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雪衣踌躇着该怎么才能劝说老太妃让她搬出园子,谁知一旁的阿碧因为不忍雪衣受辱而开口帮话:“公主自从嫁到东陵国以来,难道过了一天安稳的日子,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很多事要发生不是公主能左右的,你们谁又为她想过?”

  雪衣拉住阿碧的手:“阿碧。”

  阿碧握了握雪衣,不顾阻拦继续说下去:“就算是在外头不受欺负,在这园子里头也有人一再的欺辱她,若非是有事发生,公主又怎会提出搬出香雪园的想法,你们除了责骂跟不痛快,有谁又想过这背后的原因吗!”

  “阿碧!”

  雪衣脸色顿时暗沉下来,阿碧咬咬牙,撇了脸不再说下去。

  今早公主衣衫凌乱的回到冬暖阁,脸上还犹自挂着泪珠,她一再追问,公主才把实情说了一些,她知道,若非是严重到让公主难以承受了,公主是不会轻易落泪的。

  在阿碧眼里,不会去想男人轻薄一个‘丑女’是否有疑惑,她只是忍不了公主受到侮辱,受到伤害。

  阿碧的话一落,府厅里顿时死寂一般。

  连下人们也大气不敢喘,只见着老太妃的脸上犹如乌云密布,瞬间就将爆发。

  沈碧君跟冯管家也沉了一张脸。

  只听老太妃手里的虎头拐杖用力一顿,冷言瞪向阿碧:“什么叫在这园子里有人一再欺辱她,妳最好给老身把话说清楚!”

  雪衣见势态严重,忙说:“请老太妃息怒,我不搬出香雪园了——”

  “公主!”

  阿碧又急又心疼,“公主难道真要继续住在那园子里,任由他欺辱了去!”

  老太妃冷冽的眼神射来:“妳把话说清楚了,谁欺辱了她!”

  阿碧迎上老太妃锐利的眼神,道:“住在西暖阁的男人!”

  “混账!”

  老太妃顿时勃然大怒:“妳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诋毁先生清誉,妳听听,妳听听看,妳这话一说出来,连府里头下人都在耻笑,谁人相信?!”老太妃伸手往府厅里指了一圈。

  阿碧环视一周,只见下人们不管男的女的都挂着难以抑制的嘲笑神情,她的脸色,唰一下惨白如雪。

  老太妃上来便是一巴掌甩在阿碧脸上,阿碧还怔怔的听着周围的嘲笑声,老太妃勃怒非常:“妳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妳主子那张脸,正常的男人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会对她做出什么轻薄举动,依老身所见,是妳们主仆不知廉耻,行为放/浪,别以为老身不知妳主子在宫里头干了些什么不守分寸的下賎事,当初若不是因她貌丑无盐,我又怎么能让她入门,如今若再不安分行事,倘若真是干出那有辱我景王府名声的事来,那时才有妳们好受的!”

  “哼!”

  阿碧没有再反驳什么,因为此时她心中早已是懊悔不已,她没想到这一点,没想到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不但没用反而间接伤害到了雪衣,只见雪衣隐隐咬着唇,掩藏在袖子底下的十指紧紧握在一起,眼底闪着清美委屈的泪光,那泪颤抖着渐渐又消失在眼底。

  沈碧君在一旁忙着安慰老太妃,一时间府厅里细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无数道看好戏的眼神朝她俩人投过来。

  “妳说的,是真的?”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众人回头,见上官重莲走了进来。

  上官重莲径直走到雪衣跟前,问:“告诉我,住在西暖阁的那个人真的欺辱妳了?”

  雪衣顿了顿,摇头:“没有。”

  上官重莲捏起她下颌让她抬头,“抬起头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说他有没有欺辱妳!”

  雪衣余光瞥见老太妃以愤怒之姿迎了上来,这边忙挣开上官重莲的手,“没有,没有任何人欺辱我。”

  上官重莲的手却用力捏着她下巴不放,眼底邪妄的怒色隐隐跳动着。

  “莲儿!你、你给我放开她!”

  老太妃怒步上前,沈碧君先一步上来拉开上官重莲,老太妃动手便是两个巴掌甩向雪衣,雪衣脚下一个不稳,被打得连连退后几步,两边脸颊顿时火烧一般的疼,阿碧尖叫一声扶住雪衣摇晃的身子,眼中惊怒异常。

  上官重莲桀骜的怒色更炙。

  老太妃冷冽的话语更犀利几分,冲着雪衣跟上官重莲严厉批评开来:“莲儿!你莫不是昏了头了,她是你婶婶,你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做出如此轻佻的举动,你这是要让所有下人都来看你笑话是不是!”

