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夜
“蓝夕，去千手族探查得怎么样了？”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浩介此时已然坐起身子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问道。
“浩介大人，据属下探查，三个多月前，千手族曾经为弥生小姐进行过一次检测，以探查弥生小姐木遁觉醒的程度。但是由于未知的原因，阵法的运作使得弥生小姐能力暴走，打伤了当时在场的几位千手族长老，若非梦见大人的话，很有可能会继续暴走，和千手一族两败俱伤也说不定。至于阵法失常以及弥生小姐暴走的根本原因，请恕属下无能，未能够探查到详情，只知道千手一族负责医疗方面的千手绫子与其有关。”蓝夕半跪在床前，恭敬地回禀道。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不必自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哪怕不愿意承认，我们星野氏族现在也的确是没落了。现在已经是忍者的时代了呢……”浩介淡淡地说道，下一刻，他睁开双眼，语气凌厉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也绝对不能容许这些不祥的存在做出损害星野的事情来呢。居然敢对我族嫡系血脉出手……蓝夕，把迷心杜鹃⑴放到那个千手绫子身边吧，趁着我这副身体还有用，至少，还能给弥生一点帮助。”
听到这样不祥的话语，蓝夕猛然间抬头看向自己自幼侍奉的主人：“浩介大人！为何说出此等不祥的话语……大人的身体一定可以治好的！梦见大人和弥生小姐的力量一定能够驱除大人身上的不祥的！”
“没用的。蓝夕，你注意到了吗，小鸟身上的生机减少了……应该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势后没有好好复原的缘故。见了她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会写信给母亲要求把弥生送回那个囚笼里了……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呢……”
“浩介大人……”蓝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据属下观察，梦见大人恐怕还没有将我族的实情全部告诉弥生小姐。是否需要提醒梦见大人让弥生小姐有所准备呢？”
“我也吃不准母亲的心思呢，也许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也许……”浩介叹气道，“只能等把小鸟和弥生接回去后再做打算了。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在小鸟的防御结界的范围内你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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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火下，弥生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妈妈为自己梳理头发的样子。
“弥生。”
“嗯？妈妈？怎么了？”弥生微微侧向右边，奇怪地问道。
“喜欢浩介伯父吗？”星野梦见问道，“妈妈一直觉得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爸爸，只有妈妈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呢，想要保护好弥生的心灵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呢？妈妈。”弥生满含不解的视线在镜子中与妈妈对上了。
“……星野一族其实是个很不幸的一族呢，”星野梦见从梳妆台上的小罐子里掏出一团散发着香味的药膏抹到了弥生的头发上，“血继‘共鸣’带来的感知能力和同化能力会导致我们的心灵容易被负面力量影响，历代巫女中也有不少被负面能量侵蚀了心灵，最终一生都被束缚在那个山洞里，直到新一任巫女诞生为止。”
说道这里星野梦见忍不住露出严肃的神色：“星野一族由于以女子传承为主，所以宗家每一代的族人都不是很多。为了防止出现巫女失控的情况，一般会让巫女和其最重要的人定下束缚契约，让那个人成为守护住巫女心智的支柱。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是至少在支柱稳定的时候，巫女基本没有因为彻底陷入黑暗而暴走过呢。一旦受到黑暗侵蚀的巫女会力量失控，一定会发生更加不好的事情的……”
“会发生多严重的后果呢？”弥生问道。
“不知道呢，有可能是战乱会爆发得更加严重，因为人心会受到逸散出来的负面能力的影响，变得更加渴求杀戮与黑暗的呢。”星野梦见解释道，“根据我族的记录，迄今为止，曾经有几次出现过封印松动的情况，导致的结果很惨烈。被负面能量侵蚀的家主最后都是在那座山里，与世事隔绝，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光的。”
