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遇险2
“扇儿？”
丫头回头，立马奔了过来，“小悦姐姐！”这风风火火的，不是扇儿又不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
扇儿低下头，“郑嫂说二少爷走了，厨房里用不着那么多人，就叫我来园子里干活。”
“你不想在园子里？”
“无所谓了，只是......”
“只是什么？”
扇儿偷偷看了小悦一眼，不好意思道：“只是，再不能偷吃了。”
小悦戳了扇儿额头一下，笑道：“馋猫！饿了就直接去厨房里吃吧，我与凝香说声。”扇儿很能吃，可就是长不胖，羡慕死了小悦了。
过了三日，未雪的病竟好了起来，小悦呵呵一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装病？是的，那日未雪拉着她求她之时，她们挨着近，她可以感觉到未雪说话的气息。可是她并没有闻到药味！河儿说她刚喝了药，屋子里确实都是药味，但她的嘴里没有药味！所以最后她才会叫她去死。如若不然，对着一个真正的病人，她是不可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的。
可是为什么？难道就是装可怜，让她让出封彧？似乎有点雷声大雨点小。毕竟她从年前就病了，即使这是说词，但是后来请大夫、喝药都是真的。药都喝了十日了！不对，她没有看到，都是河儿一人说的。可是这样的事，只要去胡适那里问一下就都知道了。未雪不会做这种蠢事！她一定是真的病了，只是不严重而已。
她到底要做什么？
小悦再次去了梅院，未雪如往日一般，仍是对她冷嘲热讽。她说：“你要我死，我偏不！我要活下去，等我好了就回府。有二姨娘做主，我一定可以呆在二少爷身边！”她看了一眼河儿，意有所指道：“帮我的人，我自然会回报她。同样的，害我的人，我一定双倍奉还！”后一句是看着小悦说的。
小悦轻哼一声，转身离去。能骂人，就是真的好了。还是被她刺激好的！心里觉得不对，还是那个问题，花这么长时间装病，只是为了博同情？她不同意，说一句狠话，她又好了起来。如此的轻而易举！
刚回到临风小筑，白香便寻了来。
“你方才去了梅院？”
“是啊，怎么了？”小悦一愣，未雪又病重了？
“我远远的瞧见一个人从梅院出来，觉得像你，要喊你之时，就见郑嫂鬼鬼祟祟的进了梅院。”
“往日，郑嫂与未雪就走得近。她去看她，也没什么吧。”
“前儿车队去府里时，郑嫂也跟去了。”郑氏一般不轻易出庄子。
“郑嫂的儿子在府里当差，许是去看他的。”小悦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当下人的，哪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主子的差事才是最要紧的。
“扇儿前几日调去了园子。”
小悦点头，说郑氏呢，怎么又说扇儿？她等着白香的下文。
“我的意思是厨房里没人了。”
“凝香、秋兰不是在么？”
白香白了她一眼，“我是说厨房里没咱的人了！”
小悦还是不明白，“那又怎样？”
白香心里嚎叫，恨铁不成钢道：“未雪恨死你了，又与凝香、秋兰一道来的，你就不怕她们在饮食里做手脚么？”
“不会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悦毫不怀疑。这个世界，人命如蝼蚁，尤其是一个下人。遂把未雪装病的事说了。
白香听后也大感不对，二人商量一会，也没发现哪里不对。白香道：“最近胡管事往府里跑得勤，山庄里恐怕是无暇顾及，咱们得自己小心。”
胡枕又犯了错，胡适正极力周旋，张氏整日里也是唉声叹气的，也不管事了。这些小悦都知道。她觉得胡适指定会找封彧帮忙，只是封彧帮得上么？他在府里站稳了么？帮胡枕，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白香正心烦，见小悦竟然走神了，气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的处境？”
小悦讨好道：“知道知道，小香为我担心，我怎么不明白呢？”
白香哼一声，算她有良心！
一个小厮来报，胡适找小悦过去说话。
垂风厅小书房。
“胡管事，你找我？”小悦心突突的，胡适找她会不会是因为封彧？
“小悦，坐。”胡适指了一旁的凳子。
小悦坐下，仍是一眼不眨的盯着胡适。胡适面色不大好，良久才道：“北疆战败，皇上派二皇子去议和，二少爷也在随行之中。”
议和？去北疆？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小悦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走？”
“明天。”
“明天？”小悦急得跳了起来。
胡适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递给小悦，“这是二少爷给你的信。”
小悦接过，那封面上赫然写着“小悦亲启”，熟悉的字迹似一股暖流流入四肢百骸，可一想到里面告别的内容又心酸起来。她出了垂风厅，往后院去。
天虽然还冷着，可万物已苏醒，再过两日就是雨水，雨水过后就该出新绿了吧？
