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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 闺名叫媚媚


  第46章闺名叫媚媚(二更合一)


  翌日晨间,  蛙苑的侍女将早饭送至各间客房。


  宝澶伺候白苏墨洗漱更衣后用饭。


  今日本是说好要去麓山看日出的,可听闻昨夜表公子他们那头在西苑抓青蛙抓得尽兴,将近子时了还意犹未尽,最后是几时回去的,宝澶也不知晓,  只知道今晨的麓山顶上看日出怕是赶不上了。


  要看日出,  则要登顶。


  昨日闹得这么欢畅,哪能天不见亮便能爬得起来?


  唐宋心细,夜里遣人来知会了一声,说是次日日出应当是看不了了,不如晚些起来登麓山,赏赏山景。


  宝澶应好。


  其实昨夜小姐也睡得不早。


  自昨夜同她说了那翻话后,  小姐便取了那枚素玉簪子攥在手中前前后后看了许久,临到夜深了,  她去内屋熄灯,  见小姐趴在枕头上睡了,  手中还攥着那枚素玉簪子在。


  宝澶猜到那枚簪子应是钱誉送小姐的。


  宝澶早前听平燕和缈言说起过,  从容光寺下山的回京的时候,  马车底部的横梁断裂,  那时幸亏遇上了钱誉,而钱誉也似是没有特意要回那辆马车。后来她外祖母生病去世,她一直呆在涪县,  自然也不知晓这其中曲折。


  其实,  钱誉很好啊。


  宝澶对他印象很好。


  论相貌,  梅家几位公子早被比下去了。


  昨日表公子摔伤了腿,钱誉给表公子上药换绷带,也没多说旁的,既仔细周道,又温和,同她说话也很平易近人,没有半分刻意高傲的样子。


  分明教养很好。


  吃饭的时候,话也不多,不似旁人一般绕了偌大一个弯子,特意寻话同小姐说。


  相对这么些人里,宝澶还真觉得钱誉好。


  听闻昨日去湖心阁,也是钱誉同小姐一处。


  宝澶笑笑,小姐自幼是被国公爷捧在手心里的,京中什么样的王孙公子没见过,也没见几人入过小姐眼的。若是连小姐都喜欢,那钱誉定是也不差。


  宝澶与流知不同。


  宝澶年幼些,又从来在国公府中得宠,便不似流知顾虑得那般多,瞻前顾后。


  流知首要想的是钱家是商贾。


  宝澶首要想的便多是既然小姐喜欢喜欢钱誉,那钱誉可喜欢小姐?


  故而,起初听说钱誉两个字,她是诧异了片刻,可她对钱誉印象本就很好,便一面舀水,一面笑眯眯问:“那他可喜欢小姐?”


  白苏墨原本还有些怔,被她这么一问,脸上的笑意便悄悄浮了上来。


  既而莞尔颔首。


  原是两情相悦啊,宝澶又笑嘻嘻给她舀水:“多好,我们小姐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小姐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们小姐。”


  白苏墨也笑。


  宝澶又道:“那小姐喜欢钱公子什么?”


  白苏墨想了想。


  最后一面用皂角抹上头发,一面同她娓娓道起,从容光寺初见钱誉起,到紫薇园遇到马蜂他冒死带她跳水,再到她被爷爷禁足,钱誉留字给她,最后到梅府遇到他,同他一处摸马吊牌,一道手牵手逛骄城,还有昨日游湖心阁和钓鱼之事……


  每说一事,似是笑意就写在脸上。


  其实没说出究竟喜欢他什么,却是说了一堆钱誉前,钱誉后。


  这其中有些是宝澶知晓的,有些是宝澶不知晓的,只是这么接连听下来,宝澶都忍不住跟着弯眸笑起来。


  这便是喜欢一个人。


  说起他来的时候,无需闭眼,眼前便是幅幅画卷……


  帧帧都弥足珍贵。


  宝澶一面舀水替她冲头,一面笑着。


  等递了浴袍给她,白苏墨接过,起身。


  宝澶才想到:“可钱公子家中似是商贾……”


