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安篇 阳 其一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浴池中黑色长裙贴在身上的的埃瑞斯拒绝沟通。
“你先讲明白哪边到底怎么了？说的我好像能回去一样！”
蜜柚裹着浴巾站在浴池外面哄着埃瑞斯。
这要是放在几年前，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先把衣服脱了吧！这里是浴池，应该遵守浴池的礼仪！”
埃瑞斯见蜜柚没有动怒生气，反而迁就她的人性，态度软了下来。
“喔~。”
埃瑞斯放下镰刀，开始脱去衣服。
从舰桥回到浴室，蜜柚费了好大劲才劝说埃瑞斯脱下外衣。
埃瑞斯的肌肤白皙，从不见日光的她身上没有一丝血色。
蜜柚二次入浴，陪着埃瑞斯一起泡在温水中。
在浴池中并排坐下后，蜜柚询问了那边的事。
“被赶出来了？”
埃瑞斯点了点头。
“那边的空间被炸毁了。你身体积蓄的庞大灵魂量让我找到了你。”
看着埃瑞斯眼泪在眼圈里打晃，蜜柚忍不住询问杜兰塔尔去哪了。
“杜兰塔尔呢？死了？还是被遣返了？”
埃瑞斯终于止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被炸死了。宣瑞最后自爆了...黑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连创世神都未逃脱。只有我逆向回归灵魂洪流才逃过一劫。”
事态完全出乎蜜柚想象。
创世神没有干涉蜜柚的离去，结果阻止宣瑞恶魔化的任务失败。
杀光了所有友人的宣瑞，燃起永不熄灭的断界火烧毁了世界。
“不哭了~乖！我的银鳞辉光舰还健在，我们可以穿越时空，回到那里！”
还有银鳞辉光舰的时空折越。
埃瑞斯伸出洁白纤细的手臂擦了擦泪水。
“我们折越之后，你能打开那扇通向那个世界的门么？”
蜜柚知道银鳞辉光舰被召唤过去的准确时间。
看到埃瑞斯点了点头，蜜柚才放心下来。
“不过要要尽快。时空壁恐怕成不了太久就会崩坏。”
埃瑞斯知道那种火会烧穿界与界之间的隔离。
“不过在那之前，让我好好休息下吧。能不能召唤死者？难得想去的地方都被你的喽啰填满了。”
埃瑞斯却像小孩子一般头一偏。
“那是艾瑞斯的本能啊！而且那边已经没有死者了，埃瑞斯的存在也是需要信仰的!”
蜜柚对于埃瑞斯的谎言心知肚明。
“在那边不死族信仰的是蛛母，也不是你！快说，召唤这么多不死族你要做什么？”
埃瑞斯知道瞒不住了。
“回那边去，我已经没有了不死族依靠了。之前以厄尔加拉构筑的不死族已经全部消失，我要成立我自己的不死族，你才有依靠。而这里又刚好有大批的亡者...”
埃瑞斯说到一半，发现蜜柚正在联络舰桥。
“你让不死族停止聚集。不然我这边的光子炮台将它们全部烧毁了。”
埃瑞斯点了点头。
围攻蜜柚大厦的不死族如潮水般褪去。
离开浴池之后，蜜柚帮埃瑞斯擦干乌黑的长发。
“头发真好!没有一根瑕疵。”
蜜柚用吹风机吹干埃瑞斯的头发。
“不完美也不会有资格献给神...”
