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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二级工作台


  “无效请求。”

  小橘拒绝江承的要求,“此请求涉及执事会的利益,我无法满足你。”

  “呵呵,我就是随口说说。”

  江承转身走出去,早猜测这件事可能涉及许多大企业,浣熊市地下中心的实验室关乎着最前沿的生物医学和信息机械等相关技术的开发。

  光晕形成湮灭的灰烬一般在房间内散开,小橘逐渐消失。

  在江辰的背后响起机械轴承转动声,他微偏头,陷入思考之中。

  .......

  谭哥市,711精神病院,后山区域。

  “那家伙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范紫玉轻声问身边的苏铃,目视着前方。

  “发炎引起溃脓了,我怀疑他一直在折磨自己,不断的去刺激伤口。”苏铃已经让人死盯着苏季,可工作人员也无法24小时一直观察苏季,这也导致对方有机会在被褥里用手去刺激伤口。

  她通过临时安装在苏季病房里的监控,也发觉对方的被子有时处在诡异的蠕动状态里。

  范紫玉听后,疲惫的揉着眉心,一大堆麻烦事让她心神不安,她望向外边,已经从媒体报道中得知广岩大厦附近的惨状。

  “苏铃,我们得出去。”她忽地说道。

  苏铃看向范紫玉,许久没有说话。

  挞——

  她们陷入缄默之时,在她们的身后传来脚步声。

  范紫玉扭头看去,瞅见形骸枯槁般的易晓景。

  “你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她对易晓景说道。

  “呵,一直没睡觉,在我的视野里全是四处走动的过去之人。”易晓景苦笑一声,走到范紫玉的身边,“对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一次恐怖的袭击。”

  范紫玉快速的将事故告知易晓景,往前走了几步,催促道:“你快看看吧,这里有什么异常?”

  易晓景深吸一口气,据范紫玉的口述,他们在实验者的眼里的确只是一群蚂蚁,猎犬也的确隐匿在各行各业中。

  他慢慢掀下眼罩,晃晃乏沉的脑袋,逡巡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怎么样?”范紫玉催促道。

  易晓景往前,视线逐渐模糊,幻听加重的那一刻,他大脑也短暂的陷入空白。

  “呼!”

  他的脸颊逐渐涨红,仿佛被人掐住咽喉一般,张开嘴却无法吸气,他竭力的呼吸,发出壅塞的嗓音,脚步踉跄中瘫倒在地上,抬起左手去摸自己的脖梗,慢慢抬眼间眼前一花,等他反应过来后,瞅见一双腿。

  他盯着野战靴,视线随着笔直的裤管慢慢上移,瞥见一柄斜挎于他人腰间的军刀。

  “易晓景。”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伴随着呼喊声猛然将他的思绪拉回。他被吓了一大跳,直接完全的抬起头,看清站在他前面的男子。

  对方是一名佐官,正站在一处深坑边上。

  “地下の研究室に連れて行ってください.”

  佩戴军刀的佐官扭头看向不远处。

  易晓景在范紫玉两人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目光随着佐官的视线移动,瞥见一个女人押解着大批穿着囚衣的民众快速向佐官走来。

  “私と来て.”

  女人还未靠近佐官就是不咸不淡的回应起来。

  易晓景逐渐眯起双眼,逐渐看清女人的相貌时,他的太阳穴在这一刻肿痛起来,张开大嘴仿佛一头涸辙之鲋般拼命地呼吸。

  “易晓景,你看到了什么?”

  范紫玉见易晓景出现异常的行为,急忙去掐易晓景的人中,“稳定下来,快稳定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晓景拍打开范紫玉的手,转身瞪大双眼盯着范紫玉,“这些都是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范紫玉急促地问,从易晓景的眼神窥见到一丝让人心悸的暴戾和恐慌。

  易晓景没有回答范紫玉的问题,撇头看向佐官和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二人押解着许多囚徒走入深坑之内,背影最后消失在黑暗里。

  他摇摇晃晃的向前,冲着范紫玉吼道:

  “铁锹,铁锹,挖开这里!”

