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雪衣以为上官凤玄又走了回来,不料一抬头时,看到的却是上官凤玄的贴身护卫武云。

  武云看了看她,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低声说道:“我跟随爷十多年之久,在我武云眼里,爷是个了不起的主子,这十多年来,爷不论待任何事都是一贯的冷淡,可自从四年前北苍一行之后,爷就变得不同了。”

  雪衣擦了泪,听着武云有些不明所以的话,她只是望着武云听着他继续说道:“爷死里逃生后,三年来一直不曾停止找救过他的北苍女子,小五。在武云看来,爷不单只是报恩,因为爷待其他的事近乎于刻薄和冷漠,他不会只因为一念之恩而如此卖力的寻找一个女子,除非那女子在爷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雪衣低声说道。

  武云扯了扯嘴角,继而又说:“妳应该知道,当年救了爷的女子就是妳。自妳和亲来到东陵,那一次帝京街上妳被刺客追杀,爷偶然一睹妳的样子,听到了妳的声音,爷便怀疑妳就是当年的小五,自确定妳是救他的女子,武云从没见过爷笑得如此满足,再后来屡次救妳于危难,武云看得出,妳在爷的心中已经有了何等重要的地位。”

  “他对我的恩,我从没有忘,但恩情之外,他对我亦同样无情过。”雪衣直视武云,她以为武云是在为他主子说情。

  武云嘴角苦笑了笑,说:“若说爷对他人无情,武云无话可说,可爷从未对妳这样做过,当年爷为妳杀了东匪帮那三人,惹来一身的祸,在妳看来那是爷的残忍,可在我看来,正是因为妳对爷来说已经重要到不可失去,爷才为妳永绝后患,那些试图凌/辱妳的人在他眼里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一次清明,爷去了河道,为的是想祭奠妳。却不料中了摄政王布下的陷阱,摄政王利用东匪帮的内部矛盾想要除掉爷,同时又能打击削弱东匪帮,爷身受重伤坠落河道,谁知竟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伪装成‘五娘’的妳。”

  听到这,雪衣的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

  原来他会受伤,是为了去河道祭奠她?

  武云接着道:“当年,乍闻妳死去的消息,爷不顾帝京局势,决然去河道寻妳的踪影,再后来爷因妳的死讯而意志消沉,又遭受东匪帮锲而不舍的纠缠,爷才失了夺权之机。”

  “妳或许以为爷安插‘五娘’进宫,只是为了夺取权力,但爷的目的却是为妳报仇。”

  “为——我报仇?”

  “爷知道是景王府杀害了妳,所以爷决定要为妳报仇,让妳死后瞑目。”

  雪衣想了想,短笑了一声,“你如今自然可以这么为他说好话。”

  “妳以为我在撒谎吗,爷安插妳入宫,要妳拿到兵械库的密函,而那同时,爷已经暗中部署好了一切,为的就是要不惜一切杀了摄政王为妳报仇!”

  “只是到了最后关头,同样也是为妳,爷放弃了一切。”

  “我不妨告诉妳,爷当晚一旦出现,摄政王必将失去权力不说,也会在各路兵马的围攻下死得凄惨。”

  “可爷却选择了再一次放弃大好的机会,只因为妳要回到摄政王的身边,也因为爷当时心里承受着巨大的打击,妳可知爷在知晓妳就是纳兰雪衣后的心情,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他面前,却被他无情的利用着,他利用他最爱的女人去为那个女人报仇,亲手把妳送到别的男人手里,那种滋味带给爷的打击几乎是惨痛的。”

  “妳被叛军所抓,爷毅然前去救妳,在受伤之后连着几日高烧不退,昏迷中喊的无不是妳的名字——”

  “还有——”武云说话间顿了顿,“忘魂蛊一事我也有所不明,这件事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爷从不隐瞒我什么,但这一次爷却有所遮掩,虽然不知这其中缘由,但有一件事我却可以肯定的告诉妳——”

  “那晚妳喝的酒中,根本就没有下忘魂蛊,所以不论妳是否以针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妳都不会中蛊毒。”

  听到此处,雪衣微微惊讶,不明的望着武云。

  武云道:“当时我偷看到爷本欲对酒中下蛊,却在迟疑了一番后,将蛊洒掉,所以那酒里头根本没有忘魂蛊。”

  “可是——后来他——”

  既然他没有下蛊,为何不揭穿她?

