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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摊牌


  第29章摊牌(二更三更)


  等白苏墨折回,  顾淼儿已逗猫逗得百无聊赖。


  手中拿着逗猫棒,  恹恹趴在案几上,手中来回抖动着逗猫棒,  逗猫棒上线都绞作一团,  上面的布袋鱼险些被樱桃抓掉,  她也浑然不觉。


  分明是走神已久。


  白苏墨看了看流知,流知会意,  收了伞却未跟着入内。


  “淼儿。”白苏墨唤她。


  顾淼儿这才回过神来。


  先前三人一道用过晌午饭,许雅说要离府,顾淼儿却道还要在苑中坐坐,要逗逗樱桃玩。顾淼儿平日里并不怎么喜欢逗猫,  白苏墨知晓淼儿是有事同她说,  又不方便当着许雅的面提起。


  应是顾阅之事。


  见流知等人不在,  顾淼儿才坐直了身子,  恹恹道:“苏墨,今日本是来祝贺你能听见的,  不应当同你说些旁的事情。”


  白苏墨笑:“多好,我方才能听见,你便有心事说与我听,  说明我这耳朵好得正是时候,道来。”


  顾淼儿性子本就开朗,原本还有几分阴沉的心思,  听到这句便又豁然笑了起来:“不得了,  原本就会哄人得很,  这下更加如虎添翼了。”


  白苏墨笑着抱起樱桃。


  顾淼儿便将逗猫棒放下,眼巴巴看她:“我二哥可是来寻过你了?”


  白苏墨一面轻揉樱桃的下巴,一面应道:“游园会那日见到过,说起你的英勇事迹来,甚是恼怒,大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顾淼儿瘪嘴:“胡说。”


  白苏墨笑笑。


  顾淼儿凑上前道:“苏墨,你到底同我二哥说什么了,他早前见了我还一幅凶神恶煞的质问模样,昨日就似换了个人一般。你知晓我平日最喜欢糖心坊的瓜子了,他扔下一包便走,虽没同我说话,但我光看背影便知晓他肯定不生气了,更不说还特意买了糖心坊的瓜子来哄我,分明雨过天晴,这才是我早前的二哥啊。”


  白苏墨便笑:“既然和好了,那还什么不好的?”


  顾淼儿这才忍不住笑意:“我又没说不好……”


  白苏墨又道:“那方才是谁在这里怏怏逗猫的?”


  顾淼儿一声叹息,就着身前的案几又趴了下去:“苏墨,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愁啊。”一面说,又一面晃动着那根逗猫棒,樱桃便似忽然得到了指令一般,不安分得伸出爪子来。


  顾淼儿拿着逗猫棒,左一下,右一下,樱桃便也跟着她左一下右一下。


  一人一猫都摇摆不定。


  “苏墨,你说我究竟应该站在哪一方啊?”她是真苦恼,“我若站在爹娘和顾家一方,可二哥待我很好,我若站在二哥一方,又怎么对得起我娘啊?我娘定是要气死了。”


  白苏墨记得早前去容光寺时,有人分明还是一幅水火不容的模样。


  眼下,便已明显松了口。


  白苏墨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事是顾家的家中事,一家人到最后横竖都是要和好的。


  她一个外人,偏帮哪方都不对。


  只是顾淼儿眼巴巴得看着她,看得她心中又几分叹然:“上次问过你,你可见曾过那个陶子霜?”


  顾淼儿曾提起过她姓陶。


  顾阅口中唤的是子霜。


  白苏墨心想那女子应当叫陶子霜。


  顾淼儿怔了怔,果断摇头。


  白苏墨便笑:“你连人都未曾亲眼见过,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觊觎你二哥的美色,贪图你顾家富贵,还是他二人有何际遇,所以心意相通?”


  “……”顾淼儿看她。


  白苏墨继续道:“你二哥素来自律,哪里是会随意胡来的人?即便是你想帮曲夫人一道劝他,也需亲眼见过对方,知晓其中曲折,才知如何劝才妥帖。否则你连当中究竟都不清楚,又怎知该站哪一方?如何才能劝到另一方心坎上去?”白苏墨从她手中接过那根逗猫棒,瞥目看她:“靠猜?”


