，在那一户户的茅房、瓦房之林木一片片的。
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小洋楼”了。
村子三面环山，一条河水环绕。
河水乌黑，臭味熏天，垃圾遍布。
这个季节里，河水的那味道还那么浓烈，可想而知有多脏了。
……
见了几个小孩在远处玩，刘思慧连忙过去，走了几步喊道：“小朋友，你们是在城里学的吗？”
小孩见了刘思慧，撒腿跑，刘思慧连忙喊道：“阿姨不是坏人，我是老师。来招你们学去的，家里大人都在家吗？小朋友，带我去你们家看看好吗？”
几个小孩子这才停驻了脚步。
别说，还真是把刘思慧给带去了家里，可是只凭自己一张嘴，身边也没有带着自己本地的学生作保，人家能信了？
报名要先交二百块钱的预交书费，看着这里人家的家穷四壁，别说的确是没有钱私校了，是有钱，也不敢随随便便把那二百块钱交给一个陌生人吧。
虽然没有招到学生，但总算是宣传了一番。
刘思慧留下几张宣传单，便走出了那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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