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梦

　　“小秋，二小姐想家了，你好好劝劝。”

　　“小秋，你是二小姐的陪嫁丫鬟，可得好好说说。”

　　“就是，二小姐还小，你一定要想法子让二小姐宽了心。”

　　丫鬟们你一言我一句。说了一会地，才交代清楚。

　　“二小姐，奴婢们在外面等着你。”

　　夜秦淮点点头，跟在小秋身后，进了屋锁上门。

　　小秋也不理夜秦淮，只是坐在桌边，无力地趴在桌上，眼神黯淡。

　　“小秋姐姐，她们都说你要嫁给陈老爷做姨太太了，真是太好了。”夜秦淮走到小秋身旁，满心欢喜地祝贺她。

　　小秋抬了抬头，差点哭出来。

　　“二小姐，奴婢不想嫁。”

　　夜秦淮像是没听见，坐在小秋身边。两只手撑着桌子，脑袋搭在手上。

　　“小秋姐姐，我今天午睡梦见爹爹了。”

　　小秋那黯淡的眼神突然就有了一丝丝紧张的光。

　　“二小姐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爹爹住在一个好大好大的漂亮房子里。爹爹说，他在帮京城里的大人物做事情，暂时不能回家，让我好好地吃饭，好好地睡觉，长得高高的，胖胖的。”

　　“爹爹还说，他很快就回家来接我去京城了，还要把我许给大人物的儿子。”

　　夜秦淮边激动地说着，边用余光看小秋。

　　果然，小秋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小秋姐姐，你说爹爹会不会过几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个大人物有多大呢。”夜秦淮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好奇。

　　小秋哆嗦着手倒了一杯水来喝。

　　难道大人没有死？

　　那夫人虐待二小姐，她们这些下人会不会受牵连？

　　完了，要是二小姐许了大人家，却被夫人嫁给陈少爷冲喜了怎么办。她见过的，那个陈少爷病恹恹的，要是真去了，二小姐没准还要陪葬。

　　怎么办，怎么办？大人会不会一怒之杀死她们？

　　“呜呜……”小秋越想越害怕，竟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呜呜，二小姐，奴婢不想死。”

　　夜秦淮有些咋舌。

　　她只得柔柔地问道，“小秋姐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秋不理睬她。

　　夜秦淮又闷闷地自顾自说了起来。

　　“小秋姐姐，我还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一个白胡子爷爷，他说我不是平凡人，不能嫁给陈少爷的。他还说，只要我和陈少爷出去玩一天，会遇到一个仙人，仙人会治好陈少爷的病。”

　　小秋的哭声渐小了，她擦了擦眼泪，聚精会神地听夜秦淮诉说。

　　“白胡子爷爷还说了，今晚夜半时分陈府会起火，就是上天给的指示呢。”

　　夜秦淮凑近小秋，神神秘秘地说，“小秋姐姐，你说今晚夜半会不会出现仙人，说我不能嫁给陈少爷。等爹爹回来，我就可以去京城了。那样，小秋姐姐也不用做陪嫁丫鬟，可以和我一起回家了。”

　　夜秦淮刚说完，小秋的眼里就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二小姐，今晚夜半真的会起火吗？”

　　夜秦淮很惊讶地反问小秋，“小秋姐姐，你怎么能怀疑神仙呢？”

　　小秋心一颤，忙双手作揖对着空气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二小姐，奴婢不舒服，想睡了，你先回去好吗？”

　　坐了一会儿，小秋惴惴不安地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小秋姐姐你好好休息。”

　　夜秦淮起身，小秋将她送出去。只是整个人更加恍惚了，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丫鬟们只觉得小秋怪怪的，也没说什么，便牵着夜秦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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