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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怎么会觉得雪尽死了?


夏星斐十八岁刚成年就被钟玉容捡回了家,  性子从初见时的畏畏缩缩养到无法无天,在钟玉容的庇护下成长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给他委屈受,  当下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一下,晶莹的泪珠粘在漆黑的眼睫上,  眼眼泪汪汪地看着钟玉容,  看上去好不可怜:“”

        他抽了抽鼻子,眼睛都哭红了,哽咽道:“你是嫌我年纪大了,  所以要换更年轻的陪你睡吗?”

        年纪比夏星斐大了十几岁的钟玉容:“”

        他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站起身,  单手就将委屈到无能狂怒夏星斐扛到了肩膀上,  在对方剧烈的挣扎里,回头对祁轻筠无奈道:

        “有岁的事情,  我明天再和你说。”

        祁轻筠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道老房子着火肯定得赶紧灭,  体贴地让开一条路,让钟玉容把夏星斐带走了。

        临走前,夏星斐似乎还心有不甘,回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珠子狠狠剜了祁轻筠一眼,恨不得飞扑过来,从祁轻筠身上咬出一块肉来似的。

        祁轻筠抿了抿唇,心道大哥不愧是大哥,  性子这么烈的霸王花,  还是只有大哥才能吃得消。

        他还是更喜欢钟雪尽那样温柔的性子,  像个柔软无害的布偶猫似的,  生气起来只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瞪他,  虽然气极了,偶尔也会用肉垫拍他,但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收着尖刺,不仅不疼,反而让人更想逗逗他。

        思及此,祁轻筠脚步一转,顺势来到祁有岁的房间门前,轻轻打开了房门。

        月色沁凉,洒落一地孤霜,如冷潭的涟漪轻轻荡开,摇晃出一室深寂,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不忍打扰。

        钟雪尽已经洗好澡躺下了,就睡在祁有岁旁边,而祁有岁则遗传了祁轻筠睡相不老实的坏习惯,像个小猫崽子似的到处乱滚,还顺脚将被子蹬下床去,但他穿着单薄的睡衣,不一忽儿又冷的直往钟雪尽怀里钻,嗓音软软糯糯哼哼唧唧的,俊秀的眉眼因为睡意无端柔和下来,像个找到家的动物幼崽,又可怜又可爱。

        钟雪尽似乎也是被冷醒了,但是因为太困了没有睁眼,下意识伸出手将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像是保护似的,伸出手将祁有岁扒拉过来,让他的头抵在自己柔软的腹部,随即转过身,背对着打开的窗户和飘忽的窗帘,将所有的寒风隔绝在外,任由祁有岁从自己身上汲取暖意,自己则微微蜷缩着身体,像是冷的有些发颤。

        祁轻筠带着气音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并未吵醒这母子俩,而是走上前将被子从半掉不掉的床沿上拖回去,顺手拍了拍沾到的灰尘,将其盖到祁有岁和钟雪尽身上,随后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钟雪尽。

        感受到身后的热意,钟雪尽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祁轻筠的名字,得到肯定的回应后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嗫喏道:

        “怎么才回来啊是不是又去应酬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不太听得清在说什么,祁轻筠动了动耳朵,下意识靠了过去,试图听清钟雪尽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钟雪尽尽管睡的有些神志不清,但思维还习惯性地停留在上辈子祁轻筠为了创业在外应酬的时候,下意识转过身,将鼻子抵在祁轻筠的衣领上嗅了嗅,没有闻到任何酒味后满意地咕哝了一声:

        “没喝酒。”

        “喝了酒,就不要开车,危险。”钟雪尽虽然半清醒半迷糊,思维像是被一根线扯着往下坠似的,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但还是牢牢记得提醒祁轻筠不要危险驾驶。

        “没喝呢。”

        祁轻筠骤然听清了钟雪尽的话,只觉又好笑又心酸,眼睛一热,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揉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和钟雪尽相贴的皮肤蔓延至神经末梢,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钟雪尽。

