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以曲赠萧
待人走后，苏寅凑到魏子薰眼前道：“看见没，小姑娘动心了。我就说你这张脸不好好利用一下可惜了！”
魏子薰没好气道：“你闲的吧！”
“干嘛！我这是为你好！”苏寅对魏子薰的反应大感委屈，“你这还没开始享受人生就要成亲了。当然！我没说嫂夫人不好，可你看人家显王，正妃没一个，侧妃一王府，不仅如此，恨不得每条街都有个情人眼巴巴盼着。你看人家那才叫会享受人生。”
魏子薰听苏寅提到魏朗，喝茶地动作轻微一顿，但又立刻恢复正常，满不在乎地问道：“你究竟叫我来干嘛？”
“让你来享受最后的孤家生活啊！”苏寅理直气壮道。
魏子薰轻叹一声，起身走人。
“诶诶！你真走啊！”苏寅拦道，“人家灵儿姑娘可是对你一往情深，你忍心嘛你！”
就在两人在门口推搡之际，正巧遇到前来找人的姜雪忆和婳芩二人。两个男人瞬间定在了门口。
只见姜雪忆那可人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柔声道：“你们说谁对谁一往情深？”
魏子薰愣了片刻，回身看着苏寅问道：“是啊，你刚才说谁？”
苏寅这回傻了，万万没想到姜雪忆会找来，更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找来，自己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
姜雪忆再度向魏子薰发问：“你这是要回去了吗？可我刚到，不让我进去坐坐？”
魏子薰往身侧一闪，将二女让进包房。姜雪忆也不客气，带着婳芩进内。婳芩一脸憋笑地看着滑稽的两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跟在姜雪忆身后一言不发。
姜雪忆落座后，继续发话道：“你们站着做什么？坐啊。”
魏子薰狠狠地看了一眼一边正低头悔恨的苏寅一眼，险些克制不住一脚踢上去。轻撞了苏寅的肩膀，进入包房落座为二女斟茶倒水。
姜雪忆一边饮茶一边问道：“婳芩，你可知柳灵儿是谁？”
婳芩边观察着两个男人的细微变化，慢条斯理的答道：“听说是这杏花楼的当□□姬，坊间传闻此人歌甜人美，招来不少倾慕之人日日为她流连忘返……”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苏寅心虚地反驳道。
“不是吗？”婳芩反问道，“我可听说你苏大少爷有事没事就往这儿跑。”
“我……呵呵……”苏寅自知理亏，不敢接话。
姜雪忆转向魏子薰，问道：“你呢？也是有事没事都来？”
魏子薰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手上拿的是什么？”姜雪忆注意到魏子薰手上的曲谱，问道。
魏子薰老实地将曲谱双手奉上：“这是曲谱，刚从柳姑娘那里借来的。”
姜雪忆聊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魏子薰，接过曲谱仔细看了一遍，觉得确实有意思，好奇问道：“这是那位柳姑娘所作？”
魏子薰摇头道：“不是，这是柳姑娘的叔父以‘阳春白雪’为基调，改编而成。改得确实精彩。”
姜雪忆继续看谱，问道：“你试过了？”
苏寅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啊！你们来之前，他和灵儿姑娘琴箫和奏，相当精彩！”
“哦？”姜雪忆的目光随着苏寅的话定在魏子薰的脸上，“你们合奏过了？如何？她真如婳芩所说？”
魏子薰的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人没注意，但琴艺的确不错。”
过了半晌，又加了句：“你比她好。”
这句话虽说不知是指什么但还是把姜雪忆逗笑了：“那位柳姑娘呢？我们也想见见。”
苏寅闻言立刻道：“我去找！我马上去！”
说着就想跑，被魏子薰大手一拉，跌坐一旁。只听魏子薰从牙缝里挤出句话：“省省吧你！”
婳芩也忍不住笑道：“是啊，还是下次吧！今日兄长不是还要帮雪忆搬进王府吗？”
“今日就搬？”魏子薰微微蹙眉。
“搬什么？”苏寅好奇地问道。
“我今日要搬进谷王府，过几日会以谷王义女的身份嫁进将军府。”姜雪忆回答了苏寅的问题，又转向魏子薰道：“本也没什么行李，只是公主怕委屈我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见着田宇他们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婳芩就说不如今日就搬，这才过来告诉你一声。”
魏子薰没想到会这么快，问道：“等到大婚前再搬过去不行吗？”
婳芩道：“这也是公主的意思，毕竟女儿家未过门就住婆家会引人非议。”
魏子薰沉默不语倒是引来苏寅的调侃：“怎么？才分开几日就不舍得了？”
但见魏子薰歪头看自己的眼神，苏寅就知道他老人家的心情是真不好了，立刻闭嘴不敢言语。
