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沙暴
在汽笛声，和乘务员甜美的微笑中，乔治等人登上了从略瓦克到耶森的王国特快专列。
平心而论，这个乘务员也是很不错的美女了。
但由于最近一段时间，身边一直都有三个美人陪伴，乔治也没多瞧她一眼。不过视线扫过的片刻，他还是发现了对方的表情从无比的殷勤变成略微失望，最后又恢复了公式化的笑容。
他知道，这个女孩在看到他身后上车的三位姑娘后，丧失了一些信心。不得不说，这样的眼神，和男性同胞们嫉妒的视线一样让他觉得非常舒爽。
这也许算是他连续花大价钱购买车票的奖励吧。
进入车厢后，四人便各自找到了喜欢的零食和饮料，并闲聊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进行之前的话题，毕竟一个邪神和一群邪神都距离他们太远。并没与必要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祂们身上。
比起这个，他们此时更关心的还是瓦莱莉雅的船。
“你是说，你把船就停在耶森的港口？还好你记起的够早，在我们寻找别的渡海工具前。”朱砂无奈的看着大快朵颐的瓦莱莉雅，说道。
刚一上车，瓦莱莉雅便一拍脑门，告诉众人关于她的船的事情。在她没说以前，其他三人还一直以为她是通过其他方式来到的鲁什本。
此时，这位血腥女王正在享受着可口的冰淇淋，根本没工夫说话。
对于朱砂的询问，她只是象征性的嗯了两声，以作回应。
“那你的船员们呢？有人帮我们开船吗？”露西娅问道。
瓦莱莉雅舔了舔嘴角，说道：“我没钱了，在来鲁什本以前，就给他们放了个长假。”
“你把他们留在碎珠群岛了？多长的假？”露西娅继续询问着。
“像朱砂的假期那么长。”瓦莱莉雅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那你的船还靠得住吗？我们要不还是找别的方法去西西尼亚吧。”乔治听着这话，连给自己倒茶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别担心。我的驾驶技术很不错，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到的鲁什本？”
很快，一大杯冰淇淋就被她吃完了。她意犹未尽的舔抿着娇艳的红唇，反复回味着甜滋滋的味道。
她决定了，再来一杯！
“最好别出什么事情。”乔治看着那团饱满之上的纤细腰肢，摇曳着离开座位，走到摆放着冰淇淋机的吧台前。以及那因为喜悦而微微翘起的小腿，嘴上随意说了一句。
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女人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简直太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失态了。
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要小心，毕竟从略瓦克到耶森，列车行进的时间同样也是两天多一点。这意味着，他必须要熬过两个充满幻想的夜晚。
……
无尽沙海。
狂乱的黄沙在强烈的风暴中肆意起舞，苍蓝色的天空早已被完全遮蔽。这样遮天蔽日的情景即使是在几十里外都能看得很清楚。
不过在人迹罕至的无尽沙海，也没几个人会刻意留意这样的画面。毕竟对于西西尼亚人，尤其是在下苏琉克省居住的民众来说，这样的天气根本是家常便饭。
哪怕是再苏琉克河下游两岸的绿洲中，居民们也不会刻意的观察这场声势浩大的沙暴。
虽然滚滚黄沙会将河畔绿洲的农田和房屋掩埋，让粮食欠收，房屋损毁。但这里的民众们早已习惯了。反正用不了几天，就会有来自贸易港口特伦格和首都苏米拉的物资援助，以及覆云者教会牧师们的无私帮助。
用不了多久，黄沙的痕迹就会被清理，被压死的庄稼也会在神术的作用下，很快的重新长上来。在这期间，帝国调配的物资会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分配到人民手中，帮他们度过没有庄稼的空窗期。
只要没有人死，这事也不算难熬。
所以，沿着苏琉克河顺流而下，你会看到家家户户的人们离开房屋，带上常年配备的全覆式面具，静静的等待着漫天黄沙的到来。再平静等待它的结束。
相比于沿岸居民们的淡然，在苏琉克河的入海口，港口城市特伦格的灯塔上，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却显得十分紧张。
“这样的沙暴，一定会被怀疑吧！”他看着遥远南方天空的地平线上，那吞噬万里的黄色，不安的说道。“你们都不怕吗？卡伊丁可是才被母亲杀死啊……”
尽管年轻男子的声音强装淡定，但他身边的一位一身白袍的男人却满不在乎。