        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如同种子般狠狠在祁轻筠的心底扎了根,随及迅速抽条,长成密密麻麻的藤蔓交织结成网,包裹住他的肺部,逼得他呼吸微窒,心跳一时间乱了节拍。

        他顿了顿,许久才悄悄凑了过去,任由钟雪尽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拍着对方的背,悄声安慰道:

        “我不喝酒,也不去应酬就陪着你和儿子,哪里也不去”

        他的声音在暗夜里荡开,像投石入水,溅起微微的涟漪,但很快又消弭于无形,只剩温柔如故。

        祁有岁和钟雪尽听到声音,在潜意识里似乎都知道祁轻筠回来了,呼吸逐渐变的均匀,也不再闹腾,原来不安稳的睡姿慢慢变的正经,一大一小,像猫咪和猫崽似的,蜷缩成暖融融的一团,窝在祁轻筠的怀里,侧脸看上去很安心的模样。

        祁轻筠借着月色盯着钟雪尽和祁有岁看了一会儿,凑过去在两人的眉心各亲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晚安,随后也阖上了眼。

        翌日。

        由于钟玉容早上还得早期上班,所以他就提前送夏星斐回了公馆,但在走之前托管家把自己新的的私人号给了祁轻筠,叮嘱他有事就来公司的办公室找自己。

        钟雪尽不知道钟玉容和祁轻筠已经见过面了,还十分庆幸自己昨天把钟玉容提前劝走,所以一早上起来心情都很好,往常祁轻筠要劝很久才肯吃的药,早上吃完饭后就乖觉地吃完了,惹得祁轻筠眉眼也舒展开来,趁着祁有岁不注意,拉着他在浴室里亲了好久。

        祁有岁还是那副样子,躲不过钟玉容的铁血手腕,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着来自老师的魔鬼培训,一时间哀嚎声连绵不绝,等到太阳正当挂在头顶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那些书本和内容摧残坏了,半死不活地倒在椅子上,小脸惨白,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他基础本来就不稳,祁轻筠那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才堪堪能让他勉强接受,但他现在的面对的却是在各个领域都颇有建树的导师,一下子就将最难懂和最难理解的东西教给了他,立志将他培养成最优秀的继承人,这让他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整个人都像晒干了的绿植,蔫了吧唧东倒西歪的。

        这可把钟雪尽心疼坏了,亲手做了绿豆汤给祁有岁,好悬让祁轻筠在他端过去之前尝了一口,试出味道后立刻倒了,不然祁有岁的房间里,很可能多一具尸体。

        祁轻筠看不过钟雪尽和祁有岁一大一小像个阴郁的小蘑菇似的各自发愁,亲手做了一锅绿豆汤,让管家端下去给祁有岁和他的老师们尝尝。

        老师们嘴被堵住了,自然也就暂停了授课,得到解放的祁有岁飞奔扑进祁轻筠的怀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像极了□□聊天里的可怜emoji表情:

        “爸,我不想学了,好累呜呜呜”

        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他根本听不懂啊!

        祁轻筠怜爱地摸了摸祁有岁的狗头,指尖穿过他一头耀眼的黄毛,顺手撸了一把,带着气音笑道:

        “你妈和你舅舅小时候,学的可比你多多了。”

        祁有岁一听到自己的妈,耳朵就忍不住竖了起来,内心想多听几句,但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坐直身体,一边用勺子喝着绿豆汤,一边晃着脚,悄悄问道:

        “我妈小时候学什么呀?”

