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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6.邀约


  陈天栀点头。陈要言陈要馨也不再作声。慕容暮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安慰的朝他笑了一下,转身下去换衣服了。 

  还没出门,就听赫北堂在身后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就听他跟我后面跟出来了。

  我走的离客厅远了些,赫北堂一步迈上来与我并肩。我小声道:“你不在座上陪贵宾,怎么出来了?”

  赫北堂也压低了声音道:“我说出来方便。”他拉我快步闪到一个角落,秋鸿炼影很贴心的站远了帮我们在周围观望。赫北堂话语中带着谨慎:“云儿,你要小心,能忍则忍。”

  我点头:“我懂,定然不会让暮王爷为难。可我不懂的是……他们为难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个舞女。而且暮王爷跟我说了,左相大人是想拉拢他的,可如今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赫北堂正色道:“右相在朝堂上说暮哥被刺客伤到了,暮哥不想此事太过张扬牵扯出更多以前的恩怨,所以伪装自己未曾受伤。左相得知此事想来论证,以此说服暮哥站在他那边。而且左相听到风声,知道那晚你也在,也被伤了,大概不知你伤的轻重,故而寻你要求你跳舞,以查端倪。”

  幸好我伤不重,纱布也已经拆了。但我还是不解:“可查就查了,为何话里句句带刺?”

  赫北堂叹气:“陈要馨一心想嫁给暮哥,暮哥推脱很多次了。他们一家听说你住在素来不喜歌舞的暮哥府上,是觉得这里有蹊跷,心有不甘吧。”

  原来是以为我蛊惑慕容暮?陈要馨争风吃醋拿我来撒气?我嗤笑:“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过一个舞女,唐唐左相千金竟要视我为眼中钉?心眼比针眼还小!”

  “陈要馨本来就是个蛮横的千金小姐。哪有什么气度可言。还有她那个哥哥,也是个浪荡公子。这里你最要小心的人就是他。”

  “暮王爷也真是。依我看,右相要挑拨干脆直说了罢,就说受的伤是拜他所赐,让皇上去查啊,把以往的事都查清楚。”

  赫北堂再叹口气:“哪有那么容易,倘若真的查起来这里牵扯的人太多,包括我们家,柳家,都要查出来。查到最后没有一个能脱开干系,最好不过两败俱伤。况且这还要建立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可如今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君心难测,皇上对暮哥的信任也在小人谗言间逐日瓦解。暮哥从长远打算,并不想与他们撕破脸。”

  我点头,伸手按住他的手,平和道:“我懂了。赫大哥你放心,我会谨言小心的,至于这舞,我有把握。”

  “我并不是担心你这舞技,我只是……”赫北堂眉头紧锁“唉,算了,到时你见机行事吧。我和暮哥也会帮你。我先走了,出来的太久会起疑的。”

  赫北堂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来不及深究,只能匆匆赶回房,让秋鸿炼影迅速给我换了衣服。

  我知陈天栀看的那舞应该是类似于水袖舞的那种舞。这舞其实是有些难度的,因为袖子放出收回需要力度技巧,如果不是专门训练过短期内是不好速成的。此舞需要韵律与技巧相互配合,才能相得益彰,跳出好看的水准姿态。我早年在鸳暖阁练舞的时候也有特意的练过,并且与老师深入探讨交流过,故而才有把握一试。

  想来这舞本是准备专门跳给慕容暮的,为此我还托人特意做了件红色的水袖舞衣,却没想到今天要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了。

  头发部分散着,部分束起束了个马尾,又插了雀翎,戴了些简单不易掉的饰品,穿了双合脚的红绣鞋,披了披风,我带着秋鸿炼影再次回到了客厅处。

  客厅内的气氛仍旧微妙,所有人都在等我。我进了门,懒得说废话,径直对着陈天栀道:“左相大人,民女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陈要言看了我的扮相露了奇怪的表情出来,说不好是惊喜还是惊吓。陈要馨粉面微怒,眼中寒意渐浓。陈天栀倒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冲我点头,又冲着慕容暮询问:“暮王爷?”慕容暮沉着脸也点了点头。我便不再等,散了舞袖开始跳。

  我站立于屋子中央,轻移莲步,脚下舞步如天端一朵舒云,手间舞袖收回,又轻扭纤腰慢慢下腰仰头,红色衣袖一收又一放,手腕速度快了起来,犹如盛开了的红色花瓣急速的从天而降,随风而来,延展而开,如梦如幻。手上随度越快,急速的红花瓣也就越多。我淡笑自若,细碎的舞步迅速疾转,疾转,再疾转,手臂间的舞袖用力,旋出一片潋滟。最后我随着旋舞,轻轻卧倒在地,手里的袖子也甩出一个很长的弧度。

  我伏在地上喘息着,等待着,没有听到反应,准备收起身子站起来。却听一声拍掌声传来。我未起身,只从地上抬起头,见是陈要言。

  陈天栀也随即拍掌,一丝笑意萦在嘴边:“苏姑娘舞技确如传闻,丝毫不差与御歌坊。本相之前在宫中看到的就是这种水袖舞,只是那日跳舞的是五位姑娘,才呈现了花开之姿啊,可姑娘今日一人竟也舞出了乱花飞溅之感,真是难得,难得啊!”

