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审老鸨

　　“还是慎重点好”刘老头想了想说道：“李府毕竟不是一般的乡绅，他的根基，连本州都不知道，贸然行事，落人口实。”

　　“大人考虑的既是”全福对刘知州是很恭敬，他对他有知遇之恩，是他的伯乐。打心底的折服。

　　两个人还在继续商讨，外边响起了敲门声，一名厢军指挥使进来报告：“大人，我们已将万楼的老鸨三娘带到州衙，如何处置请大人示下。”

　　刘老头听后皱眉道：“耽才，随我一道去审问那老鸨，也好一解我们心头疑惑。”鸨头三娘被衙役带到偏衙，因为这关系知州家事，刘公子娼这样丑事不适合到大堂进行审问，所以刘知州定在偏衙审这老鸨子。

　　老鸨上战战兢兢来到衙堂，脑子发憷，这偏衙都没看清什么样子就被衙役一把给推了进去。但见那堂上坐着一五六十岁的男人，穿官服，面容威严，左则站了一个布衣书生，八字小胡的中年男子，手持拿文书纸笔，若师爷摸样。右边则是一威武将军，披甲带挂，腰别胯刀，怒目而立，好似庙里的的金刚。

　　老鸨一是没有反映过来，楞楞的看着堂上三位。后边的衙役恼了，大喝一声道：“大胆，见了知州大人还不见礼。”老鸨大骇，也不细想“噗通”一下就跪在大堂上，撒泼道：“民妇见过知州大人，我们万楼一直以来都是尊守纪，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何况是劫持知州大人公子，此事我们万楼是实不知，还请大人明查。”

　　唐宋时代的百姓其实不轻易下跪的，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连在帝王面前都不随便折膝。唐时大臣议政时候大家都是坐着的，到宋太祖强化中央集权，裁了大臣的板凳。后来蒙元因为是没开化的游牧民族，喜欢跪，于是出现朝堂跪礼，而一直延续到后面的明清，到了满清更是泛滥的地步。以至于现在的辫子戏最流行就是下跪和奴才。

　　所以老鸨这一下可是来个大礼，她心理虚啊，这刘公子来她们万楼的，这前脚出门，后脚就被人劫持了，怎么说都脱不了干系。现在被州衙带到大堂上，这老鸨子自然以为是来问罪，这不就下下跪，装低姿态，装可怜，一来就撇清关系，。刘公子是被劫了，但是我们万楼是无辜的。

　　刘知州挥手先对两个衙役道：“汝等下下去。”两个衙役恭礼告退，出去的时候还把偏衙的门带上。

　　当那两扇木门一关上，那刘知州那冷眼看了老鸨子一眼，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许三娘，本州知道你的底细，你当年家贫，被生父卖到青楼做窑姐，现在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当上鸨头，但是许三娘，本州这里可不是你们万楼，你休得在本州面前装疯卖傻，需知本州公子，是去了你们万楼后就被劫持了，你这样抵赖就想撇清嫌隙，也太小看本州了。”

　　许是老鸨的娘家本，刘知州对她家是了如指掌，老鸨脸色雪白一片，感觉自己好象被拨了衣服放在堂上一样，再被那惊堂木一敲，那惊堂木本就是用来震慑心神东西，再加上这衙门森森，上做知州官威能大放，就是一个正直百姓也会被吓倒，何况这老鸨本来就心理不宁静，当时就被吓到了，连连叩头，口称不敢。

　　刘知州本来就是吓吓她，见她这样子，见好就收。安坐回位置。开声道：“知道不敢就好，你先起来回话。”

　　老鸨胆战心惊的站了起来谢礼道：“多谢知州大人。”

　　刘知州给边上全福一个眼神，全福递上一个事本，刘知州翻了翻，将它一把丢在老鸨面前道：“此前州军已经查访过你万楼，这上面都是你楼内小厮和粉头言辞，你看看这页可你的证言。”

　　老鸨子拿起一看，点点头说道：“正是民妇所言。”刘知州冷笑一声：“好一个证言，全是言之无物和推脱之词，你们万楼也是本州第一青楼，居然不能保证来客安危，你为鸨头却口言不知，许三娘，你没有说实话。”

　　这翻话的条理并不是很准确，完全是强加过来的结论。但是当官说你是，你就是，不承认，有的事办你承认。老鸨急了，可不能让这刘知州认定了她们，这儿子出事没地方撒气，拿他们泄火。