        “学挺杂的吧,”祁轻筠其实也不太确定,只是在印象里听钟雪尽说过:

        “他们这种世家子,很小的时候就要额外接受更多的教育,像你现在读得头疼的周易这些哲学类的应该算是他们的思维启蒙书,会请人专门授课;除了课堂上学习的内容,他们还会在课下通过具体实践操盘不断培养政治和商业的敏锐程度,余下的就是学习高尔夫、马术、射击之类基础的社交能力,反正要比我们普通人要学的东西多很多,也累很多。”

        “当然,也要优秀很多。”

        祁轻筠的眉眼带着笑意,指腹顺手拂去祁有岁嘴角边的残渣,“你妈当初可是和你舅舅一起被称为上流世家豪门双子星,想娶他的人从南港排到宁城,你可不能比他差太多。”

        “那我妈这么厉害,他怎么会看上你啊。”

        祁有岁抓重点的能力一向很厉害,立刻“童言无忌”般说出口,像所有对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好奇的孩子一样,睁着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祁轻筠,一副十分费解的模样:

        “爸爸你看上去除了长得好看,也没有什么其他优点啊。”

        “”祁轻筠沉默了片刻,莫名感觉膝盖中了一剑,随即面无表情地撸起了袖子,眼尾一眯,“祁有岁,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祁有岁损完自己亲爹,莫名有了一种成就感,随即笑弯了眼,嘴角几乎要咧到嘴后跟去,捧着绿豆汤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最后竟然笑的有些前仰后合起来,拍这大腿,眼泪都乐出来了:“哈哈哈哈”

        祁轻筠被他气笑了,欺身而上,压在祁有岁身上挠他痒痒,还作势握紧拳头轻轻在他脸颊上敲了一下,下手轻的和微风拂过脸颊没有任何区别,几乎没有带任何力道,祁有岁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祁轻筠对他动了手,还在兀自笑着,手里的绿豆汤几乎都要拿不稳。

        他笑着笑着,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揉,余光却不期然看见面前的绿豆汤红了一片,下意识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祁轻筠,愣愣道:

        “爸,这绿豆汤怎么变成红豆汤了?”

        “”

        祁轻筠看着他的脸,脸上的笑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忽然面色大变,猛地躲过他手中的绿豆汤,捏起祁有岁的下巴,让他的头微微前倾,防止血液流的太多,随即猛地回过头,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钟雪尽急声道:

        “快,去拿棉球过来,他流鼻血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葡萄吃太多,祁有岁感觉自己最近有点上火,具体表现为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出血,先是牙龈出血,后来是流鼻血,整个人都有些懵,眼看着祁轻筠和钟雪尽急的像个小蜜蜂似的围着他团团转,还用冷水敷他的额头,轻轻捏着他的鼻子止血,总之是什么方式都试过了,直到十二三分钟后,祁有岁的鼻血才有遏制住的趋势,整个人小脸惨白,眼冒金星,倒在钟雪尽的怀里,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子都闭上了。

        钟雪尽心疼坏了,摸了摸祁有岁发烫的额头,有些惶惶然地看向祁轻筠,担忧道: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上火了?”

        “可能是被逼的太紧了,肝火旺盛。”

        祁轻筠有些拿不准,但他知道,肯定不能再让钟玉容再去折腾祁有岁了,不然他肯定吃不消。

        钟玉容四十岁了还没儿子,不懂得照顾人,祁轻筠心想自己的儿子得自己疼,想了想,低下头亲了一下钟雪尽的额头,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安慰道:

        “放心,我去处理好不好?”

        钟雪尽不知道祁轻筠要怎么处理,以为对方是要出去买药,还傻傻地说了一句:

        “那你早点回来。”

        “嗯,我会早点回来的。”

        祁轻筠算了一下钟宅到钟氏集团的路程,来回只要半小时左右,穿好外套便起身出了门,起身时还有些不放心,帮着钟雪尽把祁有岁抱回了卧室,还告诉管家对方没醒之前不要把他叫起来读书,做完这些后,才放心离开。因为钟宅离钟氏集团并不远,所以祁轻筠坐车一路来到了钟氏,让司机把车停在离钟氏不远处的甜品店,进去给儿子和老婆买了他们喜欢吃的甜品,才步行前往钟氏集团。

        他心里只有祁有岁和钟雪尽,因此没有发现钟知春的车就停在集团门口,黑色的迈巴赫低调又不失奢华,很符合钟知春的品味。

        他如今已经年近七十,多年在商场上的摸爬滚打让他的头发白了大半,微微干枯的手放在拐杖上,身边放着一份医学检查报告,眉目凛然,久居上位的气息让他整个人显得不怒自威,但又透露着迟暮老人的病弱和憔悴,微微阖目,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董事长,我们现在是去公司,还是去医院?”