姜雪忆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调笑道：“我只是暂住谷王府而已，你也可以来看我，别像小孩子一样。”
魏子薰仍然不语，只是默默握住了她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婳芩笑道：“难得看到兄长这般儿女情长。雪忆你能嫁给兄长当真是好福气。”
姜雪忆笑而不语，苏寅又欠揍地插话道：“你确定他是儿女情长还是在想楼下的灵儿姑娘？”
魏子薰终于开腔道：“我确定你是欠揍。”
苏寅心有不甘得继续杠着：“我说的是实话，你……”
话到一半，门口的帘子再度被掀起，柳灵儿带着侍女站在门口，笑道：
“苏公子和侯爷还在就好，灵儿还怕你们已经走了。这两位是？”
柳灵儿的目光停留在姜雪忆和婳芩的身上，当她注意到姜雪忆和魏子薰两手紧握时黛眉微蹙，相信已经猜到来认识谁了。
四人起身，苏寅上前道：“灵儿姑娘来得正好，我来为你引荐。”
说着便将柳灵儿带到婳芩和姜雪忆面前，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大魏的巾帼女英雄——婳芩公主，而这位，就是咱们刚才说的未来的侯爷夫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儒墨山庄少庄主姜雪忆。这位就是名震京城的妙音娘子柳灵儿姑娘。”
婳芩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有些异域风情的柳灵儿夸道：“久闻京城有位歌红人美妙音娘子，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柳灵儿行礼道：“公主谬赞，灵儿愧不敢当。柳灵儿见过婳芩公主，见过侯爷夫人。”
姜雪忆笑道：“柳姑娘唤我雪忆好了，我还不是什么侯爷夫人。”
苏寅摆手道：“不差这几日，嫂夫人不要客气。灵儿姑娘找我们可是有事？”
柳灵儿颔首说道：“正是，方才灵儿走后去找叔父，和他提起了侯爷的箫艺，叔父甚感兴趣，可惜现下有要事在身，无法脱身上楼，特命灵儿前来奉上这支黄龙玉箫。叔父嘱咐说这玉箫乃是我们家乡雪域深处挖掘而出，经高人之手所制，天下只此一支，配于‘阳春白雪’再合适不过。还望侯爷笑纳。”
说话间，柳灵儿从侍女手中接过玉箫盒子将其展现在魏子薰面前，虽是颔首倾诉，但谈吐间似有似无地瞟着魏子薰的眼睛，小女子的羞涩显露无疑。众人皆看在眼里。
魏子薰推脱道：“无功不受禄。”
柳灵儿闻言动作一僵，手定在了半空，收也不是，硬塞也不是。
苏寅上前顺势接过锦盒，欣赏起来：“这箫做得如此精美绝伦，不愧是出自名家里手啊！灵儿姑娘的叔父当真舍得？”
柳灵儿很感激苏寅为她解围，笑道：“叔父赠予侯爷玉箫也不是平白无故，叔父有言在先，倘若侯爷能将这部他新作的‘萍岚调’配合玉箫演奏出来，而深得叔父之心，这支玉箫他便赠之无悔，倘若不能，玉箫还是要收回来的。”
“噢！”苏寅恍然大悟，“感情不是白来的啊？魏子薰，你太高估自己了。”
魏子薰闻言倒是稍稍松了口气，直接问道：“不知曲谱现在何处？可否容我一看？”
柳灵儿从袖子里取出曲谱，奉上道：“这是灵儿手抄的副本，还请侯爷过目。”
魏子薰还是瞄了一眼在旁一言不发的姜雪忆，看她没什么反应这才接过曲谱仔细看了一遍，赞道：“妙啊，这曲子谱得绝妙！令叔父不愧是当世大家！”
柳灵儿颔首娇笑道：“灵儿代叔父谢侯爷赏识。”
姜雪忆一时好奇也上前看了几眼，不由得为这作曲之人赞叹不已：“令叔父果真有才。子薰，不妨应下来。”
魏子薰歪过头，向姜雪忆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回头问向柳灵儿：“不知令叔父可有约定时间，我好登门拜会？”
柳灵儿笑道：“叔父只说倘若侯爷认为能奏出这曲中真谛就来杏花楼找他便可。”
魏子薰点头道：“这样也好，我回去后再好生研究。不过有言在先，不论结果如何，这玉箫我断不能收。既然令叔父要我用这玉箫演奏，我便用这玉箫。用完后，必完璧归赵。”
柳灵儿点头行礼道：“如此，灵儿与叔父便在此恭候侯爷。”
魏子薰点头道：“我等还有事要处理，今日就此告辞。”
婳芩点头称是：“是啊，我们也要回谷王府了。”
此言一出，再次刺激到了魏子薰那根不能碰的神经，本来被这新到手的曲谱换来的笑模样也立刻没了温度。
苏寅也不理他们，对着柳灵儿说道：“灵儿姑娘，今日我们便就此别过，待到来日本少定与子薰一道前来拜会。”
柳灵儿行礼道：“如此，灵儿便不多留诸位，侯爷……诸位好走。”
柳灵儿似是还有话要对魏子薰说，但欲言又止，只说了句‘诸位好走’便先行离开了。
苏寅看着柳灵儿离去的倩影，回身道：“你这张脸还真是到哪儿都有人惦记。”
“可不是！”魏子薰刚要说话，却被姜雪忆接了话茬。搞得他又不敢张嘴了。
婳芩算是看明白了苏寅带他来的目的了。这小子以前被欺负惯了，逮到机会就得借着姜雪忆这块免死金牌补回来点儿便宜。面对此等幼稚行径，也只得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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