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铃铛之谜中
“你……怎么这么了解凶手？”
“我说过，我们是一样的人。”
“你们是杀手？”无声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是入室抢劫杀人么？你为什么说你们是……杀手？凶手是……黑帮？”
植廿已经彻底放弃了，他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她怎么还不明白呢？他挠挠头，想了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救你吗？”
“因为你是好人啊！”
植廿无奈地摇摇头，说“我说过我不是好人。我告诉你一些事，你不能和任何人吐露半句，”指了指门口，“也包括他们，能做到吗？”
无声点点头。
植廿想了想，仿佛是在想要从何说起。
“我说你们抓捕住他，是因为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无声很惊讶，没有打断他，等着他说下去。
“我们生活在另一个空间，叫做井，和这里很像，但是历史进程有很大不同。我们和你们有很多相似，也有很多不同。在进化过程中，你们的科技发展的很迅速，都是借用工具和通过外力来改变世界。而井人，进化出了各种不同的能力，就是你们说的异能，井人的能力是你们无法企及的，也因此，阻碍了井的科技发展，比这里大概要晚三百年。”他看着呆若木鸡的无声，说：“你还在听吗？”
无声机械地点点头。
“那我继续说。别的暂时不说了，铃铛，是来自井的一个上古遗族。传说其中蕴含了毁灭性的能量，一直被遗族的首领掌管，但是在二十多年前突然消失了。多方势力一直在寻找，想要把铃铛据为己有。近几年有消息说铃铛的灵气在这里被感应到，所以越来越多的井人离开秘密来到这里寻找铃铛的下落。你所说的凶手，和我，都是来寻找铃铛的。你明白了吗？”
“你说你们……来自另一个空间？你不是在编故事骗我吧？”
“你应该见识过我们的能力了。想想渔村，你连我们的样子都没看见吧？那是因为我们的速度很快，而这，只是一部分井人最基本的能力。”
“神话里的鬼神也有不同寻常的能力，可我从来都不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不相信并不代表不存在。”
无声很久没有说话，她想起之前植廿烧掉纸符的时候，是用手心托着的，她说：“给我看看你的手掌。”
植廿把双手放在他面前，两只手的掌心很干净，完全看不出被烧伤的痕迹。
“刚刚你烧掉纸符，是不是魔术？”
植廿在桌子上拿起一本书，撕了两页点燃，放在手心里。两页纸很快华为灰烬，植廿再次把手放到她面前。无声睁大眼睛，翻看了他的手，除了掌心还有点儿烫之外，一点痕迹也没有。
“我……有一点儿相信了。你说你也是为了铃铛来的，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
植廿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掌，说：“其实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恩……开始注意我的？”无声小心地措辞。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一个超市里。当时我没有动手，一是铃铛的灵气十分微弱，我不能十分确定；还因为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气息。”
“熟悉？是铃铛吗？”
植廿摇摇头说：“不是铃铛。是井人的气息，是我的一位故人。”
“这不可能啊？”
“所以我很疑惑。”植廿接着解释说：“这位故人对我非常重要，但是她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按照常理来说，在你们身上发现井人的气息是不可能的，当时我很困惑，所以一直在暗中跟着你。”
“我这么一点儿也没有发现。”
“还能让你发现？你还记不记得沙溪出事的那两天，你发生过多次意外？”
“意外？如果你这样说的话……第一次意外是我在早市上被车给撞了……难道是你救了我？”
“是我。不过那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超市里。”
“超市里！”无声想起来了，说：“超市里我被人给撞倒了，回去以后我还和沙溪说起有个帅哥帮我捡东西……”她上下打量了植廿，说：“哦，我找到了，你就是那个帅哥！”
“可以不要夸得这么明显好吗？”植廿在她头上戳了一下，接着说：“那个撞你的人，就是凶手。他应该比我早几天找到了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手。可能也是不能确定你和沙溪谁才是铃铛真正的主人吧。我帮你捡东西，其实也是为了要确认这一点。”
“后来呢？”
“接近你之后，我确认了铃铛在你身上，但是当时人太多，不能动手。所以我一直跟着你回到你的住处。当然，还有那个凶手。”
