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奴婢有要事
见凝香如此动容，听得她轻声唤自己为主子，而不是娘娘，顾毓嬅眸光微闪，心下甚是满意。
思忖间，已是柔声开口：
“还知道我是主子啊？你若还知道我是你主子的话，就别废话，只管将这只珊瑚簪子收下便是。”
这一次，闻言，凝香也不再推辞，只是恭敬的冲着顾毓嬅行了个大礼：
“奴婢谢主子垂爱。此生，凝香必殚精竭虑，以报主子您的厚恩！”
“嗯，凝香你且快快起身。你的心意，本宫知晓了。本宫，必不负汝！”
满意的睨了眼凝香，又瞥了眼在自己与凝香主仆两人互动期间，一直默默无言、恭敬侍立在另一侧的荔香，顾毓嬅冲着这二人展颜一笑：
“尔等且放心。只要尔等忠心为我，好好当差，本宫自会永不负汝！”
凝香和荔香闻言皆是一怔，继而相视一笑，齐齐恭声应诺：
“奴婢自当忠心侍候主子！”
*
两个月后
椒房殿
“娘娘，关于遴选秀女入宫充盈后宫的事情，已经张罗得七七八八了。再过不久，被采选上的秀女们，便会陆续进宫待选。”
凝香正恭声向着顾毓嬅汇报着，有关遴选秀女入宫的最新进展。
虽则，这件事情，之前是太皇太后亲下了懿旨的。不过，顾毓嬅始终都是正宫皇后，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由她来操持。
“嗯，这次遴选出来的秀女多么？”
顾毓嬅此时正斜倚在红木贵妃榻上，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
“人多倒是不少。毕竟是陛下自登基以来，第一次遴选后宫。上至世家大族、中至小康之家，下至贫民窄户，都送了自己的女儿、姊妹，来参加这次遴选。娘娘，您看……”
凝香闻言，依旧恭声回道。
说着，又有些忐忑、有些忧心的飞快睃了自家主子一眼。
“嗯，也是。若是我，也会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
见状，顾毓嬅只是一笑，全然一副没事人模样：
“你想啊，这宫中，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皇后，大把的后宫份位空置。何况，我这皇后还多年无子，陛下连一个子嗣都没有。若是有那造化，进得宫后一举得男。这以后的前程富贵，自不会少。甚至，还有可能贵不可言。你们说是吧？”
“娘娘——”
闻言，此时正一左一右，侍立在顾毓嬅身侧的凝香与荔香，彼此对视了一眼，俱都是讷讷不能言，纷纷拿担忧的目光，睨向贵妃榻上的顾毓嬅。
她们自然也知道，娘娘刚刚那番话，真真是分析得极对。可是，这般的真相，与他们家娘娘而言，却是过于现实和残酷了。
娘娘未来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你们无须如此瞧我，也无须为本宫担忧。未来之事，本宫自有计较。至于这采选的事儿，只管遣人继续跟进便是了。”
迎上二个丫头，纷纷投注过来的担忧目光，顾毓嬅依旧没事人一般，摆了摆手：
“好了，不说这事儿了。今日天气甚好，咱们不若去御花园中逛逛吧。”
说着，顾毓嬅便自红木贵妃榻上径直起身，娉婷着向着殿外而去。
凝香与荔香见状，自是想也不想，紧随着顾毓嬅而去。
*
万里无云，御花园中风光正盛
顾毓嬅在御花园中，一路边走边逛，玩得累了，便在一座湖心小亭中歇息了下来。
这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顾毓嬅在心中一边暗自感叹着，一边肆意的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中，凭栏阖眼假寐。
恰在此时，亭外，一道突兀的女声，忽而响起：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是赵姑娘身边当差的小宫女。奴婢有要事，要向皇后娘娘禀报。”
顾毓嬅闻言一愣，还没等她反映过来，原本恭敬侍立在她身旁的荔香，便是不满的上得前去，冲着来人轻斥道：
“大胆！皇后娘娘跟前，哪里容得你如此大声喧哗？”
那小宫女为荔香的气势所震慑，整个人就是一个瑟缩，竟是瑟瑟的发起抖来。
赵姑娘？
顾毓嬅挑了挑眉，思索了那么一阵，这才想起，这个所谓的赵姑娘是何人。
此女，不正是她送与萧宸、并被萧宸所幸的其中一名宫女么？
只是，萧宸幸过此女之后，对其却也不甚宠爱，只不过几次恩泽，就将那叫姓赵的宫女抛诸脑后，转而临幸其他美人儿去了。
从此，这个赵姑娘便成了小透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龟缩在自己的小厢房内，深居简出，甚少在人前露面。
是以，方才顾毓嬅咋一听闻这个名字，一时间，竟是未曾想起这个赵姑娘，究竟是何许人。
唔，这个小宫女说她是在那赵氏身边当差的宫人，还有要事要向她禀报？！
思及此，顾毓嬅再次挑了挑眉，淡淡对亭外的小宫女开口道：
“近前来说话吧。说说看，究竟有何要事，要向本宫禀告？”
闻言，那小宫女抬起头来，飞快的睃了一眼面前的荔香，见这位威严不凡的大宫女，亦朝她递了个“还不过去好好回话”的眼色，小姑娘这才一路小跑着来到亭内，大气都不敢出、头也不敢抬的冲着顾毓嬅，结结实实磕了个头，这才垂首敛目恭声道：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是自赵姑娘入住咱们椒房殿起，便被指派给赵姑娘贴身服侍的小宫女翠竹。”
“平素，赵姑娘只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便罢。娘娘素来厚待殿内宫人，有娘娘您的照拂，赵姑娘虽无甚帝宠，日子过得倒也算舒心。可是，最近几日，赵姑娘的身子，却很是不妥。”
提起这档子事儿来，小宫女翠竹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些怯怯。
“哦？”
顾毓嬅闻言，却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示意小宫女翠竹将话继续说下去：
“你倒说说看，这赵氏近日，究竟有何不妥？”
难道……
呵呵，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心中思及某种可能，顾毓嬅不由微扬了扬唇角，波光潋滟的凤眸之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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