  其实她早前便问过淼儿。


  淼儿那时心中只有一股子愤愤劲儿,哪里听得进去?


  眼下,顾淼儿松了口,她这番话才有说的余地。


  所谓旁观者清,她不过说了心头所想,也算不得偏帮,到最后,还需得顾淼儿自己来拿主意。


  白苏墨点到为止。


  顾淼儿却明显若有所思:“是啊,早前若是我受了欺负,二哥都会寻我问个明白,定然不会让我白白受委屈。可陶子霜的事,就算是笔糊涂账,家中也无一人愿意听二哥说起,便觉此事荒谬,容不得,但其实根本连陶子霜是何模样都没见过,更不知二哥心中是否有难处……”


  白苏墨但笑不语。


  一手拿着逗猫棒,樱桃便在案几前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顾淼儿眉间一挑,忽得谄媚上前。


  白苏墨忽有不好预感。


  顾淼儿果然见缝插针:“苏墨,我娘若是知晓我偷偷去见陶子霜,一定会恼死我的……”


  白苏墨斩钉截铁:“若是我去,曲夫人同样会恼死我的。”


  白苏墨抱了樱桃起身。


  顾淼儿一把扑上去,抱着她不让走:“苏墨苏墨,我的好苏墨。”


  白苏墨汗颜。


  ******


  夏家布装。


  “公子,您是来做衣裳的吗?”夏洪在门口迎候。


  夏秋末姐弟六人,夏秋末最大,夏洪排第五。


  因着插工做程老板要的十件衣裳,夏秋末欠下不少订单要做。这几日都在夜以继日赶工,也没旁的功夫再接多的订单,便嘱咐夏洪在门口候着,若是有旁的单子一律都不接了,将客人婉拒便好。


  夏洪照做。


  钱誉笑笑:“我是来寻夏姑娘的。”


  夏洪这才仔细打量他。


  姐姐朋友平日里便极少,可这人面生,夏洪见他衣着不似普通人,又彬彬有礼。


  夏洪对他印象不坏。


  钱誉言罢,看了看身后的肖唐。


  肖唐上前,上手中的礼物递到夏洪面前。


  夏洪便听钱誉道:“劳烦告诉夏姑娘一声,我姓钱,名唤钱誉,是德仪布装程老板的朋友。今日专程到访,是想同夏姑娘谈生意上的事情。略备薄礼,还望笑纳。”


  夏洪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盒子,心中欢喜。


  便朝钱誉道:“钱公子,您请进来坐。”


  钱誉道了声谢。


  肖唐四下打量,这处换作“夏家布装”的地方实在是小,随挂了一个牌子,可待客的地方也就芝麻大,看模样,楼上还是住家的地方,俨然一个手工小作坊的模样,搞不好裁缝就一个。


  少东家真要同这夏家做生意?


  肖唐心中难免嘀咕。


  这堂中的家居不少都已经破败了,手中应当也不宽裕。


  肖唐总觉得几分不可信。


  片刻,夏洪才从楼上下来,语气便恭敬了许多:“钱公子,请您稍等,姐姐来。”


  钱誉笑笑。


  稍许,秋末娘来添茶。


  夏家布装大都做得邻里生意,平日里来夏家布装的人也都是街坊邻居,并无富贵之人。早前秋末说手中接了几个官家的单子,秋末娘心中也不清楚,只是见秋末夜以继日赶工,有些心疼。


  钱誉倒是这家中来的第一个富贵客人。


  平日里家中并没有备好茶,便只有秋末爷爷长饮的。


  秋末娘眼中歉意。


  “怠慢了。”古往今来,微笑是最好的礼仪,秋末娘没读过书,却也听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钱誉莞尔:“多谢夫人。”


  秋末娘愣了愣。


  对方一语,如沐春风,秋末娘心中悦然,但留在堂中也不知应当讲些什么,便又笑了笑,拿身前的衣裙擦了擦手,出去了。


  堂中没有旁人,肖唐诧异,悄声道:“少东家,你怎么知晓她是夏家的夫人?”