  白苏墨自然知晓她何意。


  下一刻又听宝澶道:“那得好好磨磨国公爷,不过国公爷这个人最不经磨,依奴婢看,就选国公爷心情好的时候,八月中秋京中不是有骑射大会吗?届时一定会邀请国公爷做主裁判,国公爷就喜欢看京中的年轻后辈骑射,然后追忆一番往昔,这怕是一年内国公爷最高兴的时候,咱们就选这个时候……”


  “真有几分道理。”白苏墨忍不住点头。


  主仆二人笑开。


  而后宝澶便去整理衣裳和琐碎的事务,等折回的时候才见白苏墨攥着那枚玉簪子睡着了。


  宝澶怕簪子划伤她。


  便悄悄上前,轻手轻脚从她手中取下,却见她脸上还挂着清浅笑意。


  宝澶心中叹道,难怪说心中装了心上人的姑娘家最美,小姐这便是呀。


  宝澶笑了笑,才熄了灯退下。


  ……


  今晨,见白苏墨低头喝粥,宝澶才又想起。


  白苏墨见她在一侧笑,瞥目道:“一个人在这里笑什么?”


  宝澶掩袖:“就是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白苏墨询问般看她。


  她半蹲下身来,神神秘秘道:“奴婢昨日还奇怪呢,眼下才想通!怪不得钱公子前夜里才通宵达旦,昨夜还要去垂钓,应当就是想同小姐一处吧。”


  白苏墨好气好笑。


  宝澶叹道:“所以,钱公子这才是钓鱼最高境界。”


  白苏墨看她。


  她笑道:“姜太公钓鱼啊,钓得还是小姐这条美人鱼……”


  白苏墨果真是连顿早饭都是吃不好了,白苏墨起身便追她去了。


  宝澶同她在房中闹作一团。


  也由得闹去了,时间过得便也快。


  不多时,便有苑中的侍女来道,唐公子邀请各位公子小姐差不多便往偏厅去,准备往麓山脚下去了。


  看样子,应是都起了。


  宝澶这才又替她整理了衣裳,换上了鞋,一道往偏厅去。


  偏厅中梅家三位姑娘都未到,只见苏晋元,梅家四个公子和钱誉在。


  几人本在一处说话,先是钱誉最先瞥目过来,眼中稍许惊艳,似是移不开目来。既而旁人都看过来,都楞了愣,既而纷纷起身。


  “哇哦~”苏晋元是最先招呼的:“表姐今天这一身好精神,果真英姿飒爽。”


  可临到白苏墨耳旁,又轻声道:“还特别好看,你看旁边几个,都看呆了。”


  白苏墨睨他。


  苏晋元才轻咳两声,低声朝她道:“没办法,谁让我姐好看?特别是忽然穿一身这样的衣裳,处处与往日不同。”


  白苏墨奈何:“今日不是爬山吗?”难不成,爬山不穿爬山的衣服,要穿成同平日一样,衣襟连诀,绣花鞋,再拿面画扇?”


  话音刚落,便见门口梅家三位姑娘结伴而来,可不是一身绣花鞋,画扇,衣襟连诀得来了是什么?


  白苏墨微怔。


  苏晋元忍不住握拳笑了笑。


  钱誉也忍不住隐晦笑了笑。


  今日本是爬山,本也应当穿易于登山的衣裳,男子的衣裳倒还好些,不过是鞋子不同罢了,准备起来也方便。只是家中的三个姑娘应是不怎么喜欢,所以便也穿的平常衣裳,想意思意思,佯装爬小半截便是。应是料想白苏墨也是如此,可也没想到白苏墨今日却是实实成成来爬山的人,所以这一身轻巧的爬山服才尤为显眼。


  白苏墨笑笑,也不多说旁的:“我去换身衣裳就来。”


  言罢,瞥了宝澶一眼。


  宝澶会意,跟在身后就往厅外去。


  途经钱誉时,钱誉忽然伸手,轻声笑道:“本就是去爬山的,换衣服做什么?这一身便很好。”他神色如常,眼底却噙了笑意,语气亲近。


  平日里不见钱誉主动同白苏墨亲近,也似是不怎么说话,而今日,就似是改了性子,这话中都分明带了些不寻常的意味,似是有意接近白苏墨。


  梅家四兄弟都不由将目光瞥向这几日里似是一惯最不上心,也最不想起眼的钱誉,又忽得想到昨日游湖心亭,钱誉抽到同白苏墨一对,莫非是此时起开始对白苏墨生了旁的心思?


