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惊天秘密4
子衿死后，古勒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找封岐报仇！于是他励精图治，奋发图强，不断壮大游人，还自立为汗，称“藏巴汗”。他不断的挑衅万莳边关，引来封岐。败了后，又退回去，养精蓄锐之后，再来！如此反复，一场长达十几年的复仇，就这样进行着。
直到六年前，古勒与封岐大战一场，脸被划了一刀，留下一道狭长的口子。他看着那道疤，想起一个禁忌之术。
他是藏巴族族长，自然知道很多关于远古的秘闻。秘闻之所有称之秘闻，是因为其违背人伦、违背道德、恐怖之重超出了人们的想象。有些无处考证，不知真假，但有些却是确有其事。其中腮灵，是应复仇而生。
取复仇者腮肉一坨，用生油浸透，烈火焚烧，再切成小粒，每日用复仇者的新血泡了，再怀着强烈的恨意，将其喂畜生食用，七日后此畜生力大无穷，视仇家为死敌，不死不休！
古勒忍痛，自己挖了左脸的腮肉，浸油，焚烧，切块，放血......他摸着玉龙马的棕毛，看着它一日暴躁一日......七日后，他挥军大举进攻巫城，在两军互相厮杀时，将封岐引了出去。
封岐看着带黑斗笠的古勒，“你引我来，做什么？”
“封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古勒割断缰绳，玉龙马红着眼，嘶吼一声，冲向封岐！
玉龙马似入了魔一般，身如轻燕，灵活自如，招招都要将封岐置于死地。封岐察觉不对，不敢掉以轻心，全力以赴。畜生始终是畜生，再力大无穷，也敌不过武功高强之人。就在封岐将玉龙马一剑斩杀之时，玉龙马竟口喷出火来，然后浑身如烈火焚烧。马儿不堪其痛，四处乱撞，好巧不巧，马头对着古勒时，再次喷出大火来。封岐见状不好，向玉龙马连刺数剑，直到其倒地不起。
古勒被火喷到，立时倒地打滚，饶是如此，一张脸亦是伤上加伤，毁得不成人样。
封岐镇惊的看着古勒左脸上的洞，久久回不过神来，联想着玉龙马的异常，“腮灵”二字呼之欲出！
突然地动山摇，从山中滚了许多石头下来。古勒还沉浸在痛苦当中，丝毫未察觉到危险。封岐一咬牙，抗起古勒，飞奔而去，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一个巨大的石头滚落下来，压断了封岐的双腿！
......
“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小悦在心里回答，该死。而明雨直接出声道：“该死。”呃，他最后还是救了古勒，算不算将功补过？
封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我死不足惜，那你呢？子衿到底是为何而死？”
古勒突然大叫道：“是你，是你始乱终弃，害死了她！”
封岐轻声笑了，“想不到你也会自欺欺人。”
“住口！是你害死了子衿，你该死！”古勒提着大刀，欲砍过来，却被隋靖拦住。
隋靖看着古勒，有看着封岐，“她到底怎么死的？”
古勒不敢置信道：“你不信我？”
隋靖又转回来，“从小到大，你一直说我娘被封岐该死，要我练功，长大后报仇。可除了报仇，你从未与我说过什么。只有你有任务时，才会与我说上一句。我在你身边三十年，你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你方才那么激动做什么？你不是说我娘是封岐害死的么？你不是早就清楚这一点么？他说你自欺欺人，你欺了什么？”
“你听他胡说八道？是他害死了你娘，如今还狡辩，我当然激动了。”
封岐道：“古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子衿若因为遭人侮辱而恨死，若因为我的不辞而别而恨死，那她早就死了，哪儿还有后来的怀孕，哪儿还有隋靖的出生？是你！是你在她生下隋靖不久，不顾她的意愿而强行占有了她！为了防止她逃跑，你就将她关了起来，她不肯从你之时，你便将她绑在床上，日夜折磨。她不堪其辱，才一头撞死......我是一念之差，害了她。而你却亲手将她送上黄泉路！”
古勒激动得咳嗽几声，“闭嘴！你撒谎！是你害死她的！我那么爱她，怎么会折磨她？只是她太顽皮，不听话，我才那么做。只要她听话了，我自然会待她好。”
小悦张大了嘴巴，“变态啊！”她突然发现，这两个人有七十了吧？三十年前，两人三十多快四十的人，有妻妾有儿女，居然还同时爱上一个十八的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居然也爱上大她一二十岁的封岐！这忘年之恋，最后变成了变态之恋，太可悲了。
“我去！”明雨忍不住爆粗口，小悦听了，很是解气。
噗——
古勒只觉得喉咙一紧，压不住恶心，便吐了出来，竟然是一大口血！他倒在地上，浑身的力气慢慢抽去。他空洞的眼睛望着天空，“我要去赎罪了......”那个眉眼如月亮的女子呵，你慢些走......
