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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却没有那张她在这种时候,最想看到的脸。

  说好的等她捧回奖杯,可是现在,奖杯还没到手,东方宵-人呢?

  “我想每位来到这里观看这场比赛,以及参加过这项比赛的人,都非常期待今天晚上的结果。我本人也是,作为主办方之一,我一直最看重皇家舞蹈学的选拔结果,因为很可能,最后的冠军就是我们今晚即将诞生的这位新星。”

  罗伯特说的时候,张开双臂,但上官舞知道他指的人并不是她。

  “但是,在这里,我先要替主办方向所有人道歉,因为今天晚上在这里进行的,并不是一场平的比赛。”

  罗伯特似乎很擅长制造短暂停顿的噱头,他此时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个胜利者。

  “我要揭发的,是一个让人很遗憾的事实。那就是,我们的冠军得主,并不是从海选中层层选拔上来的!”罗伯特边说边走到上官舞斜前侧,一下将她让进聚光灯里,“没错,她是空降的,直接空降到了半决赛!而这个便利,竟然是由大家都敬重的一位,在舞蹈界举足轻重的大师手中给出的。”

  上官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虚汗。

  糟糕,这个人想拿她当枪使,来攻击席慕蓉。

  台下的观众已经完全乱了,叽叽喳喳的声音环绕在耳际,但是声音却时远时近。

  上官舞的整个视野都在旋转,她从来没想到,会成现在这副样子。

  那些在台下看着她的人,从一开始的崇拜和羡慕,成了现在嫌恶和唾弃,每个人都在指责她,骂她不要脸。

  上官舞浑的血液都冻结了一般,她苍白着脸,浑都在微微**着。

  “谁啊?”

  “那个开后门的大师级人物是谁啊?”

  “说啊,你倒是说啊!”

  不断有人催促着罗伯特往下说,他却像在演讲表演一般,摆了摆手,示意台下的人不要激动。

  “在说出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我想,各位一定有兴趣听我读完我手中的这份报告!”

  不知何时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罗伯特拆开的动作特别缓慢,仿佛是为了让每个人都看清楚一般。

  ……

  “少爷,今天就是决赛的日子了,上次你交给罗伯特先生的文件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一边为席沐深斟茶,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管家只是觉得今天他家少爷心莫名很好,应该和那天的事有关。

  席沐深本来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听管家这么问就坐了起来,将脸上盖着的防晒面具取下来。

  他看着面具背部的黑笑了笑,心愉悦地说道:“阿东找的人,虽然办事不利,但头脑不错。他拿到了小舞沾血的袜子,以及席阿姨的一滴血。”

  闻言,管家立刻会意,但并没有多少惊讶,他顺着席沐深的话说下去:“少爷的意si是,今天林小的世就会被之于众。”

  “哈哈哈,我看,还不止如此。对了,二那个大间可以收拾一下,不久,应该就能迎来它的主人。”

  “是,少爷。”

  端起刚泡好的俄罗斯红茶,席沐深微微眯起眼睛,但并不是因为阳光太过耀眼。

  “小舞,你会怎么做呢?”

  当罗伯特念完报告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全场一片死寂。

  他慢慢起唇角,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后果。

  席慕蓉的脸瞬间煞白,她往后趔趄了几步,如果不是樊授看况不对赶紧从位子上走过来,刚好扶住她的话,席慕蓉可能就会在大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出糗。

  他紧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罗伯特会知道上官舞就是席慕蓉儿这件事,而他手上的那份亲子鉴定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况,不管是对上官舞还是对席慕蓉都很不利。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骗人的吧?”

