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婆婆去逝

　　林文静吃惊地看着冯二狗：“你不是——？”

　　冯二狗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我不是什么？——林文静，你害怕了！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还不知道你温柔美丽的外表下是这么的一副蛇蝎心肠！你——给——我——滚！”冯二狗最后四个字几乎将自己的牙齿咬碎。

　　原来，冯二狗的厂里今天下午刚好停电，所以他就提前下班了，冯二狗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林文静跟张会娟顶嘴，然后张会娟就气的吐了血。至于之前的事，冯二狗根本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拍电视剧吗？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弄得林文静应接不暇。如果冯二狗此刻没回来，林文静还可以好好的解释一番，可是，所有的一切，冯二狗尽收眼底，叫她如何解释！林文静一只手捂着火辣辣的右脸，一面低声下气地跪在冯二狗的面前：“二狗哥，对不起。我错了。”

　　冯二狗气的怒火满胸：“对不起，你错了？哈哈哈哈！你把我娘气的吐血，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林文静，我娘她吐得是血啊！不是吐得口水！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哈哈哈哈，俺冯二狗真是瞎了眼了，把你这种恶毒的连自己婆婆都不放过的女人娶回家门！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冯二狗气得发疯，拿着自己的头一个劲儿的往桌面上使劲撞！

　　林文静心惊胆战，他虽然害怕已经处于疯狂状态的冯二狗，可是她是真的心疼冯二狗，害怕他出什么事！

　　“二狗哥，你不要这样，你看你的额头已经流血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林文静一边恳求着冯二狗，一边站起来去拉冯二狗的胳膊，使他不再往桌子上撞。

　　“滚！”冯二狗如同愤怒的雄狮般的吼声响起。只听啪的一声，林文静的左脸也被重重地扇了一个耳光。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重。滚烫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林文静用左手轻轻摸着她的左脸，立刻有一种灼热的感觉传到左手上，忽然，感觉嘴角有些刺痛，林文静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左嘴角，啊嘶！林文静忍不住叫出了声，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指上有一股粘粘的带着温度的东西在流动，她凑到眼前一看，血！他竟下如此重的手！此时此刻，林文静的心中燃起了怨恨之火。

　　这时候，老太太忽然睁开了双眼，而且她的眼睛比以前更加明亮！

　　冯二狗激动滴抱住母亲的身体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期望，与害怕，他一声接一声地喊：“妈。妈，你在咋样了？你咋样了？”

　　张会娟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冯二狗，然后勾魂摄魄版死死盯住林文静，带着一百二十万的怒火，有气无力的说：“二，二狗，我不想看见她，你让她走！走——走！”

　　冯二狗恶狠狠地瞪着瑟缩在墙角的林文静：“你没听见吗？俺娘叫你滚！滚呐！”又是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怒吼。林文静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她自言自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一声炸雷，几道令人心惊胆寒的闪电从天空划过，紧接着，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林文静刚刚走出家门口，她的衣服已经可以拧出一盆雨水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可是她还是机械地往前走着，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顺着下巴如同细线一般倾注而下，泪水，雨水夹杂在一起，模糊了她的双眼，也模糊了她今后的人生！在冯二狗的眼睛里，林文静读到了“绝望”这两个字。如果是失望，那一切还有补救，可是，当冯二狗用那种绝望的眼神盯着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该走了，这儿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湿透了，她的身体湿漉漉的，就像掉进了池塘似的。她多么想跟他解释一下，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可是有用么？婆婆是被自己气的吐血的，这是事实，就好像一颗钉子已经牢牢钉在木板上了，那就是不会再改变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林文静踉踉跄跄地在冯家沟的那条泥泞又坎坷的小路上走着，忽然，扑通一声，她跌倒在一个泥坑里，本来她是有力气站起来的，可是心里的疲惫让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这水坑里。慢慢的，她竟然睡着了。任凭电闪雷鸣，任凭如瀑布般的大雨的冲刷。

　　林文静走了。张会娟颤颤巍巍地由冯二狗搀扶着坐到床上，她颤抖着拉着冯二狗的手，泪流满面地说：“二狗，我的好孩子，娘快不行了。你答应娘，赶快跟那个女人离婚，娘，不要她做娘的儿媳妇！你答应娘！”

