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柳暗花明
沈天苌和盛岚通完电话后，朝前排何夕开口。
“刚刚谢兰尹说了什么？”
“就是问了一下我们在哪里，我和她说了我们去证监局，晚点再给她回复。”
“嗯。”
沈天苌闭了眼睛，靠在了后座上。
刚刚盛岚最后说的，沈天歌进去了，她不是没听到，只是不想和盛岚多说而已，从下飞机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和她说沈天歌事情，显然别人都是不知道的。
沈天歌进去了？被抓了？
是什么原因？
她想起那天陆之汣跟她说的，沈天歌，让他来处理。
这是陆之汣的处理方式吗？
正胡思乱想着，几个人已经到了证监局的楼下。
宋凝衣将车停好后，三个人一起进了证监局。
证监局其实早就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而且证监局实际上没有拘留人的实权的，但是因为临时带了陈紫染和宁择西来问话，所以期货监管部门的职员并没有下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特意等着沈天苌来一样，从上午一直耗到了现在。
宋凝衣因为之前在云商所上过班，所以和证监局打过不少交道，几人到达证监局之后，期货监管部门的人就带着沈天苌一个人去了处长的办公室。
期货监管处的处长力李正豪今年快四十，已经在监管部干了十几年，自从之前副局长温启良下马后，据说他是接任副局长位置的最热门人选。
沈天苌进门后，坐到了李正豪的对面，不卑不亢。
“李处长，我是天然金融的主要负责人沈天苌。”
李正豪抬眼看了沈天苌一眼。
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一个有能耐让这么多双眼睛同时盯着的女人。
“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们公司来？”
“知道，我的下属已经说过了，说是有人举报我们公司违规操作，不知道李处长把我同事叫过来问了一下午，问清楚了没有。”
李正豪面色淡淡，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小茶杯里倒了一杯茶。
却缓缓地放到沈天苌面前。
沈天苌看着眼前的那杯茶，未动。
“天然金融确实没问题。”
沈天苌挑眉，那为什么一直不放人。
“但是举报也是真，我手下今天去了沈小姐的公司带人过来问话也是例行公事，沈小姐不要介意。”
“李处长是为了等我来？”
不错，很聪明。
“沈小姐，和远通似乎有什么仇怨？”
沈天苌的手忽然紧了一下。
“李处长何出此言？”
“天然金融成立不过三月，却被行业内的龙头企业盯上，甚至不惜动用证监局人脉打压，显然天然金融对于远通来说，很重要。”
确切的说，是威胁。
“李处长就是远通的那个人脉？”
沈天苌话虽问得直白，但是心里早就清楚李正豪应该不是和远通一边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远通暴露。
李正豪脸上露出一些意味深长的笑，两人彼此都清楚这只不过是相互试探。
“沈小姐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小小的处长岂是远通这种大公司能看得上的。”
远通看不上，那么证监局上下，还有谁是远通看得上的。
答案，显而易见。
“李处长也不喜欢远通？”
用了“也”字，表示对前面那么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的确认。
“那到不是，沈小姐应该知道最近证监局发生了一件大事，原副局长因为严重违纪而被撤职。”
“嗯，我还知道李局长是接替副局长的热门人选。”
李正豪轻轻抿了一口茶，用手示意沈天苌也喝。
沈天苌拿起来轻尝了一口，立刻就尝出这是今年郡城最新出的新品种毛尖，之前她去陆宅看老头子，喝过几次。
“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我是接替副局长最热门的人选，沈小姐信不信，到最后的结果肯定让你们大跌眼镜。”
沈天苌不语，忽然想起来之前来的路上宋凝衣和她说过证监局的内部情况，李正豪在温启良上任之前，曾经也是副局长的热门人选，但是最后，却是温启良这个进证监局不过五年的“新人”坐上了位置。
果然是让人，大跌眼镜。
她淡淡的看着李正豪，眼里有些探究和奇怪，这就很有意思了。
“我们孙局也是温启良的伯乐，私底下，温启良都是叫我们孙局老师的……”
“但是温启良进去之后，连孙局都无力回天，沈小姐，你觉得这个让温启良进去的人，是不是很有手段？”
“我该说天然金融不容小觑，还是该说沈小姐的实力不容小觑？”
沈天苌嘴角扯了一个淡漠的笑：“李处长究竟要说什么？”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天然金融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知道我身上的东西肯定也有沈小姐想要的，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以一种合作互惠的方式相处，不知道沈小姐觉得我提议如何？”
终于，把话挑明了。
“李处长看不上副局长的位置。”
沈天苌一语中的。
“我在证监局兢兢业业的干了十几年，无论是处长的位置，还是副局长的位置，只不过有人轻轻松松的一句话而已，如果不能做到更高的位置，那么哪一个位置都是一样。”
“可是李处长凭什么认为天然金融能帮你？”
“因为这个年头，能被远通视作眼中钉的，已经不多了，况且今天这一出，还是孙局亲自下的指令。”
所以远通和局长孙谌存在的某些暗暗的勾连，已经被李正豪说的很清楚，甚至不排除，孙谌与远通之间甚至是互相依靠的紧密关系。
沈天苌暗叹了一口气，远通能源，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善茬。
但是像是柳暗花明一般，竟然意外的给天然金融勾出李正豪这个角色。
李正豪想要局长的位置，而天然金融是被远通盯上对象，这两者之间的合作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立场相同，利益便是相同的。
“李处长为什么会认为天然金融能斗得过远通？”
李正豪不紧不慢，重新又沏了一壶茶，茶叶的包装的封口很新，是今天他才刚开的。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独爱研究茶叶。
这上等的毛尖，郡城本来每年就出产极少。
上等中的极品，每年出产更是不超过十盒，特别是今年郡城还遭遇几十年不遇的旱灾，雨水少，今年从郡城出产的极品毛尖，据说才产了不到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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