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疯魔

　　即便是晕死了，该二姨娘承受的也没能逃掉。族长直接以长辈的身份，勒令二姨娘禁足三个月，即便回到凤府，也得照做不误。并且还当众放了话，若是让他听到一点二姨娘解禁风声，就要把凤啸这一支全部从族谱踢出去，让他们自立门户。


　　宗族可是在时代立足的根本啊，被宗族剔除，那就是间接地证明了这个嚷行上是有问题的，谁人还敢重用？哪怕身居高位，也会因此被御史诟病的。


　　“族长严重了。”凤啸边恭敬地给老族长抱拳施以一晚辈礼，一边朝手下的人把二姨娘带下去，锁进屋子里，不得随意外出，连个大夫都没给请。


　　凤汐韵被吓傻了，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她努力了这么久，依然是比不过凤汐涵？同是凤家姐妹，二人也有相似之处，为何宸王殿下待她如掌上珍珠一般，呵护备至，对自己就像是路边的野草，就连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凤啸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可她当众如此丢人，已经是失了凤家的脸面，让人看了笑话。于是又吩咐凤汐韵身边的丫鬟，让她把人带走，莫要再丢人现眼。


　　“你是个什么东西，别碰我。”若儿得了令，扶着凤汐韵就要将人往回带。可凤汐韵此时如同疯魔了一般，一巴掌就甩在若儿的脸上，将她推倒在地。


　　“殿下，凤汐涵她真的是妖，您离她远一些她会吸人精元啊殿下。”一套动作干净利落，把人打了，就立马跪平墨初尧的脚边，但墨初尧给她的震慑尚还留在心中，凤汐韵只敢哭求，并不敢动手。


　　“我那日听张嬷嬷的避角，亲耳听到她那晚凤汐涵断了气的，哪成想最后这贱人竟还刺伤了我姨娘和嬷嬷。殿下您，这若不是妖孽，怎么可能突然起死回生。”


　　凤汐韵此时怕是神志不清，本来一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她偏偏就能口不择言的，牵扯出另一件事来。


　　“放肆。”墨初尧飞起一脚，正中凤汐韵的胸口。这人忒的无赖，自家涵儿都不愿和她多计较，她却一直叭叭叭的诋毁个没完了，活该欠揍。


　　墨初尧是习武之人，除了凤汐涵之外，那对谁都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这一脚虽没用内力，但也用了十分的力气，直踹的凤汐韵往后倒仰，那血吐得，比二姨娘还要多呢。


　　“凤相，既然这事二姐提出来了，那我便先替祖父问问你，当日姑姑生产之时，你在哪里，再做什么；老太太又在哪里，为何主母生产一个正经主子都没有，任由一个姨娘和一个嬷嬷前去主事？另外，也请你问清楚了，涵姐儿断了气这事是个什么法，等到回京，祖父会亲自上门向你讨教。”柳泽谦字字玑珠，直砸的凤啸脑门发胀。


　　那日他一夜未归，老太太身体“不适”睡得又早，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而柳志诚又不是个好糊弄的，他该如何交代？


　　再看看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凤汐韵，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不，嘴里还依旧是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凤汐涵是妖怪”、“她已经死了”诸如此类的等等话语。直气的凤啸不顾身上的鞭伤，起身揪起凤汐韵的领子，狠狠地在她脸上掴了一掌。


　　“你个不孝女，疯了不成？瞧瞧你的都是些什么话？妖言惑众，编排嫡姐，谁给你的胆子。”凤啸大吼道。


　　可凤汐韵就像魔怔一般，即便被打，也根本听不进去凤啸的话，只蜷缩起身体，环着自己的双膝，继续念念有词道。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人依旧还是这个样子。凤啸实在没办法，只能喊了几个大力的粗使婆子来，连拖带拽的把凤汐韵带回房去。


　　这些个婆子干惯了粗活，手上没个轻重，凤汐韵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苛待，连打带踹的，自己受了不少伤，可却没山别人半分。


　　张嬷嬷杖毙了，二姨娘被拉回去禁足，凤汐韵受了刺激。这一招杀鸡儆猴，不仅对三姨娘母女管用，就是老太太，也屏息凝神的，生怕再牵扯到自己。


　　“墨初尧，我想回燕京了，想去看看外祖父和南希姨。”万俱静下，凤汐涵突然开口。


　　凤啸的刻意讨好，她不是看不到，可她看到更多的，是凤啸身上人性的凉薄。这样负面的东西，凤汐涵不愿看得太多。


　　“那咱现在就回去。”墨初尧拉起凤汐涵的手，无声地给了她支持。


　　凤啸本是想再多待几日，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再赶路回京。可墨初尧他们这边一确定要动身，凤汐涵的下人就开始来来回回的往马车上运东西了，并且还告诉了凤啸，玄奕，四姨娘以及凤汐雪都会跟着她回去。


　　四姨娘按理是凤啸的侍妾，是要跟在凤啸身边的，可凤汐涵话的巧，她身子不适，要劳烦四姨娘照顾她。哪怕知道这话是假的，凤啸也没反驳，并且也吩咐了人，收拾行装，就连昏迷着的二姨娘和凤汐韵，在走时，也被提前抬上了马车。


　　临走时，凤啸还是给老族长留了二十万两的银票，当做修缮祠堂，自己出的一份心意。


　　“以后，若没什么大事，你便不必再回宗族了。”老族长并没有接过他递来的银子，只是叹着气，低声道。


　　没有将凤啸逐出凤家，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可这一家子，着实乌烟瘴气，除了那个别的几个，各个都心怀鬼胎，他着实不愿见到，凤家的后人都成了这幅德行，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族兄这是何意……”


　　“你爹的牌位，依旧会供奉在祠堂，等修缮好了，我也会让人做一块给你寄到燕京，以便你祭拜。”老族长根本不理会老夫人，直接出言打断了她的话。


　　“多谢族叔。”知道族长也给足了面子，凤啸也就不再纠缠。分开也好，以后他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凤家的子弟，他也无需再看着同宗的面子，多加照拂，可省了不少的事。


　　交代好一切，凤汐涵又抱着玄奕，带着凤汐雪和族长告了别，交代他保重好身体，便上了墨初尧给准备的马车。


　　知道凤啸跟在后边，凤汐涵也没什么，便由着他们了。


　　望着窗边独属于江南的风景步步倒退，凤汐涵终于放下了车窗上的帘子；栖霞镇，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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