        一旁的助理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尽职尽责地开了口。

        话音刚落,坐在后座上的钟知春陡然掀开了眼皮,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尽管助理跟了他好几年,依然不敢直视他超过三秒,在后视镜上轻轻扫过就很快移开了眼,指尖微微颤抖,试探着道:

        “董事长?”

        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助理在心里回想了一遍钟知春刚刚的眼神,有些惴惴不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去医院吧。”沉默了许久,钟知春才缓缓开了口。

        他脸上已经长满了老人斑,梳的整齐、打了发油的大背头也不能完全掩盖他身上久经世事的疲惫和沧桑气息,反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幼年丧母,青年丧父,中年丧子,老年丧妻,生活的苦痛不仅磋磨着他的容颜,还将他的心打磨的鲜血淋漓,似乎没有什么能再打倒他。

        不知道为什么,钟知春总觉得人越老,就越容易想起旧时,也越容易老花眼,比如就在刚才,他竟然在窗外看到了祁轻筠的身影,但等他再度不可思议地拿起老花眼看过去时,那个熟悉的背影又再度消失不见,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病的更严重了。

        “董事长在看什么?”

        助理听令发动了车子,见钟知春并没有炒了他的意思,悄悄松了一口气,试图缓和气氛:

        “您刚刚盯着外面看好久了。”

        “”

        要是往常,钟知春不一定会稀得理一个助理的话题,但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沉默片刻,竟然破天荒的开了口:

        “嗯,刚刚看到一个人,很像我的”

        他顿了顿,舌尖转了个弯,还是没能把“儿婿”说出口,悄声将其咽了下去,苍老的宛若岩浆的皮肤动了动,轻轻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没有显示出半分脆弱:

        “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能得董事长青眼,记挂许久,那应该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助理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钟知春晦暗不明的脸色,琢磨了半天,才小声道。

        “”钟知春闻言,似乎有些被戳破心思的恼怒,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又重新落寞下去,冷笑了一声:

        “哼”

        “勾的我家幺儿为他神魂颠倒,甚至命都不要了,确实是好大的本事。”

        想到记忆里的钟雪尽,钟知春缓缓闭上眼,掩住了某种的暗潮汹涌,记忆里的那场大火仿佛还席卷着热浪汹涌而来,钟雪尽的眉眼被逐渐高升的温度扭曲的面目全非,下一秒就被热浪吞没,瞬间消失在了他面前,面前倏然血色一片。

        再次回忆起八年前的那场大火,向来冷心冷情的钟知春心中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心脏也不受控地跳了起来,令他忍不住抬起手,面上难受之意显露无疑,不得不捂着胸口呻\\吟出声,压制心中的痛楚。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闸门被倏然打开,回忆夹杂着刻骨的恨意汹涌而至,令钟知春难受的皱紧了眉,握着拐杖的手愈发用力,几乎要绷起青筋,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吓了一跳,还以为钟知春身体不适到这种程度,赶紧驱车,载着他朝医院驶去。

        祁轻筠倒是丝毫不知道钟知春这边发生了什么,买完甜品后拐进了钟氏,左右看了看,敲了敲前台,礼貌问道:

        “能帮我接一下你们钟总的专线吗?”

        前台姐姐抬起头,露出一双清冷美艳的眉眼,冷漠的视线在落到祁轻筠那张脸上时才微微缓和下来,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反复确认道:

        “你找钟总?”

