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此时此刻,雪衣已经痛得冷汗淋漓,迟迟未见上官凤玄到来,莫非真的忘了?

  她躺倒在床上,蜷曲着身体,让那噬心的痛慢慢麻木着她的意识,疼痛让视线也开始模糊,灯光晕开成无数火红的光圈,在眼前浮浮沉沉,不知痛了多久,头顶出现了一张脸,从模糊的轮廓依稀辨别出,不是上官凤玄,而是金色的面具......

  “凤......郎?”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扶起,她只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也是粗重而灼热的,痛得浑浑噩噩之间,似乎发起了高烧,不然,她怎么会被他搂在怀里?那感觉让她想哭,瘪瘪唇,她像是有无限委屈般跌下泪来:“凤郎......我痛......”

  她感觉到他的手轻柔的拂开她额上汗湿的发,她越发沉溺的埋在他胸前,是梦吗?是幻觉吗?“凤郎......不要赶我走......不要不理我......我不在乎你的伤疤......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啊......”

  他搂着她,将她放在腿上,诱哄般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听话,把嘴张开。”

  她听话般张开了嘴,紧接着便尝到了血腥的滋味,也尝到了他唇的味道,他的唇覆盖着她的唇,柔遣纠缠,深深的索求......

  在最后一点意识抽离时刻,她用力回应着他这腥甜的一吻。

  朦朦中再次醒来,噬心之痛似乎已经消失,当目光聚拢,她看见床头坐着一道身影,那张脸俊美非凡,没有金色面具的存在。

  她陡然一下翻身坐起,猛然之间头昏得厉害,当她捧着沉重的头颅再度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得一阵失落,原来痛得昏沉之际所看见的,真的不过是场幻觉而已。

  “醒了?脸色正常,毒应该解了。”

  “你何时来的,一直在这?”雪衣狐疑的看着上官凤玄。

  上官凤玄笑了笑,“这屋子里除了妳,就只有本王。若有其他人,本王也就不会坐在这跟妳说话了。”

  雪衣捂着心口的位置,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你给我吃了解药?”

  “本王答应妳,自然守信。”

  雪衣伸手抚着自己的唇,口中还有些血腥的味道,唇上似乎还残留点温暖,她又狐疑的看着上官凤玄,“你给我的解药,还是你的血?”

  “那是因为解药混在血中。”

  雪衣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上官凤玄嗤笑着说:“似乎无论本王怎么为妳,甚至付出性命,妳也永远只是冷淡对我,将我排斥在外。”

  雪衣目光低垂闪烁,想起上官凤玄那日拼命救她和阿碧的情形,又想起他受了伤,这才语气缓和的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一些小伤,要不了本王的命。”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屋内,两人说着话,在那黑暗的一角窗台下,金色的面具迎着诡谲的月光,直到上官凤玄从屋子里出来,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上官凤澜摊开手心,手里放着一摊粉墨,他用掌风将那些粉墨从那洞口送入屋内,不一会,屋子里没了动静。

  不利索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床前,看着那张昏睡的脸良久,他将她双脚放回床上,扶起她上身搭在他胸口,一手掌心凝聚一股真气,缓缓贴向她腰椎的部位。

  暖暖的真气徐徐涌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舒适的嘤咛了两声,而油灯辉映下,上官凤澜的嘴角却溢出一口鲜红的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她青丝如瀑的秀发上。他从她怀里拾起一条帕子为她擦掉那血渍,然后擦掉自己嘴上的血,手心摊开,那帕子上猩红一团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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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雪衣依旧端着熬好的药侯在上官凤澜的寝宫外头,炎热的骄阳顶在头顶,不一会便让她大汗淋漓,她不信,不信他会忍心让她在这烈日里站上一天。

  他不见她,她非要他见她不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着头顶圆圆一轮滑过半个天空,直直的从正上方照耀下来,她开始站不稳脚步,有些头眼发昏,无数的斑斓光圈在眼前晃荡个不停,仿佛一闭上眼就会整个扑倒在地,她用力顶着脚跟,偏执的坚持着。

  “‘小姐’,回宫吧,妳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阿碧心疼的在一旁试着劝雪衣。

  雪衣笑着摇摇头,“别担心,我受得住。”

  阿碧心中忧急如焚,这时小喜子走了过来,甩着手里的拂尘说道:“王妃,快进屋吧,王爷说要见妳呢。”

  雪衣脚步微动,手里端的药盅差点一翻,幸好小喜子眼疾手快接住了,“哟~,王妃可当心着点。”

  “多谢公公。”雪衣端着那药疾步走进上官凤澜的寝宫,穿过一间间屋子,来到他的睡房。

  上官凤澜坐在床头冷眼看着她,“给本王倒茶来。”

  屋子里不见玉蟾,也不见任何宫女,雪衣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茶,“怎么不让宫女们留在身边,倘或你要个什么,岂不是——”

  他忽然捏了她下巴打断了她的话,阴鸷的目光半眯着,“妳不是说要服侍本王么,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一切活都由妳来做,妳要作賎自己来赎妳母妃的罪,那本王就给妳这个机会。”

  雪衣默默低了头,嘴角含着笑,复又抬头:“好,只要你不再把我从身边赶走。”

  阴邃的眸子忽然一冷,大掌一拂,那盅茶水当着她的脸泼洒过来,瓷杯捏得粉碎,摔了一地,有一片碎屑在她脸上割出了一道口子。“记住了,本王只喝热茶,若再错一次,即刻给我滚!”

  雪衣还偏着脸,水珠一线线从眉睫上滴落,脸颊上有些微辣辣的疼。

  但心上的疼来得更甚。

  凤郎,你以为你刻意的折磨我,就能让我知难而退?

  我该气你不懂我,还是该心疼你的痛?

  既然你要证明,那我就让你再一次看清楚,不管是下一世的叶雪,还是这一世的纳兰雪衣,我都不是那么容易退却的人,这场算盘,你注定是要落空的!

  她默默将地上的碎屑拾起,又收拾干净了,入下房烧了开水回来,在茶房里冲了杯花茶,走回来,递给他,“这是热茶,里面是茉莉没有茶叶,你在喝药,有伤在身,不适宜喝茶。”

  他冷眸睇了那茶杯一眼,伸手便又是一拂,“妳听不懂本王的话,还是存心忤逆!本王要喝的是浓茶,不是这些花!”滚烫的水连带着茶杯咚一声坠地摔得粉碎,沸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一会子便起了一块淤红,那热水隔着单薄的夏衣熨贴着手臂上的肌肤,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把地上碎屑收拾干净,再一次端了杯热的金银花茶:“王爷,天热,喝金银花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上官凤澜眼眸渐渐眯缝着,握紧的拳上青筋暴现,面具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心里一狠,对着她手上的茶杯用力一扫,“滚——”这次,一整杯的热水尽数泼在她身前和手臂上,湿透的薄衫贴着淤红的肌肤,麻木的疼痛让她的手抖了抖,却依旧坚持着不给他端浓茶。

  面具下狠狠咬着牙关,长袍下的拳头用力握着床沿。

  她自以为是的关心,该死的让他恼火!

  面对他勃然的怒火,雪衣坚持着,一次次被他打翻茶杯,一次次端着利于他身体的各种各样的花茶,直到手臂和手背上都起了无数的水泡,直到地面上堆溅了满地的花白碎屑,他终于恼得眼底都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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