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民心最重
七十四民心最重“八千字长篇回馈读者”
找到了一扇长木椅，白龙坐在离王大哥病床头很近的地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虽然并非什么军机要密，但是在细柳营之中还是不要传开的好，以免得军心会有些动摇，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营中看似平静，实则和城中一样暗潮涌动，隔墙有耳，有些话巴不得贴在耳朵上面说。
白龙正襟危坐在王大哥旁边，然后一副严肃的神情看着王汉平，王汉平少有的见过白兄弟露出来这幅神情，有些疑惑的问道“白兄弟到底是怎么了？真有事的话不妨直说。”
实则白龙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军师韩是和战舞联盟的事情，副盟主何安在的事情，包括韩是勾结何安在想要篡夺王汉平兵权，使战舞联盟入驻落云城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白龙和冰儿的关系，冰儿毕竟是楚万里的小女儿，这些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了又从何说起，如何理清这些关系，让白龙实在有些头疼，白龙只恨自己从小天性率真洒脱，从来没有去辩解过什么，似乎从小到大便是我行我素，任由别人如何去说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去应对。
君子雪山上面可没有这么多事情，白龙也不需要去和别人解释什么，君子殿的每一个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然后就像云端仙人一般，虽然同住在君子殿，但是只要没有碰面的机会，那便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脸皮态度。
可能下了雪山以后，江湖上面人太多了，事事如带着棱角的利石，互相撞在一起，把白龙撞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也圆滑了一些。
王汉平看着白龙在自己面前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一直憋着笑，然后使手拍了一下白龙的膝盖道“白兄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不用说了，瞅你这样子不痛快，我都不好受了哈哈...”王汉平爽利的笑声让白龙打消心中顾虑，想如何说便如何说就好了，王大哥是性情耿直的真汉子。
“王大哥，我自持剑进入落云城开始，期间也有误会，于大哥算是其中人，使我能够得以结实像王大哥这样的大英雄，楚天来攻，白龙愿意鼎力舍命相助王大哥和细柳营，和王大哥也算是过命的兄弟了，就是不知道王大哥现在信我几分？”白龙眼如剑，炯炯有神，迫切想要听到答案。
王汉平自然毫不犹豫的从心说道“白兄弟当然可信！”
白龙随后把军师韩是和战舞联盟私底下暗自勾结的事情和王汉平一五一十的说了，还有把白龙和冰儿在冰湖之畔相见的事情也说了，白龙也没有什么刻意需要隐瞒的，这件事情还是很严重的，且不说这是在打仗的时候，就是放在平日里面，若是和楚天如此重要的人物见面那都是死罪，白龙虽然生长在雪山，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有些事情是用眼睛看，不必人说就能明白的。
白龙说完，王汉平略有深思，细想了片刻，然后道“白兄弟和楚冰儿是个人私交，就算是我做大哥的，也管不着啊，哈哈，白兄弟自然不用费心考虑这件事情，就算是楚天之中我相信也有好人与恶人之分，我相信白兄弟所说的，冰儿是一个天性纯良，聪明伶俐的少女，只是白兄弟，我还是想要叮嘱你几句，楚冰儿到底是楚万里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免得平白无故的招来横祸，这些事情白兄弟自己拿捏，做大哥的不多说什么。还有，白兄弟尽管放心就是了，我王汉平再无眼也不会不相信自己的兄弟，白兄弟是我和超都认可的至交好友，过命的兄弟，谁敢说白兄弟是楚天奸细，那就和指着我鼻子骂我王汉平没长眼睛是一样的，要是放在超的身上，让他听到的，早就一个过肩摔把那人摔个骨断筋折了哈哈。”
