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园交锋（2）

　　“姨娘还是这么威风啊。”凤汐涵使了个眼色，让紫苏和倚林先去把跪着的两人扶起，带回澄心苑，自己则慢慢踱步到亭内。


　　“大姐安好。”一些丫鬟迫于凤汐涵给的压力，赶忙跪下请安。


　　只见凤汐涵笑意未答眼底，冷眼一一扫过亭内的众人。她不愿意拿身份压人，那仅仅是对自己人，至于这些，她不动手都是轻的了。


　　“张嬷嬷难不成是主母身边的人？见了我，怎么这般无礼。”凤汐涵一顿，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突然又猛地抬起头，自自话道，“也不对啊，祖母身边的荣嬷嬷，见了我也是要见半礼的啊。”


　　这已经不只是在讽刺张嬷嬷无礼了，更是在暗喻云素蓁。姨娘就是半个奴才，见了她这个嫡姐，也是要行半礼的。


　　扯到了老太太那边，云素蓁心里就算再怎么不情愿，那也不得不站起身，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张嬷嬷给凤汐涵行礼。


　　凤汐涵没叫起，跪着的只能跪着，就连云素蓁和凤汐韵，也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原先没仔细瞧过，今日一见，二妹妹倒是个美人胚子。对了，我房里有一道养颜的粥，效果十分好，以后便让厨下的人每日多做上一碗，也给二妹妹送去，保证和我喝到的，不差分毫。”凤汐涵伸出一只手，轻轻抬起凤汐韵的下巴，细细看过后，这才开口道。


　　她本以为经过了刺杀、见鬼的事情后这主仆二人会安分些，下药之事，她没受到什么伤害那就先暂且不提，她慢慢给她记着，但这次竟直接对四姨娘和汐雪下手，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也拿凤汐韵威胁她了。


　　果不其然，凤汐涵话音刚落，二姨娘主仆便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张嬷嬷的额角都冒出了冷汗，二姨娘握紧了拳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这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大姐笑了，您是嫡女，吃穿用度怎么是韵姐儿能比拟的。”二姨娘哪里能听不出凤汐涵话里的警告之意，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嘛，那倒是我想岔了。”凤汐涵无所谓的笑了笑。“姨娘怎么还没起身，晚上风大，姨娘可要心些，不然，容易撞见鬼不，还易得伤寒。”凤汐涵意有所指地道，之后也没再多留，自顾自的离开了亭子，往自己院里走去。


　　人走远了，跪了一地的丫鬟才松了口气，赶紧起身来扶两位主子，他们跪着的还好，只是膝盖疼了些，倒是苦了二姨娘和凤汐韵，平日里本就养尊处优，这会腿都蹲的麻了。


　　走是走不回去了，张嬷嬷干脆派了个腿脚快的丫头喊了两顶软轿来，扶着二人上了轿撵，把人抬回了星落苑。


　　凤汐韵受了委屈，本想和自己娘亲哭诉一番，让她好好整治整治这个大姐姐，但见自己娘亲阴沉着脸面色不虞，撇了撇嘴，委屈的带着自己的丫头回了房。只是苦了她手下侍候的人，她心里这团火发不出去，只能拿手下的丫鬟出气了。


　　“张嬷嬷，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啊，她怎么会知道。”正屋内，主张嬷嬷关好了门，云素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怒声吼道。


　　“老奴会好好查清楚的，姨娘莫乱了阵脚。”张嬷嬷自己心里也是乱的，但还是劝诫道。闹鬼之事现在府里上下人尽皆知，大姐提出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下药之事，她从何查起啊，一环一环都是她亲自督促着办的，即使是大姐身边有人察觉了，也断不可能查到姨娘头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主仆二人谁都没有往凤汐涵身上想，只觉得是身边出了内鬼。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是不可能装作成年人来扮鬼吓饶，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出寒宫散来，毕竟那药溶于水便无色无味，就连银针都探不出来，除非是经验丰富行医多年的老大夫，否则很难查出。


　　这边主仆二人钻进了牛角尖，一心只想着排查出身边的内鬼，那边凤汐涵已经回到了澄心苑内。此时四姨娘和汐雪的伤都已经上了药了，就连发髻也重新整了整，正坐在前厅里。


　　“今日多谢大姐了。”四姨娘知道凤汐涵不喜欢那些个虚礼，只是恭敬的道了声谢。


　　“姨娘严重了，只是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倚林那丫头只知道个结果，个中缘由，还是当事人最清楚。


　　四姨娘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


　　原来，在倚林回去拿披风时，二姨娘恰好也带着凤汐韵来花园里赏景了。凤汐韵觉得跟着两个身份低贱的庶女一起去参加宫宴，有损身份，心里本就怄着气。凤汐慕又一贯会做低伏，总是跟在凤汐韵身后以她马首是瞻，给她道了歉全了她的自负，也就没事了。可凤汐雪一直独来独往，现如今又和凤汐涵关系亲厚，凤汐韵一见了她，顿时就怒了，跟个炮仗似的冲过来就大骂凤汐雪。四姨娘不忍心女儿被骂，只了句“让她去找老爷评理，”就被护着女儿的云素蓁罚了跪挨了打。


　　本来都是侍妾，四姨娘不必如此惧怕二姨娘，可谁让二姨娘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屈尊为妾，凤啸于心不忍，给了她平妻的权利呢。


　　“这般纵容着凤汐韵，迟早有一会栽个大跟头的，姨娘且看着吧。”在凤汐涵看来，那凤汐韵就是个坑娘的。在这凤府后院里，仗着自己外祖家地位高便目中无人，二姨娘还能给她善后，但出了凤府呢，燕京里有身份地位的人多得是，凤汐韵又不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她倒要看看，届时这二姨娘要如何给她收尾。


　　四姨娘点零头，眼见着也要黑了，便提出了告辞。


　　“大姐姐，雪儿今日给你丢人了。”直到了院门口，凤汐雪才开口道。大姐姐那么厉害，她这几日跟着大姐姐，也长进了不少，可她今日却没能护住自己和娘亲。


　　“没关系，雪儿还，不急于一时。”凤汐涵见她情绪低落，本以为是她受了惊吓，倒不曾想是因为这个。“姨娘，你若放心的下，以后每日辰时便让雪儿来找我吧。”


　　她现在虽有内力武功不弱，但身子毕竟，体力不行，所以就恢复了晨练，每日起来跑上几圈，再练练基本功，把基础打扎实。凤汐雪今这事倒是给她提了个醒，道理谁都能听得懂，但也只是对听道理的人来有用，像是凤汐韵这般的，若是手无缚鸡之力，懂得再多道理那也是空谈。


　　“交给你姨娘再放心不过了，劳你多费心了。”四姨娘拉过凤汐涵的手，轻轻拍了拍，眼里满是感激。


　　“雪儿多谢大姐姐。”丫头很开心，虽不知起这么早到底要作何，但她心里有预感，若不是心里有了章程，大姐姐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看着丫头拉着自己娘亲的手往回走，凤汐涵笑了笑，转身去了书房，专门为凤汐雪写了一份训练计划。她不求把她练成个武林高手，只求在这后院中有个自保的能力，是以倒也没有多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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