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上官弘宇靠在床头,摇了摇首,“流霜,她跟流莺的死没有关系,当初她也是被冤枉的人,流莺被砍头的那天,她拖着重伤的身体去刑场,她本想阻止,但以她的力量几乎是无能为力,而她让妳姐姐至少走得体面,走得没那么孤独,而今,妳又怎能把恨放在她的身上。”

  流霜心中苦笑了两声。

  皇上,你以为流霜真恨她吗,流霜不是不知,流霜本无意害她,可只有利用她才能杀了当初害死姐姐的人。

  “碧湖的事,朕已经让柴风去办妥,八皇叔查不出来,但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看到妳伤害她,否则,朕不饶妳。”

  流霜蹲在床前看着上官弘宇,“皇上,你对我姐有恩,若不是皇上给了姐姐死后一个安身的地,姐姐如今还是孤魂野鬼,所以即使皇上现在就要了流霜的命,流霜也甘愿。”

  “朕不会要妳的命,朕曾答应过流莺,会好好照顾妳,妳安心吧,妳要做其他的朕不管,但若是伤害到她,朕则不能不理,听明白了吗。”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坚定。

  流霜心里狠狠的疼了一把。

  本是抱着念恩的心待他,可是她发觉自己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了当年的太子。

  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他从来对她冰冷淡漠,从不碰她,甚至话也说不上几句。

  可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知道他的失落,知道他追逐的目光永远都只对着那个女人。

  她从一开始的想帮他,到了后来的心中嫉妒,直到每晚每夜的心痛无比。

  可是她知道,她永远也没有资格来爱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只是卑微的贫家女,看他几乎差点被她害死,那一刻她真的害怕得连心都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她不会就此罢手的,她可以不伤他所在乎的人,但姐姐的仇,不得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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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宫。

  下房里,雪衣正在亲手为上官凤澜熬药。

  一边熬药,她一边在想着几天前碧湖的事情。

  虽然没能查出证据,但这件事,多与那假的歌盈盈脱不了干系。

  歌盈盈是想杀她灭口?

  如果真的是想杀她灭口,早在之前许多次就有了机会动手。

  想当初若非端王调包,原本嫁给上官凤澜的会是歌盈盈。

  难道歌盈盈的目的是利用她针对上官凤澜!?

  想到这,雪衣心里起了担忧,若真的是针对上官凤澜,那这一次失败,歌盈盈会不会再一次对凤郎不利?

  这歌盈盈究竟是什么人?竟不惜混入皇宫来杀人。

  要把歌盈盈的假身份抖出来吗,不行,如此一来,江南歌家只怕会遭受欺君诛族的重罪。

  “‘小姐’!”

  忽然安静的下房里传来呼喊声,出神的雪衣惊得手一抖,手下的药罐子也差点撞翻了,一回头,看见焦急的阿碧,她眉头蹙着,只听阿碧进门便说:“不好了,王爷的旧疾又犯了,这次,似乎很严重!”

  不待阿碧说完,雪衣已经夺门而出。

  “凤郎!”

  来到上官凤澜的卧房,里头早已有玉蟾在给上官凤澜准备解药。

  “爷,快喝下吧!”

  玉蟾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音,“爷,您痛成这样了,快把解药喝了吧!”

  床前还站着白秋,还有些小宫女瑟缩着侯在一旁。

  雪衣走上来,上官凤澜正扬手将玉蟾手里的碗摔了个粉碎,往地上一瞧,不止摔了一个碗,似乎刚才已经摔了几个了,一地的碎屑和混着血水的污渍。

  “凤郎,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把解药喝了?”雪衣试图扶起痛得抵靠在床沿艰难喘着粗气的他,却又见白秋和孟然脸色有些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白秋目光闪烁,别开脸,低声说:“玉蟾的眼睛......快瞎了。”