白龙点点头，王大哥说的在理，冰儿却不是横过的根源，只是她的身份才是。
王汉平低头沉思，眉头紧皱又松开，然后道“韩是他其实没错，正所谓人则良主而仕，鸟则良木而栖，这些年跟着细柳营南征北战，为细柳营也算是立下赫赫汗马功劳了，现在细柳营驻扎在落云城中，根基不稳，说实话，楚天势大，真的没有实力和楚天较量，更不要说如果楚天动用全部兵力，那对于我细柳营和整座落云城来说真的是如泰山压顶一般，我们根本无力招架，我一直在想，身为细柳营元帅，落云城的守城大将，便有义务和使命战至最后一个人，与落云城共存亡，能守的住城池一天便是一天，算是尽到为将臣的职责了。只是韩是心中有大抱负，否则他也不会加入我细柳营，他是最典型的功力激进的文人，他只是太想要守住落云城了，如今做下这样违反军规的事情我实在没有办法怪罪他，他不欠细柳营什么，倒是我王汉平真的是有愧于他，没有帮助他完成心中的抱负。”
白龙听王大哥说这些话，丝毫没有怪罪韩是的丁点意思，大有一副豁达的态度。
“王大哥是要放了他？”
王汉平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还在军营之中，那****从问命堂出来了以后，不多时他也跟了出来，问命堂的石壁后面有一条早就挖通了的暗道，可以通往城外，韩是就是通过那条石壁后面的暗道让墨清弦和手底下重要人物从城外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营中来，被我发现以后，他倒是没有从那条暗道逃跑。”
“这三****在做什么？”王汉平问道。
白龙道“三日之中把自己关在一间营中的小屋子里面，三日不见其出来，送饭的每日就把饭菜给他搁在窗口，不知道在屋子里面捣鼓什么东西。”
王汉平点头轻轻的“哦”了一声。
“白兄弟，等我伤恢复一些，能够自由的下地走动了，你与我同去看看他在做什么，至于如何处置，我在考虑一下，毕竟他身为细柳营的军师，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私底下勾结战舞联盟的人在军营之中都是违反军纪的死罪，我还要细细考虑如何处置一下才是，我王汉平向来治军军纪严明，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处以重罪的，否则有伤军纪，白兄弟可继续在营中歇息些日子，等我伤好了以后，还要白兄弟陪我走一趟远道呢。”
“哦？王大哥想要去哪里？”
王汉平拍了拍白龙的肩膀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你这身衣服和韩是的事情有关吧，那套你甚是爱惜的白衣被何安在毁了吧。”
白龙点点头。
“圣绣白龙”
尽管白龙不说，但是王汉平还是看得出来白兄弟眼中那份可惜之情，王汉平实在感到愧疚，可是又知道白龙那身圣绣白龙是出自江南圣绣阁的手艺，别说细柳营了，就算是放眼落云城之中也找不出来第二件那样巧夺天工的手工和传闻是龙纹布的极品布料天衣无缝的手工纺织成的浑然天成的圣绣白龙。否则白兄弟也不会穿着一身和他极为不相符的灰白色的长衫，这长衫的款式颜色已经是最为贴切圣绣白龙了，不过也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根本不可以拿圣绣白龙那样的圣物与这样的凡物相提并论，只是一个蹩脚的替代品罢了。只是军营之中也实在找不出来能和圣绣白龙再贴切的一套衣服了，龙纹布的材质天底下试问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过，又有几个人真正的摸过呢，那可不同于凡布，就算那些江湖上面的造假名家穷尽毕生技艺想要造出来和江南圣绣阁一样的手艺也无济于事，江南圣绣阁布料上面用的都是龙蚕吐出的龙纹丝，再纺织成为龙纹布，更别提江南圣绣阁几百年来引以为傲，秘不示人的飞梭纺织技艺了，那真是天下无敌，就算再高明的纺织大家也做不出来江南圣绣阁的手艺，总是极尽完美，但是又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成品做完，便摇头叹道“差的太远，差的太远。”然后自惭形秽的把成品扯掉丢到炉子里面付之一炬，能让那些纺绣大家做到自毁成品的地步，江湖上面只此一家，那就是江南圣绣阁。
