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17章 收马腹
“害你遇险，是我不好。”Danny回过头，银发丝丝甩过付小多脸颊，“没事吧？”
付小多对着那一头飘柔目瞪口呆：“你头发……”
“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量，吓着了？”
付小多大着胆子又看了马腹一眼：“我是结结实实被它吓了一跳，原来传说中的男鬼就是他呀，那张脸也太惊悚了！”
马腹委屈地叫了一声，好像哇的一声啼哭。
付小多打了个寒颤：“我伤害到他自尊了吗？”
Danny道：“人面婴啼，他就是马腹了。是我大意，忘了她还留了一手。”
这时，Danny另一手上的锁链一空，哗然落地，两人转头看去，张蕾已不见。
付小多急道：“怎么办！”
“养妖人不在，先对付穷奇。”Danny主意向来正。
付小多看向马腹，再次打了个寒颤：“他呢？”
“异兽本无善恶，马腹是被张蕾用雕塑淬血炼化的形象从异界拘来的，所以只能听命为恶。”
Danny手势变幻，银光不断自掌心流出，双掌上下交叠，以道家手势按于虎符之上，一边熟悉如何用它控制异兽，一边道，“现在虎符的控制权在我，等事情过去，我便送他回他该在的地方。”
虎符颤动，血色渐渐退去。
马腹仰头叫了一声，化光收入虎符。
付小多举一反三，追问：“那穷奇也是咯？”
“穷奇是凶兽之首，比马腹罕见得多，也难驯服，张蕾借用无辜人族的血，又诱骗大量信徒使用召唤符，再借徐子圣开坛的天时地利，才从异界拘了他来，这是炼妖的法子，比养妖更不容于世间。”Danny道，“之前我们见过的穷奇，不过是用人界雕塑炼成的影子，最终召唤过程中又被韩昊飞横插一刀，所以眼下的穷奇并非是他真正的形态。对了，你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
“马马虎虎……”付小多囧然接道。
而这时，韩昊飞正被马马虎虎扑倒在地，以天铃枪拼命顶住悬在正上方的巨口。
失去养妖人操控的穷奇异常狂暴，在接连不断的震天咆哮中，巨爪反复挥下，抓得韩昊飞肩膀衣衫碎裂，血肉横飞。
Danny平举虎符，一道光射向穷奇，马腹自光中脱出，直扑穷奇脊背。穷奇被抓，不得不放弃韩昊飞，翻身滚地，逼开马腹。
韩昊飞彪悍地强撑而起，天铃枪一挑，继续对上穷奇。
Danny目露赞许：“韩家后人不错。”扬手召回马腹，虎符在掌心一颤，低头看去，经历了他与原主的一场争夺战，裂纹已布满虎符。
Danny微微将手掌攥紧：“这符没法再长时间收容异兽，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养妖人都跑了，他怎么还这么凶残？”付小多疑惑道。
Danny道：“你看他的眼。”
付小多凝神看去：“红的。”
而在穷奇猩红的视野里，再次出现了付小多的身影，它咆哮一声，硕大的头颅转向付小多。
付小多吓得赶紧缩到Danny背后：“不会吧，又来。我招他了吗？”
穷奇朝付小多二人冲来，韩昊飞身影一晃，勉力阻挡。
“他中了幻术。”Danny扬声冲韩昊飞道：“韩昊飞，你挡不住他。”
“那也要挡！”后者硬气道。
Danny再次提议：“我们联手。”
“我不跟邪魔外道谈条件。”
“我的条件就是，你拼上命也要护住小多。”
韩昊飞一枪挑开穷奇，肩头鲜血横飞：“还废什么话，上啊！”
Danny微一闭目，凝神，取下左手食指戒指：“吾今日破戒，与除妖师联手降妖，以守众生安宁。”
穷奇冲破韩昊飞防守，向Danny扑来。
Danny猛地睁开双目，将戒指向空中一抛，另一手锁链甩出，凌空击中戒指，戒指化光而散。锁链未收，带着戒指的残光劈向穷奇头颅。
穷奇迎面被击，怒声嘶吼。
韩昊飞于后追击，一枪挑向其腹部。
Danny双手连挥，锁链在空中左右穿梭，划过一道道纵横交织的复杂轨迹：“布阵，送他回去。”
韩昊飞反问：“你让我布阵？！”
付小多道：“让你去你就去，要不你替Danny按着他！”
Danny反问回去：“不行吗？”
韩昊飞被这句话挑战了，咬牙道：“谁说不行！”
穷奇在锁链控制下，疯狂挣扎，锁链另一头的Danny被拖出数米。
