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心剑无痕
海云城，自那日出去溜达一圈后，李长安就再也没出过门，强迫自己在后院专注练剑。
其中有闭门养伤的缘故，也有打算静等几天后那位女侠客亲临靠山宗的意思。
而且，李长安感觉到，自己似乎摸到了一门槛。
此门槛，名为，心剑！
术之境，意之境，心之境，道之境，一者比一者玄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早在赶来海云城的途中，李长安就已经达到了剑意小成，即意之境小成，其上，还有大成与圆满。
只有剑意圆满，方有机会触摸到那缥缈无常的心之境。
李长安很清楚，从墨渊城乱葬岗再次醒来之时，他就已经不能用常理来看待自己了，水到渠成的领悟剑意，达到小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即便如此，李长安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自己。
这才几天？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他们来到海云城不过三天而已。
也就在这三天里，李长安练剑前所未有的专注认真，把所有剑术通通梳理了一遍，并且融会了无极九剑第四式。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命魂渊虹的颜色已经渐渐转变，由开始的赤色，变成了现如今的橙色。
命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发生变化，带来的影响难以想象。
此时的渊虹，赫然已经位列三品！
此三品，绝非普通三品，李长安对剑意的领悟飞一般提升，终于在今天早上，他触碰到了一个门槛。
刹那繁华，曳剑式，柔水剑决……
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往复，日升日落，夕阳西下，少年白衣已然湿透，却毫无知觉，全部心神沉浸在剑术世界中。
不远处凉亭中，聂贤手捧古书，读得津津有味，领悟颇多。
莫言喻挺直身子站在一旁，看着院中疯魔般的身影，握剑右手发白，眼中千般羡慕。
或许，这才是剑客吧。
为剑而生，为剑而痴，一日一境，从来没有什么瓶颈。
唯有张天华略显懵懂，只感觉憋在院中无趣极了。
以前还好，有中二少年陪着下棋，可现在，不知道这家伙发了什么疯，都不太愿意跟他下棋了，偶尔对弈，明明输了，却好像是赢了一样，莫名其妙的。
心中万般无奈，可面对这几人，张天华敢怒不敢言，张了张嘴又继续沏茶去了。
……
场中。
保持了一整天节奏的李长安，突然间加快了速度，将流畅彻底打破，大开大合的发泄了几剑后，终于停了下来。
呼~
睁开眼睛，李长安长舒口气，一次顿悟，变强了许多，但好像又没那么强。
“收获几何？”
聂贤放下古书，其实不用问，只需要看看少年脸上表情就能猜到了。
李长安没有答话，嘴角一扬，向凉亭中的几人看了过去。
也就在这刹那间，聂贤汗如雨下，仿佛承受了难以抵抗的压力。
旁边的莫言喻身为剑客，更是初入意之境掌握了剑意，感观更加强烈，几乎在少年看过来的瞬间就已经拔剑了，这是一个剑客的本能。
然而，察觉到了危险，却不一定能够解决掉危险。
长剑出鞘，莫言喻却没有目标，完全不知该如何阻挡那未知的危险。
哐嘡！
只听咔嚓一声，凉亭中央的石桌已经一分为二！
而造成这一幕的，仅仅只是李长安随意看过来的一眼！
石桌触手可及，二人瞠目结舌。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李长安，此时却笑得格外舒心。
“如果眼神能杀人，你已经被我千刀万剐了“，从这一刻起，如果将不再是如果。
当然，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别看李长安现在风轻云淡的，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发出这无形一剑，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精力。
意之境往上，为心之境。
心剑，无痕！
而想要发动心剑，则需要无比深厚的心力基础。
所谓心力，则是精神力的凝练物，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
李长安如今的精神力还未凝练过，加之分魂术留下的创伤还未痊愈，是以仅仅发动一次心剑就感觉脑袋发晕了。
据他估计，如果恢复到巅峰状态，应该能发出两道心剑。
其实，心剑威力一般，比起神威莫测的剑意来说，强不了多少，但它有一个最最恐怖的地方。
无形，无相！
就如莫言喻此时一般，你连危险在哪儿都找不到，又如何防备？
李长安从未停止过给自己准备底牌，包括各种恶毒毒药在内，威力比心剑大的有不少，但这丝毫不影响心剑成为他此时的最大底牌。
这就是心剑的恐怖！
“师父，您达到了什么层次，这似乎不是剑意？”
实力稍强的莫言喻率先反应过来，两眼放光的询问，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带上了尊称。
不是剑意吗？
李长安摇头，“说不清。”
真不是他吝啬不愿多说，而是事实真就如此这般。
按照剑帝记忆中的剑术划分，他此时应该处于意之境圆满，半只脚踏入心之境的状况。
可他分明能感觉到，剑意圆满，并非意之境的极限，其上应该还有更强的层次。
“啊？”
莫言喻一阵呆滞，心里有些失望，却也没想太多，实在是剑意这东西，本身就是那么难以描述，不到那个境界，哪怕说给你听你也根本听不懂。
见他失落不已，李长安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话来。
“论剑，大楚国内，我已是巅峰。”
聂贤曾说过，整个大楚国，领悟剑意小成的不足巴掌之数，至于大成圆满，一个都没听说过。
李长安说的平淡，因为事实如此，没必要虚伪谦虚。
莫言喻聂贤同样如此，无形无相的心剑已然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所以对李长安的话颇为认同深信不疑。
可落入不知情的旁人耳中，这话却尽显张狂之色。
“可笑，你说你的剑术，在大楚国内已可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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