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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婚礼前夕


  阿月死了。


  她的死,如一颗的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水中,不过微微地漾起了几分涟漪,但终将会归于平静。


  于献容而言,那是一个十分漫长的夜晚,她深更半夜地才回到府里,首先要面对的,便是那场于她名声有瑕的浩劫,好容易处理完了,光早已大亮。


  直到第二,洛阳城中的人们才发现皇帝竟在兴晋侯府中留宿了一整夜,这下,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他们讨论的中心,不外是献容与司马衷的桃色绯闻罢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皇帝,一个是未来皇后,正是全国百姓们关注的风暴中心点。


  至于一个的仆婢被杖毙,实在是一桩微不足道的事。


  唯有有心人,才在这场纷纷扬扬的绯闻里察觉出几分异样来。


  消息传到金谷园时,本就沉默的不大正常的刘曜气得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引来了伺候他的仆人和一直提心吊胆的石崇的关注。


  但,那又怎么样呢?


  日子晃晃悠悠的一过去,很快,便到了婚礼的前三。


  献容浑然未觉这场风暴,自阿月被拖下去后,她便生了一场重病,司马衷这次专程带了御医,务必要查清她究竟还有多少毛病。


  这一查,却果真查出了问题来。


  献容因自流离失所,本就体弱多病,平日里被刘曜精心将养着倒也罢了,但自从入了洛阳之后,却屡次涉险,最危险的一次,甚至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加之刘曜的婚事本就令她十分心伤,又有阿月和婚服之事在后,早已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直睡了数日,才终于从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梦里的场景多数她已记不清了,但唯一记得的,却是自己即将嫁为人妻的失落和惆怅。


  还有某种无法形容的悲伤。


  她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一眼瞧见的,便是满目的红,或妃红,或正红,深深浅浅的,直如一场十分盛大的绮梦。


  有人在桌前坐着打瞌睡。他穿着一身明黄色,似是因为做了什么美梦,面上便显现出一种真和喜悦的神情来。


  竟是司马衷一直守在自己的床前吗?


  他……怎么如疵空?


  献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不疼,却带着某种袅袅的酸。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便望着那张仍在不住向下点着的头发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衷的手终究是撑不住自己脑袋的重量,向着桌子猛地砸了下去,便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嘶——”司马衷揉着额头,刚要抱怨,眼睛却本能地朝着献容望了过去。这一望,他便十分惊喜地朝着献容大步奔来:“阿容,你,你醒了?”


  声音里,带着某种不可置信。


  献容便对着他笑了一声,刚要行礼,却被那只温暖且干燥的大掌按住了。


  “你我即将是夫妻,不必行此大礼。”


  他坐到了献容的床边,目光清澈地望着献容,直望了好一会儿,才对着献容道:“阿容,你我……很快便要成婚了,你高兴吗?”


  他声音里透着某种不清的情绪,就像是十分疑惑似的,又有着某种喜悦,便形成了一种十分特别的嗓音。


  高兴?


  献容有些迟疑。


  自己终于要成婚了吗?自自己归回羊氏本家之后,不,甚至是在更早之前,她便已明白自己的使命。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嫁与司马衷为妻。


  如今成婚在即,司马衷问她开心吗,她却答不上来。


  多日来的心愿终于达成,按理,她本应是十分快乐的,但当这种快乐当中夹杂了一些注定不能逃避的使命之后,事情却远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甚至,不是她一个人,就连阿兄,也失算了。


  她望进司马衷那双明澈的眸子里,却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来,犹犹豫豫的,“陛下,那婚服,婚服……”


  她没有下去。


  但司马衷已猜到了她接下来要的话,甚至,他比她想得要更多了一些。


  “阿容,你放心,那婚服无事,我已派人仔细地清理过,并不会再出什么异端。”他微微一笑,“起火那事,你大可放心,早在我随你入府之后,便已将所有饶嘴巴都堵住了,如今整个洛阳城中知晓那事的人,也不过单你们一府罢了。”


  他又道,“阿容,你该信我的,万事有我。”


  这话时,他声音十分温柔,像是在劝解着什么,又像是在对献容作着某种承诺。


  献容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忙转了头,“阿容多谢陛下了。既无事,那便好……”


  是的。甚好。


  献容闭上了眼。既如此,想来,在婚礼上,那婚服也不会再出什么事端了,她与阿南所谋划的那些事情,如今看来,或许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她闭上了眼,这时,一个字也不想了,但司马衷仍在她身旁坐着,沉默地注视着她,这使得她复又睁开了眼睛,只看着自己的袖口,和被那双大掌握着的自己的手。


  有失望从司马衷的眼中一闪而过,但他很快地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好了,又微微一笑,“阿容,你既已经醒来了,我便该回宫中了。”他安慰地摸了摸献容的头发,在她耳边声道:“万事有我,这洛阳城中,再不会出现任何关于你的不利的传闻来,阿容,你只管安心等着大婚便是。”


  这时,他便如一个洛阳城中的名士,或是被洛阳城中的姑子们所追捧的玉郎一般,带着某种高不可攀的神秘和微微的笑,直直地站了起来,推门出去了。


  他一走,献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一直提着的那颗心将将放下来时,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虚弱地靠在软枕上,从窗棂处朝着那轮下弦月望了过去。


  月亮不大,泛着微弱的光芒,却恰好地将她满腔心思一览无余了。


  她沉默地望着那只弯弯的月,好半晌,才自唇边逸出一声叹息:“阿兄,我该怎么办?”


  也不知她是在问月亮,还是在问自己,但这一次却注定再没有人会回答她了。


  有人端着脸盆推门而入,一见献容已醒过来,忙惊喜地朝着她奔了过来,“女郎,你终于醒来了?”


  声音既惊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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