付小多吼：“快点神棍！”
韩昊飞没空回骂，只得默默忍了。咬牙掏出所剩不多的一叠符纸，食指沾着顺着手臂淌过的血，一边在符纸上绘血符，一边以穷奇为心绕行，将符纸贴在脚下。
Danny控制着穷奇，冷静道：“八门，即休、生、伤、杜、景、惊、死、开。这是阵法的基本要素，实际应用却不能拘于此八门，还要配合九宫、九星，星、辰、日、月、四时、岁，不可遗漏任一。”
韩昊飞惊觉，抬头看天，发现自己的符摆错了位置。
Danny补充：“今日月末，天冲星临宫。”
“知道了，少啰嗦。”韩昊飞不耐烦地将手一抹，已布下的符纸自动收回，再重新撒出，符纸每一归位，一处红色符文亮起。
最后一刻，穷奇挣脱控制，冲到Danny眼前。
付小多惊叫：“Danny！”
Danny将手中虎符平推，挡在穷奇双目之中。两厢对抗，银光、红光暴涨，Danny衣发纷飞，虎符在他手中寸寸皲裂。
付小多转向韩昊飞：“快啊神棍！”
韩昊飞吼道：“别催了！！！”待布下最后一枚符，双手结印，两指竖在唇前，他开始急念咒语。
在他的操控之下，先前与穷奇打斗过程中遗落在地的各类兵刃纷纷飞起，在空中化为狼牙，狼牙带着红光嗖嗖嗖然划过圆弧袭向阵中穷奇。与此同时，八方符纸红光暴涨，阵法开始运行。
阵成。
韩昊飞冲阵中大叫：“撤手！”
Danny却不为所动，单手结印，稳健的银光重如千钧地按在穷奇双目之间。在穷奇疯狂挣扎的过程中，双目红光竟渐渐退去了。
Danny口中低声吟诵，银光逼进穷奇额心。
韩昊飞以手势控制法阵，吼道：“快出来！”
Danny吟诵声加快，却丝毫没有想退的意思。
付小多似乎懂了他的用意，忙冲韩昊飞喊道：“韩昊飞等一下！”
韩昊飞急了：“催的也是你，等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哪样？”
“等Danny出来！”
“你再不出来，连你一起送走！”韩昊飞控制不住，最后一声通牒下过，放开了阵法。
而这一刻，Danny单手在穷奇头顶一拍，恍如爱抚，穷奇突然屈膝，跪于当地，Danny脚下。被他所跪之人，浑身沐在阵法与自身互相辉映的光中，衣发翻飞，恍若神明。
紧接着Danny飞身后退，虎符于掌中迸裂，马腹化作一道光，被他推入阵法中心。
韩昊飞大喝一声：“去！”阵法飞速旋转中，缩成一点红光，连同阵中两个异兽，消失在三人眼前。
Danny退出，不慌不忙冲付小多一笑，丝毫不觉得刚从生死边缘迈回来。
韩昊飞反手拎住他衣领：“你是不是想死？！”
后者露出欣慰表情：“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韩昊飞忙不迭将他丢开：“谁担心你了！”
Danny道：“现在，去捉养妖人吧。”
“好！”付小多迈步便跟上，落韩昊飞一人茫然片刻。
“你们知道谁养妖？”
付小多：“……”
Danny：“……”
好像忘了告诉他。
付小多与Danny对视一眼，道：“就是徐子圣身边的张蕾，她说什么自己是张家后人。”
韩昊飞脸色一变，转身而走之际，伸手一收，所有狼牙回到他颈间链子上：“张家？”
付小多点头：“她失踪的这几天，我查过她，老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就叫张家镇。”
韩昊飞道：“那就是张家人了，想不到……”
“话说你们这些神棍家族不是很能骗钱吗，她为什么落魄到养妖。”付小多嘟囔着，跟着另外两人向前。
韩昊飞问Danny：“她现在在哪？”
Danny提示道：“你之前是怎么寻到我的。”
韩昊飞拿出罗盘，几人跟着指针一路向前，至主教学楼门前，韩昊飞步子放慢，仿佛察觉到什么，垂眸看了一眼罗盘，指针突然不动，归零位。
韩昊飞表情未变，身周三米的气氛却突地变了。
付小多冷得向Danny靠了靠，问：“怎么不动了？”
“这是引灵罗盘，灵力散了，就无处可引了。”轻轻说着，Danny抬眼，向主教学楼内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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