  陈要言先是看了看陈天栀道:“我看是比传闻还要好。苏姑娘确实不愧为金城里的第一舞女。”随后看向我,又朝我走来。我一惊,慌忙起身,他却比我速度快了一步,闪过来一把扶起我。我怔怔的要把手抽回来,他却拉住没有松手。我抬头瞪他,他却别有用心的朝我笑道:“苏姑娘今年芳龄啊?”

  我继续瞪他:“民女今年十六岁。”

  “只有十六岁?”陈要言呵呵一笑“年纪这么小就能有如此造诣,看来姑娘是天生的练舞奇才。”

  我眼睛上还在瞪他,语气却淡淡道:“陈公子过奖,能不能先松手?我手疼。”

  陈要言这才松了手,可是脸上依旧在□□。我还以为我这种姿色入不了左相之子的锐利法眼呢,没想到这个陈要言是个不挑食的色鬼。

  陈要馨一双美目圆瞪,讥笑道:“怪不得一向不喜歌舞的暮王爷竟然会留苏舞女在府上啊,看来苏舞女确实是有些特别的本事的。”她的语气重音落在“舞女”“特别的”这两个词上面,生怕我听不明白她话里意思还特意白了我两眼。

  陈天栀对慕容暮道:“暮王爷从坊间纳了一个这样的宝贝,也不给大家开开眼,今日若不是小儿听到传言,说是苏姑娘被暮王爷藏在府内,想必我们也是看不到开不得这个眼界的。”

  我靠,听听,这家子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我差点就要撸袖子上去打人。

  似乎还觉不够,陈要言又加了把火调笑道:“暮王爷,这个舞女我甚是喜欢啊,不知道暮王爷能否抬爱,将此女赐与我啊?”

  我记着赫北堂劝我的话,憋成忍者神龟,可是心里却在MMP,不一会儿已经把陈天栀全家老小从头到尾的问候了一遍。

  赫北堂的脸已经黑成非洲人了。慕容暮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王爷就是王爷,依旧摆着架势,语气冷然的回道:“左相大人,苏姑娘也是朋友特意寻来送与我府上的。在暮王府上,苏姑娘不仅仅是舞女,也是本王府上的客人,故此没有叫客人在来客时献舞的道理。只是今日左相大人提出请求,本王不好驳左相这个面子,苏姑娘又不计较,这才让她献舞给各位。至于陈公子说的……这个恐怕本王不能抬爱,苏姑娘既是作为客人寄住于我府上的,就没有赐与不赐这个道理。”

  陈要言突然笑的大声,一脸的泼皮无赖:“呦,我倒不知暮王爷还有和青楼舞女做朋友的爱好。”

  赫北堂暴怒而起,几欲上去,慕容暮一把将他拦下,淡笑回道:“陈公子自己家的侧室不也是出自凰临坊吗?”

  陈要言一脸吃瘪相。陈天栀一脸尴尬。陈要馨一脸愤怒。我看着这场上众人的神色各异,不觉有些悲凉。

  自古以来等级分阶一道万丈深渊的沟壑,清晰划分了可能与不可能。这是无论如何努力也克服不了的限制。我退回了古代,这个障碍就更为明显,我无力改变。

  假若慕容暮在意这些,我根本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王府。更没有机会接近认识他,可是我与他,也就只能止步于此,再无可能。

  我一人泡完澡换了衣服出来,赫北堂与慕容暮二人已经等在外面了。秋鸿炼影余杭排排站,见我出来,秋鸿帮我又加了件外衣,并帮我整理了头发。慕容暮一个手势三个人齐刷刷出去了。

  我坐在垫了垫子的座椅上,又把腿盘了起来,接过赫北堂刚给我倒好的热茶,小心嘬了一口,笑道:“这世间最舒服的事之一,便是洗完澡后口渴别人泡好递过来的一杯热茶。”

  赫北堂却笑不出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就没见过你心这么大的人。”

  我讪笑出声:“哎呦呦,方才不知是哪位大哥提醒我让我能忍则忍的。又不知是哪位大哥自己都差点没忍住。”

  赫北堂怒气冲冲:“我为你担心你反而还来讽刺我?真是白费了一片苦心。”说着就要起身离席。我一把拉住他,因太着急差点掉到椅子下面,只能拿他掌握平衡。赫北堂无奈的回头看着我,我赔笑道:“我不是讽刺你啊,只是开个玩笑,莫要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慕容暮边品茶边道:“陈天栀那个老东西急着看你笑话,难得你能沉住气。”

  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像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吗?王爷竟然这般不了解我,我明明是那种相当能沉住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

  慕容暮幽深的眸子看着我。赫北堂走回来,又默默坐下:“我看陈天栀还好,最挑衅的要属陈要言。”

  我插嘴道:“陈要馨也很过分好吗,她一直在用眼神视奸我,我不过是个舞女啊,她也不觉自己的身份跟个舞女置气会掉脸面。”说完却见慕容暮眼神越来越深,我差点忘了陈要馨是为了他才跟我过不去的。暗自用手掩住了嘴巴闭嘴。

  赫北堂还不知觉接话道:“她只觉得自己一次次被暮哥拒绝才挂不脸面把,毕竟她生的这般好看,又是左相之女……哎哎呦!”