  “这不会真的……”

  “这……”

  观众们似乎对罗伯特所说的事持的是怀疑度,大概是因为席慕蓉上的光环,实在太过炫目,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摘除的。

  这时候,就有人开始让席慕蓉出来说话,上官舞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她有没有因此给她开过小门之类的问题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大量的观众朝席慕蓉这边围了过来,樊授知道众怒是不可以触碰的,就一边半抱着席慕蓉一边往边上退。

  此时还没反应过来的上官舞,她瞪大了双眼,但却无神。

  罗伯特在宣读那份dna鉴定报告时,她如晴天霹雳。

  林宇的话瞬间在耳边响起,如果哪一天被提前知道了她和席慕蓉的事,保她们两个的法就会消失。

  现在,不就是消失了?

  呆呆地望着退到舞台边缘,被人群几乎逼到绝境的席慕蓉。

  上官舞的腔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她下意识捂住口。

  眼前开始发白,声音也逐渐听不到,罗伯特的影越来越模糊。

  “小舞,上官舞!快醒醒!”

  “唔……”

  揉了揉眼睛,上官舞伸了个懒腰,从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前一秒,她不是还站在台上被逼得无lu可退吗?

  这里是哪里?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她却看不到这个地方的边际。

  广阔的白,仿佛一整个空间就是这个世界。

  上一次好像也进过类似的地方,只不过那时被声音给吓回去了。

  上官舞开始呼唤,试图让声音出来。

  可是她喊了好一会儿,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又上哪儿去了?”

  不地嘟囔着,上官舞重新走回大前,一屁股坐下。

  也许是因为这里无垠的白能让人抛掉杂念,上官舞刚坐下,就记起声音之前说的。

  它说它看到她主动放弃了比赛。

  如果和现在所发生的事串联起来,倒是可以解释。

  只是她还没有完全输,这种时候,如果席慕蓉能站出来怒斥罗伯特诽谤,抵死不认她这个儿,也许还有点生机。

  但不知道为什么,上官舞却莫名觉得席慕蓉不会这么做。

  可是,难道就坐以待毙,让罗伯特这么嚣张?

  上官舞下意识握了握拳头,也许,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化解目前的窘境。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既然罗伯特要玩这种阴的,那她也不会客气。

  只是,要做当前这个决定对她来说,着实是一个煎熬。

  但一想到她之所以苦练十年舞蹈,最后来到皇家舞蹈学,并苦苦支撑到现在的衷,上官舞突然就眼眶一红。

  她只是想在席慕蓉面前证明自己可以跳舞,但并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她不认她,没有关系。

  她对她从来没有温柔以待,也没有关系。

  毕竟是上官舞她自己找上门来的,她只是想让席慕蓉看看她,然后觉得,生了她这个儿,总算没白瞎。

  可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却即将被摧毁殆尽。

  上官舞知道,如果事继续发展下去,不止是她自己,席慕蓉肯定也会受到重创,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那么,就这么办吧!

  眼神在刹那坚定,上官舞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漫天的白也开始溶解,慢慢成已经是修罗地狱一般的礼堂。

  “你真的算这么做?”

  在白还没完全消退之前,声音及时跳了出来。

  它的语气十分惊讶,也带着极致的担忧。

  上官舞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她是妈妈。”

  声音一下就噤了声,顿了顿,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去做吧,即使所有人都背离你而去,你还有我。”

  声音这番话在上官舞脑海里回的时候,她差点没忍住湿了眼眶。

  深吸一口气,随着脯的起伏,所有声音,颜,感官都回来了。

  上官舞眼神一凛,子像离弦的箭一般朝罗伯特冲了过去。

  罗伯特此时正看着被围的席慕蓉一脸洋洋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官舞的接近。

  以至于他手上的话筒突然握空的时候,他一下反应不过来。

  直到上官舞的声音在场响起来。

  “这件事,我想我最有立场出来说句话。”因为紧张,上官舞握着话筒的手都在抖,她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眼神深沉地看着席慕蓉的方向,对方也正看着她,眼里是诧异。

  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官舞忽然伸出手指着席慕蓉说道:“我和她,不是母,甚至连普通的师生关系都算不上。”