  穿着如此朴素,连话都不怎么会说,还有些畏手畏脚。


  肖唐以为她是夏家的下人。


  钱誉瞥他一眼。


  肖唐赶紧噤声。


  楼板有颤颤声,肖唐顺势抬眸,只见一妙龄女子一手扶了木质楼梯的扶手,一手拎着衣裙,自二楼下来。


  肖唐倒是讶异。


  方才少东家唤的那位夏家夫人,衣衫朴素,面容也未经过修饰,既淳朴又显得有些愚钝闭塞,若是眼前这位是夏姑娘,便应当是夏家夫人的女儿,可就全然不同。


  先不说容貌,这个年纪的女子,稍加打扮便自有清丽,尤其是同早前那位夏家夫人一比,全然看  不出是母女,脸上的妆容分明是才修饰过的。再说衣裳,肖唐也认出是早前送去德仪布装的那批布料做的,裁剪贴合,样式庄重得体,衬得整个人一声贵气,竟无一丝显得同这夏家布装有关系。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夏家布装看起来破败,这夏姑娘倒果真如程老板所言,心思聪颖,蕙质兰心。


  肖唐礼貌笑了笑,拱手低头,致意。


  钱誉顺势起身,微微笑道:“夏姑娘。”


  夏秋末嘴角淡淡勾了勾,心中却是故作镇定:“早前曾在德仪布装见过,钱老板应当没有印象。”


  钱誉稍稍诧异,他是对她全无印象,但这话题再继续便显尴尬,这样的场合钱誉自然见过不少,伸手做了相请的姿势,面上笑了笑,顺势带过。


  平日夏家布装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人来,夏秋末见茶杯上还沾了灰尘,并未洗净,钱誉也并未用过,夏秋末耳根子微微一红。


  听钱誉道:“夏姑娘做的衣裳,做工细致,剪裁得当,款式别出心裁又不失大方得体,假以时日,必能在京中有番作为,夏姑娘若能与我合作,这时日应当还能再短些。”


  钱誉一句戳中她的心思,夏秋末却大胆抬眸打量他:“我听程老板说过,钱家在燕韩是数一数二的商贾,夏家布装虽有一个名字,却不过是个空架子,家中上下还能做衣裳的就我一个,钱老板为何想同我合作?”


  夏秋末已压抑心中期许,但眼中的流光溢彩并未全然敛住。


  肖唐眼珠子转了转,这夏姑娘,似是在……


  但少东家都未说话,肖唐此时哪里好胡言乱语?


  肖唐便只得看向钱誉。


  钱誉笑笑:“若要理由,很简单,夏家布装有夏姑娘一人便够了,换铺位容易,加人手容易,所有的银子由钱家来出。”


  夏秋末心底砰砰直跳,又见钱誉端起了茶杯,轻声道:“夏家布装所有的经营之事还是由夏姑娘做主,钱家不参与。钱家只要利润的两成,一年一提。”


  钱誉开的条件,在京中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夏秋末凝眸看他,只觉一颗心都似要跃出胸膛,便又听钱誉道:“只是有一条,夏家布装所用的布料,要全部优先使用钱家的布料,且每月不低于半数。”


  夏秋末低声道:“那钱老板愿意出多少银子?”


  钱誉看她:“夏姑娘开个数?”


  夏秋末鼓足胆量,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个“三”字。


  钱誉但笑不语。


  夏秋末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数字由五百两壮胆道:“三千两。”


  肖唐瞥目看向钱誉。


  钱誉嘴角微微勾了勾:“夏姑娘,我出五千两。”


  夏秋末怔住。


  ******


  自夏家布装出来,肖唐才敢嘀咕:“我还道那夏姑娘得开口要一万两,结果三千两都鼓足了气。”


  钱家远在燕韩,哪里在乎夏家布装每年分的这丁点儿银子?