  我在下面掐了赫北堂大腿一把,他大叫出声。我慌忙暗下使了个眼神给他,他才闭了嘴。

  慕容暮脸色微沉,沉默着低头喝茶。见他低头,我立刻朝赫北堂做了个“闭嘴”的口型。慕容暮缓缓抬头,我又装作品茶,默默无声。

  慕容暮对我道:“你把手伸过来。”

  我不解:“怎么了?”

  他关切道:“手上的伤好利落了吗?今天的舞都是用胳膊上的劲儿,会不会伤口裂开?”

  我嘿嘿大笑道:“暮王爷,我这个小口子您要惦记多久啊?早就好啦。倒是您,本该卧床养伤,可您直接就爬起来又是宫里演戏又是府里演戏的,是不是该让大夫再给您瞧瞧啦?”

  慕容暮凝视我道:“不碍事。我的伤也一早就好了。”

  我撇撇嘴,你就吹吧,我才不信。

  赫北堂对我道:“云儿,你今后出府要小心,最好让暮哥陪你出去。”

  我暗暗吐槽:人家是王爷,哪有时间陪我出去溜达啊。不过嘴上还是问了一句:“为何?”

  赫北堂道:“我瞧着这个陈要言居心叵测人面兽心的,怕他会盯上你。”

  我哈哈一笑道:“哎呀,人家是左相之子,什么好看的美女没见过,不至于一直惦记着我吧。”

  “小心点总是好的。你没看他看你的眼神吗?色眯眯的。”

  我笑道:“何止眼神,他都快把我手摸掉一层皮了。”不过,摸摸手而已,我又不是迂腐的古人,就当做手部按摩了。

  赫北堂却脸色大变:“奶奶的兔崽子,下次在街上让小爷我遇上他,非要找人给他蒙上布袋狠狠揍一顿。”

  我大笑着。慕容暮脸色阴沉,道:“你少惹事了。他可是左相的儿子。”

  “那又如何?敢欺负我妹子,老子打的他老祖宗都认不出来。”

  我心里一暖,轻轻拍了拍赫北堂道:“没有枉费我叫你一声赫大哥呀。我不指望你帮我出气,暮王爷说的对,你哪拼得过官二代啊,他爹可是当朝左相。你是赫家独苗,安分点,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

  赫北堂一滞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慕容暮叹气:“你今天才认识她么?她一向胆子大的很,说话毫无避讳。”

  我嘿嘿笑,突然想到柳卿,不知赫北堂是不是一直在等着她,倘若他们两家之间的利益问题得不到解决,是不是就一直等下去?

  赫北堂转头问慕容暮:“不过暮哥,我真的想问你,陈要馨那你要怎么办啊?”

  我翻白眼,大哥,合着我刚才白掐你大腿了。

  慕容暮脸色不善道:“我会再跟皇上诚恳谈谈。”

  赫北堂摇头:“暮哥,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考虑娶房正室吧?这样也好让左相死心那。”

  我挖苦:“正室完了还有侧室,死不了心的。”古人这三妻四妾的问题哪有这么好解决?

  慕容暮轻轻摇了摇头,搁下茶杯。站起身道:“走吧,天色晚了,让苏姑娘好好休息吧。”

  赫北堂也起身对我说了句:“云儿,你好好歇着啊,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便一脚先踏了出去。

  慕容暮微侧了脸站了一会,似乎在用余光看我,接着也跟着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我在现代生活二十四年,在古代生活十一年,最不能适应的还是三妻四妾这个问题。怕是这辈子都不能适应了。

  胡  乱的想着,门突然开了,我以为是秋鸿炼影,并没在意。可是眼前却有一双男人的靴子站定。我抬起头,是去而复返的慕容暮站在我的眼前。

  我呆愣:“暮王爷……您不是……走了吗?”

  慕容暮并未回答我的话。只是轻轻道:“明日下午来寻我,有东西给你看。”说完转身就走。

  我好奇:“什么东西啊?”

  他未回头:“你来了便知。”

  故弄玄虚很讨厌的有木有!

  我浅浅入睡。梦中一片影绰绰的迷雾。脚下的泥土泥泞湿润,似乎走在河边。我越来越踏不稳,一双脚踏进沼泽里一般。我想叫,喉咙恍若被扼住。月亮出来了,迷雾依稀散去,隐隐约约的朦胧里我看到一个高大清越的背影。他在月光之下越走越远,我脚下踉跄,追不上他。心中焦急。

  焦急的挣扎着我醒了过来。鼻尖虚虚冒汗。

  你从不会在我的梦里拯救我。慕容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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