“放轻松，海尔希殿下，没什么好怕的。曼蒂娅这次不杀你，以后再想杀你就难了。”
年轻男人正是西西尼亚的二皇子，海尔希孟克里姆。
“不！你不懂的，她之前只是单纯的想教训我，因为我想控制艾丽西娅。她杀掉卡伊丁的行为，只是对不听话孩子的惩罚而已，是免的我交坏朋友的措施……但这一次，如果她发现我与沙暴有关，那我的下场就不会是仅仅受到惊吓而已了……”
“呵呵，这么说你在担心我们？你怕我们被祂杀掉？”白袍男人咧着嘴，问道。
“难道你不怕吗？赛伊姆？你应该知道的，她是个旅者，而你只是个八级受福者而已。就连你的教友，九级受福者，卡伊丁都被她的在千里之外，用分身杀死了。你为什么还能保持冷静？”
“为什么？因为我主与陛下，当然还有你，殿下。”
“我？”这个回答让海尔希有些困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提到两个大的不得了的人物时，还要把他这种无名小辈加上。
虽然他是西西尼亚的二皇子，但相比于永耀圣焰努拉，和茹曼吉的皇帝，人间之神西哈勒斯，他简直就像是微不足道的小蚂蚁。
“当然了！就在卡伊丁死后，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们的皇帝，西哈勒斯陛下极为欣赏。祂认为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永耀信徒，虽然你表现得还不够勇敢。但在恐惧之下，却没被压垮，还能理智的作出决定。你的优点另祂印象深刻。”
“因为你的优良表现，祂会注视着我们的。”
听着对方的夸赞和解释，海尔希不为所动，他双手撑在灯塔的边沿，说道：“因为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除了把特伦格给你们以外。”
“别灰心，我们之间的协议依旧有效，帝国会帮助你完全占领下苏琉克。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是这片土地唯一的统治者。”
“你们联系过我哥哥吗？他在黑岩海那边应该也会协助你们，对吗？”海尔希问道。
对方的话提醒了他，
“当然，波赫尼殿下同样加入了我们的计划。你果然很敏锐，殿下。”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我从没想过会帮助茹曼吉人分裂我的祖国……”
“分裂？不，这不是分裂。这只是您作为西西尼亚新的统治者的准备工作而已。毕竟您还年轻，还需要时间成长。”
“那我哥哥呢？”
“贤明的君主当然是要通过竞争，才能分得出高低。在成为一个大帝国的皇帝前，你需要完全展现你的价值。”
真是愚蠢啊，海尔希想着。
接着，他说道：“你们茹曼吉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不过我猜应该是因为西哈勒斯陛下没有亲自和我对话吧。我相信如果是威严的他，他会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他已经不满足单是成为茹曼吉的皇帝。他还想要西西尼亚，想要鲁什本，想要四芒星海周围的一切……”
“你不必这么说，殿下。要知道，西哈勒斯陛下成为神祇已经接近千年了，祂很有耐心，祂亲口说，祂的愿望会在你死去后很久才能实现。到那时，在陛下的统治下，在我主努拉的璀璨照耀下，西西尼亚会变得更加美好。”
“呵呵，也许你是对的。”听着对方的话，海尔希干笑道。“那我就祝愿你的话能成真，祝愿你也能晋升到神之领域。”
“万分感谢。”赛伊姆礼貌的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虽然海尔希在交谈中的话让赛伊姆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他知道，自己没必要与对方置气，毕竟这位二皇子还有用。顺着他点又何妨？
“嗯，再见。”
没有去看赛伊姆离去的背影，海尔希依旧将视线停留在极远处的沙暴中。他瞪大着双眼，似乎想看清每一粒砂砾。但身为一个六级法师，这种事对他来说，终究还是不可能做到的。
于是，他又将视线转向天空，望着似乎比沙暴还要远的乌云。
与此同时，他难以自抑的畅想起来，希望能看到沙暴冲天而起，将云层尽数吞没。但等了许久，他也没能等到这样的场面出现。
渐渐地，他失去了耐心。
在脾气变得暴躁前，海尔希努力安抚着自己，强迫自己离开灯塔，不再去想这些事。
“真希望这沙暴能持续的久一点。”他一边下着楼梯，一边自言自语着，缓慢的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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