        “对,钟玉容,钟总。”

        祁轻筠刚刚给钟玉容打了电话,但是对方好像在开会,没有接他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这边只能接钟总秘书的专线。”

        前台小姐姐因为权限不够,抱歉地笑了笑,随即暗地里打量了一下祁轻筠的脸。

        她虽然不太清楚对方想做什么,但是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得罪他,想了片刻,还是麻利地接通了钟总身边秘书的专线。

        电话嘟了几声,先是被挂断,祁轻筠耐心地等了十分钟,又客气地麻烦前台小姐姐再拨一次,经过锲而不舍地拨打,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冰冷的男声如同他的人一样刻板:

        “喂,你好。”

        “岑秘书吗,我是前台。”前台小姐姐还是第一次接通高层的电话,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余光看了神色温和的祁轻筠一眼,等祁轻筠报了名字,才勉强安定下来,口齿清晰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公司来了一个名叫祁轻筠的先生,说是和钟总有约,现在就在公司楼下。”

        “”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岑秘书说了一句稍等,再经过层层转接,电话终于到了钟玉容手里。

        祁轻筠笑着对电话那头道:

        “钟总,你可真是大忙人啊,电话怎么打也不接。”

        钟玉容刚刚开完会,面上还有些公事公办的冷漠,听到祁轻筠声音的那一刻,神情却骤然柔软下来,低声笑了一下,余光示意身边的助理下去接祁轻筠:

        “不好意思,刚刚在忙。你等一下,我这就叫我助理下去接你。”

        钟玉容的助理搞不懂这个世界上除了夏星斐,还有谁能让钟玉容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一时间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秉持着“boss的话就是圣旨”的原则,尽职尽责地将祁轻筠带进了总裁的专属电梯。

        一路上,助理还在不断打量这个衣着朴素的少年,发现对方除了好看了一点,气质出众了一点,谈吐温和了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吧?怎么就能让自家大总裁这么重视?

        不过,助理毕竟见多识广,但也不是不识货,盯着祁轻筠看久了,就知道对方现在虽然外表朴素,可能还够不上钟玉容这种世家子弟年轻时那从钱堆里堆出来的张扬恣意,但莫名自带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说白了,在职场上,这种人非常吃得开,最能吸引人才为他“效忠”,等假以时日得到机会,说不定能腾空而起,取得比钟玉容还多的成就。

        不过,那得付出比钟玉容他们更多百倍的努力。

        助理不知道祁轻筠上辈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奋斗到钟意集团总裁的位置,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会多惊讶。

        毕竟钟意虽然成立不过短短十几年,但现在已经并入钟氏名下的产业之一,成为集团下第二大的子公司,每年给钟家带来的收益不计其数,即使他的创始人的容貌早已在人们心中淡化,但偶尔提起时,也一直受到大家由衷的敬仰。

        祁轻筠不知道自己死之后的事情,也不太关注,毕竟他创立钟意集团就是为了让钟雪尽有更好的生活,他死了,钟意并入钟家也是意料之中,只要钟雪尽和祁有岁的生活质量有保证,钟意归谁他好像并不是很在乎。

        大不了重头再来。

        祁轻筠漫不经心想着,抬脚走入了钟玉容的办公室。

        对方似乎等他很久了,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坐在老板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而是用起了许久没用过的茶桌和茶盘,坐在沙发上给祁轻筠泡茶。

        “钟总,这么客气啊。”

        祁轻筠丝毫没有拘谨的意思,笑着坐了下来,顺手接过钟玉容手中的杯子,呷了一口水仙茶,惊讶地挑了挑眉:

        “好香。”

        他笑道:“钟总,这是你压箱底的茶吧。”

        钟玉容笑着卷起袖子,低头给他添茶,嗓音沉稳:“你来了,怎么能不给你喝最好的茶。”

        话音刚落,一旁的助理和秘书闻言,齐齐僵住了,几乎要把眼珠子瞪脱窗,仿佛见了鬼般盯着钟玉容的侧脸,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此刻,他们的内心简直比高考后填志愿还迷茫,期间还夹杂着夏大明星现在正宫位置不保的惋惜,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头顶绿油油的能跑马的样子。

        钟总未免也对这个少年太好了点,夏星斐该不会是要失宠了吧?!