隋靖复杂的望着古勒，又看了封岐一眼，“等我日后来取你狗命之时，希望你还活着。”随后消失不见。
封彧扶着封岐，“你没事吧？”
封岐一手制止他扶起自己，“我有话与你说。”
封彧此时才发现，祖父双眼浑浊，气息微弱，已到了弥留这际。
封岐从怀中取出一令牌，递给封彧，“玄音交给你了。”
封彧接过令牌，心下有些讽刺。之前想要他死，如今却又将玄音给他。这个老头，怕是老糊涂了吧？
“我未阻止勤儿媳妇杀你，你怕是怨我了吧？”
封彧一愣，“是大夫人要杀我？”她的确是有杀他的理由。
“勤儿只怕还未曾把你放心上，又怎会费力去杀你？可惜，不仅我未看明白你，他亦是看走了眼。将玄音交给你，我放心。但玄音只能衷于封家。我只希望你记得，云儿始终是你大哥。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封岐慢慢闭了眼，没有人知道他临终之前，眼里那一刹那的光芒是为何。
《子衿》有诗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子衿，一个明媚动人，坚强不屈的女子。
“都死光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众人侧眸，竟是古巴！
“哎，我来晚了，好可惜啊。”
明雨哼唧一声，“算你言而有信。”
小悦注意到古巴身旁那位女子，眉眼如画、身段婀娜，一身月白的华裙趁得如花似仙，当真是国色芳华！
她欲问封彧，却见他亦是盯着人家姑娘瞧。她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又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封彧为了面子，自然不可能说什么，只捏了捏她的手。
明雨扑哧一声，很不厚道的笑了。封彧与小悦同时一个冷眸扫过去，明雨识趣的闭了嘴。这两夫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吓唬他的小心脏！
“正好，你爹死了，赶紧给他收尸吧。”小悦指着古勒道。
“小悦，你还是这么的......爽俐。”古巴狭长的眸子盯着小悦，如一头安静的豹子。
“谢谢夸奖。”小悦如此作死，可不就是想古巴赶紧走么？他走了，那美人自然也走了。
褚印桢道：“给你爹收尸可以，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开玩笑，放虎归山，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哦？”古巴往前踏一步，突然出手，袭向小悦。因封彧想要扶起封岐而移了位，小悦虽在他身边，却不似之前在他身后，如此便方便了古巴。
小悦只觉得一阵风袭来，还来不及看清，封彧便锁住了古巴的手。
古巴抽手与封彧打了起来，不过三招，便被封彧擒住。
“想不到你去了一趟冰原，不仅解了小悦的盅毒，还令武功增进至此。”古巴吐了一口血，又伸出舌头将唇边的血扫进嘴里，再狠狠的吐出来。
“你想不到事，多了。”
褚印桢夺步上前，“古巴，你说你想怎么死？我看看能不能成全你。”
小悦嘴角一抽，这人能不能不吊？又不是他抓住古巴的！好吧，他有这个权力吊一吊。
“殿下......”那女子一开口，如空谷黄鹂，婉转清脆。她走前来，对褚印桢行了礼。“殿下，他答应我不再过问朝堂之事，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小悦一愣，难道她猜错了，铅芮对古巴也是有情的？他们打算远走高飞？
“你信他，我可不信。况且，你身为我父皇的妃子，竟与人私奔。我未遇到也就罢了，如今你就在我跟前，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么？”
铅芮脸色一白，悲伤道：“入宫并非我自愿......”
“可我瞧着，你可享受得很。”
铅芮身子一晃，似要晕倒。“若我不开心，圣上会对我族人做什么，我不敢想象。殿下以为，我一弱女子，能反抗么？”
古巴道：“铅芮不必求他，大不了一死，你我做一对亡命鸳鸯，倒也自在。”
铅芮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看着古巴，深情道：“天哥不可胡说，我要天哥活得好好的。”
小悦扯了扯嘴角，原来如此。
褚印桢道：“放心，古巴可以一直活在你的心里。”然后示意封彧将古巴斩杀。
“慢。”小悦道：“我看不得杀人的画面，少爷还是去那石头后面吧。”
“咦，小悦何时变成闺阁小姐了？”明雨摇着一柄折扇，一脸的嘲讽。
小悦知道他是说她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模样，也不理他。这人呀，不理就没事了，一旦与他理论，便是不死不休啊！她可没这闲工夫。
封彧不解的看着小悦，心思一转，便擒着古巴绕到石头后面。奇怪的是，古巴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言语。
铅芮脸色刹白，也不敢回头去看古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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