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订婚
沈如素和许俊阳正式定了婚约，两家又经过了几次合计，许家请了媒婆专程登门互换了庚帖，合了帖，把一切该有的程序礼仪走了一遍，也算是正式宣布了沈、许两家的联姻的喜事儿。
清欢人初听这个消息之时，只是略一惊讶，继而也就莞尔一笑：本来嘛，两家人是近邻，又如此亲近，一个有儿一个有女，金童玉女如斯，联姻也是迟早的事儿。只是，家中有儿或有女的人家不免也会有些惋惜，恨没有先下手为强。
一切前前后后忙了许久，才终于商定了订婚的所有事项，签订了婚约书。为此，沈、许两家的家丁还专门挑着整整四大担铜钱在清欢的四个主要城门前散财，既是庆祝，也是集福。
沈家许家原本定好的等到沈如素及笄，行了及笈礼后，许俊阳就迎娶沈如素过门。可是这次，一贯最爱打趣沈如素的沈夫人，回了家后闷闷不乐好几天，茶也不思饭也不想的，可愁坏了爱妻疼女的沈老爷，可是任沈老爷着急上火，沈夫人也不肯说出这是为何。鉴于许夫人一向与自家夫人要好，沈老爷果断去求助。
还是许夫人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了缘由。
这日，上门拜访的许夫人刚一坐下，就上上下下把沈夫人给打量了个遍，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声音，整的沈夫人有些莫名其妙。“姐姐，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啊？”沈夫人也低头查看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手也抬起来摸向发间。
“我在看呐，这有的人啊，又不是她要做新娘子，怎么倒还焦虑恐慌起来了？瞧瞧，这下巴都越发的尖了起来。”许夫人打趣道。
“哎呀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啊。”沈夫人嗔道。
许夫人又使劲儿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坐了下来：“我的好妹妹啊，姐姐我待如素如何？那不是如同亲生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我们两家知根知底儿的，又不似那些个盲婚哑嫁的，出嫁前都不知道未来夫君的相貌。俊阳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他对如素的情谊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再说了，我们两家一墙之隔，顶多也就是从这个门儿出去，从那个门进来的事儿。你要是想如素了，随时可以喊她回来或者是到我家来嘛。妹妹，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夫人的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沈夫人也十分赞同，但是她依旧一脸愁容，眉间带愁：“姐姐的话我都明白，我就是……就是……这养了十来年的姑娘，突然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这心里……舍不得啊。如素今年已然十二，再过三年她就十五了，我……我多想再留她几年啊。”沈夫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落起了眼泪。
许夫人叹了一声，拍了拍沈夫人的手，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好妹妹，姐姐都明白。”
自从两家正式定了婚约之后，本就不出大门的沈如素更加不肯出门了。原本还念着她的俊阳哥哥外出游历，害怕许伯父许伯母家中孤单，不时还会过去隔壁的许家，现如今是越发的不肯去了；整日里就是在房间里绣绣花，在小书房里读读书习习字，天气好了在廊下或是花园里弹弹琴，天气不好时就在屋内弹奏。
沈夫人曾经说过：“如素啊，转眼你都是大姑娘了，你也是订了亲的人，往后行事什么的必要更加注意。我们虽是商贾之家，可是也是讲究礼仪的。许家素与我们亲近要好，你自幼又是与俊阳一起长大，情分非同一般。我们两家虽然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可是该守的礼仪还是要守，万万不可逾越了，让人贻笑大方，失了许、沈两家的面子。”
每每沈夫人拉着如素这般说完，还不等如素说什么，沈夫人就会有些失落，又有些伤感的说：“哎呀，如素，你看，娘亲这又跟你念叨起来了。娘亲知道，我的如素是最好的，一直都很乖巧，不会让娘操心，可是，娘就是忍不住……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娘只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当时说的时候，只是伤感，谁也不会想到，这无心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沈如素只是坐在一旁，轻轻地依偎在沈夫人的身侧，略带撒娇的口吻说道：“娘亲，好啦好啦，如素都明白的，今天就让如素再撒撒娇吧。”
最近许俊阳神神秘秘的，每日里躲在书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连一日三餐都不曾出过书房。但也只限于将食盒放在书房门口，便再也不得进去半步。
好奇心十分重的许枫许影多番打听，奈何许俊阳就是不肯说。许枫撇撇嘴，道了句：“哼，公子，不就是你送给如素小姐的礼物嘛，至于么……还整得神神秘秘，不告诉阿影也就算了，连我也不告诉……”许俊阳拿扇子在阿枫的额上轻轻一拍，面带笑意：“许久不见，阿枫倒是学会打趣你家公子了？”
许俊阳说完就率先向前走去，留下许枫夸张地捂着脑袋呆在原地，许影也随着公子走了，还不忘回头说一句：“活该！”
“你你你……阿影你别得意！哼，咱们公子可是也拜过师练过武的，以后你可就失业了！”许枫不死心的在后面大喊大叫，然终是快步追了上来。
夜色微醺，晚风轻柔的吹着，许俊阳照例又来到了后院的花园里，什么也未带，什么都不曾准备，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坐一会儿。原本还觉得奇怪的许枫许影很快地就明白了缘由——隔壁是沈家小姐沈如素的闺阁小楼，如素小姐每晚都要伴窗读书，时不时也会对月弹奏一曲。
今儿个，他们主仆三人在园子里坐了好久，耳力最好的许影才听到一墙之隔的沈家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以及脚步声。不一会儿，这声音就平复下来，短暂的寂静之后，墙那边传来叮叮咚咚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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