  她以为是自己顺着他将计就计,难道他在床头对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想要她知道他在酒里下的是什么‘毒’?

  在雪衣震惊之际,武云眼里渐渐的有些湿润之色,“爷不想利用蛊来掌控妳,却也渴望妳能留在他身边,所以爷没有说穿,是因为爷想——或许他对妳万般宠爱之后,妳会渐渐喜欢上他,但妳还是伤了爷的心。”

  听了武云说的这些她所不知的真相,雪衣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上官凤玄那冰冷俊美的容颜浮现在眼前。

  那样如冰的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他虽屡次救她,却总是让她对他存有几分畏惧感,或许是他喜欢隐藏真实的自己,从不让人窥探他的内心。

  武云道:“爷素来不善于表达,从来任何事都只放在心里,即便一再的被妳误解,他也不愿去刻意解释,这一年多来,爷心里的苦,武云清楚的看在眼底。”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逼迫我成亲,这也是事实。”

  “或许爷是真的别无他法,只能强留妳在身边,但那也是因为爱,又或许——爷这么做是有其他连我也不知道的原因——但不论如何——”

  武云的话锋一顿,雪衣狐疑的蹙起了眉头。

  “不论如何,有妳在,爷永远都无法解脱,所以——”

  “你想杀了我?”雪衣冷笑了一声。

  武云亦扯动嘴角,道:“妳想多了,我只不过,想放妳走而已。”

  雪衣眼眸睁大,希翼涌上眼底,“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放我走?”

  “我武云自从跟随爷,从未忤逆过一次,这一次,为了爷,我只有冒这份危险了,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妳有两天的时间逃,因为这两天王爷不会回别庄。”

  “那我的丫鬟阿碧!?”

  “放心,她就在马车里,只不过服了药,一直昏迷着。”说完递给她一只瓷瓶:“这是解药,喝下就能醒过来。”

  雪衣松下一口气,忙接了那解药。

  武云又道:“我也不知道放妳走是对还是错,但我希望妳能逃到边关,回到摄政王的身边,把孩子生下,让爷彻底死心。”

  雪衣听罢就要下床,可才一起来便觉头昏目眩,体力不支又倒了回去。

  几天没进食,她此刻无力行动。

  武云唤了丫鬟进来,让丫鬟备好食物。

  “吃饱一些,等到夜深一点,我会来带妳走,路上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放在马车上。”

  雪衣心里不免感激的对武云道谢,武云扬手,“罢了,我都是为了爷,并非为了妳。”

  雪衣想了想,说:“你取笔墨来。”

  “笔墨?”武云愣了一愣,沉吟一声,转而去桌上取来笔纸。

  雪衣就着纸,写了一封信留给上官凤玄。

  待到夜深十分。

  武云凭着矫健的身手,带着雪衣悄然出了别庄,一路骑马到了后山。

  山道里停着一辆马车,雪衣踏上马车内,掀开帘子一眼看见躺在那的阿碧,“阿碧?”她唤了一声,阿碧没有动静,快速掏出解药喂阿碧吃下,车门口武云低声而警觉的说道:“这解药服下,得过一炷香的时辰她才能醒,此处不可久留,妳速速架了马车离开吧。”

  雪衣也不做迟疑,坐在马车前持起马缰,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男子夜行衣,脸上遮了面巾,头上带着渔翁竹篾斗笠,朝武云点了点头:“武云,谢谢你!”

  说罢:“吓————”

  一声驱驰,手里马鞭扬起,马车晃了几晃,奔入漆黑的山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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