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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软禁


  我在蛊毒教做人质的这些日子里,又无聊又惊慌。

  无聊是自然的,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林墨染偶尔来骚扰我,就再无其他,连本解闷的书都没得看。

  惊慌是因为,蛊毒教的人太阴险了。

  有一天我实在太闷了,想到那处小桥流水的景致,便想着过去看看。沿着记忆里的路线走着,却发觉自己迷路了,刚巧对面走过来一个姑娘,穿着蛊毒教统一的服装,她看到了我,主动热情询问我:“苏姑娘要去哪里呀?”

  没想到她认识我,我不禁客气的笑了笑:“这位姑娘知不知道有处景是小石桥,下面还有流水的?”

  她点头:“知道,姑娘直走右转再左转就到了。”

  我道了谢,按照她的指路,却越走越远,最后竟然走到了林墨染练功的地方。

  吕容守在门外,惊讶道:“苏姑娘,你怎么会认得此处?”

  还不都是你们教里的人给我指的路!这人存的什么心把我指到这里?是不是想让林墨染把我割喉了?

  再比如,又有一天我又闷了,溜出来遛弯,这次我特意记了自己来时的路线。

  我走到一处石凳边坐下,过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下人,客气的放了杯水在桌上,我正口渴,没有多想,端起来便喝了。回去之后,林墨染正好来找我,他诡异的打量我,低声道:“你中毒了。”

  我拿起铜镜照了照,镜中的我脸色铁青,抬手一看,才发现手指甲都是青紫色的。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出门。

  蛊毒教的人作何如此狠毒,这么随便作弄一个人质,这样好吗?

  我坐在我房间的房顶上,百无聊赖的托腮望着天,高穹的石洞顶上,透过那一线的缝隙射进了一道日光,我却觉得冷。

  我还穿着自己的那件衣服,衣服被我洗过一次,可是近十月的天气,在金城的重山外,这件薄薄的衣服已经不足够抵抗我身上的寒冷。这几年冬季之时我便会到峒国内的小村落居住,渐渐的早已忘记金贡冬天的寒冷。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怕冷到何种地步。

  我住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路清风到底知不知道我来了金城?哥哥到底有没有到达离城见到慕容暮?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还活着?

  正想的出神,林墨染的稚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还想到哪去?房里装不下你,如今还要跑到房顶上去?”

  我冷哼一声:“把你关在屋子里关几天,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你试试看会不会上房?上房还是好的,我要是再能耐点,就直接从这上头飞出去。”

  林墨染腾空而起也上了房,立在我身边,他道:“你不会武功,倒会轻功?看来腿也没伤的那么严重。”

  他在我身边坐下,问我:“你给我说说你师父的事吧,我想知道她是如何变得像我这般的,她和我教有什么渊源吗?”

  “师父今年已经一百岁了,她不仅只长年纪不变容颜,而且还长命百岁。她十七岁的时候被仇家追杀追拿她手里的秘笈,受了重伤逃到一处隐蔽的村落里,被一位高人所救,那高人给她喂了一颗药丸,她又习了那秘笈,就变得如此了。长生不老是因为她无意间喝了一瓶药水,送她药的人说可以长生不老,她只当是玩笑了,没成想竟然活到了如今都还是年少的体格。”

  林墨染双眸深沉,那双眼神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他低声道:“秘笈?她怎么会有?路清风说她是知道那本秘笈有问题的,后来那本书被她弄到哪里去了?”

  “她说那本秘笈是祖传的,当年由你教创始人曾一天赠给她家祖上的。她手里的那本应该是正版原装。但发觉秘笈有问题她便给毁了。可如今这些话我也不知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我也很想找她问个清楚。”

  “毁了?那现在外面传着那本秘笈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师父没说。我也说过了,她的话我现在秉持怀疑态度,她说毁了,也许并没有毁掉。”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沈醉月。”我盯着他观察着“你认识她吗?”

  林墨染茫然的摇了摇头:“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那林教主又是怎样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林墨染脸色微变,看起来他并不想回忆这段过去,可他依旧给我讲了:“我与你师父的遭遇倒是差不多。十二岁那年我身受重伤,家父拿出教里秘制的一方药丸救了我的命。我长久的习练蛊毒教的密门绝学,许是这功力与药之间有什么奇异的联系……”

  “恐怕当年救我师父的那人也与你们教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我顿了顿,又问道:“那你爹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吗?教里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林染墨道:“蛊毒教是一个由来已久的组织,很多毒蛊配方都是流传下来流传了几世的,那丸药也是一直流传下来仅剩的最后一颗药,我爹只知道能救我命,其他的也是不知的。其实蛊毒教近几十年都是在啃老本,靠着前辈研究出的成果发展壮大,一直这样下去总会有用完的一天,所以我才开始练新蛊,想研究出一种新型的蛊毒,而这种蛊毒又不仅仅只是毒,我还要用它救命。”

  虽然我不懂林墨染在做什么研究,可他杀了这么多无辜少女,即使研究出来了,值得吗?

  我与他的观点不同,他在这方面是行家,可作为菜鸟的我,只看到了残忍与血腥,观点不同这个话题是没有必要探讨下去的。

  林墨染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他大概是想振兴发展蛊毒教,我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大的责任多重多担子,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与担子,生而为人,都不会太容易。

  “苏姑娘,你很冷吗?”

