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没的商量的商量
众人一路寒暄着赶路，抵达东陵城已临近傍晚。进城后，魏子薰并没同意苏寅带人直接到官府的建议，而是选择暗访。只见他轻车熟路地将众人带到城里最大的悦来客栈。客栈门口正站着三个人向这边张望。苏寅一眼就认出他们其中一个正是魏子薰的贴身管事——知凡。
知凡见主子们终于到了，立刻带人上前请安：“爷，苏少。”
苏寅见他打趣道：“呦呵，你们主仆俩可以啊！我说魏子薰怎么不着急呢，感情是你早就来替他张罗好了！”
知凡讪笑答话：“苏少您过奖，替主子分忧乃我等分内之事。不知这二位是？”
苏寅为双方介绍道：“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儒墨山庄少庄主——姜雪忆，姜姐姐。这位壮汉是姜姐姐的护卫田宇。这位是魏子薰的管事知凡。”
双方互相行礼问过好，魏子薰看着眼前的客栈牌坊，询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知凡上前答道：“回爷话，一切都安排妥当。客栈已经被咱们包下。后院有两处偏院，已为爷和苏少打点好了，姜少庄主和田兄不妨先在客栈上房将就一晚，明早我再……”
“不必。”魏子薰打断道，“请姜少主将就在我的院子即可，我住上房比较方便。”
知凡立刻应承道：“是。时辰不早了，掌柜的早已备好吃食，请主子们进去用膳。”
众人随知凡进入客栈。苏寅眼疾手快，将魏子薰拉到角落，悄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这个姜雪忆到底什么关系？”
魏子薰照实回答：“现在还没关系。”
“现在没关系？就是以后有关系咯？！你真看上人家了？你们不是第一次见吗？！还是说你们以前就认识！？你快告诉我啊！”苏寅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魏子薰很不耐烦。
“你烦不烦！我跟她以后有没有关系以后你不就知道了嘛。先吃饭！”
说着便拉着一头雾水的苏寅快步走进客栈。
进入客栈，众人已经落座等着他们。姜雪忆早已摘下面纱，果然是位倾国倾城的俏佳人。二人径直走向大厅正中的主宾席，魏子薰毫不客气地坐在姜雪忆身边，全不顾田宇不满的目光。
他拿起茶杯道：“赶了一天的路，大伙辛苦了。早些吃完早点休息，明儿个一早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听到主子发话，大家纷纷动起筷子，席间大家推杯换盏，你一言我一语得好不热闹。
反观主宾桌这边就“文静”多了。只听到苏寅有一搭无一搭地逗着姜雪忆说话，一会儿称赞人家貌若天仙下凡，一会儿又佩服她才华出众的。
饭后，知凡带着姜雪忆主仆回偏院休息，苏寅跟着魏子薰回到他的房间。
一进门苏寅摊在床铺上，嘴里还不停嚎着饭没吃好。
魏子薰跟没听见一样，自顾整理行李。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知凡来敲门向主子回禀说客人已经安顿妥当。
魏子薰闻言点头吩咐道：“姜少主那边……你好生关照着，平日里你怎么为我准备吃食，便一样为她准备。”
知凡行礼道声“是”便退出房间。
一旁听着的苏寅见知凡关门走人了，立刻从床上跳到魏子薰身前，调侃道：“行啊小子，动春心了？！真不知这位姜姐姐是使了什么仙术，竟让你铁树开花啦！”
魏子薰驳道：“别瞎说八道。人家可是客人。”
“我呸！”显然苏寅对他嗤之以鼻，“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连公主都没这么周到过！”
魏子薰不再言语继续整理文案信件。
苏寅也不继续纠缠绕道内室，顾自说道：“不过你还别说，姜姐姐真的是人美声甜，性格也好，还知书达理。最重要的是她饱读诗书，什么都难不倒她，我还真挺喜欢和她聊天的。你要真上心的话就别憋着，她这样的年纪，又是这个条件上门提亲的恐怕早已门槛踏破了，你……哎？人呢？！”
就在苏寅滔滔不绝的时候，魏子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客房了。
苏寅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笑道：“这动作可是够快的。”
魏子薰离开房间径自来到姜雪忆的偏院。还未敲门，门就被房内之人打开。
田宇也没抬头看他，直接作揖道：“我家少主恭候侯爷多时了，您请。”
魏子薰嘴角上扬，大步走进内室。室内姜雪忆正在喝茶。见桌上还有杯茶似是没人动过，想必是为他准备的。
魏子薰大方落座，举起茶杯轻嗅茶香道：“这大风岭的白松枝子配上雪梅烹制而成的雪茶你还喝的惯吗？”