  那而成利润,不过是东家随口道起的罢了。


  肖唐又看看方才立下的字据,白纸黑字。


  只是……


  肖唐看钱誉上了马车,没有说旁的,只是瞥他一眼,说了声回去,便朝他放下帘栊。肖唐掀起帘栊,讨好笑笑:“少东家,我看夏家上上下下都唯唯诺诺的,也就这个夏秋末有底气些,少东家你真觉得这夏秋末能成事?”


  钱誉看他,恼火道:“我觉得她成不了事,我给她五千两做什么?”


  钱誉无语。


  刚放下帘栊,肖唐又掀了起来,一脸嬉皮笑脸模样。


  钱誉不由拢紧眉头。


  只见肖唐神秘道:“少东家,我那看夏姑娘方才看你的时候,眼睛里都能掉出光亮来了,人家可不是冲着少东家你这五千两去的,怕是冲着少东家你人去的。”


  钱誉便不说话了,只是看他。


  肖唐被他看得实在份外慎得慌。


  片刻,便主动转盛,驾了马车走。


  ……


  二楼窗户,夏秋末目送那辆马车离去,又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眼底皆是笑意。


  钱誉竟会来寻她!


  夏秋末咬了咬下唇,将那几张银票举得高高,看了又看。


  ——  夏姑娘做的衣裳,做工细致,剪裁得当,款式别出心裁又不失大方得体,假以时日,必能在京中有番作为……


  ——  若要理由,很简单,夏家布装有夏姑娘一人便够了……


  ——  夏姑娘,我出五千两。


  夏秋末阖上窗户,嘴角浅浅勾了勾。


  他心中若非待她特殊,五千两又不是小数目,他怎会如此轻松便应了?


  有了这五千两,她可做的事实在太多。


  每一桩,她都可挑时候细致告诉他。


  他早前哪里对她会无印象?


  应是上次在德仪布装时便记住了。


  钱誉……


  夏秋末只觉得窗外吵闹的鸣蝉声都似多了分动听,夏秋末哼起了小曲。


  ******


  马车行至鹊桥巷,慢慢缓了下来。


  这座苑子帮衬的人要明日再来,肖唐需自己下马车去开侧门,而后再将马车驶入。


  趁着间隙,钱誉微微撩起帘栊。


  见国公府门口正好驶来一辆马车,门口的小厮见了,笑脸相迎。


  钱誉没有移开目光。


  片刻,便见一道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小厮拱手上前:“褚公子。”


  褚逢程?


  钱誉眉头忽得拢紧,想起前几日在紫薇园,褚逢程原本处心积虑安排了一出大戏,而后却不知什么缘故,并未见到褚逢程其人。褚逢程的行径并无暴露,旁人又岂会知晓他的心思?国公府的人依旧待他如上宾,白苏墨又何曾知晓紫薇园的事?


  钱誉垂眸。


  马车忽得动了,应是肖唐折回,将马车驶进苑中。


  钱誉回眸,透过后侧车窗的帘栊,见国公府门口的小厮将笑盈盈将褚逢程迎进了国公府。


  钱誉想起紫薇园那日,小吏惊慌道:“褚公子前几日来紫薇园逛了几圈,见平湖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小撮马蜂窝,便问可有驱赶马蜂的法子,小的就同褚公子说马蜂最怕水和旱烟的味道,褚公子便让小的帮忙,寻了些旱烟备今日之用。稍后,等他同白小姐经过时,让小的去惊扰那马蜂,褚公子护着白小姐,小的再去叫人来,便都能见到他舍身相护白小姐,既是舍身相护,自然要肌肤相亲……”


  钱誉心底兀得烦躁。


  褚家同国公府都是苍月国中权贵。


  权贵之间自有利益关系,他所见得的,并非旁人所见得的,他又如何知晓褚家同国公府背后没有交易,不会通过褚逢程和白苏墨将利益绑在一起?


