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内心世界

　　幼稚园。傍晚正是下课的时候，铃声一响，一群小萌娃们都欢快地跑了出来，校门外熙熙攘攘地站着父母们。陈鸣也站在校门边，细细地盯着每个出来的小萌娃，担心曼曼也在其中，不小心错过。这来幼儿园接小朋友陈鸣还是头一回，竟然还有些期待与慌乱，也许这样的感受只有成为爸妈之后才能理解体会。阿龙将他送到幼儿园门口后向他要联系方式，可是陈鸣才回地球不久，因此便和阿龙去银行支取了现金，办了电话，又打给了母亲告诉她自己会带曼曼回家。其他小朋友出来见到爸妈都十分兴奋，看得陈鸣心痒痒。陈鸣正在发着呆，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小萌娃吸引了。他看见个身着雪白长裙的女生手里牵了个可爱的女娃娃走出校门。这女生正值青春年华，长相清秀，一出校门便让不少直男看直了眼。她牵着的女娃娃穿了深色园服，还扎了个可爱的哪吒头，鼻子挺翘，灵动的双眼不停地眨巴着，一看就是个小美女。这不就是曼曼嘛。“曼曼！”陈鸣高声叫道，向她走去的时候甚至有点难以抑制的欣喜。可是曼曼却很不情愿的将头扭到一边，根本不愿意搭理陈鸣。陈鸣一下僵住了脸，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牵着曼曼的女生看了看陈鸣，十分客气地问好：“很高兴见到您，您就是曼曼的父亲吧？您好，我是她的班主任，我叫楚岚。”平常曼曼都是奶奶来接的，但是姚勤早就告知了她，说待会儿由陈鸣来学校接曼曼，楚岚一出门便发现了与曼曼长相相似的陈鸣，便立即确认了身份。“楚老师，幸会。”陈鸣打了声招呼，正想继续说话，曼曼忽然大叫一句。“我没有爸爸，楚老师，这个人我不认识！”陈鸣十分无奈。他在外人面前可以态度强硬，也可以毫不在意。但是对于曼曼他不能，因为他对自己的女儿充满愧疚。楚岚蹲了下来，轻轻揉了揉曼曼的头发：“曼曼，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哦，我上课不是说过吗，小朋友要礼貌待人，而且要懂得尊敬爸爸妈妈。”陈鸣听了之后对楚岚很是感谢。曼曼却依旧没看陈鸣，抬眼望着一堆家长，目光在不断探寻着：“奶奶去哪里了？我想让奶奶来。”“奶奶没有空，爸爸接曼曼回家好不好。”陈鸣满脸笑容地说道。楚岚无可奈何地看着曼曼，轻声说道：“奶奶很忙，所以爸爸过来也是可以的，曼曼，你先到保安叔叔那里去可以吗？我想和你爸爸聊一下。”曼曼的手握得更紧了，明显不愿意，楚岚故意钟肃道：“曼曼，听话，否则我以后就不喜欢你啦。”曼曼只好答应了。楚岚将她带到保安身边交代了几句，又扭头向陈鸣问道：“曼曼爸爸，可以和您聊一聊吗？”陈鸣往保安那儿看了眼，确保曼曼安全便答应了。陈鸣和楚岚在幼儿园内的跑道旁走着，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曼曼的学习环境，心内思绪涌动，十分感激地说道：“楚老师，真的很感谢你这些年关心照料曼曼。”陈鸣在门外看的一清二楚，其他小朋友全是自己出校门找家长，而楚岚却亲自牵着曼曼出校门，她对曼曼的关心可见一斑。“您言重了，我是她的老师嘛。”楚岚客气地回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失落：“不过曼曼真的承受了很多，之前姚啊姨也告诉过我，曼曼还未出世您便突然失踪，过了两年她妈妈也走了，而且一年半以前又被诊断为败血症。尽管曼曼与我非亲非故，我就是个老师而已，但是我真的很想让曼曼快快乐乐的成长。”陈鸣觉着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只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楚老师，其实……”“陈先生，您没必要和我说，其实我和你们家也没什么关系，原本也不该对您指手画脚，但是我实在心疼曼曼这孩子，尽管她才上幼儿园，可是却非常懂事。”楚岚满脸同情与怜爱，十分无奈地说道：“幼儿园里总是有小朋友骂曼曼没爸妈，还孤立她。但曼曼从来不会哭，直接去教训他们，所以几乎没有人愿意和她玩，曼曼现在就变得不爱和别人接触而且还很胆小陈鸣就这么听楚岚说话，扭头望了一眼校门口的保安室。“曼曼最喜欢上美术课了，她总爱画夜空还有原野，我以前问她原因，她告诉我之前有人和他说过草原是最靠近天空的地方，能够把繁星看得最清楚，人离开世界了之后，就会化成天空中的星，因此她想到大原野上画夜空中的星，就可以靠近爸爸了。”听了之后，陈鸣只觉心中一阵酸楚。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好几年不见人影，也许家人都觉得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吧。而曼曼从小听这些，便渐渐萌生了这种愿望。她从小便觉得父亲离开了人世，她的世界里便没有了光。可是陈鸣忽然回家，曼曼突然被告知自己有了父亲，长时间的绝望让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个现实。此时楚岚忽然扭头看着陈鸣，语气十分诚恳：“陈先生，曼曼她内心是喜欢你的，不过她还小，不愿意也不懂得去表达，而且她的经历很不一般，心里是十分纠结的，所以说，曼曼现在只是有些认生而且比较固执而已。”陈鸣闻言表示赞同。说实话，这个楚老师是除去爸妈外与曼曼接触最多的人，要是楚岚不将这些告诉他，或许他从不会知道女儿心中所想，也不能让曼曼真正接纳他。楚岚抬手看了眼手表，笑着说道：“就先这样把，曼曼还在等着回家呢。”“楚老师，很感谢你和我说这些。”陈鸣向楚岚伸手致谢。楚岚很礼貌地回握，随即收回了手：“您客气了。”陈鸣笑温和一笑，两人又走回了保安室，只见曼曼在门前焦急地来回踱步，明显是等急设了屏障，便坐在床上开始琢磨今天从古董市场淘来的小黑球。他看了好一会儿，感到有点儿失落，这黑球竟然可以防止内力探入，而且十分坚硬。难不成这是灵植的种子？否则是不会和绿莹瓶产生共鸣的呀？而且，哪怕是千年的灵药，绿莹瓶也不会产生共鸣。陈鸣双眉一紧，他将东西收好打算到满月之时用绿莹瓶将这个黑疙瘩催化。他还挺好奇这个黑球究竟是何物。又是整夜未眠。之后的几天，曼曼上下学都是由陈鸣负责接送，两人立即亲近起来，这让陈鸣父母十分惊喜，可是转眼他们便发觉在曼曼心里自己已经没了地位……陈鸣在静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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