  眼眸一转,瞪向雪衣:“还有妳!真真是不知羞耻!诋毁他人清誉不说,在宫里头当着百官重臣勾/引当今太子,在府里头又当着老身的面跟妳的小侄子暧昧不清,依老身看来,妳不是什么公主,倒像个騒狐狸、不知羞耻的賎人!”“还是说,这是妳北苍国女人的本性,放/浪/形/骸,不安于室!真是、真是气煞老身也!”

  上官重莲眸色遽冷,“老祖母平日待人虽严厉了些,但也不会如此苛刻,为何要对她一个远从北苍国来的女子如此刻薄,既不喜欢她,倒不如,如今撵了她出门,岂不一干二净!”

  老太妃手中拐杖一顿,“放肆!枉我疼你一场,你翅膀硬了,连老祖母也管不了你了,你、你、你是被老身宠惯了,今日就要让你吃吃苦头,才懂得什么是礼仪孝道!”

  “来人——”

  “给我传家法——”

  “老祖母!”沈碧君呐喊着就要求情,这边又拉了上官重莲上来陪不是:“重莲、你太不像话了,老祖母平日是怎么疼你的,你当着所有下人不尊重,把你老祖母气得如此,还不快快跪下来赔不是!”

  “罢了、罢了,他如今也不听妳我管教了,倒不如给他一顿好打,让他知道自己这小王爷已经被宠得无法无天了!”老太妃气上了头,面色怒得煞白。

  “老祖母......”沈碧君死命拉着上官重莲求饶,“老祖母息怒,重莲年轻气盛,难免有糊涂的时候。——重莲,你还不快快求饶!”

  上官重莲轻佻一笑,冷然跪下,“既然老祖母想打,做晚辈的没有反抗的道理,老祖母想怎么罚,请便。”

  “重莲!”

  沈碧君一声尖锐的戾喝。

  老太妃手里的拐杖顿得嘭嘭直响:“反了反了、如此逆子,若不好好教训,他日必然闯出大祸来,今日断不能饶了你!”

  “冯管家——还等什么,传家法来,给我打——”

  一时间,府厅里的下人纷纷跪下求情。

  一旁,雪衣捂着火辣的脸颊看着上官重莲跪下的身影,他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敢站出来维护她的人,不得不说,她心里有一丝暖意升起。

  就在府厅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厅外有仆人来报:“回老夫人,宫里头有圣旨下达。”

  众人皆静,老太妃迎上来:“人在哪?”

  “已入府门。”

  “快快请进来!”

  “是!”

  沈碧君上来搀扶着老太妃:“老祖母,怎么这会子会有圣旨下来?”

  老太妃凝着眉头不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上官重莲,叹了一声:“罢了,今日这顿打暂且押着,他日若再犯,必不轻饶,先起来。”

  上官重莲勾起一抹短笑,起身,深深看了一眼雪衣。

  雪衣别开脸看着门外,见有下人引着内廷公公匆匆走了进来。

  那公公也不多做停留,入内便宣旨,宣完了一瞥众人,见所有人皆跪着发愣,咳了一声:“景王妃,接旨吧。”

  雪衣抬头看一眼公公手里拿着的明黄圣旨,不知该不该接。

  想了想,问道:“敢问公公,这宫里头御医上百,为何要我每日入宫为太子诊病?”

  那公公说道:“咱家只负责传旨意,这圣上的意思圣旨上再明白不过,景王妃那日在宫中救了太子一命,医术超凡,如今太子卧病在榻,宫中众多御医束手无策,因此皇上才特意下旨诏王妃入宫,若治得好太子,自然是好事一件,景王府于圣上有恩,皇上必然奖赏。”

  一听太子卧病在床,连御医也束手无策,雪衣不觉急道:“太子他怎么样了?”

  公公睇了她一眼,道:“太子自那日围场病倒后,回到帝京一直未能下榻起身,终日病得昏沉不醒。”

  雪衣知道,太子一定是那晚找她过于劳累,加上雪林里寒风冻人,这病势一发,难以收拾,没想到他会病得这么重,可惜她无法进宫去看他,没想到如今皇帝居然下了一道这样的圣旨。

  那公公又道:“接旨吧,接了旨,这便随咱家一道入宫,到了酉时自然有车马送王妃回府,次日巳时二刻宫车会在府门口候着,亲自接送王妃入宫。”(酉时为下午五点,巳时二刻为上午十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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