  若褚逢程和白苏墨是褚家和国公府交易的棋子,那紫薇园之事,他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褚家和国公府之间的联姻。


  但倘若他说破,反倒会让两家难堪,下不了台面。


  这对钱家也无半分好处。


  这里是苍月国中,于情于理,他都不应当再插手褚逢程之事。


  但,白苏墨呢?


  钱誉兀自垂眸。


  ……


  清然苑内,流知送走顾淼儿才折回。


  顾淼儿先前同樱桃嬉戏,樱桃一爪子将茶盏打翻,案几上和地上都是碎茶盏。顾淼儿正面的衣裳全都打湿,正好拿了白苏墨的干净衣裳先穿着,不过也终归不便,只得先回府中去了。


  胭脂带了两个小丫鬟到外阁间打扫,顺便也将屋中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免得还有茶杯的碎片残留再不小心伤到人。


  樱桃也淋了一身茶水。


  平燕仔细检查过,樱桃倒是并未伤到,只是浑身上下都是股子花果茶的味道。平燕便抱了樱桃去后苑好好洗了个澡。


  不多时,又将洗完早的樱桃抱回了外阁间内擦拭,平日里看着硕大一只樱桃,沾了水便去了一声威风,只剩个头还能唬唬人。


  不过这大夏天,倒是不怕樱桃冷。


  平燕擦了会子,樱桃应当觉得也是觉得干得差不多了,便从软垫上跳了下来,寻到白苏墨脚下躺了去,不时伸舌头舔一舔,给自己梳洗。


  盘子正好来了苑中,说齐润方才找人送了信来,国公爷听说小姐的耳朵能听见了,连夜便从外地赶路回来,黄昏前后便能到。国公爷还约了褚公子一道在府中用晚饭,又想着让褚公子早些来府中,先同小姐说会儿话,褚公子应当也快来了。


  流知微怔。


  结果盘子话音刚落,便见尹玉小步跑来:“小姐,褚公子到了,石子正领着往清然苑这边来呢!”


  流知转眸看向白苏墨。


  白苏墨握着手中书卷,轻轻点了点案几,一面朝盘子问道:“方才齐润托人捎得话来,可是说爷爷黄昏前后便会回府?”


  盘子应是。


  白苏墨放下书卷,自顾言道,“那时间正好。”


  盘子和尹玉纷纷低眉笑笑。


  这屋中,除了流知,怕是都会错了意。


  白苏墨起身,直接向苑外迎去。


  刚至清然苑门口,便见石子领了褚逢程前来。


  褚逢程似是没想到她会到此处侯他,眼中略有惊喜,白苏墨便笑:“逢程,既然同爷爷约好了,我们直接去月华苑等爷爷吧,我正好有话同你说。”


  褚逢程颔。


  流知打了苑中其余人,远远跟在小姐和褚逢程身后。


  白苏墨正好问起:“你昨日来府中寻我?”


  褚逢程似是不经意道:“嗯,等了些时候,没见你回来,料想你应当是有旁的事情,便没有久留,没想到今日国公爷相邀,便又来了此处。”其实他心中知晓,他昨日分明留了话给看门的小厮,却石沉大海。


  白苏墨笑了笑:“你昨日寻我有事?”


  褚逢程轻咳两声,似是有些拘谨道:“七夕那日,原本是应了国公爷要接送你的,结果饮酒误事。我回来寻你时,整个紫薇园都翻遍了,也未寻到,便想你是否先回来了。等到国公府一问,果真听门口小厮说你已回府,后来才听流知说,天气闷热,你在紫薇园有些晕暑,已经提前回来睡下了。”褚逢程停顿得恰到好处,“大夫可有看过,还好?”


  白苏墨微微敛眸:“逢程,其实我并未晕暑。”


  褚逢程脚下微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白苏墨也未驻足,只是娓娓道来一般,“逢程,其实我并未中暑,而是被马蜂蛰了,所以流知不敢张扬,便对外说我晕暑了。”


  听到马蜂几个字,褚逢程面上的表情忽得阴沉。


  片刻又由阴沉变作煞白。


  白苏墨笑了笑,凝眸看他:“褚逢程,你可知平湖附近的紫薇树丛中有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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