        祁轻筠像是没看见助理和秘书精彩纷呈的表情般,喝完茶后将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桌面上,掌心压在杯口,没有让钟玉容再给自己添茶,抬起头对上钟玉容的视线,不咸不淡地对他笑了一下,却并不说话。

        钟玉容秒懂,立刻回头对自己的助理低声道:

        “你们都先去忙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这是要和客人单独会面的意思。

        助理和秘书不管心里多么凌乱,但听到这句话,还是立即收了脸上略微不太正经的表情,恢复和他的领导一般的冷淡,点了点头,听令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见人走了,祁轻筠这才将手拿开,让钟玉容给自己添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随后单刀直入:

        “大哥,我今天来,是想和你提一件事的。”

        “你尽管说。”

        钟玉容已经做好了祁轻筠找他要回钟意的准备了,他也已经拟好法人变更的协议,就等祁轻筠开口。

        “我想让你,放弃对有岁的培养。”

        “”

        “???”

        钟玉容万年不变的脸上咔嚓一声,忽然有了些许裂缝,盯着祁轻筠的面上逐渐浮现些许惊愕,在意识到对方来找他只是为了祁有岁,而不是为了要回钟意后,眸中逐渐浮现些许复杂和困惑,忍不住问:

        “为什么?”

        “只要现在吃一点点苦,日后就能继承能让他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你不觉得很值吗?”

        祁轻筠闻言,带着气音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温声道:

        “我的小孩,我只希望他幸福快乐。”

        “他现在的年纪,应该去体会生活的快乐,感悟人生的无常,而不是被强行封闭起来,成为一个麻木学习的机器。”

        “即使放他出去,有可能让他受到伤害?”钟玉容认真地道:“阿筠,你要知道,现在的社会很复杂,人心浮动,恶意无处不在,有岁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不如让他待在家里,有最够强的基础能力后,再出去锻炼。”

        他是在指祁有岁被人陷害那件事。

        祁轻筠想了想,摇了摇头,斟酌道:“不管如今世事如何,社会如何变化,对他来说,只要去面对,那么好的坏的都会成就一段经历,成为他人生中一段宝贵的财富和记忆。”

        “我希望他能努力,能变的足够强大,是希望他能保护自己和所爱的人,但不希望那种努力的起点是别人的强迫和不合理的期许。”

        钟玉容皱了皱眉,像是有些无法理解:

        “可是,我和雪尽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们身为世家子弟,从一出生起,就应该承担起整个人家族的重担,接受族人的期许,不偏不倚,顺利地成长为所有人期待的模样。

        因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既然身上流淌着钟家的血液,那么有些事总得他们去做,有些东西,总需要他们去肩负。

        “但我的儿子会是那个例外。”

        祁轻筠语出惊人,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只希望他现在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他缺失太多爱了,这不是钱能弥补的,我不希望在此之上,还看到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不合理期待。”

        “那对他来说,太累了。”

        祁轻筠叹了一口气,抬起手给钟玉容斟了一杯茶,淡色的白雾氤氲在两人的眉眼间,似乎隔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大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钟玉容摸了摸杯沿,直到滚烫的温度染红他的指尖,他才微微松了松手,漫长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许久,钟玉容才主动打破了这个沉默:

        “我想,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深邃俊秀的眉眼,冷酷的仿佛钟知春年轻时候:

        “让有岁继承钟氏这件事,是爸的命令。”

        “爸他为什么这么做?”

        祁轻筠轻啧一声,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

        他知道,一旦事情和钟知春沾上关系,事情就一定会变的棘手起来,与此同时,他又莫名感到些许奇怪,“钟氏现在有你,也有雪尽,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孩子去承受这些?”

        “我已经四十岁了,不小了,而且一直没有孩子。”

        钟玉容叹了口气,没说自己和夏星斐的婚事一直被钟知春反对这件事,慢慢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声音缥缈,似乎带着些许疲惫:

        “况且雪尽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能帮我维持这个钟氏?”

