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没什么战斗力
四五里之外，后金骑兵正在列阵，很快，尘土飞扬，骑兵军阵越来越近，有两万多个马蹄重重击蹋着地面，令大地都颤动起来，呈现眼前的景象是铺天盖地的旗帜，除了正黄旗外就是正蓝旗，最显眼的是一杆巨大的织金旗帜，红龙蓝旗。
如汪洋大海一般舞动的黄蓝旗帜下，尽是身穿红色盔甲和蓝色盔甲的骑兵，看那架势，骑兵在五千上下。
骑兵正在纵马奔跑，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被马蹄声所掩盖，看后金骑兵阵越来越近。
卞为鸾心想，搞出这么大的气势，看来是先吓唬一下盖辽军的，在良好的营垒工事面前，骑兵攻击实在不划算。
卞为鸾看着盖辽军的主力，甲乙丙丁四个步兵阵，整齐列坐在两道营墙之后，火枪兵在后道营墙，其它兵种在前道，人人铠甲齐备，斗志昂扬。虽然后金骑兵的威势让他们惊异，不过众人还是神情沉着冷静。
后金军早就察明了这是个明军营地的详细情况，所以在离营垒壕墙前一里，渐渐放慢了马步。
卞为鸾笑了笑：“难道又是老一套，下马步战。”随即他无比坚定地盯着四阵官兵高声说：“不要看建奴气势嚣张，等会儿我们让他领教一下盖辽军的厉害，吃吃苦头，试试滋味如何。
弟兄们！这是你们盼望已久的作战，胜利就靠你们了，你们一定能够赢得胜利，胜利将给你们带来尊敬。”
他的声音远远传扬，官兵们听得很清楚，立时一片我们未赢够的呼喊声回应传来。
眼看后金骑兵就要进入火炮的有效射程范围内，骑兵军阵却停止了前进，前列变后列，后列变前列，朝东西两边的道路散去，可能放牧去了。
卞为鸾确定对面的后金军不可能在上午进攻：“军令，就地休息，吃粮喝水，保持体力，青壮继续加固防御工事。”
然后与两位参谋讨论起防御工事问题，三人就用树枝蹲在地上画起了草图。
“将军，两侧的山林是可以令步兵通过的，不少地方是草地，营地两边的山林已经被砍伐，留下的树干可以阻止敌人从山上发起冲锋。
前面五排的树木都没有拖回营地，用来防止敌人从山上冲击营地的障碍物。
其程度足可以让我军有效打击敌人的进攻，营地正面宽度一百三十步。”卞名宗首先报告情况。
“继续说下去。”卞为鸾看看卞名宗没有接着说。
“将军，营地前面的防御足够好，有三道壕沟，三尺深六尺宽，位置分别在营垒前面的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三道壕沟之间是大大小小的坑地，用来阻止盾车和骑兵的快速推进。
第三道壕沟与营墙之间是遍插尖锐的手臂大小的木桩阵，其后是密密麻麻且排列凌乱的拇指大小的木棍阵，最后是铁刺。
两道胸墙宽四尺，前面一道高四尺，后面一道高七尺，炮台高八尺，目前，青壮正在加固胸墙，在前面加上木桩和夯实土墙。”
“胸墙上有没有铁刺？”
“有。”
“我军的工具和材料够不够？”
“够，按照将军的营地防御要求，我们的工具来自两路军五万多人，但是却只能满足一万人上下的筑营需要，材料已经可以满足我军的要求。”
“只要时间容许，先在营墙上和营墙后各打上一排小木桩，然后上面盖上木板，准备好水源，可以令将士们免遭敌人的火力打击，木桩和木板够不够？”
“将军，那得把马车的车厢侧板和顶板拆掉。”
“没问题，现在就干，先前面的，其他三面以后再干。”
“诺，除了帐篷被服以外，营地也准备好了布匹、木炭、烧水和酒精、纱布等，一旦士兵在作战中负伤，马上就被转移到这些野战营帐中治疗。”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十二日下午，防御弓箭打击的工事修建完毕不久。
盖辽军营地三里外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后金军的旗号，出现了大批上午没有看见的各种攻城器械。
后金军中，几乎同时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正黄旗扎栏额真布尔胡里轻轻一夹马腹，跟在了盾车后面，指挥五个牛录的兵力作战。
对面的明军兵力已经基本清楚了，大概有七千人，三千是不堪一击的农民，战兵四千左右，在萨尔浒会战中，不是逃命者就是曾经的俘虏。
其中只有一千卞为鸾统帅的盖州营，未参加会战，但是都是新兵蛋子，只怕也没有什么战斗力。
而后金军有一万两千人，四千正黄旗旗兵，五千六百正蓝旗旗兵，其余的是余丁，其中披甲兵有近四千，有些还是套着明军的铠甲，只好在铠甲外面套上女真人的服饰。
战兵不到对面盖辽军的两倍半，布尔胡里相信战斗不会太辛苦，这是与明军多次交锋得出的结论。
“三百步。”测距兵语气从容地报出了数字，但是这没有意义。
为了节省弹药，卞为鸾不得不下令到了壕沟前才能射击，虽然盖辽军的弹药加起来有九万两千斤，弹药各半，但是卞为鸾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测距兵语气不变地从嘴里读出了目测的距离数字。
对于盾车的威力，卞为鸾算是见识过了，在三岔儿堡，有三辆制式的重型盾车，那可以说是陆地战舰，就是没有火炮而已，挡板的厚度在四十厘米上下，超过了许多商船的船身厚度，全重比大型火炮还要重，除了大型火炮，恐怕没有什么武器能摧毁它。
也有五辆是临时制造的盾车，厚度只有一半，能够防御火枪的攻击。
对面有五十辆盾车，从士兵的发力程度可以看出哪些是重型盾车，大约占了一半数量。
“五十步。”测距兵见到盾车抵达第一道壕沟。
“射击！”
十门大将军炮、四门学武火炮、十四门弗朗机炮先后打响，随着炮声响起，白色硝烟四处弥漫，不久消失在风中，炮兵千总翘首望着炮弹的效果，清膛兵、火穴兵和装填兵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们的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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