  范紫玉和苏铃交换着眼神,连忙让身边的安保工作者满足易晓景的要求。

  不消片刻后,一行人聚集在一起,配合着易晓景将沉积的泥土碎石一点点的挖开。

  一扇黑魆魆的铁门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易晓景瘫坐在地上,这扇门证实他所看到的并不是虚假的画面,实验者传递的画面没有出错。

  倏忽间,他抬起满是泥渍的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水在他心神崩溃间涌出眼眶,啜泣道:

  “下面应该是一个地下研究室。”

  “你...”

  苏铃愣愣的盯着身前的萧索背影,犹豫中伸出一只手轻按住易晓景的肩膀,嗫嚅地问,“你刚才从嗅觉中得到了什么画面?”

  “上个世纪的事情,她存在上个世纪,那么她真的存在嘛?我们呢?她要是不存在,我们作为她的同类又算什么?”

  易晓景摊开自己的双手,露出满是泪痕的脸颊,慢慢地扭头看向身后的苏铃,开始质疑自己生活的真实,“或许,这一切只是个梦,一个由实验者们设定好的梦。”

  “她?”

  苏铃似想到了什么,不再多问易晓景,缓缓蹲下,面无表情地对易晓景说道:

  “你还想哭的话,我可以把自己肩膀借给你。嗯,我的意思是裙子该换了,你要是弄脏了就赔我。”

  易晓景的侧脸靠上苏铃的肩膀,空洞的目视着前方。

  一个人倒在了他的前面,尸体逐渐腐烂。

  “我看见有人死了,可我救不了他。我想他要是能看见我该多好,努力地逗一个垂死的人笑出声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你很绝望。”苏铃平静的说道。

  “绝望?不,我只是觉得自己和已逝之人一样可怜。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人,可每个人都不一样。

  唉,我看见她了,她就站在过去的坟墓里,隔着我很近可又很远,这不由让我怀疑人生。”

  “她,是伊织凛子嘛?你看见她了。”

  苏铃撇头看向易晓景,平静的脸庞掠过一丝的同情,“她活在更遥远的过去,是吗?”

  “历史上,总有几个人撞脸,历史人物中也许有几个人和我撞脸,比如位面之子刘秀的死对头王莽。”

  易晓景耸耸肩,试图用极诙谐的口气安慰自己,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掩耳盗铃的可怜人。

  他闭上眼睛,脸颊在苏铃的肩膀上蹭了几下,像一头受伤的小猫。

  “她不见了,也许就是因穿越导致....”

  苏铃配合着易晓景的表演,同作为一名猎犬,她能体会到易晓景的难过,她从易晓景的眼神里读出了故事,一种和她命运相通的荒凉感。

  “穿越?对哟,伊织凛子本就是一个美国日裔女人。”

  易晓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可她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呀,怎么会成为一个刽子手?那不是她,只是面容无差罢了。

  可我很怕,伊织好像提醒过我,她似乎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那个可怜的女人,我不能保护她。哈,我不能保护她....”

  “你需要氧气瓶。”

  苏铃敛住自己的神情,听出易晓景仿佛要断气一样,她歪着头看向易晓景,生怕靠在自己肩头上的男人说着说着就断气了。

  易晓景无力的摇摇头,闭上眼睛,抬起手去挠自己酥麻的脸颊,指尖由此缠上苏铃的一缕缕头发,“苏铃,你叫苏铃吧。”

  “嗯。”苏铃点头。

  “你多久没洗头了?”易晓景勾起嘴角,惆怅痛苦的神情里掠过一丝想要掩饰自己心扉的色彩。

  “四天,我不会笑你呀,你不用借此转移我的注意力。”苏铃掐断自己的部分头发。

  “呵,我讨厌聪明的女人。不过,你的头发真该洗了。”易晓景说道。

  苏铃凝视着易晓景的面孔,歪着头『发呆』了会儿后,她失去了兴致,转而偏头去看正前方的范紫玉。

  “用力点,撬开这扇门。”

  范紫玉正指挥着安保人员去撬铁门,头痛间叫来一个男子,快速道:“把张院子给我叫来,他一定有钥匙可以打开这扇门。”

  “好的。”男子快速转身,不消片刻后就带来大腹便便的张逸。

  “张院长,这后山区域还有这玩意儿,你能解释一下吗?”