“悦，师父来信，一月后抵达京城，届时青山会送你回京。吾不日将启程去北疆，快则三月，慢则半年，必归。勿念，珍重。”
几行字，小悦看了又看......这小子，一句别的话都没有！心里堵了气，待他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他！
吴青山正在清点农具，虽然春耕早已开始，但一些农具陈旧了，要禀报府里换新。
小悦找来时，他心里一声叹息。
“此去北疆，危险么？”在吴青山要说话之时，小悦又道：“我要实话！”
吴青山深吸一口气，道：“窦将军与古巴于腊月二十八大战巫城外，震北大军损失惨重，窦将军一气之下重病不起。巫城丢了。”
“只丢了巫城？”古巴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既然要打江山，没道理只夺了一个城就同意议和吧？
“巫城很大，是除了京城之外最大的一个城。巫城北面是绵延数万里的草原和冰川，因未建国，我们谓之北疆。其余三面皆是荒原之地，要到达下个城镇，需不眠不休在荒原上走两天。在没有足够了解地形之前，相信古巴不会冒险。为了不失去更多的城镇，暂时议和是最好的法子。”
吴青山虽如是说，但小悦心里却想到另一层原因。她觉得此时议和未必是最好的法子！只是还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确定。
“这一战，古巴会不会也损失惨重？”
吴青山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两败俱伤，只要朝廷再派人增援，收复巫城的可能性很大。“古巴率十万人，只折损一千，而震北大军十三万，死伤、被俘共计七万！”
小悦瞪大了眼眸，窦勇是蠢才么？当然不是！他若没有真才实学，皇帝也不会把震北大军交给他。那么，就只能是古巴比窦勇还善战！
小悦之前还想着，此时的天时地利人和，古巴一个都不占，若反击，很可能一击必中。可是他居然用一千人马换窦勇七万，这是什么概念？战神啊！就算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他都有胜算！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甘心议和么？会不会有诈？是暗杀还是绑架要挟？
小悦蹭着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吴青山傻眼，“找谁？”
“封彧。”
“他明天鸡鸣就启程了，我们就算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那我就追过去。”
“你追去做什么？皇命难违，他不可能不去的。”
“谁说要他不去？是我要和他一起去！”
吴青山拍案而起，“不行！”
小悦秀眉一拧，是她鲁莽了。要跟在封彧身边，势必要女扮男装。在军中，女子是禁忌！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到时连累封彧就不好了。更何况，她跟过去又能怎样？再则，即使古巴要暗杀或绑架，目标也是二皇子。封彧区区一个庶子，杀了无用。
吴青山看着小悦失落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于是道：“你不是要找智明大师么？少爷说大师会于一月后抵达京城，到时我送你去。”
是啊，她还要找智明大师呢，万一他有回去的法子呢？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开心呢？
若是真有法子回去，她会回去么？
心里被这个想法给惊呆了！她居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神思突然清明起来......她给他做饭，陪他读书写字，逗他开心，谋划着未来......不是说等见了智明大师之后再做决定么？从何时起她已经做了决定？
不敢再想，她甩甩头，转身夺门而去，极速奔走在园子里，一时不察就撞到了一人。二人均被撞在地上，头晕眼花的。
河儿先缓过来，忙过来扶起小悦，“你没事吧？都怪我，走得太急。”
小悦站起后，人也清醒了不少。“不怪你，我也是没瞧清。”
“小悦，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事？”
河儿笑道：“未雪姐姐病好了，多亏了小悦。”
小悦扯了扯嘴角，这人对未雪还真是忠心啊！“误打误撞而已，我可没救她。”
河儿似没察觉出小悦的嘲讽，继续道：“不管怎样都是你救了未雪姐姐，所以呀，她特地让我请你。”
“请我做什么？”
“关于二少爷的事，她想和你谈谈。”
小悦翻了个白眼，挣开河儿的手，与她错身而去。河儿急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二少爷为何去北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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