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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鱼腥之味


  一炷香之后,并没有什么“尹志平”也没有“天仙般的美人儿”出现,池仇的穴道自行解开,扒拉开眼上的布条,才知是平常兵卒训练时丢弃的缠手布条被风吹到眼皮之上。

  池仇躺在那里,云雨意足,回味半晌,方才的渐渐回过了神,苦笑坐起,伸张两臂舒展一下,又觉着身上是阵阵得酸酸懒懒倦倦乏乏,便又踢了几下双脚。见到沙土有一颗扳指,拾起来,这是方才宴菟儿笑话他的物什,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

  一瞅,是个羊角做的普通物件,上面几道拉痕,显然原主人觉得它已经太破旧,随意丢弃了。

  池仇试了试,套在大拇指之上略小一点儿,套在无名指又宽松,于是套在右手食指上。在眼前摆弄了一下,又轻轻摩挲一番,难道这是与宴菟儿的“定情之物”?

  苦笑的走到山台之边,眼看去,远远的尚能看到新建外城墙,五岳空气极好,视野很宽,目极之处,似乎也能见到一个红衣红马的人儿,正驱策往金香园方向。

  “怎么闹成这样?”池仇眼角不经意的微笑。

  池仇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宴湖,所在山台并不高,只不过远处外墙并未完全建好,加之外墙和内墙之间乃是一个斜坡,视野良好,能看到城中一些情形。

  以前的宴湖堡,只有一处城墙,武士、领民都居住其中,拥挤不堪,等修好外墙,以前的宴湖堡就成了内城,而外墙和旧城墙之间就是外城,显然宽松许多。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工棚,道路,路上行人不算多,大概已经接近午时,内城城墙下聚集不少人,那些人并非修建外城的,而是靠着内墙修建一些住宅的工匠,那里都是宴湖权贵选的好地段,靠近以前的旧城门,方便进入宴湖堡议事。

  都是权贵所在,家有余财,工程进度也比较快,不少房舍已经修好。

  一阵秋风吹来,似乎就要下一场冷雨,方才衣物沾了不少污秽,贴着身子有些湿凉,池仇草草收拾清楚,正要回去,山台下,已经敲钟,不少人从厢房涌出,池仇看了几眼,觉得有些奇异,一时又想不起来。

  于是下山,想着去寻干净衣衫来换。

  一到界堂,四处迷漫着猪油的味道,甚至有些呛鼻。

  不待池仇说话,第花见他衣服上尘土极多,就要他先去换衣服。

  等他换好,第花已经将剩下的饭菜热起。并说了一个事情,说是这熬油的味儿太重,飘到了驿馆,那边小厮特意过来查探,要求他们别再弄了,影响客人。

  “我们煮卤煮,香味四溢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池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记下了,毕竟这确实是个事,人家投诉并无不妥。

  吃

  饭的事情先不急,这肥皂还只是最粗糙的那种洗衣皂,试试效果先。

  肥皂已经凝结,池仇挖下一小块。

  第花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这便是肥皂了。”

  “什么肥皂?”

  肥皂在五岳并非新生物品,第花怎么会不知道?

  “这街上有的卖呀,就是用来洗衣服的皂角,我上次逛街都看到过。”池仇讶异的说道。

  第花拿起肥皂摸了一下,又嗅了嗅:“这倒是跟南皂有些相似。”

  原来这工艺一直是江南的几家商会把控,河间一般叫做“南皂”也就是来自“南方的皂角”。听第花说,一些高档点的商行,有“香皂”售卖,只不过价格定得高,供贵族使用,民间称之为“金皂”。

  池仇逛的是街边杂货摊,南皂都要几钱,想必那金皂更是贵的离谱,其中利润嘛,不言而喻。

  “难道那南皂就是用这肥猪油熬成?”第花不敢相信。

  池仇的工艺粗糙,成品卖相、纯度、式样都与街上的南皂颇有区别,第花不信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不是新东西,第花自然晓得这是用来做什么的,“葛姑,我去打水,你把池大哥方才的衣服拿出来。咱们试试!”

  “好咧!”葛姑进了屋子,拿起池仇方才换下的衣衫。

  抖了抖灰。咦?这是什么味?

