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暗中布局
这匾额，这宅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匾额上的字为什么会是兴晋侯府？
这究竟是谁的府邸？
父亲不过是一个的尚书郎，他怎么会带着全族的来到这里？
事实上，她的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但是她不敢相信，这与阿兄告诉她的，她了解的，出入实在太大了，早已超过了她的接受能力。
似是看出了献容的震惊，羊玄之笑道，“阿容，这都是因你的缘故。”
他清咳了一声，一边让门子过来牵马，一边高声对着众人解释道：“自献容被封了皇后，陛下怜她年纪便要入宫，又不远万里地赶路，加之阿容素有孝名，便不愿委屈了她。正是因为如此，这才特地赐了这座兴晋侯府于我啊——”
他一边着，一边拉着献容站在了高高的台阶之上，“诸位，在下只得这一个女儿，又分别多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双手奉上。但在下不过是一个人，能力有限，日后阿容入主中宫，里里外外都需要帮衬……”他对着羊氏众人深深地揖了一礼：“还要请诸位日后多多照拂女才是。”
寥寥数语，已透露出皇帝和他对献容的看重。皇帝便罢了，羊氏众人听了，不由纷纷都对献容投去艳羡的目光。
“阿容果真是个有福气的。”
“正是，正是。不敢欺瞒诸位，我随一个高人学过相面。你们瞧，阿容额头饱满，庭宽展，山根高挺，正是大富大贵的皇后之相啊！”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收起了对献容的隐隐约约的轻慢之意。而是重新地审视着献容，暗暗思咐道：看来，日后还是要对着这长房长女、羊氏阿容好一些才是。
羊玄之十分满意自己这话带来的效果，他不由微微地笑了，又朝献容使了一个颜色，这才对着众壤：“这府邸自被赐下之后，我也还未进去过。今日诸位既来了，便请诸位随我入府一观如何？”
“这……”
羊氏众人并不想看羊玄之这种表面邀请实为炫耀的虚伪表演，不由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羊氏族中十分德高望重的长者出了头：“玄之盛情相邀，我等本不该推辞。但我等奔波多日，实在苦不堪言，如今只想早早地回去歇着，玄之，待我们休整好了再聚如何？”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羊玄之十分无奈，但架不住这些人去意已决，想了想，对着众壤：“既如此，诸位轻便罢……”
羊氏众人这才开始调转了方向，依次地退出这条巷子。
羊五郎松了一口气。羊玄之素来看不惯他，总爱教，他一贯不爱与自己这个“读书读得傻了”的大伯待在一处。
他正要同羊玄之告别，却听得羊玄之已高声唤道：“五郎留下。你祖母与我来了信，特意让我好生地管束你……你便暂且随着我们一同住罢。”又低声吩咐孙氏，“给这子找个院子。”
羊五郎顿时苦了一张脸。他面上还惨兮兮地挂着三角巾，这一皱眉，便显得十分滑稽了。
献容忍俊不禁，又怕被羊玄之看出了，忙转了头，却瞧绿珠站在石崇身旁，正一脸不舍地看着她。
她不由上前几步，紧紧地握住了绿珠的手。
“绿珠姐姐……”
绿珠正要话，眼睛一眨，两颗圆滚滚的泪便掉了出来。“阿容，我也要告辞了。阿容，我舍不得你……”
她哭得十分伤心，献容瞧在眼里，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好了，又不是见不着了。”是石崇开口话了，他心翼翼地替绿珠擦拭着眼泪，声音十分温柔：“如今我们知晓献容姑娘住在哪里，待你回了金谷园，便给她下帖子邀她来玩便是。”
“家主……”绿珠泪眼朦胧地，“我……我也能下帖子吗？”
“自是可以了，”石崇笑道：“你是金谷园的女主人，想邀请谁来金谷园玩都可以，不必再征得我的同意了。再，你与献容姑娘投缘，这么的一点要求，你家主我自是会满足你的。”
“女主人？”
绿珠不由十分诧异。她不过是石崇宠姬，手中不过有些石崇赏赐的漂亮值钱的衣物首饰，便再无他物了。
事实上，她在金谷园里地位十分尴尬。自从自己入了金谷园之后，家主便不再宠爱其他姬妾，家主的夫人们总是联合起来对付她，这才让她一次次中眨家主虽然宠爱她，但对她的态度正如他豢养一只金丝鸟一样，因她的美貌，他愿意将她打扮的更加漂亮，也愿意带着她出去炫耀，但除此之外，也不会再给她其他更多的什么东西。
谁会给自己的宠物什么多余的东西呢？
她有些茫然，更多的，却是对石崇那话里透出来的讯息的惧怕：“家主这话绿珠不明白……”
“珠儿，你明白的。”石崇一边将绿珠将马车上带，一边对她道：“你素来聪慧，不会不明白的。朱氏此次与濮阳王联合算计你，便早该料到今日的代价。珠儿，从今日起，你便是金谷园的女主人了。”
那他的正妻，夫人朱氏怎么办？她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这时，她心中那些对石崇隐隐约约的不满已悄然散去了，对朱氏的怨恨，也变得十分淡了。
她只是十分惊惧地盯着石崇，想要些什么，却觉得自己一个字都不出来了。
“好了。”
他将绿珠按进马车里，又将驭夫赶下了马车，自己代替驭夫坐在了车前，十分生疏地拿了控马的绳子，这才对着羊玄之等人高声道：“今日色已晚，石崇便告辞了！来日我家绿珠向献容姑娘下了帖子，还请兴晋侯不要阻拦献容姑娘出门才是！”
他一边着话，一边调转了车头，大喝一声，疾驰而去了。
石崇带来的人也很快地走了个干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阿南被留了下来。
她十分焦急：“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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