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叫嚣
石口寨渡口。
有一队五十艘的轮船正在黄河上健步如飞的行驶，途中还变幻着各种军阵。
这是田豫的例行训练，每天都有进行。途径的商船或是长安的探子都能看到。
不能为了保密，就把新船给藏起来啊，不训练的话，遇到战争怎么动用？
虽然如此，但是田豫想了一个不错的办法。本来应该用的脚力是五十名，但是田豫只用一半脚力，也就是二十五人。
这轮船的速度就下降了，看起来与普通战船的速度差不多。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长安的探子就然是探听了这新船的消息，并且报告给李世民。李世民也不会在意。
速度与一般战船相等，战斗力也就差不多。有什么好在意的不是？
所以，这些日子，田豫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演练新式战船。
“变阵。”当中一艘战船上，田豫下令道。此时，田豫身上穿着一身金色甲胄，腰间配着一柄佩剑。神色严厉。
别小看水战，水战也需要阵法的。只是水战的阵法变幻比较麻烦，所以一般正式战争的时候，很少会临阵变阵。
只有训练的时候，才会不断的变幻阵型。
就在这时，石口寨渡口方向传出了一阵犀牛号角的声音。
田豫面色一变，立刻下令道：“收队，回寨。”
虽然命令前后矛盾，但是水军立刻就做出了反应，阵型一变，朝着石口寨返回。
做为主帅，田豫的战船是第一个进入水寨，也是第一个靠岸的。
岸上，早已经有了一个都伯侯立，手上拿着一卷竹简。
“怎么回事？”从战船上下来，田豫问道。
“主公派人送来了文书。”都伯把竹简递给了田豫。
田豫闻言神色立刻变得极为严肃，这些岁月，秦枫已经很少给他正式文书了，恐怕有大事发生了。
打开了竹简后，上边的内容与田豫想的极为相似。
“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征。”
简单的几个字，很直白的展现出了当前的局势。可能会有战争发生，而且可能性极大。
雍州。
田豫很明白，轮到他出场，目标肯定是雍州。
“下令养精蓄锐，往战船上囤积食物。”看完以后，田豫收起了竹简，下令道。
“诺。”那都伯应了一声，迅速的下达了田豫的命令。
下了命令之后，田豫转身面朝黄河上游，隐隐有些兴奋。
战争吗，刚好可以试验一下轮船的威力。到底能不能与雍州水军抗衡。
……………
长安，将军府内。
“哈哈哈哈。”忽然传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大门口，长孙无忌刚刚到达。就听府内传出大笑声，不用听声音就知道是李世民。敢在将军府内大笑的也就李世民了。
长孙无忌皱起眉头，心中猜测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将军才会这般失态。
长孙无忌现在的官不大，差不多就是谋臣。光杆谋臣。常在李世民的身边走动。
今日在家，忽然有小吏来报，说是李世民有请，就匆匆的乘坐马车出了府邸，直奔将军府。
心中猜测，长孙无忌下了马车，走进了将军府。
因为长孙无忌常在将军府走动，护卫大多都相熟。知道长孙无忌是李世民近臣，因此也没阻拦。
进了将军府后，长孙无忌很快就来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前院，一处校场内。
李世民站在中央，身上穿着一身武服，额头上有些汗迹，显然是刚练武不久。
此刻，正拿着一卷竹简哈哈大笑，明亮的眼睛中尽是兴奋之色。
李世民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如此失态，长孙无忌还是第一次看见。
心下更加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李世民如此失态。但面上长孙无忌却很是如常，步行来到李世民的旁边后，行礼道：“主公。”
因为极为兴奋，李世民没有留意四周。直到长孙无忌喊出这一声主公，李世民这才发现了长孙无忌。
很是高兴道：“无忌快过来看看。”
长孙无忌闻言上前几步，来到了李世民的身前。李世民顺势递过了手中的竹简，笑着道：“看此竹简，孤如吃下三头野牛，气力大涨，浑身舒爽。”
不仅神态失态，连说话都失态了。
长孙无忌心中更加好奇。接过了李世民手中的竹简，一看之后什么都明白了。
雍州不缺少战马。但战马的损耗却是极大，所以需求量也非常大。
现在李世民手中把握的西凉骑兵大多是吃的董卓时期的老底，而袁绍基本上已经控制了北方的战马贩卖，战马只能从西凉转到汉中，再到雍州。路途遥远，辗转数千里。
本来就稀少，到了汉中之后，又大部分被张鲁给夺走了。
战马的稀缺已经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地步了。只有损耗，没有补缺，那再雄厚的家底都得败光。
天下人都明白，要想控制荆襄，江东就必须有强悍的水军，出色的战船，弓箭。而要讨伐中原，就必须要有强兵，骑兵。
