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逆转
“呼……什么啊，我扔的还挺准的嘛。”
诺里奇听到了欧仁妮的惊叫声大喜过望，从船舱中探出头来试图确认情况，他的状态甚是狼狈，右臂已经负伤的情况下拼劲全力用左手掷出碰运气的一刀命中，给了他继续对峙下去的勇气。
然而映入视野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而持枪的欧仁妮附近，一名男子倒在地上。
“可恶，我也太倒霉了吧，怎么这里还有路人啊！”
大失所望的诺里奇急忙缩回船舱，欧仁妮没有错过机会，快速击发出一枪，可惜终究没有算到河面适时掀起的波澜，又是一发子弹擦肩而过。
在隐匿起来之前，欧仁妮还注意到诺里奇最后露出的眼神，由绝望转换成希望的喜悦。
“切，这下他估计不会再轻易冒头了。狄卡，还活着吗？”
欧仁妮忿忿的说道，不过也没有放松警惕，目光没有从船上转移，只是开口询问狄卡的情况。
“怎么语气一点都不关心我啊……算了算了，我的逻各斯在这种关头还是挺靠谱的。”
狄卡看着胸口透出来的刀柄，虽然隔了十余米距离，但看的出来诺里奇也是练出来的，距离感非常好。
如果不是自己而是欧仁妮的话可就不好说了啊。狄卡暗自想着，一边看着虚影化的刀体，尝试着收缩自己的能力范围，直到刀柄末端开始变为实体。
狄卡捏着刀柄，将刀刃从身体中抽出，直到虚影化的刀刃完全离开身体，狄卡解除了能力，将飞刀插进旁边的泥土中。
在发动的时刻，在自己精神聚焦的身体部分周围，几寸以内的空间里除了自己的身体是实体以外，所有的事物都呈虚影的状态，无法对自己造成影响。
而随着注意力的释放，虚影化的范围会逐渐缩小……就像昨晚卡在墙壁里的尴尬场景一样。
“我可以怀疑周围一切的真实，但只有‘我’的真实存在不容怀疑。呵，‘我思故我在’，不愧是笛卡尔啊。”
了解到自己的逻各斯的狄卡，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感叹。对着欧仁妮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狄卡匍匐前进，绕到了康河边上，看着欧仁妮对自己点了点头之后，借着河流的水声摸下了水。
欧仁妮则很快会意，出声吸引着船舱内诺里奇的注意：
“我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你这个缩头乌龟实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让你饿死在船上也不是不可以，或者说我现在爆破你那条破木船也不是难事，只是我这人比较低调，不想引起注意罢了。”
“你要算低调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高调了吧……”狄卡暗自吐槽。
“好好，我出来便是。”诺里奇却是光明正大的从船舱中站了起来，欧仁妮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开枪。
“呵，终于肯出来了，准备好让我开心开心了吗？”
“让你久等了，这位小姐，我只不过是看到胜利天平的倾斜，有些喜悦罢了。”
“你说什么？”
看着扯碎大褂下摆包扎住伤口略显虚弱的诺里奇，神态却充满着自信。欧仁妮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扳机上的手指轻轻一扣，又是一枪直取胸口。
哗啦！
河面上溅起一阵水花，而诺里奇却毫发无伤，虽然肉眼看不清楚，但显然子弹在中途偏转了轨迹，掉进了流水之中。
“不对劲，如果他的能力真的能随时偏转的话，那第一枪就不该命中，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条件……”
欧仁妮一面继续射击，一面陷入了思考。果不其然，剩下的三发子弹也四散着落在河中，溅起几片水花。
“啧。”打光了转轮弹膛内全部六发后，欧仁妮收回了逻各斯，接着一柄花剑出现在手中。虽然暂时还想不到破解能力的办法，不过拿着趁手的武器总是安心一些。
“哦呀，看来你的能力就是那支手枪和这柄剑了，很遗憾，这些已经伤不到我了。而我在船舱里也没闲着，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诺里奇用负伤的右臂撑开白大褂，大褂的内衬里挂满了餐刀。
“看来之前租船的客人们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幸运女神果然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呀。顺带一提，我是个左撇子，你该后悔击伤的是我的右臂。”
说罢，诺里奇左手抽出一柄餐刀，掷向欧仁妮。
欧仁妮看到过狄卡中刀在前，已经有所提防，然而即使对自己的剑术颇有自信，挡开一刀也是拼上了全部的注意力。
“脸色发青了啊，看来在看到了我的刀子后，你就发现了你的下场会比刚才那个路人更惨了啊。诶？那个路人呢？算了不管了。”
虽然欧仁妮试图用逻各斯制造防护，但诺里奇步步紧逼，餐刀闪电般的连续袭来。没有时间弥补能力转换的空挡，只得收缩架势护住核心区。几回合下来，终于一柄餐刀突破了剑尖的格挡，刺穿了欧仁妮的左肩窝。
“很遗憾，这位小姐，游戏结束了。”
诺里奇自信的发表着获胜感言，而欧仁妮终于抽出空挡，一面厚实的罗马大盾立在草坪之上，完美的遮挡住了小巧的身体。
“枪和剑似乎都伤不了他，现在只能拖延时间了。”欧仁妮躲在盾后，咬着牙拔出餐刀，一面包扎伤口，一面盘算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竟然还能制造盾牌吗？我对你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不过我说过的，游戏结束了。”
诺里奇又抽出一把餐刀，不过目标并没有朝向欧仁妮，而是漫不经心的随意一扔。
“啊！”
欧仁妮痛的叫出了声，看向左肩上的伤口。
拔出的带血餐刀还在地上放着，而另一把餐刀却深深的扎在同样的伤口处。盾牌没有任何死角，也没有看到飞刀的轨迹，这一下伤上添伤，痛的欧仁妮的额头上浮现出几颗豆大的汗珠。
“我不想伤害你，这位小姐，我们只需要水晶。”
“呵，你怎么就认为自己已经赢……啊！”
还没等欧仁妮说完，又一把餐刀插进了肩窝的伤口，几乎都要把左臂切断。
“我的能力很简单，当一件事物发生时，我便能让它总是发生。换言之，当第一把餐刀让你受伤以后，其他的也必然会让你受伤。我喜欢归纳我的生活，我的能力也一样。”
诺里奇自信的解释着自己的能力，试图让欧仁妮明白她已经无计可施。
“真是厉害的能力啊，能躲开我的剑和子弹也是这样的吗？”
“正是如此，只要打空了第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命中了。所以，放弃吧，你还有一条胳膊能动，将水晶扔过来，我不会伤你性命。”
“哈哈……”欧仁妮突然低声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诺里奇有些困惑。
“哈哈哈哈哈！”这回却是放声的大笑，“愉悦，太令人愉悦了！归纳是吧，只要经历了第一次就可以复制结果是吧。接好了！”
盾牌消失，坐在地上的欧仁妮手臂挥动，抛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诺里奇正要伸手去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飞过来的不是水晶，正是一颗拉环式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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