蜜柚没有多问。梳理埃瑞斯头发时，触碰到了埃瑞斯的头。
犹如冰冷的石头一般。
“泡澡依旧不能恢复我的体温，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不再有生者的感觉，唯一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就只有回忆与新奇的事物。”
埃瑞斯在镜子上看到了蜜柚怜悯的表情，出言安慰。
“身体早就没有了感觉。被你揍成那样，也只是变得不方便而已，并没有痛苦。或许只有心灵上的伤痛才会影响到我。”
杜兰塔尔的离去，还是让这句死去的身体落泪。
换好浴衣，埃瑞斯拎着镰刀跟着蜜柚到了给她安排的房间。
“我讨厌光！就这样晚安吧！”
埃瑞斯关上了照明开关，静静的坐在床上发呆。
“嗯。晚安。”
蜜柚点了点头，离开了埃瑞斯的房间。
夜里，蜜柚安然入睡。
埃瑞斯却在迷宫样的大厦内准确的找到了蜜柚的房间溜了进去。
蜜柚被埃瑞斯掀起她的手臂的动作弄醒。
然后埃瑞斯钻到了她的怀中，将蜜柚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脊背上做怀抱样睡去。
蜜柚看她没做什么其他举动，也就默认了她的存在，继续睡去。
精神世界中。
“你知道不死族是不眠的么？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安然的入睡？”
埃瑞斯在精神世界中好奇的询问着蜜柚。
“因为人的精神还活着啊！只要搞懂方法，你也可以睡着的。”
蜜柚牵起埃瑞斯的手。
感觉通过手臂传了过去。
“这...这是不是沉入了灵魂洪流中么？等！等等...在这里睡觉会变成怪物！”
这就是蜜柚教导爱缇与艾尔拉斯进化的法门，路径。
“来吧~躯体只是一副躯壳，即便失去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蜜柚将意识潜入灵魂洪流中当成日常。
“这样下去埃瑞斯会瓦解掉的！这是怎样的疯狂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蜜柚头顶着埃瑞斯的头，抱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脊背轻抚。
“不要紧的。你在我的记忆中不会消失，你就真的存在过。不要惧怕与成为万物，亦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在蜜柚的安抚下，埃瑞斯与蜜柚的灵魂在灵魂洪流中越陷越深。
清晨醒来时，蜜柚发现怀中抱着的不再是娇小的埃瑞斯了。
已经成长到蜜桃大小的埃瑞斯，身材挺拔热辣。
最重要的是，埃瑞斯的胸在起伏着呼吸，身体传来温暖的感觉。
埃瑞斯像小猫一样伸长手臂清醒了过来。
“唉？我...怎么活过来了？”
起身发现自己身材已经变成了成年女性，埃瑞斯飞奔下床照镜子看遍自己身体每一个角落。
“不是活过来。是同我一样的不能死去的生者罢了。不过哪天你放弃活着的想法了，只要再次沉入灵魂洪流之中就好了。”
而蜜柚还要有无尽的刑期等着她去服。
“还好眼睛没有变化，不然真的以为自己又活了！”
有提问心跳，触觉，味觉的埃瑞斯好好的享受了一番活着的感觉。
“别太兴奋了！喂！别随便乱咬！我的沙发...别咬门把手！”
忘记活着感觉的埃瑞斯到处乱咬乱舔。
最后还是用红魔法状态教育见效最快。
埃瑞斯被打了之后吃痛，变老实多了。
蜜柚带着埃瑞斯来到了餐厅。
正在用餐的舰员们早就传闻蜜柚和女儿的事了。
结果蜜柚带着比自己还高的扛着镰刀的“女儿”出现在众人面前，让舰员们大跌眼镜。
“小的们！这是我的徒弟埃瑞斯，不是女儿。不要再误会了！”
结果回过头去，看见变回原来幼女样子的埃瑞斯。
“是，妈妈！”
旁边的舰员们也跟着起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舰长还是认了吧！”
“说来说去还是女儿么！”
“舰长什么时候生的私生女？”
蜜柚排队打完早餐，立即回房间躲清静去了。
由于龙历纪年食物的难吃程度爆表，在与科技之堡接触过后，烹饪食谱以及农牧业知识，还有植物的种子都从科技之堡内搞到了。
今天的早餐就是依照科技之堡给的食谱制作的煎蛋，豆浆，面包。
“慢点吃埃瑞斯！你几百年没吃东西么？”
埃瑞斯狼吞虎咽的咬着一大块黑面包，没过多久就噎到了。
蜜柚还要停下用餐，帮她按摩。
“埃瑞斯是被饿死的...身体恢复心跳后，那种...那种饥饿感又被想起来了...”
垂死体验。
灵魂带着未能执行完的命令，进入新的躯体后，肉体重复执行了太多挤压下来的指令。
以至于埃瑞斯疯狂的吃着东西，无法停下身体传来的饥饿感。
蜜柚在旁按摩埃瑞斯的脊背，帮她调整体内的异常指令。
“好了...呼~被你这个杀人魔照顾，还真是意想不到的经历。”
埃瑞斯恢复了正常，穿着粗气对蜜柚表示感谢。
“你的垂死体验是狂暴么？”
蜜柚慈祥平静的脸瞬间绷紧，眼中露出红光。
“看样被我说中了。”
蜜柚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个死人。
“我哪来的垂死体验？我一直就没有死过！”
恢复平静的蜜柚，脸上杀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埃瑞斯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早餐结束，蜜柚和埃瑞斯开始了银鳞辉光舰扩建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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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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