洗完手后，星野梦见拿起一旁的手巾一根一根地擦干自己的手指，“所以，成为巫女并不是一件好事呢……妈妈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你浩介伯父因为身体的缘故没能成为家主，你祖母只有我和你浩介伯父两个长大成人的孩子，你又是现在的唯一一个第三代，如果妈妈没判断错的话，你恐怕要继承你祖母的位置成为下一任巫女兼宗家家主了。”
放下手巾，星野梦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知道她现在对巫女所背负的黑暗还很懵懂：“弥生，你对柱间，扉间或者是之前一直一起玩的那个少年，额，好像叫……斑，是吧？这三个人里面有你特别喜欢的吗？”
“嗯？妈妈为什么这么问呢？”弥生的脸上满是疑问，不过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喜欢柱间尼桑了，不过果然扉间尼桑最可靠！斑的话……说不上来，不过那家伙确实也是我重视的人。”
“……这样啊。嘛，暂时选不出最重要的也不要紧，回去沼之国之后，再说吧……”星野梦见垂眸凝视手上的手镯，神色莫名。
“妈妈？”听着妈妈没头没尾的呢喃，弥生疑惑极了。
“没什么，”星野梦见笑笑，“好了，弥生，该休息了。”
“嗯。”看到妈妈并不想说什么的样子，弥生也就压下心头的疑问，乖乖地上床睡觉了。
星野梦见看到女儿闭上了眼睛，也吹熄了灯火，躺在了女儿身边，但是却久久未曾入眠。
………………
“想要得到什么的话就一定会失去什么……不要爱上任何人，我们所背负的黑暗只会给那个人带来不幸，但是，失去心灵支柱的巫女会发狂的……这是星野一族血继觉醒者的悲剧宿命……谁也逃不掉，血继越强就越容易被侵蚀呢……”熟悉的女声在星野梦见耳边回荡，仿佛逃不出的牢笼一般死死地困住了星野梦见，“即使我还活着，你离开了这个牢笼也不会改变的。去吧，到外面去吧，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一旦走了，就别回头……”说到最后，女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
“妈妈、妈妈……妈妈醒醒！”发觉妈妈被梦魇住了，弥生轻轻地推了推妈妈的肩膀，然而一连叫唤了好几声也没有把一向警惕的妈妈叫醒。不得已，弥生只好使劲按住星野梦见的人中。
星野梦见终于从梦魇中惊醒，双眼只迷蒙了一瞬就又恢复了往常的清明，看到弥生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问道：“怎么了？弥生。”
“妈妈做噩梦了？刚刚怎么都叫不醒……”弥生担心地看着妈妈被汗水沾湿的刘海。
“大概……做了不愉快的梦吧……”星野梦见不动声色地运行了一下查克拉，缓解了四肢的僵硬。她缓缓坐起身，捋了捋刘海，看看透过窗户的天色，“已经这个时候了啊，刚刚妈妈吵到弥生了吧？要不要补个觉，再睡一会儿？”
“不用啦，”弥生顿了顿，“浩介伯父也在呢……”脸上有点小害羞，“可不能让伯父觉得弥生是个赖床的懒虫呢！”
“呵呵……”星野梦见捂嘴笑道，“我家弥生最棒了！那我们一起起床啦~”
“嗯嗯！”看到妈妈笑了，弥生也放松了下来，跟妈妈一起起床准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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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拂过窗外的花丛，发出沙沙的声响，卷着几片落叶吹向了远方。
仿佛是感觉到了凉意，站在窗前的老妇伸手关上了窗，淡淡地问道：“这几天森林里有什么动静了吗？这两天仿佛来了客人呢。”
“绫子大人，星野母女两个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是要准备出远门的样子。房屋周围的结界属下依然进不去，但是附近她们种植的药草和一些蔬果已经陆续采集完毕，却没有准备继续种植的样子。并且，前几天集会的时候和她们一起进入森林的几个人这两天也没有见到踪影。”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半跪下身，恭敬地回答。
“带着你的几个手下去安排一下吧。阿津都。”千手绫子坐到椅子上，沉声说道，“一旦让那两母女离开了，再得到一个实验体获取信息的机会就很困难了。星野梦见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她的人，恐怕是她的援手之类的人物。”
“遵命。”
阿津都应声后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神情阴晦的千手绫子一人。
“弥生……只要这个小女孩在的话，一定可以知道怎么激发木遁的，到时候，雅夫，和，你们就会知道我才是对的了。”抬手扶额，千手绫子沉思一阵，站起身，从柜子的隐蔽处掏出一个封印卷轴，将它放进了怀里，然后离开房间，走进了自己实验专用的房间。
即使星野梦见有着血继限界的力量也并不可怕。千手绫子心里对于星野梦见此时的状态多少有数，对于带回弥生这件事情也有不小的把握。然而那意外出现的一行人却代表着意料之外的变数，必须做更多的准备。绝对不能让那个觉醒木遁的女孩脱离家族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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