白龙拖着一身血迹斑斑的身体从问命堂里面出来以后，第一件事情不是想到赶快疗伤，而是想要把一身损坏的圣绣白龙给正儿八经的葬了，找到一处营门外的宽阔地，白龙正准备下葬，梨花医娘闻讯赶来，从身后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一脸怒气直接抢走白龙手中被损毁的一套圣绣白龙，然后身为医娘也不管白龙身上还有伤，追着白龙一个劲的穷追猛打，给白龙追得拼命的跑，直到两人都跑没劲了，梨花医娘好像反倒是被白龙欺负了一样似的，略带哭腔道“这圣绣白龙是绝世极品，你居然埋入尘土中，白白辱没了极品，白白辱没了我江南圣绣阁的心血手艺，该打。”但是梨花医娘也看得出来白龙心中可惜圣绣白龙。白龙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还能挂到云采上？”又招致梨花医娘一阵暴打“顶嘴。不识货的东西！”随即梨花医娘就带着破损的圣绣白龙走了，三日了，见到白龙也不答话，还时常冷眼泛白看白龙，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白龙把这件事情和王大哥说了，王大哥坐在病床上面，哈哈大笑，笑声爽朗，直言道“那娘们就那样，不用管他。”白龙与王大哥说这件事，是希望王大哥能从中打个圆场，好歹梨花医娘救过白龙的命，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冷战下去，不是那么回事，但是现在看起来王大哥一句那娘们就那样，也是撒手不管了，完事又叫白龙不要放在心上。白龙只能回给王大哥一个尴尬的笑脸。
王大哥刚刚苏醒，虽然身体异于常人，就和军营里面士兵传的一样，王大哥仿佛就好像浴火涅槃的神兽凤凰一样，即使受了多么重的战伤，多少次细柳营将士都不相信他们的大将军能醒过来了，但是王大哥却一次次的撑过来，一次次的站在细柳营将士们的面前。
军营里面戏称叫王汉平是“被阎王爷都给忘到脑后的男人。”王汉平听了一笑，夜间卸甲常常数落自己身上的战伤和刀疤，能看到的，看不到的竟然多达四百多处，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几乎没有没受过伤的地方，营中将士们常常在私底下凑在一起拿王汉平到现在都没有娶亲的事情开玩笑道“大将军怕是下体也受了战伤，硬不起来了。”往往一阵哄笑之后，然后就见到王汉平出现在一群哄笑的士兵身后，每个人屁股后面都狠狠的挨上一脚，在细柳营之中，玩笑归玩笑，上到统帅将军，下到牵马小卒，都可以拿来开玩笑，只要不触犯军规，怎么样都可以，王汉平也乐得和将士们打成一片，王汉平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吃过饭，全都是和将士们同吃在一起，偶尔也会没有大将风度和将士们挤在一起睡觉，被将士们嫌弃，叫他赶紧回到自己的统军大帐里面去谁，王汉平却早就呼噜震天了。王汉平曾经说过，睡觉和吃饭都不能将士们在一起，那还怎么当一个好将军，将士们愿意开玩笑就开呗，不定哪天都要把百十来斤沉的身子撇到战场上面，都是黄泉路上的同行人，打成一片日后好行路。
即便身子如此硬朗，在战场上面怎么杀也杀不死的男人这次也险些送命，刚刚苏醒，身子骨还很弱，白龙不便多打扰了，王汉平已经大有倦意了，和白龙交谈的时候，便常常呲牙咧嘴的，好像是身上哪出伤口没有缝好一样，王汉平硬说不是，是缝合好的伤口开始长肉了，身子便会很痒很痒的，不过王汉平受伤次数太多，对于这种新肉初生带来的麻痒感都已经习惯到不能再习惯了。
白龙惊讶道“受伤都总结出来经验了....”两人相视大笑。笑归笑，营中还有很多事物等着王汉平身子恢复了起来处理呢，白龙辞别王大哥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险些忘记，拍了拍脑门想起来了，然后站在王大哥窗前，摸了摸胸口，把那封由刀小开采用流沙法亲手绘制成的野狼山谷地图交给王大哥。
王汉平看着手中的鹿皮地图
疑惑道“这是？.....”