　　张会娟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冯二狗，她坚持着最后的一丝力气不肯死去，就是要听到自己的儿子亲口答应。

　　冯二狗已经泣不成声，他明显感觉到母亲的手已经是冰冷冰冷的，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气息。他哽咽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娘，我答应你，明天我就和林文静去离婚，她这个毒妇，就是白送俺也不要！”说完，他的眼睛里已经燃烧了熊熊烈火！

　　忽然，张会娟带着失望的眼神看着冯二狗，浑身打着哆嗦地说道：“二狗啊，娘，娘——还不——想——想死，娘想——想——见——你大，大，哥。”说完，脑袋一歪，没了任何气息。

　　“娘！——娘——！”堂屋内传来了冯二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冯二狗慢慢地用手把母亲的眼睛合上，他咬牙切齿地喊着林文静的名字：“林文静！我不会放过你！都是因为你，我娘死不瞑目！我不会放过你！”冯二狗用自己锤子般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夏天的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下午六点整，雨停了。三个孩子也陆续放学了。他们高高兴兴地放下书包，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舒展身心了。这些日子，冯亮，冯英子和冯小军早就对林文静做得饭菜产生了依赖，他们甚至每天都盼着早点放学，能够吃上小妈做的美味！可是，今天，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当三个孩子走进家门时，家里静悄悄的，他们三个带着好奇心来到堂屋，发现了泪眼婆娑的父亲和闭着眼睛的奶奶。冯英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理所当然地喊了一声：“奶奶。”

　　冯二狗看了三个孩子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的奶奶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就像蚊子哼哼，可是当这句话传到三个孩子的耳朵里的时候，却犹如晴天霹雳！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今天早上还笑眯眯的跟他们打招呼的奶奶，现在已经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冰冷的尸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奶奶怎么可能会死呢！爸爸你骗人！”冯英子带着哭腔说道。

　　冯小军的眉头已经皱的不能再看了，他脸色铁青，嘴角紧绷，原本帅气的面孔因为过度的扭曲变得十分吓人，他一字一句地顿道：“奶奶是怎么死的！”

　　冯二狗神色恍惚地说：“怎么死的？哼！哼哼！当然是被林文静那个毒妇活活气死的！”他已经彻底厌弃她了，所以就算提起她的名字有没有丝毫的感情。

　　冯小军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林文静，她在哪儿？”眼神里是一种凄厉的杀气。

　　冯二狗苦笑着摇摇头：“我真傻，掏心掏肺的对那个女人好，到头来害死自己的母亲！哈哈哈哈！我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蛋！”说完，他就昏倒在地上。

　　冯小军目光锋利地瞥了一眼冯二狗，对冯亮和冯英子说：“你们先看好父亲，我去把那个恶毒的女人找回来！”

　　雨什么时候停的，林文静根本就不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身上又湿又脏，黄色的泥巴已经紧紧地粘在她衣服上，太阳出来了，照在她脸上，她才慢慢感觉到一丝暖意，她揉揉眼睛，慢慢从水坑里爬起来，雨水的腥臭味已经在她全身蔓延开来。她拖着疲惫地身子，一步一挪地往前走着。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这个时候三个孩子应该回来了，上了一天的学，他们一定饿坏了，我得赶快回去给他们做点吃的！可，可是，不对啊，我把婆婆气的吐血，我是被二狗哥赶出家门的，我该怎么回去呢？回去后我又该说些什么呢？

　　管他呢！先让三个孩子吃上饭，我这就回去做饭！剩下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候，她发现冯小军过来了，她高兴地叫住冯小军：“小军啊，你放学啦，是不是饿坏了，我这就回去给你们做饭。”

　　可是下一秒，一记清脆地耳光已经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林文静的脸上，他目光冷峻地盯着林文静：“你这个狐狸精！我以为你会慢慢变好，没想到你竟然把奶奶活活气死！谁稀罕吃你的饭！你还我奶奶命来！”说着如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已经向林文静招呼过来。

　　林文静呆住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冯小军：“你说什么，婆婆她——死了？”

　　回答她的却是让她鼻青脸肿的累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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