  范紫玉背着双手,打量着堆满笑的张逸。

  “这是什么?”

  张逸看向范紫玉的脚下,露出惊奇的目光,“你让我解释什么?拜托,现在精神病院里每天都有人死,你能让我穿着防护服来见你们吗?

  一个口罩不能让我减轻恐惧感,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后山区域被封锁不是你的意思吗?这也是你们张家的老住宅。”

  范紫玉逐渐失去耐心,明白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人精,她拉上枪栓,将枪口对准张逸的脑袋,“张院长,打开这扇门。”

  “我怎么打得开。”张逸被吓了一大跳,吁气间浑身颤抖,颤声道:

  “范小姐,请您冷静一下,我真不知道这玩意儿。

  我就是一个富三代,精神病院的确是我们张家的老资产,可封锁后山区域是我家那老东西的主意。

  你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吧,他年龄大了,活够了,我还年轻,你可别吓我。”

  “你可真孝顺。”范紫玉玩味地盯着张逸。

  “我是胆小,不是孝顺。老实说,我的美好人生还没开始,这个时候死不得。”张逸讪讪的笑笑,“我的事业刚有起色,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可我张逸不觉得。”

  “张院长,我不想和你废话。”

  范紫玉微微按住扳机,流露出一副不耐的表情。

  “哈哈,尊贵的范小姐,你让人去找我家的那个老东西吧。哎呦喂,我和他可不一样,那老家伙心黑得很,做了不少的缺德事。

  我实话给你说吧,这里曾是集中营,我家那老东西明明知道还买回来,还把这里改建成精神病院,他就是一个瓜娃子。”

  张逸哆嗦着嘴唇,摊手无奈道:

  “我是真不知道呀,我和那老东西素来不和。我心善,这些年常因经商的理念不同和他拌嘴吵架。

  关于精神病院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呀。”

  “你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老子?”范紫玉拧眉。

  “是噻,他就是一个黑心贼。”张逸急着哆脚,斜瞟一眼那扇门,急忙劝道:

  “他八十多岁了,你们现在不把他绑过来询问,还打算等以后吗?”

  他盯着范紫玉,讪笑两声,“你想等到他死了好去我家喝酒吃饭?等到白布一盖,所有的秘密都会随着那老东西入土。”

  范紫玉打量着张逸,拿张家这个不孝子孙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掏出手机,将消息发送给冷雁。

  “你有什么好说吗?”她再次问张逸。

  “呵呵,范小姐,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张逸搓搓自己的双手。

  “什么忙?”范紫玉眯起双眼。

  “等你问完那老东西话以后,也用枪指着他的头。他的年龄大了,说不定经不住吓就死了。”张逸露出笑,“我还继承万贯家产,你放心,我拿着他的钱会去推动慈善事业。

  他老为富不仁,我就不一样,我是好人呀。”

  “好个锤子。”

  范紫玉收起枪,往前大踏几步后,抡起拳头猛击张逸的腹部,“别在我面前装傻,你张逸可不是心善的人。”

  咳咳——

  张逸佝偻着背脊,按着自己的腹部,撤掉口罩干咳几声,瞪大着双眼去看范紫玉,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反讽道:

  “范小姐,在谭哥市,锤子是『吉尔』的意思。

  你嘴里吐出『吉尔』可不雅观,呵呵,我...”

  啪——

  清脆的耳光声终止张逸未说完的话,他吐出一口血,哭丧着脸,“我又没说错,你打我咋子嘛?”

  “你在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范紫玉怒视着张逸,抓住对方的衣领,“我读大学的时候,室友都叫我小巫女,你想在我面前当巫妖王?”

  “呵呵,我开一个玩笑,缓解气氛。”

  张逸讪讪的笑笑。

  “你家的那个老东西马上就能和你团聚。”范紫玉低头看了眼手机,走到苏铃身边,“把易晓景扶回我的办公室吧,让他休息一小会儿,或许他的嗅觉没有错误。

  这里就是一处二级实验室的工作台,由猎犬在实验者的授意下建造。”

  “我不需要休息,你将余下的视频交给我吧。”

  易晓景睁开双眼,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伊织,我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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