然后展开一看，第一遍也没有看个太明白，不过似乎突然找到了突破点，一下子看懂自己手中展开的鹿皮地图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王汉平惊讶道“白兄弟....这难道是？....”王汉平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可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上一次王汉平想要趁机奇袭修罗城，就是因为有老狼王亲自按照八卦无形摆设的野狼山谷阻挡去路，才无功而返，细柳营都是没有文化的糙汉子，最有文化的就是军师韩是，却也明白不了老狼王的奇思妙想，进出不了野狼山谷，现在可好了，居然有野狼山谷的地图。
白龙道“是野狼山谷的地图，我和刀小开前几日穿过野狼山谷的时候，刀小开这小子居然仅凭着在山谷之中走过一遍就能把整个山谷给记下来，然后又采用什么流沙法画到鹿皮上面，我看了一遍，虽然这鹿皮地图很粗糙，但是重要地点和那些崎岖的小道都标注的清楚，还是能够看的清楚的。”
王汉平盯着自己手中展开的鹿皮地图，眼神放光直言道“太好了，太好了，没有错，果然野狼山谷的地图，有了这份地图我便可以自如的进出野狼山谷了，到时候便可以转守为攻，免得如此的被动。”
随即又夸道刀小开道“刀小开小兄弟年纪不大，真是奇才，野狼山谷地形复杂的很，山谷之上又阴云密布，谷中没有日光，他居然能凭借着走过一遍的记忆，然后画下来，这样的本事真是行军打仗的奇才，若是好好栽培，将来必成一代名将，我可真要不惜余力的向超把这小子给要过来了，不给也得给，留在他和刀门浪费了。”
王汉平对于手中这份由刀小开亲手绘制的鹿皮地图可以说是爱不释手，像宝贝一样的轻轻摩挲，轻之又轻，生怕自己给摸坏了，行军打仗，往往哪一方占据了险要位置便能占据先机，这次能够守城成功，除了将士们同心同力，浴血奋战以外，还有就是落云城真是天谴要塞，城高坚固，易守难攻，但是高耸的城墙便托住了老狼王近五十万铮铮铁骑。
老狼王以一座野狼山谷作为布放较弱的修罗城的天然屏障与落云城的坚固城墙是一个道理，只是现在有了这份地图，野狼山谷就是一座摆设罢了，而且杵在那里，老狼王还自以为有了野狼山谷便可以高枕无忧，其实不知道这边已经画出了行军路线，到时候奇袭修罗城便可以更加方便。
古往今来，行军打仗，为了探明敌城的周边环境，扔进去多少人命都探查不明白，往往会贻误战机，现在倒好，刀小开居然把地图画了出来，真是行军打仗的奇才。
“真是流沙法。”王汉平摩挲着手中的鹿皮地图说道，真的是流沙法，王汉平常年在边关行军打仗，知道有这种制作地图的方法，而且最令王汉平没有想到的是，刀小开的凝沙技艺相当的高超，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用流沙法制作地图，高明的很，凝沙程度非常高，即使王汉平用手去抠鹿皮上面的砂砾也抠不下去，行军打仗，有这一份地图可无忧了。
王汉平坐在床头上面，怀里面宝贝一样抱着刀小开亲手绘制的野狼山谷地图，脸上表情复杂的很，有酸又甜，这是尝过了败仗之后的表情。
白龙知道王大哥现在刚刚苏醒，身体依旧虚弱的很，实在不忍再打扰下去，虽然王汉平已经昏睡了长达三日三夜，但是现在体内气血严重不足，还是要静养才是，要让王大哥好好休息才是。
“王大哥，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白兄弟，你在城中走一走，虽然守城成功，但是北城城外那堆积如山的尸首不能熟视无睹，若真是如此，城中百姓一定会怨声载道，颇有怨言的，稍后我会和岳天豪商议一下，发动城中百姓前去北城城外清理战场。”
白龙脑海之中浮现出北城城外一片积雪下面腐烂发臭的尸体，不肯继续想下去。
“他们肯？”
王汉平想了想“我有办法，按照以往，清理战场都是由我们自己来做的活计，在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都要悉数充公，如果私自收下而拒不上交的话，是触犯军纪的，要狠狠的打上一顿板子，所以城中百姓也不敢去私自去清理战场，这次北城城外尸首数量庞大，营中现在又缺兵少将，本来就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力量组织人手去清理北城城外的尸首，只能召集城中百姓去做，不会叫他们白做的，如果放宽军纪让百姓们这次清理战场所搜寻到的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不用交工，留为己用，城中百姓一定会很乐意去做的，这样北城城外堆积如山的尸首可以被快速清理掉不说，还能让城中百姓口袋鼓一些，本来现在就总打仗，城中不得安宁，百姓人人惊恐不安，这个时候要是能让城中百姓的荷包鼓一些，说不定他们可以心安一些，说到底，就算真的有一天，我细柳营守不住落云城了，城中百姓还可以靠着这些活命钱往中原逃难，到了那边不至于饿死。”
