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察哈克
“说与这么多，作为他的孩子，小儿，你的立场在哪里？”察哈克闭眼等待答案。
“我？”项字德一怔，低头思绪不明此问，心中更是没有立场，因不觉此等事与己相关，自身本事外之人。还有那项无庸，自幼脑中便无父亲的形象，心中更是没有父亲的概念，对于自己，父亲两字无非是名词，没有特殊，只是如此，管他是与谁为敌、是如何行事、是对是错，这其中的一切，与己何干？
“对于我，能有什么立场之说。”项字德说道。
察哈克老迈音质说道：“你是如离眺一般、想控制世界，还是如井府一般、有自己的打算，还是……与你父亲同样，还世界个暂时的安静。”
项字德摇头回复：“没有，没什么立场，我只是来送手指骨，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些事跟我没关系。”
察哈克突然睁开眼睛，低身贴近项字德，稍大声讲道：“有关系，你是项无庸的孩子，你的立场很重要，会影响接下来的一切，你要明白自己，小儿。”
皱眉的项字德心中一丝抵触，话间好似有强制感，强制把自身拉扯其中，对于自己性格而言，强制就如枷锁、如困束，极其令自己讨厌。
项字德说道：“我就是事外之人，是他还是谁，一切与我无关。”
察哈克摇头，长谈说道：“你无法置身事外，因为你是他的孩子，要知道，有太多的人怨恨你的父亲，因为他杀了别人的亲人、朋友、师徒。可又是对你父亲深深的忌惮，因为他实在太强了，强的令人胆怵。有一句话，父债子偿，他们的怨恨，无法在你父亲身上释放，自然而然会由你来顶替。
先有黑婆子的守护，你能够相安无事，如今你已然失去这份依靠，将来会有太多的人寻你复仇，黑婆子知道她死后，关于你这个人的利害，怕你被他们所盯，所以才借送手指骨之事，使你来无卑，寻求安生之所。
虽然黑婆子将你托付给无卑，但我不能拿无卑山的所有人去赌，赌你不与我们为敌，赌你不同于项无庸一样。
我无法看透你是何等人，不明白你是怎样的内心，你的眼神太深了，深不见底。小儿，告诉我，你的想法。”
项字德听得此一段话，眼神幽深而起，知晓话里之意，因自己与项无庸的关系，察哈克心中有所忌惮，好似不敢收留。
项字德询问道：“你忌惮我？我平凡之人，无能无力，有何样你忌惮之处。”
察哈克许久不语。
项字德怀中掏出木盒，递送察哈克手中，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不会搅进此事之中，更不会留下来。”说罢起身，直走去空洞口。
“小儿，按规矩，手指骨还需你去葬。”察哈克身后说道。
项字德不有停身，回复说道：“好，葬过之后，我即下山。”
突然！项字德左侧多出一只手来，直按在肩膀上，力道之大，使项字德迈不开步，低头看去，枯皮一只手，不知怎样的速度，本还几米外的察哈克，此时已悄息站在身后。
“我话还未说完，小儿，又是谁准许你下山了？”察哈克说道。
“难道我非留在山上不可？”
“你若与无卑为敌，我怎会放你下山，岂能样你投身敌方。”
“拘禁我吗？若我执意下山，你要杀我不成？”
“不是不可以。”
刹那间，青光一闪，枯皮手回抽躲避。
“小儿，你想与我为敌？”
“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其子如其父。”察哈克说道：“是去是留，小儿，随你。”
嗯？又放我了？突然的转变，使项字德摸不清头绪，询问道：“什么意思。”
察哈克解释道：“你性格与项无庸同样，不会受人拘禁、控制，所以我赌你不会加入离眺或井府，因为你不会听任他人的指控，你，不会与无卑为敌。”
“就这样？”项字德问道。
“是，就这样。”
项字德不再有言语，心中不明原因的厌恶此老人，不想待其身旁，扭身走去空洞之外，本脑中那仙风道骨的老者形象，此刻荡然无存，本还赞赏此地处处皆玄妙，此时却觉无卑山处处阴风怪气，不再有美幻可言。
行至空洞外，突见琳的身影，她猫在一侧，正嘿嘿冲自己笑：“项字德，吃饭咯。”
琳引项字德走在隧道中，有意无意偷瞄几眼，好似在观察项字德的情绪，嘴中轻有嗯声，欲说又止言，有言又不知如何说。
不有几秒，琳突然转过身，倒退而行，她那不说不快的性子，岂能藏住话，说道：“项字德，大爷爷不会真的要杀你哦，他不是坏人。”
项字德微笑：“并未说过他是坏人。”
“可…你好像讨厌大爷爷。”琳好似和事佬，在调和大爷爷与项字德之间的冲突。
“嗯，是讨厌他。”
曲折兜转隧道之中，二人来至另一处空洞，此处四方二十几米，火把三五只，风干肉块挂满整墙壁，包裹皮毛的石座，一旁如桌形巨石，石桌之上有铁盆，泛出滚滚热气并伴肉香。
吃饭之际，项字德询问道：“你是怎样做的萨满传人。”
“我啊，呼，大爷爷找的我，咳咳，好烫！呼~”琳仰头哈呼嘴中食物，着实被烫到。
项字德哦有一声，说道：“强制你的吗？”
“嗯…不是吧，我当时很小，不记得了。”琳说道。
“那你喜欢这样吗？”
“嗯…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琳的人生很简单，脑中不有复杂，心中没有矛盾，当下好即好，如此洒脱，自身难学得来。
食过饭，身体见暖，项字德停卧一旁闭起眼，快了…这里的事情快结束了，还有几个小时，葬过太太的手指骨，就能离开这里了。这里…除了琳，所有的都样自己厌恶，这厌恶感，好似在一瞬间冒出来的。
“项字德，你真的不留在无卑山？”琳坐靠过来，询问道。
“嗯。”
“为什么？你出去不是有危险吗？”琳话间显露担忧之心。
“不觉得有危险，而且，我还有事没做，更不喜欢拘禁。”
“大傻子，没人拘禁你。”
“防范并忌惮一个人，却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是拘禁吗？”
“不懂你说什么，大傻子…”
二人不再有话，不有多久便昏睡下去，疲惫的身体在休眠时，梦境异常清晰，梦中见得一物，乃奇形之鱼，畅游在水中，见有人来，便分分游向过来，并从嘴中吐出珍珠，好似特意献给自己，水中珍珠白皙，不自觉伸手从水中捞出，当珍珠脱出水面，突然化了，如冰块般的化掉，不解其中原因，便又去捞令一颗珍珠，在水中，珍珠拥有坚硬感，可脱离水中，便顷刻间融化，突然！奇形鱼开口“项字德，项字德，项字德……”
项字德猛睁开眼，从梦中醒来，见琳正摇晃呼唤自己：“哎，睡得真死嘿。”
“怎么了。”项字德起身，脑中昏沉，提不起精神。
琳拉拽项字德，说道：“走吧，葬手指骨的法式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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