  雪衣一下安静下来,跌坐在床头。

  身旁,玉蟾的视线果真有些聚焦不稳,只见玉蟾挥着手,焦急的对着身后呐喊:“还不再拿碗来!”说完便要拔出匕首再次割破手腕取血。

  “白秋——把玉蟾带走,本王不要再看到她,更不想再看到她的血——”阴沉的呐喊令雪衣心头震动。他心里定是不好过的吧,玉蟾为了他尝毒,导致今日终究要面对失明的后果,他心里又怎会好过。

  怎奈玉蟾抵死也不肯走,“爷,玉蟾的命是爷救回来的,为了爷,别说是变成瞎子,即使爷要玉蟾的命,玉蟾也绝不犹豫——”

  白秋用力将头别开,手握紧成拳,眼底有心痛的神色。

  雪衣亦用力握在床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切若非因她而起,又怎么会间接的害了这么多的人。

  “白秋,从今天开始,让我来尝毒,玉蟾只要停下尝毒,这样眼睛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会尽量为她医治。”他要的解药,用她的血再应当不过。

  谁知,玉蟾放声大喝,竟将她推倒在地,“妳凭什么——凭什么连这一点点的位子也不留给我——为他尝毒是我甘愿的,爷已经离不开我了,我已经尝了四年的毒,妳以为妳能轻易的让我放弃吗——妳妄想——”

  “玉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妳说什么也没用,若真为了爷好,妳就该好好留着妳的双眼照顾爷,我已经是个半废的瞎子,能不能治得好,我自己再清楚不过——我不需要妳的同情!”

  “玉......”雪衣开启的嘴僵硬着。

  讶异的望着玉蟾涣散的美眸。

  玉蟾所说,并不无道理......

  而她也看得出来,对上官凤澜,玉蟾是真的一心为其着想。

  “玉蟾,抱歉,我没有体会妳的心情,我只是......”

  玉蟾把取血的碗递给她,“拿着它,让爷把解药喝了。”不待雪衣迟疑,玉蟾已经用力把碗塞给她,她不得不接,玉蟾起身,跌跌撞撞的欲要奔出这间屋子,却不当心被桌椅绊倒,白秋适时的将玉蟾扶起,玉蟾用力一把将白秋推开,噙着泪踉踉跄跄奔了出去。

  白秋回头望了望床榻,又无声出了卧房,阿碧使了些眼色,带着一干宫女先退下。

  望着床头被痛楚折磨得唇色苍白的上官凤澜,雪衣的心都揪痛在一起。

  “就算是为了我,凤郎,把解药——喝了吧。”

  她扶着他身子,把碗递送到他嘴边,面具下的眼眸深深望着她,张开了口。

  毒发时的痛苦很快消退。

  虚弱的他捧着床前她的脸,说:“妳心里,还是为此有自责。”

  “是,我怎么能不自责,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母妃要对你用如此厉害的毒,我束手无策,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我母妃一半的能力,那样我就能解开你的毒,甚至还能治好你的伤。”

  “别哭......对玉蟾,是本王欠了她,她从来不欠我什么。”

  雪衣目光低垂,沉默了良久,轻声说:“如果你要给她一个名分......我不会在意。”

  “雪。”

  他低声唤她,“傻女人,本王的身边,有妳一个就足够了。即使给了玉蟾名分,我也不会碰她,她也不会有幸福,或许,本王可以自私一些,让白秋代替本王照顾玉蟾一生。”

  一股暖暖的酸涩顿时涌上心头,她没想到他会给予她这样的答案。

  “你......也知道白秋对玉蟾的情意?”

  面具下眼神深邃如子夜,沙哑而低沉的说道:“白秋对玉蟾的情,只怕谁都清楚,与其让玉蟾跟着本王被毁了,不若让白秋照顾她。”

  她知道,白秋不但不会拒绝,反而会很欣然的接受。

  虽然玉蟾的心不在白秋的身上,但或许这样对玉蟾真的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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