姜雪忆没有回答他，自顾询问道：“看来，义父让我来见的老友就是侯爷了。不知侯爷与我义父是如何相识的？”
“侯爷？我，于你已经只是侯爷了？”魏子薰话中有一抹而过的伤感，但又立刻玩世不恭起来“也罢，我和姜先生的事嘛……你不会想知道的……这些往事不提也罢，你的来意姜先生在信里已经告诉我了。这里有两封密函，一封是姜先生写给少庄主的，如果少庄主能做到，那这第二封密函我会直接烧了。”
姜雪忆疑惑地接过魏子薰从衣袖中拿出的密函，拆开第一封立刻辨识出那的确是他义父姜楠的字迹。密函的大致内容是来人魏子薰可以绝对信任，只要姜雪忆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能助姜雪忆成事。
姜雪忆看完后沉吟半晌，直接烧毁了密函，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逐渐化为灰烬的纸张，问道：“既然侯爷已经知道我的目的，我们不妨开门见山谈谈条件吧。”
魏子薰没有马上答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温柔。过了半晌，他看姜雪忆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才俯身柔声说道：“我要你嫁给我。”
此言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连向来沉稳的姜雪忆也诧异得接不上话来。好一会儿才略掩惊慌地回答道：“侯爷的要求，恕雪忆难以从命，天色不早了，侯爷请回吧。”
面对姜雪忆的逐客令魏子薰不为所动继续笑道：“少庄主急什么，还有第二封密函，不看看吗？”
姜雪忆细细打量着眼前轻薄她的魏子薰，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毕竟是义父的朋友也不好太驳人面子，想到这儿，姜雪忆耐着性子打开第二封密函。
密函内短短三行字，却令姜雪忆大惊失色，狠狠盯着魏子薰，隐忍道：“侯爷与义父乃是多年好友，与雪忆又是初次见面何以做到如此地步。”
一旁的田宇发现事情不对，上前夺过这封密函，看到内容也大惊失色，上面赫然写着，冀州二十万军现已抵达冀州妙琅山下，只待魏子薰一声令下便可让整个儒墨山庄血流成河。
魏子薰全然不把田宇的反应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姜雪忆一个：“姜少庄主似乎还不是很了解现在的子薰，子薰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子薰为达目的也从来不考虑手段。”
此言一出彻底激怒了一旁的田宇，当下拔出身边宝剑一剑劈了过来，可惜却被魏子薰轻松躲过，还四两拨千斤地夺过佩剑将他摁在桌上。姜雪忆完全难以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单是魏子薰把田宇制得口不能言，动不能动还用剑架在他脖子上的轻松模样，着实令人生畏。
魏子薰看出他吓到姜雪忆，笑道：“少庄主这是何意？我们不是在商量吗？少庄主怎能容手下人如此待客呢？”
姜雪忆缓过神，面露严肃之色反问道：“侯爷此来当真是来商量的？”
“子薰将决定权尽数交在少庄主手上，难道还不够诚意？”
“即说到诚意，不如侯爷容雪忆考虑一晚，明早再答复如何？”
魏子薰假装思量半刻，道：“好是好……不过，子薰向来不习惯开弓还有回头箭，这小子的命我就先取走了。”
话音刚落魏子薰作势要杀田宇。姜雪忆大呼一声：“不要！”
魏子薰举剑的手顿在半空，淡然看着眼前这个马上要被自己欺负哭了的女人，心中顿生怜惜之情。
“你明知我与你是……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姜雪忆此时眼中含泪，声音发颤。
“我有吗？”魏子薰缓缓放下手，痴痴看着她。
半晌过去，姜雪忆轻叹口气，艰难说道：“我答应。”
魏子薰暗自松了口气，他放开钳制的田宇，把剑扔给他：“明日你二人随知凡出城自会有人接应你们，三日内儒墨山庄会收到我的三媒六聘。待我解决了东陵悍匪，便接你一道回京城成亲。”
说罢便转身要走。
“等等。”姜雪忆叫住他，“侯爷即是要娶我也要答应我的要求。”
魏子薰没有回头看她，只沉声承诺道：“我魏子薰即已许你一生，便绝无二妻。少庄主大可放心，今生今世你便是我唯一的妻。”
姜雪忆被道破心事一时语塞，任由魏子薰离开。
田宇还要说些什么，被姜雪忆拦下。这一夜怕是除了苏寅之外不会有谁能平静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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