“你不是有超能力吗？还怕人多？”
“井有井的法则，在这个世界里，井人是不能杀人的。”
“可是沙溪她……”
植廿微微垂下眼睑，说：“其实并不是井人不能杀人，而是如果井人在这个世界杀了人，回去以后就会遭到井的惩罚，自然的惩罚，很可怕，惩罚之下能够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
“那凶手为什么会杀死沙溪？难道他不怕死吗？”
植廿没说话，看着无声。
“难道说……凶手不打算回去了？”
“我不清楚，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植廿说：“凶手是一个神秘组织顶级的备之一。“备”相当于这里的特工，杀手。他之所以能够成为顶级的备，不仅仅是因为能力很强，还因为他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择手段，他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那……”无声看着他，说：“那你呢，你也是这样的吗？”
植廿盯着无声，许久没有说话。
无声没有等到他的答案，黯然低下了头。
“我也会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他叹了口气，说：“抢劫，绑架，挟持人质，逼供、杀人，这些不过是备的日常。”
“你也……杀过人？”无声问完就后悔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我其实不想知道，你不要告诉我！”
植廿看了她一会儿，说：“我其实……”
“你不要告诉我！”无声急忙打断他的话，情急之下语气不太好，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声音越来越小，“你确实不用告诉我的。”然后她迅速转移话题，说：“那第二次意外是我被车撞了吗？”
植廿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才说：“还不是。第二次是在你们的住处。”
“难道……在卫生间里我看到的就是凶手？”
“不错。当时他已经确定铃铛就在你身上，已经决定动手。”
无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再次恍然大悟：“哦！这次也是你救了我？”
植廿点点头。
“那第三次总该是撞车了吧？”
植廿再次点头。
“那也是你救的我？”看着植廿又点头，无声有点凌乱，“你一共救过我多少次？！”
“还有一次是在渔村。”
无声彻底凌乱：“你确实你是一个备？你不是专门救人的超人？”
植廿冷笑一声，说：“我救你，不过是不能让别人比我先拿到铃铛而已。”
你肯定没想到最后铃铛被我放进沙溪的骨灰盒里给弄丢了！无声只敢腹诽，人算不如天算啊！你要是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恐怕就不会救我了！
无声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忍不住揉了揉，小声嘀咕：“超能力这个东西真是好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无声说：“你怎么知道刚刚我疼得厉害？也是超能力？”
“这应该不算吧，只是井人的听觉比你们发达而已。况且你叫得那么大声，实在是太烦人了。”
无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还偷偷摸摸跑来给我治伤。”
“偷偷摸摸？”植廿眉头一皱，说：“这是光明正大！”
“你这么光明正大了？你半夜偷偷跑到一个大姑娘房间里来还说是光明正大？是不是借着治伤的幌子对我有什么企图？！”
植廿觉得眼前这个小妮子的想法实在是转的太快，不怒反笑，“别忘了，是你把我请到家里来的。而且我也不是偷偷摸摸进来的，你哥就在对面的房间里，你妈就在外面的沙发上。”
无声被植廿一提醒，才发觉哪里出了问题。就算他们睡得再熟，刚刚她大哭那一场，他们肯定会听到，既然他们能听到，为什么没有进来查看？
“你是不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们睡得熟一点罢了。”
无声情急之下就要下床查看，却牵动了伤处，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植廿堪堪把她扶住，抱起来放回到床上，不紧不慢地说：“你不要担心，他们只是睡着了，明早醒了就没事了。”见无声的眼里含着泪，心里一软，说：“你现在更应该担心你自己。”
“你保证他们没事？”
“我保证！”
无声看他说得郑重，稍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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