  我惊愕的看向他,又看了看自己,才发觉我一直抱着双臂,我点了点头:“嗯,我怕冷,三年了,我从未在金贡过过冬。”

  “眼下只是秋天而已。”林墨染瞥了我一个白眼,又说道:“不过这处分坛确实温度比较低,若是夏天还能算做是避暑胜地,可到了冬天,就只能用炭火取暖了。你若是冷,我叫他们给你送两件厚一些的衣服来,你身上这件也薄了点。”

  我冷笑:“何止是薄啊,穿了这么多天都臭了!虽然我只是个人质,但也毕竟是你们蛊毒教的人质,传出去让别人看到你们这么对待人质,人家会怎么看你们?”

  “看来你对人质该有的待遇有些误解。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人质像你这样有吃有住的?苏姑娘,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话很少的人,可没想到你胡搅蛮缠的本事这么大。”

  我一愣,确实,不知为何我一遇到林墨染,就变成了话痨,甚至有向三年前发展的趋势。是因为林墨染外形的缘故吗?跟他在一起说话总会让我很放松。

  “林教主,你说你年纪很大了,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多大吗?”

  林墨染垂头,没有回答我的话,我觉得尴尬,连忙圆场道:“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啦,我也是随口问的。”

  “四十三岁。”

  我侧过头去,正对上他少年童稚的眼睛,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亮闪闪的。他苦笑了一声:“虽然我的样貌未变,但我与你师父又是不一样的,她可以长生不老,我却不能,我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器官的变化,我到死去也只是十二岁的样貌,可是我却可以因衰老而死。”

  我心底升起了一股悲哀,不禁蹙了眉,忧伤的望着他,他见我这样看他,又说道:“你觉得我可怜吗?”

  我能怎么说?我确实觉得他很可怜,可我不能这么说。

  “你对我说了你三年前的遭遇,虽然是不幸的,可我却觉得羡慕,哪怕因此丢了性命,我也觉得很值得,因为我可以真正的活一次,只要能让我真正的活一次,三年也已经足够了。”

  “你教会的人都知道你的情况吗?他们知道你的真实年龄和身体状态吗?”

  “在教会里待的久一些的人都知道我的年龄,至于身体情况……我没有刻意说过,吕从吕容是知道的。”

  我清明的越过眼前的日光望向天边:“或者这就是你的使命,作为蛊毒教教主的使命。你教里的人怕是以为你也会长生不老,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研究自己想研究的事。凡是有使命感的事,总是伴随着无可奈何,既然已经不能再选择,就只能这么走下去。”

  林墨染沉着一张年少好看的脸看我,咬牙切齿的问我:“苏姑娘,你不是觉得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少女是很十恶不赦的事吗?这也算是使命吗?”

  “这你不该问我,是你自己说的,你想研究新蛊发展壮大蛊毒教,你是教主,你才是做出选择的人。”

  林墨染不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坐在我身侧,腰间那把匕首闪光夺目,我趁机问他:“林教主可知我身上的那把匕首去哪儿了?”

  他恍神过来,摇头:“不知道,等下去问问我手下。”

  若是游踪把我那把匕首顺走了我肯定不饶他,那可是路清风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林墨染站起身:“苏姑娘,你继续在这里发呆吧,我先走了。”

  他飞身下去,清俊少年的背影一转眼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傍晚的时候,林墨染差人送来了厚衣,只是这些衣服带着蛊毒教浓重的气息,颜色深艳,穿在身上总让我出戏以为自己入了教会。

  我特意选了一件颜色最浅的紫衣,淡淡藕荷色,领口绣着花朵,裙角也绣着丝纱,而且这件衣服厚了很多,终于不会感到冷了。

  吃过晚饭,林墨染敲了我的房门。

  我起身打开门,换了衣服的我让他有些惊愕,仿佛一时没有认出我。我把他让进门,无奈的说对他道:“你也没看习惯吧?这还是颜色最素的一件呢。”

  我给他倒了杯茶,他没接,从怀间往外掏东西:“我给你送这个过来的,给了你就走了。”

  定睛一看,竟然是我那把匕首!我惊喜的从他手上夺过来,大叫道:“还好没丢!林墨染,你真是太伟大了!”

  “这不过是把做工很普通的匕首,你这么稀罕?”他不满的嘲讽我。

  “是啊,跟你的那把比起来肯定是很普通的,可是有些东西的价值不在它的实际等价价值,而是精神价值!”

  他竟然听懂了,直言不讳:“也就是说这把匕首是路清风送你的咯。”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的语气中竟然带了语重心长的味道:“你确定这次找准了人吗?三年前的教训有没有让你长记性?”

  我微愣,又摇了摇头:“你这样一问我,我还是有些犹豫的,虽然……”虽然我很喜欢路清风,也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可心里始终还是有道模糊不清的坎儿让我迈不过去。

  此刻的林墨染教训起我来就像一个长辈。“感情这种事是很虚无缥缈的,照我看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噗,这话从一个小孩子口里说出来怎么感觉……这么滑稽呢?

  “你笑什么?你是觉得我没经历过感情的事所以不能评断吗?”

  其实我对林墨染的感情问题还是挺感兴趣的,虽然他实际年龄是一个中年男人,但他与沈醉月不同之处在于他面貌停留的这个点,实在太尴尬,十二岁正是青少年即将发育的时期,生理的缺陷让他连短暂的恋爱都不能谈。除非他找个他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早恋谈柏拉图,可是这又与他实际年龄的恋爱观相违背。

  “林教主,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啊?”

  林墨染冷冷的看着我:“没有。”

  我的这个问题好像问到了他的痛处,不禁有些过意不去,我只能摸着手里的那把匕首,不安的措辞转移着话题:“多谢你帮我找到匕首。你说让他们去寻那个线人,寻到了吗?”

  他摇了摇头。

  那个线人恐怕都是游踪假扮的。

  仔细想一想,游踪这个人竟是一点软肋都没有的吗?我不信,是人总会有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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