  梅佑均和梅佑繁则是面面相觑。


  昨夜垂钓时,钱誉就显露过心思,借钓鱼之事已行了暧昧之举,只是当时过后他便离开了,他们二人也拿不准。


  而方才,钱誉那句话分明透着亲近……


  苏晋元也嗅出不对,遂而解围:“钱兄说的是,别换了,我看也觉得挺好。”


  唐宋也是个有眼力的,即刻便笑着张罗一群人出发。


  蛙苑就在麓山脚下,过去很近,便未乘马车。此行本就是让一群人凑一处说话的,除却唐宋需招呼之外,旁人身边都没有带小厮和丫鬟。


  麓山不算高,但因麓河的缘故,水气缭绕,若是有幸还能在山顶上见得白雾皑皑,整个麓山都似是都拢在云层里一般,宛如仙境。


  登麓山后,会有乘船游湖。


  梅家的三位姑娘本就是来做做样子,随意登到一处,便会坐下来歇着,而后便寻个时机下山乘船去的。


  故而最先爬不动的便是梅家的三位姑娘,在第一处休息的地方就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就算不打退堂鼓,也断然不会让她三人再继续,麓山虽不高,也算有些险,安稳的就这第一段,她们三人的绣花鞋,蚕丝衣裳,再加上手中还拿着面画扇,再上去也不安稳。


  唐宋道:“不如三位姑娘先回去乘船,剩余的人自山顶下来再同你们汇合?”


  梅家三姐妹是巴不得,故而连连点头。


  可若是让小厮陪梅家姐妹三人下山,又有些不妥。


  今日钱誉的举动让梅家几个公子哥很在意,谁都不想此时下山,却由钱誉同白苏墨一处。最后,还是梅佑泉自告奋勇与梅家三姐妹一道,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余下之人继续爬山。


  唐宋对麓山很是熟悉,每到一处景致,便细心讲解,从何处望去,有何景致,哪些景致是有何种典故等等,也近乎信手拈来。


  只是爬山这事本就是体力活,先前梅佑康和梅佑均还殷勤凑在白苏墨身边,找到时机便寻话说,不多时下来,梅佑康和梅佑均便觉体力有些不济。


  这一面上山一面说话,实在有些累人,可还都咬紧了牙关,在险峻的地方伸手伸手扶白苏墨一把。


  可旁人都看得出来,白苏墨怕是都比他二人轻松。


  梅家是书香门第,非将门出身。


  梅佑均和梅佑康两人先前光顾寻机会同白苏墨说话去了,废了不少精神头。


  到第二处歇息处,饮了些水,再往上,梅佑康和梅佑均只能勉强跟上。


  先前体力消耗得太厉害,加上平日又少有这样爬山过,等到这一段开始,别说想扶白苏墨,便是多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还是唐宋身边的小厮扶着,才勉强到了第三处休息的地方。


