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算计

　　宅邸外的第一阶聚集地，一棵矮树四周聚集了不少的人群驻扎的草庐。


　　苏年和花娘在矮树周围，距离宅邸门户较近的地方，选择了一块地。


　　从一对老夫妻那换了些稻草柴火扎起了草庐，草庐粗建，只能挡风却不能防寒。


　　再过几天就是立冬日，加上幽州城地处东周北地边陲小城，所以城里的夜晚，夜凉如水，寒意袭人。


　　时至半夜突然起风，众人搭建的草庐在风中像一个个鹌鹑瑟瑟颤抖，但谁也不敢回家拿防寒的衣物，因为谁也不知道一旦回去，是否能有命再回来，没有谁敢冒这个险。


　　苏年二人坐在草庐里，看着不远处一个老头带着两个男孩和女孩，蜷缩在草庐里。


　　老头抱着两个孩子哄睡，看到苏年二人，点头示意。


　　老人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即使是在城中怪异横行的混乱下，仍然梳着整齐发髻，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山羊胡，一双浑浊的眼睛因为精神紧绷，深陷在眼窝里。


　　两个孩子虽然衣着不新但整齐干净，白里透红的脸蛋，看着像年画里抱着锦鲤鱼的童子。


　　“阿公。”两个孩子里男孩抽吸了一下从鼻子流到嘴唇的鼻涕道：“我好冷，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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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阿公。”女孩搓搓手看了一眼老头道：“我们回家吧！家里有小抱炉子，暖和，还有芝麻饼。”


　　小女孩边说边舔了一下嘴边。


　　“乖，二娃，囡囡。”老头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包裹着两个孩子将两个孩子抱的更紧了，道：“快睡觉，睡着了就不冷，不饿了。”


　　花娘看着两个孩童蜷缩的样子，突然起身出了草庐，向宅邸西处居民区走去。


　　“你要去哪?”苏年皱起眉头跟了上去拉过花娘转进一个小巷子后面色凌重道：“是不是要去城西居民区取防寒衣物?”


　　“苏公子。奴家是不忍看稚子受寒。”花娘面色苍白道：“奴家幼时行乞做乞儿为生，后来遇到师傅这才脱离苦海，所以奴家知道寒冷时没有衣物加身，饥饿时没有吃食的感觉，奴家更羡慕他们的祖孙之间舔犊之情。”


　　“你应该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我们不知道城里是否还有像阿英一样进入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异变的怪异。”苏年面色缓和道：“一旦遇到，他们可不会像阿英一样顾念旧情，能控制住自己。到时候你我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而且就算我们侥幸逃脱，如果将那些怪异引了过来，混乱中在这里的百姓将无一人可以生还。”


　　“苏公子，抱歉。”花娘回想后面色惨白起来道：“是花娘愚钝，思虑不周，差点害苏公子和花娘一起陷入险地。”


　　花娘正要再说上什么，对面苏年突然，伸手示意，花娘看见苏年的手势，双手默默在背后掐出两个纸人，后退一步右脚施力，将自己隐于墙角阴暗处。


　　打断花娘的话头后，苏年面色凌重的看着巷子出口：“跟了我们这么久，也偷听了这么多的话，不出来见见吗？”


　　苏年话音刚落，拐角处出现一道黑色的影子，月光下，人影越来越清晰。


　　是一个妇女，妇女身穿蓝色麻布，衣服已经浆洗的有些发白。


　　“你们是不是要去寻找衣物和吃食，我，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蓝衣妇女一双像栗子一样黑色的眼睛看着苏年颤颤巍巍的说道：“麻烦你们，让我跟着你们，我的孩子尚在襁褓，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喂养孩子了。”


　　“求求你们。”蓝衣女人噗通一声跪下道：“我很有用的，我可以做诱饵，帮你们吸引怪异，我只要一点点吃食就好了，而且我知道一处距离这里较近的隐蔽居所，里面的吃食和衣物还没有被人拿走。”


　　蓝衣女跪在地上神色真切的看着苏年二人，花娘从阴暗角落走出来大步上前要将女人扶起，女人卑微的看着苏年，没有起来。


　　“你应该知道现在城里怪异横行，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跟一个陌生人，一起去寻找吃食和衣物。”苏年看了女人一眼：“说罢，是谁指使你过来挑唆我们跟你去居民区寻找吃食和衣物的。”


　　听到苏年的分析，意识到自己被骗的花娘一脸怒色收回扶住蓝衣女的手，往后退到苏年旁边。


　　“公子，对不起，是小妇该死，存了害人的心思。”看到苏年识破了自己的心思，蓝衣女人突然哭泣出声道。“只是小妇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是王二麻子这些城西的混子，看见公子以老山参跟巡逻的仙人交换了聚集地的位置，王二麻子等人以为公子身上还有老山参。”蓝衣女顿了顿后道：“所以抢了小妇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让小妇引公子到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处民宅里，想要在那里埋伏暗害公子，抢夺公子手里的药材，用以讨好仙长。”


　　“那个地方在哪里。”苏年面色凌重的看着眼前的蓝衣女道：“带我过去。”


　　“苏公子，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地方。”花娘一脸的不解。“这样岂不是落入了那些人的圈套。”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苏年让蓝衣女前面带路，边走边道：“这些人既然已经盯上了我们，就绝对会像吸血的蚂蟥，不达到目的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这一次我们躲了过去，还有下一次，下下次，不会每次算计都像这一次一样可以提前解决。”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斩草除根。”苏年看了前面的蓝衣女一眼后继续道“这一次是以普通人设局，如果下一次以城中怪异做局呢？我们能不能做到提前逃脱。”


　　“更何况，敢在城西聚集地行这种谋财害命的事，他们这么做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持，我们既然要走投靠东周这条路，当然要提前扫除一些障碍。”


　　“苏公子大才，思虑长远是花娘所不能及的。”花娘听后一阵后怕。


　　两人跟着蓝衣女很快来到了距离东周驻扎宅邸三十几米的一处民宅前。


　　“公子，就是此处。”蓝衣女指着眼前民宅道：“王二麻子一行人现在就在里面埋伏着，请公子和姑娘小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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