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最后一通电话
陆耀戎一听沈天苌说陆之舞这周都在锦园，眼睛都直了：“她去锦园干什么？”
陆之露也有些意外看着沈天苌，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陆之舞去锦园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沈天苌现在在锦园，也就合理了。
“小舞姐最近有一场时装秀要赶，每天在公司和陆宅之间来回跑时间太紧，所以这段时间就先住锦园了。”沈天苌面不改色的答道。
这套说辞还是陆之汣教她的，陆之舞是是业内有名服装设计师，因为时装秀要赶工这理由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陆耀戎听她这么一说，也只冷哼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但坐在沈天苌对面的陆之祎忽然开口：“是哪个时装秀？”
沈天苌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她看了陆之祎一眼，尴尬的笑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陆之祎一脸莫测的看着沈天苌，嘴角挑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几乎要把沈天苌看穿。
沈天苌别开视线，又低下头去给一旁的陆浅浅夹菜，一边在心里祈祷着陆之祎赶紧闭嘴。
此时陆之露似乎也看出了点端倪，连忙给沈天苌解了围：“五姐最近的那场时装秀是和凌空集团合作的，就在下个月。”
陆之祎看了一眼陆之露。
陆耀戎也终于有些不耐烦，很明显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只要她不是每天不务正业整天缠着叶家那小子，随便她回不回来。”
沈天苌差点没被饭呛住，她已经无法想象老爷子得知陆之舞肚子里有个叶凌南的小孩时候的表情了，不由在心里默默为陆之舞捏了一把汗。
沈天苌原本打算吃完午饭之后就直接回锦园了，但奈何被陆浅浅缠着，于是只能陪着陆浅浅一直到下午时分才终于脱了身。
沈天苌出了别墅，才刚穿过月洞门，却被身后追上来的陆之露叫住。
“天苌。”
沈天苌脚步停顿，回头看着陆之露。
陆之露走到沈天苌跟前：“天苌，小舞姐……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天苌一听她这么问，不由有些无奈，她撒谎的技术真的就这么拙劣吗？
陆之露见她一脸为难的表情，挑着眉看着她：“小舞姐的工作室和凌空集团的合作现在根本不需要小舞姐亲自打理。”
好吧，所以刚刚陆之露只是单纯的在帮她打掩护而已。
“六姐，关于小舞姐的情况，我只能跟你的说她现在很好，但是再多的我现在确实不方便在透露了，这也是小舞姐的意思。”
陆之露本来也不是想要追根究底：“那就行，只要小舞姐没事就行。”
“小汣他什么时候回来？”陆之露又问道。
“还不是很清楚，可能还要过一周。”
上次沈天苌和陆之汣在陆宅闹得不愉快陆之露是知道的，不过今天听管家说上周陆之汣和沈天苌是一块过来的，估计两个人已经和好了。
“行，那你先回去，要是小舞姐真的有事的话，你也知会我一声。”
“好。”
沈天苌拜道别之露，才刚走到陆宅的大门口，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沈天越。
沈天苌看了手机屏幕一会儿，最终按了接通键。
“喂。”
沈天苌不带情绪的说了一个字，却让电话那头沈天越的心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因为自从上次他收到银行卡，两人已经很久没有通过电话。
沈天越压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开口：“沈天苌，下周是姑姑的忌日。”
“我知道。”沈天苌答道，沈星茹的忌日，她怎么可能会忘。
“你该回来参加祭礼。”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每一年到沈星茹的忌日，沈家都会给她举行祭礼，沈天苌后来即便去了暖城，每年到这一天她也会回到云城和沈家人一起给沈星茹祭祀。
沈天越每一年只当是例行公事一样参加的祭礼，却在沈天苌离开沈家之后，对这一天莫名的多了几分期许。
“我以后都不会回沈家了。”
沈天苌这句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沈天越头上。
他心里怒气顿生，咬着牙开口：“沈天苌，就算整个沈家都对不起你，但是姑姑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你。”
沈天苌冷笑了一下：“她的忌日我永远都不会忘，但不代表我就一定得参加你们的祭礼。”
“沈天苌，在这个沈家，除了姑姑，还有你不讨厌的吗？”
“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现在还没讨厌你，但是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最后一通电话。”
沈天苌挂断了电话，她站在陆宅门口，远眺了一会儿天边的那朵火烧云，最终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将沈天越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沈天越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挂断声，刚才心里压抑的怒气彻底爆发了出来，他颤抖手，重新又给沈天苌拨打了过过去，响了一声之后，那头只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沈天越又连续拨打了好几次，但都是一样的情况，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知道沈天苌已经彻底把他拉黑了。
他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上，我现在还没讨厌你……”
沈天越直到今天才知道，这句话真的如利刃一般，能一下就扎进人的心里，扎进了当年的沈天苌的心里，扎进了今天他的心里。
就像是当年他跟她说的那句：“如果不是姑姑，我根本不会这样对你”一样，沈天苌这个女人终于在今天全部系数还了回来。
他和她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但他根本不会接受。
也许是气急，也许是不甘，一向以温柔儒雅示人的沈天越，终于忍不住拿起手边的那个咖啡杯，狠狠地朝墙壁砸去。
还在外头办公区的助理小王听到了动静，忙跑了过来，他走进沈天越的办公室，发现咖啡杯碎了一地，还有墙上一滩咖啡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沈律，这是……”小王刚刚小心翼翼的开口，却被沈天越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吓的止了声音。
“你先出去！”
小王自从做了沈天越的助理，就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失态，不由也有些被吓到，连忙转身出了沈天越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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