  自第三处休息之所开始,眼界便豁然开朗。


  唐宋的指引下,几乎可以看到整个麓山脚下和麓河蜿蜒。旁人都看得出白苏墨兴致很好,还能随唐宋一道,扒开树枝往外看去。


  只是,再往上,梅佑康和梅佑均便实在跟不了了。


  问起唐宋来,才道往上还有三处休息之地才到山顶,由此上去,怕是更陡一些,梅佑康和梅佑均知晓已经有心无力,可见钱誉在一处,又兀得心中憋了一口闷气在。


  唐宋便带了剩余的人继续往上。


  等从此处向上,才发现果真如唐宋所说,陡峭了不少。


  白苏墨登了不多会儿,也开始隐隐有些吃力。


  额头上的汗珠也更明显。


  苏晋元几人想帮忙牵她,她觉得尚且还好,唐宋便道,往上还有两处,可别行百里者半于九十,白苏墨这才笑笑。


  剩余几人开始轮流帮忙,或牵,或扶她。


  尤其是钱誉牵她的时候,她还会有意使了劲儿将他往下带。


  钱誉拢眉看她,又不好开口。


  她偷偷低眉笑他。


  她才应当是这几人里最轻松的。


  而钱誉,应是这几人中最累的。


  也亏得这里的景色更好,等到第四个休息处时,又觉与第三处休息的地方截然不同,忽觉先前的辛苦都未白费。


  等到这四处休息区,唐宋便也直接道起,他是爬不动了,往上还有两处休息之地就到山顶了,若是运气好便能见到白雾缭绕,是这麓山最好的景致。


  余下,便剩了苏晋元,梅佑繁,白苏墨和钱誉四人。


  苏晋元倒是惊喜:“梅佑繁,我今日才对你刮目相看,早前还当你梅家书香门第,顶多骑个马便是了,没想到你还真的可以!”


  就算是赞扬他,也要拐弯抹角带着几分戏谑,这几日,苏晋元同梅佑繁便是这般斗气过来的。


  白苏墨刚开始头疼,果真听梅佑繁道:“你们苏家不也是书香门第吗,我们梅家怎么会输你们?”


  “嘿!”苏晋元来了气:“又来比啊!”


  梅佑繁也一根筋上头:“比就比!看谁能到山顶!”


  “来来来,我还怕了你不成,你不就昨晚比我多抓两只青蛙吗,给你能耐的!……”


  两人这也不管不顾还能不能走得动,便都如打了鸡血一般。


  “晋元!”这处开始便有些陡了,白苏墨担心他们两人。


  谁知苏晋元道:“放心吧,表姐,你照顾好你自己。”言罢又补了句:“钱兄,帮忙照顾下我表姐,我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才是出鬼了,白苏墨恼火。


  也正欲跟上去,钱誉拉住她,叹道:“你何时见他二人何时消停过?你跟也跟不上,便是跟上还有下一轮,何必枉费力气?”


  白苏墨看他。


  只见他笑了笑,上前牵起她的手,柔和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与我同赏?”


  白苏墨还未反应过来,又见他眼眸稍稍弯了弯,口中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走了。”


  白苏墨心底稍稍抹蜜。


  也不知是不是慢下来的缘故,还是同钱誉单独在一处的缘故,只觉便是这陡峭的山路都似是也觉得几分累。


  尽管两人也少有说话,但手这般牵着,便似不说话,也有暗暗窃喜在心中。其实先前还能偶尔听到苏晋元同梅佑繁的声音,再往后,这两人似是应当都走远了。


  “这回是真跟不上了……”白苏墨叹道。


  钱誉笑:“跟着我不好?”


  一语双关,白苏墨语塞。


  钱誉笑笑,正好前方的岔路口,一条写着上山的路,一条写着下山的路。


  麓山后半段有些陡,上山的时候还好,若是下山继续走上山的路,既难走,又危险,所以每隔一段处都有单独下山的路,虽然远了些,却更平缓也好走。


  苏晋元和梅佑繁应当是往上山的路去了。


  钱誉却牵她往下山的路去。


  “钱誉?”白苏墨以为他走错。


  钱誉笑:“今日出来得晚,已经这个时辰了,便是上了山顶也见不到白雾缭绕,不如由我拐带一程?”


  白苏墨笑。


  “走吧,他们自会下山的。”钱誉果真牵了她往下山的路去。


  下山的路真比上山的路好走许多,便似多了些曲折的盘山路,只偶尔有一两处陡峭的,两人便可一面下山,一面说话。


  山中有树荫覆盖,这个时候了也不显热。


  白苏墨想起早前在容华寺,不由道:“钱誉,这里不会有蛇吧。”


  钱誉应道:“怎么没有?”