  于是边往外走,边翻出衣服,嗅了一下,脸色顿时红润了!作为过来人的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池仇还在窃喜自己的成果,虽说不是首创,但这无关紧要,只要这玩意有利润,自己能够掌握“核心技术”,无非就是价格战嘛,池仇虽然不是商界巨子,想赚第一桶金,应该还是手到擒来。毕竟这个市场饱和度远远不够。

  这一刻,他有一种坐拥金山,志得满满的感觉。却没发现葛姑正笑眯眯的来到他身后,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右手举得高高,手里拿着正是那件“劣迹斑斑”的衣服。

  池仇正在沉醉自己的春秋大梦,恍然觉得身后有人,一回头,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脸的慌张。

  见池仇这样,葛姑的表情却显得十分的舒爽:“请问这是什么?”

  “我自己洗。”池仇见葛姑那表情,就知道她猜到了,哪敢接茬,伸手去拿,葛姑似乎早有防范。

  “诶?抢什么,帮你洗个衣服而已,不用客气。”葛姑躲开池仇:“我只是问问这是啥污渍,怎么有股子腥味?”

  池仇看她脸上的表情,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苦着脸解释说:“是鱼腥味,早上去市集沾到了。”

  葛姑笑笑,满脸暧昧的问:“是嘛,今天你不是说伤了手,是县主的婢女帮你买的下水嘛?你鱼市都没去过,怎么沾上的?

  ”

  “这个……”这都是怎么了?每个人都要“破案”吗?葛姑一脸怪怪的微笑,天晓得她会如何编排自己,赶紧说:“我也没办法,回来路上还得经过鱼市呀,正好见有人杀条大鱼,有这么大,一时好奇就走上去看看。结果!结果就这样了。”池仇胡乱比划了一下那鱼的大小。

  “呵呵,原来是这样!”葛姑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轻拍着池仇的肩膀一边调侃说:“我说呢,这么大的鱼呀,难怪这味也这么大。这鱼腥味就是难闻,容易招猫。”

  你这话不就是说我猫儿偷腥吗?池仇一阵恶寒,这才与县主分别多久,就被人觉察了?心道:反正你们不晓得是谁,我打死也不说就是了。

  见池仇不接茬,葛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悠悠的说:“县主什么身份,起点邪念就好了,自己的身份要记住,门不当户不对的。”说着瞟了一下正端水而来的第花说道:“家里有一条鲜鱼呢,花花心思,煮了炖了,滋味也不错。”

  怎么遇到的人个个“福尔摩斯”吗?她咋个知道是县主?她啥意思,明里暗里的暗示啥?第花?池仇方才还是有意不接茬,避免说多错多,现在脑袋一懵,更说不出话了。

  “第花是个好姑娘。”葛姑丢下一句话转身而走,冲着第花大喊:“第花,你帮我瞧瞧,这池兄弟衣服上沾了啥,他说是杀鱼的时候溅上的鱼腥,可我觉着不对呀,这鱼腥怎么是,白白的,来,你来闻闻?”

  池仇闻言,吐血而死。

  池仇缩在桌子边吃着午饭,第花带着满脑门子的疑惑一会看看池仇,一会看看葛姑,唰唰唰的用着肥皂洗着那件衣服,还时不时的闻闻。她是舟人,从小跟鱼打交道,那味道是不是鱼腥味,一闻便知。肯定不是,但到底是什么呢?第花问葛姑,葛姑让她问池仇;问池仇,池仇不答。

  这两人在打啥哑谜?

  每当第花探头去闻的时候,池仇的头就低上一分,旁边的葛姑那份似有似无的微笑,让池仇不寒而栗。

  这些天的相处,池仇对第花她们也有了很多了解,显然他们来自一个落魄的贵族之家,兜兜转转的逃难之路,让他们饱受凄苦,带着少主复兴的愿望也被现实打败,就好像李远侍从厉光元一样,生存才是第一要素,但某种根深蒂固的使命感,折磨着葛姑内心,所以她才在每天醒来的第一时刻,想着操练小彘,想让他变强,让小彘苦练基本功,那个时候就连第花也不敢相劝。

  可当每日的训练结束之后,葛姑又跟平常村姑一样,恢复正常,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反应迟缓,但考虑的问题跟常人无异。

  显然葛姑也希望能够过上稳定的生活,而池仇是一个可以

  依靠的人,起码在他做出“卤煮”和“肥皂”之后,让两女觉得在这个乱世立足、在宴湖生存下去貌似并不需要躲在兰若“捡尸体”为生,这对她们来说如同茫茫洪流中的浮木。

  那么葛姑的想法就很明了了,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实在没有啥拿的出手的东西能够拴住池仇,唯一的指望似乎只有第花了,如果池仇与第花能够凑成一对,那么池仇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宴湖了呢?或者说不会离开她们了!

  想到这里池仇心里暗暗感叹,心道:放心吧,就算我要离开也会把你们安顿好的,这是一个男人该顾及到的责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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