王大哥的决定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其实现在北城城外有的百姓已经开始偷偷的潜出城去，趁着夜间无人的时候扒死人身上的东西，王大哥这个命令下达以后，城中百姓便可以在白天光明正大的去清理北城城外的尸首了，说的是啊，留一些保命的钱，城中百姓也能安心。
“王大哥想的周到。”
对于王大哥这样的决定，白龙佩服不已。
“还有，我稍后便让岳天豪去草拟声明，张贴在城中各处，我猜想西城现在已经没办法住人了，我决定把西城的城门打开，西城城门正对着中原的方向，只要从西城出去，走上半个月就能到达中原的建安南了，那里就是中原的地界了，落云城不破，楚天的铁骑一时半会杀不到那里去，建安的太守与我是故交，若真是城中有百姓到了建安，他也会开城收容这些百姓的，百姓手里还有点保命钱，到了建安不至于饿死，做个小买卖，养家糊口够用了。”
自古为了留住一城，一国的居民百姓人口，那些庙堂宗府里面的高阁臣子们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出来一个好办法，想到素束缚住百姓的办法人不在少数，现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王大哥居然还反其道而行之，打开城门，估计到时候，城中百姓便会蜂拥逃出，落云城可是有六十余万的百姓，即使北城城外的一场屠杀以后，剩个五十来万不在话下，五十来万，抵得上老狼王麾下半个精锐黑甲铁骑军了，一旦楚天破城，城中百姓若是能同仇敌忾，未必不能给楚天迎头痛击，老狼王对于这件事情十分忌惮，城中五十余万百姓放到哪座城池都是相当可观的人口数量了。
王汉平若是开城的话，等于自己放弃了这座位于城中的天堑，楚天哨骑耳朵都尖，跟长了风一样，如果一旦决定开城门的话，百姓开始逃出落云城的话，压都压不住，楚天不到半日便能得到确切的消息，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白龙不懂军事，但是城中现在的局势，刀小开三日之中用小石子在沙盘上面摆楞教给白龙看，白龙听的耳朵都烦了，也不懂装懂的听会了一些。
刀小开这小子鬼灵精怪，凡事想的又远，那天便心血来潮的和白龙把这件事给讲了，刀小开的意思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要固城自封，然后请书朝廷求援才是上策，只要落云城还在细柳营的手里，老狼王想要攻破落云城没有那么简单，上次守城战役，无论细柳营死伤的再惨重，说到底脚下的城池不还是守住了嘛，还是细柳营胜了，楚天败了，只是败的没有那么惨罢了。
落云城千年要塞堡垒横亘于高岭平原这个千百年来的兵家必争之地上面，也不是靠吹牛皮吹吹出来的，有本事就让楚天的铁骑都长翅膀一起飞过落云城高大威武的城墙好了。
“那才算他厉害呢！”
刀小开的原话！
白龙把刀小开的话学给王大哥听，王汉平很是惊讶，越来越看重刀小开这小子，连着说道“好小子，有点见识。”虽然王汉平诚心夸赞刀小开有见识，不过又说刀小开太过于稚嫩，还需要多经江湖磨砺，看不穿人心，王大哥执意要打开西城城门，并且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经过这次北城城外的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城中虽然有六十万百姓，但是军民不同心，我军奋力守城，但是真正援助我军的城中百姓却是少之又少，为什么，就是因为城中百姓根本没不认为我军能够守城成功，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趁乱逃出城去的准备了，我只是利用兵权和武力把他们困在落云城中罢了，人皆有恐惧，害怕楚天的铁骑破城是正常的人心，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困住他们了，民意如潮水，曾经岳老将军教我兵法的时候告知我一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在心中，觉得会终身受用，那就是民亦如潮水，为将者想要收拢民心，必然如治理水患一般，宜疏不宜堵，遂民愿，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我想这次能够用得上了，打开城门以后，城中百姓愿意逃走的便可以安然逃走了，而不愿意逃走的便是对于落云城这个家园的留恋，那才是我王汉平和细柳营的将士们要拼死守护的人，也是值得我们舍命去保护的人，哪怕城中只有一个人，我们细柳营也有驻扎在城中的理由，否则想要逃走的人继续留在城中，反而会在大战之时给我们带来料想不到的麻烦。”
王大哥一番话，已经说的白龙哑口无言，心中暗自佩服的五体投地，和王大哥想比，刀小开的确是太过于稚嫩了，他说的是兵法上面的治民之道，而王大哥的治民之道不在兵法，而在民心，民意最重要。
或许民心所向，才能真正所向披靡，真正的守住这座脚下的落云坚城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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