  白苏墨下意识靠近他些。


  钱誉顺势将她带入怀中:“逗你的。”


  白苏墨才晓他故意捉弄,倏然,便有一记亲吻清浅落在她额头,而后他半蹲下,朝她道:“苏墨,我背你。”


  白苏墨笑了笑,弯眸看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钱誉伸手牵她,沉声道:“哪里无事,我是心疼我那姑娘。”


  白苏墨忍不住笑了笑。


  ……


  钱誉背起她,她的头便靠在钱誉身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便透过他的背脊传来。


  “做什么?”他听她许久没有动静。


  她片刻才道:“数你的心跳声。”


  钱誉轻笑一声。


  白苏墨这才揽起了他的脖子,将头搭在他肩膀上,似是想起了早前的事,便问:“我听于蓝说,当时在容光寺的时候,那条蛇是有毒的,它若正好落在我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声音很轻,就贴在他耳边,悠悠到他心底,“你当时明明知晓是条毒蛇,还上前做什么?”


  “因为见到是你啊,”他幽幽叹道,“事后便后悔了。”


  白苏墨恼火:“后悔什么?”


  “我也怕啊。”他道:“怎么知道当时竟鬼迷心窍,竟被你美/色迷住了,便想都未想就上前英雄救美,结果见是条毒蛇,还不能在你面前露了胆怯,便寻思要如何做才好,结果头都大了,幸好一侧还有树枝可供下台。”


  白苏墨便笑。


  钱誉也笑:“还想问什么?”


  白苏墨想了想,又道:“在容光寺的时候,为什么看我一眼便不搭理了?”


  钱誉应道:“苏墨,我本出身商贾,对公卿世家的姑娘也大都敬而远之,我当初是想避开你,谁知处处都有你,回回都能遇上?”


  白苏墨好气好笑:“怪我了?”


  钱誉但笑不语。


  白苏墨又恼火道:“那下山的时候,马车横梁断了,我见到你在后面那辆马车上,你干嘛那么厌恶瞥我?”


  钱誉驻足,忽得想起当日来。


  打死他也不会同她说。


  “换个别的问。”他一语带过。


  白苏墨便揽紧他,悠悠道:“那你说,昨晚钓鱼好好的,怎么忽然走了……”


  “困了。”他想也没想。


  “先前钓鱼还好好的,怎会说困就困?钱誉敷衍我。”她置气。


  钱誉奈何,转眸看她:“苏墨,我是男子。”


  “……”她没懂。


  钱誉驻足:“……不会时时处处,坐怀不乱。”


  白苏墨忽得噤声。


  钱誉只觉背上的人有些僵,而后听她道:“那……那你先放我下来。”


  钱誉忽觉有几分笑不可抑。


  “钱誉……”白苏墨央求。


  他从善如流。


  只是刚放她下来,没走两步,她便踩到坑中,扭到了脚踝。


  “疼……”白苏墨哀怨。


  钱誉哭笑不得,抱起她放在一侧的裸露岩石上,循着她扭伤的地方探了探,应是扭得也不言中,钱誉笑:“会有些疼。”


  白苏墨颔首。


  “白苏墨……”他忽得含情脉脉看他,白苏墨脸色微微一红,稍稍往后:“……做……做什么……我脚还疼着呢……”


  话音未落,便觉得脚踝上猛然一疼。


  钱誉将她脚踝正了回来。


  当下,伸手摸了摸,又动了动,似是真的比方才好了许多。刚想撑手下地,又觉还是有些寸劲儿一般的疼。


  钱誉按住她:“我背你,等下了山这股劲儿过了便好了。”


  白苏墨只得认怂。


  不过认怂也不是没有好处,她揽着他脖子,娇滴滴道:“钱誉~,我还是疼~”这个‘誉’字和‘疼’字,借故将尾音拖得份外的长,声声撩在他颈间,伴着轻柔的呼吸,好似撩拨。


  钱誉倏然驻足。


  分明知晓她是故意,又颇有些奈何:“白苏墨!”


  “媚媚。”她轻声道:“我闺名叫媚媚。”


  钱誉微怔。


  又听她道:“你叫声媚媚,我便不逗你了。”


  “……媚媚。”他下意识喉结微微耸了耸。


  白苏墨吻上他耳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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