战马的后勤保障提不上来，使得雍州将来要出兵中原变得限制多多。
这是一个令李世民，以及雍州整个势力都极为头疼的问题。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
郭汜一次例行巡河，居然逮住了一个商队。上边不仅拥有三百多匹战马，还拥有一条黄金航道。
一条可以直接跨过袁绍的冀州，穿过河套，直达塞外，贩运战马的路线。
雍州对战马需求量如此巨大，如此的需要马，渴求战马。也难怪李世民看到这封文书后，变得如此的失态。
长孙无忌也高兴，但他更加在意里边所透露的情报。
其一，这是秦枫发现的航路，私自扣押秦枫的官吏，夺取战马会造成交恶。其二，他们能不能越过秦枫，而与杨奉完成交易。毕竟秦枫既然能够从河套地区贩来战马，就证明他与杨奉有一定的交情，甚至是盟约。
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虽然之前还在打战，但是有利益了就能够达成和解。
“主公，这条航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到手的啊。”长孙无忌出言道，随即，又把心中的担忧说了一遍。
不想李世民听完后，哈哈大笑道：“无忌多虑了。”
道了一句后，李世民继续笑道：“要不是粮仓将要亏空孤早就击退那些白波贼兵了，不过长时间的消耗战不成，但是短时间决定胜利，还不是很有问题的。”
“叔宝与各路将军的军队都在剿灭白波军的过程中，士卒的战力都有所上升，更加勇悍。士卒的数量也都有增加。再加上白波军如今也休养生息。临时抽调些备用粮仓，军队的出动，再也不摄手摄脚。现在是军队状态最好的时候，又岂会怕了那曹孟德？”说着，李世民面色一边，有些狰狞，有些冷意道：“曹孟德囚禁孤爱将，夺我数万兵丁，四座城池。孤恨不得吞其血肉，如今意外发现这路航线，孤当然要独享。管他曹孟德会作何反应。”
自信，这一刻的李世民才是一个拥有一州十几郡广阔地域的诸侯，才拥有的自信。
虽然很多人评价秦枫的兖州，与雍州的势力很接近。但其实差距仍然很大。
不管是百姓富裕，还是军队，将军，谋臣，人才储备。秦枫都不如雍州。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势力，若是李世民知道有太极岛的存在，可能连觉都会睡不安稳了。
但是李世民不知道，所以他的自信心膨胀了。自负暂时打断了白波军骚扰，收押了近十万贼兵后，已经无后顾之忧，并且战斗力，以及后备力量都有大幅度增加。
近十万贼兵归降啊，只要给他一年的时间，他就有信心把势力发展到完全凌驾于秦枫的地步。
到时候，不是独享航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而是出兵夺回官渡港，甚至反攻陈留城的问题了。
李世民可不怎么惧怕秦枫，因为他觉得秦枫常打胜仗乃是运气使然。
打败纪灵，只是因为纪灵的顾及太多，兵力不够。打败徐荣，只是因为火牛阵的存在，才使得秦枫大胜。
若是真刀真枪的干，估计三五个秦枫也别想战胜徐荣。
长孙无忌也是与司马朗一样的性格，在主君做了决定以后，并且决定不算太坏的时候。是不会随意出谋划策的。
长孙无忌还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现在雍州的各方面势力都有所恢复。河防的上升就是其一，其二李的军队有所扩展，目前正有两万人，屯兵在孟津港。
只与官渡港百里之隔。
若是独吞这条航道，秦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使臣来往化解不了，秦枫可能就会动兵。
水军不用想了，雍州强太多了。晾秦枫也不敢用水军杀入雍州。只能是步卒。
孟津港也是防守大闸，再加上李统帅二万军队屯扎，足以抵抗秦枫，甚至迎头痛击，打疼秦枫。
算来算去，雍州不管是实力，势力，或者是状态都是第一流的。
没必要惧怕秦枫。
所以，长孙无忌就闭口不言了，赞同了李世民的决定。
“至于河套杨奉的问题，那就更简单了。秦枫能给与杨奉的我们能给更多。就算前一刻是敌人，但他为什么不能与我们交易呢？”
“现在的问题就是，曹孟德的使臣恐怕很快就到了。若是翻脸，依照曹孟德的脾气，可能会出兵攻打孟津港。但是孤不想太早开战，孤想要等上一月，让李的军队做好准备。”李世民脸上兴奋的神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谨慎。
李世民的其实也是很谨慎的人，他冒着与秦枫全面开战的风险，也要独吞航道。那是因为利益太大。
按照郭汜收获的消息，河套一次就是数千匹战马，一年能走四五趟。利益太大，太大了。
大到李世民都难以拒绝。但并不代表，李世民会盲目自大。他还是很理智的。他很清楚，若是战争，李防守城池，准备越久，就越有利。
暂且要用托字诀，托个个把月，然后才能与秦枫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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