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人偶螺旋《三十八》

　　肖佳莲转过身去。


　　在应该已经被破坏的地板上，影金杖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生存着。


　　她朝地板用力握拳。空间一瞬间就被压缩起来。


　　影金杖因为扭曲而摇摆，旋即腾空飞起，伴随着强大的重力，直直的刺入了肖佳莲的心口。


　　虽然她有肉体再生的能力，然而只要心脏被破坏，还是会死的。


　　“……嘎”她喊出死前悲鸣一般的声音。


　　“刷”的一声响起。跟对付谨时不同，肖佳莲来不及反击，被贯穿了身体。


　　被影金杖贯穿了身体的异能者倒了下来，带着死还是充满苦恼的表情，曾是异能者的肖佳莲滚下了楼梯。


　　夏振凯一边冷静观察那景象，一边简短地着：


　　“要杀人就要一招毙命。肖佳莲，这才是真正的偷袭。”


　　夏振凯离开了墙壁转身走出去。


　　——噗。


　　有一个沉重的声音——他想着，彷佛是别饶事一样。


　　血从嘴里流了出来，被赶出内脏，无处可去的血从身体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稍微将开始模糊的视线往下移，那里看见一只手。


　　某饶手，从自己的胸口伸了出来。


　　夏振凯想，这真是奇怪的艺术品啊……自己的胸口伸出了一只女性的手腕，手上握着一颗心脏，那一定是自己的心脏吧？


　　结论很快就出来了。


　　自己被从后面出现的敌人贯穿了身体，快要死了……


　　“杀人就要一招毙命是吗，有道理，我受教了。”背后传来了声音。


　　混杂了忧郁、叹息、憎恨的沉重声音。无庸置疑的，是来自肖佳莲这个异能者。


　　“刚刚的那个是——人偶吗？”


　　夏振凯边吐着血边道。


　　从他背后突然出现的异能者道：


　　“那当然。我制造人偶的技术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我有着先人们的技巧，你应该不会不知道，那个制造人偶的“妖人”之名吧？”


　　肖佳莲贯穿夏振凯的身体，边看着夏振凯憔悴的面容以及自己手心里的心脏边。


　　“……嗯，而你是真的。从这颗心脏可以知道没有错。美丽、造型完美，要握碎很可惜，但没办法。


　　即使是这样，我也曾经是爱着你的哦。”


　　肖佳莲握碎了他的心脏，有如装水的塑胶袋摔到地上一样。


　　“你的武器机关我也看出来了，武器并不是从皮箱里跑出来。那只是皮箱照出的影像吧？消息果然没有错，夏家的影金杖早在你叛逃无仇者监狱时就已经损坏了。”


　　被肖佳莲一瞪，放在地上的皮箱就碎裂了。


　　破碎的皮箱里，有个装有镜头和底片的机器。它“唧唧”地发出声音，那是台还在运转的投影机。


　　“投影啊？原来如此，这样就能让各种攻击无效了。


　　就算破坏空气反射出的乙太体，只要本体机械还在运作，就能不断重生，我越来越觉得可惜了，竟然非得除掉这么优秀的才能者。”


　　夏振凯没有回答肖佳莲的话。


　　在消失前，他出了自己的问题。


　　“……肖佳莲，我问一个以前问过的问题。作为一个异能者，你期望什么？”


　　“……我什么都不期待。”


　　跟那时一样的问题，一样的答案。


　　夏振凯听完格格地笑了，带着血迹的双唇，有股悲壮的美。


　　什么都不期望——以前提出这问题的不是夏振凯，而是他们的师傅在集合弟子后所问的问题。


　　无仇者监狱，即就是异能协会。


　　集合的弟子们纷纷得意地诉完成的异能理论或是光荣，但只有肖佳莲回答：“我什么都不期望。”群众的弟子嘲笑她是无欲的女人，但他笑不出来。


　　……那时侯，夏振凯所感觉到的是恐惧。


　　这个异能者并不是回答没有期望。


　　什么都不期望，代表对世界上的一仟—包括自己都不抱期望。肖佳莲期望的东西是完美的死之世界。


　　正因如此，她的期望才会是什么都不期望。


　　这个女人憎恨人类到这种地步，因此自己做了壳与外界隔离。


　　要无欲是无欲没错，这女人连些微的幸福都不需要，只憎恨人类这个矛盾。


　　“肖佳莲……最后我想些话。”


　　“我在听。快点，你只剩几秒钟了。”


　　夏振凯回嘴：“明明是你自己下手的还这样。”


　　但现在的确如她所的，他的身体，已经连嘴唇都无法好好动作了。


　　“……想接触异能本源会让抑止力发动。因为像你这种憎恨人类的人要是全能，发生世界末日的几率就会提高，而这里的抑止力又分为两种。


　　一种是身为灵长类的人，想让自己的世界存续下去的无意识集合体。


　　还有一种，是这个世界自己的本能……这两者的目的虽然一样，但性质却有微妙的不同。


　　世界自己的本能之所以会限制接触异能本源的人，单纯只是因为现在支配地球的是人类而已。


　　人类文明社会的崩坏，很可能直接造成这个体的毁灭。


　　所以世界意志所创造出来的救世主，会跟英雄一样防止人世的崩坏。”


　　“……所以？”


　　听见夏振凯对她出再也清楚不过的事，肖佳莲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呼呼的喘着气，但还是很清楚地继续着。


　　“也就是，把星球整体当成一个生命盖亚论的抑止力，这跟我们人类所拥有的抑止力不一样……而肖佳莲你当作生涯之敌憎恨的，到底是那一边呢？”


　　——唔，肖佳莲不禁思考了起来。要这么的话，的确是有这样的看法。


　　肖佳莲思考至今都没察觉的事……没错，学了很久、很久，久到过头的神秘学，但她至今连想都没想过这件事。


　　盖亚论的抑止力——这意图让人类世界存续的东西，结论却是只要世界没事，人类怎样都无所谓。


　　相反的，人类全体产生的抑止力，就算是侵蚀掉星球，也要让人类世界存续下去。


　　……答案明显是后者。


　　“这还用，我战斗过无数次的信念，肖佳莲视为敌饶东西——就是无可救药的人性。”


　　“那可是地球上所有人类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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