        “”

        祁轻筠一噎,忍不住抿了抿唇,这下轮到他迷惑了。他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径直脱口而出一句:

        “你怎么会一直觉得雪尽死了?雪尽他都没告诉你吗?”他能努力,能变的足够强大,是希望他能保护自己和所爱的人,但不希望那种努力的起点是别人的强迫和不合理的期许。”

        钟玉容皱了皱眉,像是有些无法理解:

        “可是,我和雪尽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们身为世家子弟,从一出生起,就应该承担起整个人家族的重担,接受族人的期许,不偏不倚,顺利地成长为所有人期待的模样。

        因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既然身上流淌着钟家的血液,那么有些事总得他们去做,有些东西,总需要他们去肩负。

        “但我的儿子会是那个例外。”

        祁轻筠语出惊人,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只希望他现在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他缺失太多爱了,这不是钱能弥补的,我不希望在此之上,还看到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不合理期待。”

        “那对他来说,太累了。”

        祁轻筠叹了一口气,抬起手给钟玉容斟了一杯茶,淡色的白雾氤氲在两人的眉眼间,似乎隔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大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钟玉容摸了摸杯沿,直到滚烫的温度染红他的指尖,他才微微松了松手,漫长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许久,钟玉容才主动打破了这个沉默:

        “我想,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深邃俊秀的眉眼,冷酷的仿佛钟知春年轻时候:

        “让有岁继承钟氏这件事,是爸的命令。”

        “爸他为什么这么做?”

        祁轻筠轻啧一声,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

        他知道,一旦事情和钟知春沾上关系,事情就一定会变的棘手起来,与此同时,他又莫名感到些许奇怪,“钟氏现在有你,也有雪尽,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孩子去承受这些?”

        “我已经四十岁了,不小了,而且一直没有孩子。”

        钟玉容叹了口气,没说自己和夏星斐的婚事一直被钟知春反对这件事,慢慢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声音缥缈,似乎带着些许疲惫:

        “况且雪尽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能帮我维持这个钟氏?”

        “”

        祁轻筠一噎,忍不住抿了抿唇,这下轮到他迷惑了。他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径直脱口而出一句:

        “你怎么会一直觉得雪尽死了?雪尽他都没告诉你吗?”他能努力,能变的足够强大,是希望他能保护自己和所爱的人,但不希望那种努力的起点是别人的强迫和不合理的期许。”

        钟玉容皱了皱眉,像是有些无法理解:

        “可是,我和雪尽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们身为世家子弟,从一出生起,就应该承担起整个人家族的重担,接受族人的期许,不偏不倚,顺利地成长为所有人期待的模样。

        因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既然身上流淌着钟家的血液,那么有些事总得他们去做,有些东西,总需要他们去肩负。

        “但我的儿子会是那个例外。”

        祁轻筠语出惊人,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只希望他现在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他缺失太多爱了,这不是钱能弥补的,我不希望在此之上,还看到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不合理期待。”

        “那对他来说,太累了。”

        祁轻筠叹了一口气,抬起手给钟玉容斟了一杯茶,淡色的白雾氤氲在两人的眉眼间,似乎隔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大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钟玉容摸了摸杯沿,直到滚烫的温度染红他的指尖,他才微微松了松手,漫长的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许久,钟玉容才主动打破了这个沉默:

        “我想,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深邃俊秀的眉眼,冷酷的仿佛钟知春年轻时候:

        “让有岁继承钟氏这件事,是爸的命令。”

        “爸他为什么这么做?”

        祁轻筠轻啧一声,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

        他知道,一旦事情和钟知春沾上关系,事情就一定会变的棘手起来,与此同时,他又莫名感到些许奇怪,“钟氏现在有你,也有雪尽,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孩子去承受这些?”

        “我已经四十岁了,不小了,而且一直没有孩子。”

        钟玉容叹了口气,没说自己和夏星斐的婚事一直被钟知春反对这件事,慢慢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声音缥缈,似乎带着些许疲惫:

        “况且雪尽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能帮我维持这个钟氏?”

        “”

        祁轻筠一噎,忍不住抿了抿唇,这下轮到他迷惑了。他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径直脱口而出一句:

        “你怎么会一直觉得雪尽死了?雪尽他都没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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