　　她辩解道：“大人，我们万楼对来客危是有保证，楼内也圈养了武师，楼内也有明文规定，不可争斗，即使有恩怨，进了门都是一视同仁，我万楼在龙帝国也不是一两年，从来在楼内没有发生过事端，大人刘公子却实是在出楼后被劫持，我们万楼完全不知，况且，刘公子是本楼常常客人，是银子，我们害刘公子，不是和银子过不去嘛。”

　　老鸨言外之意，在万楼内，我们的保安是到位的，出了万楼发生了什么事，和我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她的话也是句句占住理字，只不过总归是临时起言，说漏了嘴，将刘胖子当万楼送财童子。听的刘知州大怒，是人听到人家把自己儿子当成钱袋子都会生气，他惊堂木一拍：“大胆刁妇，好淋漓的牙口，看样子不动大型，你是不肯坦白交代，来呀，给我。”

　　刘知州刚刚想招人来动刑，边上的全福轻咳嗽一声说道：“大人，你刚刚把衙役们请出去了。”

　　刘知州一楞，马上清醒过来，自己冲动，差点耽误了事。瞧了瞧下面已经瘫成一团老鸨子，他泄了口气说道：“罢了，许三娘，本州也不为难你，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

　　老鸨子本来已经闭着眼等人来上刑，忽然听到上面发怒的官儿话软了，回过神听到知州说要问自己话，当下回答道：“大人尽管问，民妇知无不言。”

　　“好”刘知州道：“本州问你，这万楼内来往的大部分可都是常客”老鸨想了想说道：“是的，大人，往来的大部分是熟客，偶尔也会来些新客。”

　　刘知州点头继续问道：“本州公子常去你处，想必你对他也了解不少，本州问你，吾儿在青楼结过怨，可曾听闻过有客，对他不利。”

　　老鸨这次连想都没想就答道：“公子势大，平时又喜欢做主，自然在楼内会与人争风吃醋，也却结缘过人，只是从未听说又谁想害公子，以知州大人官势，这龙帝国地面怕是没人敢找公子的麻烦。”

　　“以你的意思，这不是本州人所为”刘知州反问道

　　这刘知州似乎有询问自己意见的意思，老鸨子当即有些害怕，不敢直接应承道：“这只是民妇猜测之词，当不得数，到底如何还要大人来明断。”

　　这一个明白的马，刘知州脸上有了些松动，严肃气氛也要轻松了些。刘知州最后问道：“那向东出事当，楼内可来了什么生人，新客。”

　　“这”老鸨子一时哑语，这万楼那么大，她虽然一直在楼前迎接客，但是总会照顾不全，不可能每个来客她都知道，她是知道袁元他们，但是她是收了钱的，但不说的话，谁知道有没有其他新客。所以她犹豫着该怎么说。

　　那边知州看她沉眉不说话，马上有些不悦说道：“许三娘，你最好说实话，在本州面前说谎可没有好处，还不快从实说来。”

　　老鸨子马上答道：“大人，不是民妇不说，而是民妇实在不敢肯定，每来往客人那么多民妇也不能全知道。”

　　刘知州抓了抓自己胡子，盯着她眼睛缓缓说：“就说你发现的，到底有没有生人，新客。”

　　在刘知州锐利眼光视下，老鸨子心虚了，本来想隐瞒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有。”

　　他话一出，刘知州边的全福就急着抢问道：“是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风仪甚美，带富贵之气。”然后他把人的眼，眉毛，鼻子，脸型都一一细致说了全。说完还十分盼切的看着老鸨子。

　　老鸨子一听就奇怪道：“这位先生说的好细，那是来了俊郎的年轻公子，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象这位先生说的一样有风度，但是品貌有些差别。”

　　他从全福的话里已经完全和当来的袁元做了比较，完全契合。但是老鸨子有意隐瞒了，因为他们两进万楼是她亲自放进来，而且还收了银子，如果让人知道是他把这劫持的人放进来，她自己不就洗不干净。所以老鸨不承认，只是坦言来过。

　　刘知州有些失望，但是还不死心的问道：“你说他两是生客，可是本州之人”老鸨子摇摇头：“回大人，我问过两位公子，他们说是刚刚从京师来的。”

　　“从京师来的”刘知州目光一亮，兴奋道：“严指挥，快去把那几城门执录，让人送来。”

　　审问，突然要什么城门执录，那姓严的指挥不解，求问道：“大人，现在审问公子被劫之事，要那城门执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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