  上官舞此言一出,一大票的吃瓜群众再次哗然。

  知道会是这个反应,上官舞继续说下去:“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那我也不隐瞒了。”

  上官舞这么说的时候,罗伯特的表忽然得狰狞,但是台下那么多人,他不方便直接扑过去抢上官舞的话筒。

  “罗伯特先生,不好意si了,我不能继续着心和你合作。”说着上官舞就对罗伯特鞠了一躬,这个举动,估计很多人都看懵了。

  重新直立起子的上官舞仍旧昂着优雅的脖子,但说出来的却是骇人听闻的“实”。

  场下的动明显已经控制住,所有人都在听上官舞说话,当然括,一直被樊授住的席慕蓉。

  她瞪得目眦尽裂,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舞,看着她单薄的子在台上如何面不改地说着谎言。

  而她所说的那些谎言,全部都是为了保她。

  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淌下,这一瞬间,席慕蓉心中那道被上锁了十几年的门悄悄被开。

  “没错,我的确是走绿通道直接进了半决赛,也是席副长给我开的门,但这些都是被罗伯特先生逼的。”

  被上官舞倒一耙,罗伯特此时的脸得十分难看。

  “你们一定想问为什么?”微微笑着看向罗伯特,上官舞此时的表明明人畜无害,看起来却莫名有些渗人,“因为眼前这个冠一直垂涎席副长,此前我出过事,要直接参加海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在我十分苦恼的时候,罗伯特先生找到了我。”

  说到这,上官舞顿了顿,她将罗伯特哗众取宠的聚焦技能学得有模有样。

  “他向我承诺,只要我帮他,他就会让我一lu得到冠军,不止是学的选拔赛,还有接下来的区赛,甚至总决赛。这么人的条件,我当时一下就答应了。而罗伯特先生让我做的,就是给席副长抹黑的事。等东窗事发,席副长就会因为丑闻下不了台而去寻求他的帮助,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向席副长提出过分的要求。我说得对吗,罗伯特先生?”

  罗伯特震惊地看着上官舞,没想到她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编出如此荒唐的故事,一时无言以对。

  这正是上官舞想要的效果,她的呼吸有些不稳,但还是端着继续说道:“其实在今天比赛前,我没想到罗伯特先生会把我也拉下水,但既然要鱼死网破,我也豁出去了。事实上,在上台前,我碰见过罗伯特先生追进厕所向席副长暗示好的事,也正是这件事,开始让我心发现。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不止威胁,现在还诽谤。我相信在场的每个人都了解席副长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于这种无脑的指控,就应该让始作俑者滚出这里。”

  “你血口喷人!”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的罗伯特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恰上官舞。

  还好上官舞反应灵敏,一下闪开了。

  罗伯特不甘心,骂骂咧咧地又要反扑:“那份亲子报告千真万确,你休想抵赖!”

  “哼,你捏造一份假证据有意si吗?”

  因为话筒在上官舞手里,所以底下人是听不清楚罗伯特在骂什么的,只见到事迹败漏而起讧互掐的两人。

  如上官舞所料,底下人的理智已经回来,似乎没人质疑她说的话,他们都选择了相信席慕蓉是无辜的受害者。

  艰难地躲着罗伯特的攻击,上官舞此时冷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可怕。

  但是她也只能这样,棋已经下到这一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又躲了几次,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翻上台来钳制住罗伯特。

  他此时眼睛充血,红得如同吸血鬼,恶狠狠地瞪着上官舞。

  见罗伯特被抓住,上官舞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事到这里,还不能算已经解决。

  她无意中扫了一眼席慕蓉的方向,发现她竟然哭了的时候,口不一酸,但下一秒就行将涌上来的酸楚压了下去。

  也该做个收尾了,定主意,上官舞上轻微的发颤开始慢慢消失。

  她拿着话筒,走到舞台的最前端,面对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特别恬淡地说道:“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而一旦出现偏差就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今晚的闹剧,我在这里向大家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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