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佩服
“雪娥”，崔志昂一边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术法卷轴，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开出的条件没有什么吸引力。说起来，只有你的智慧我还有点兴趣。我喜欢一些有挑战性的游戏。”
说着，崔志昂将术法卷轴扔到了雪娥面前，冷冷地道：“我可以保留王尔德的生命，但不会给予他自由。这就是我认为你所能够交易的全部东西。你看一下这个卷轴，如果同意，就按照上面的术语念颂。这是最后的交易。”
雪娥展开术法卷轴，越看越是颤抖，眼泪再一次忍不住落了下来。
崔志昂也有些疲累地对雪娥道：“我已经给王尔德下了诅咒，这个大诅咒术是与最邪恶的幽冥本质联系在一起的，深深埋在你的识海之中。从今以后，若你有任何背叛我的行为，这个诅咒就会彻底地毁灭他的肉体。你可以恨我，可以继续爱他，但不可以背叛我。我想我已经把后果说得很清楚了。”
她合上了术法卷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怨毒地看了崔志昂一眼，咬着牙道：“我接受！”
雪娥按照术法卷轴上的记载，一字一句地念颂起咒语来，随着她悦耳的念颂声，卷轴上的术法符号一个一个地亮了起来。
一时之间，室内有七色的光彩之带闪动，伴随着雪娥绝望的颂咒声时明时暗。
“吾将遵守吾主的命令，直至终生……”
“吾将奉献吾之一切予吾之主，直至死神的羽翼将我覆盖……”
“吾主之命运即吾之命运，意念和情感将缚住我所有的翅膀，除了爱……”
“若有违背，即以吾、及吾之至爱的灵魂为背弃的代价……”
一滴鲜血自雪娥的眉心飞了出来，融入了术法卷轴之中，随后一道绿色的火焰燃起，将术法卷轴燃成了灰烬，消散在空中。
“很好！雪娥，我都有些佩服你了！”崔志昂微笑了一下，轻轻抚摸了一下雪娥的脸蛋，又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不过并不是充满绝望，所以要在绝望之中也不应该放弃希望，不要轻言牺牲。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现在的牺牲是多么的愚蠢，你仍然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之中，但不着急，这些我都会教给你的。”
他站了起来，走向了窗边，雪娥则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窗外，已经有淡淡的晨光，新的一天又要来了。
崔志昂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晨光，在雪娥的耳中回响着：“很久以前，曾有一个老猎人曾经说过，为人须留有余地。最近以来，随着我对层格法则有所感应，我越来越对这句话有体会。所以，我会在绝境中给你留一线希望。破除这个契约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能够破解这个术法阵的奥秘，并且在修为和力量上超过我。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你要有足够的天分和毅力。”
雪娥极为惊讶，她本来已经放弃了一切希望，然而崔志昂的话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又看到了一线光明。虽然这一天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但总是有了一线希望。
“还有一个简单得多的办法。”崔志昂低沉地笑了几声，“就是你爱上我，然后背叛我！这样，我将陷入自己的诅咒中，并和你一同毁灭。”
雪娥如遇雷轰电击，呆立当场，黑暗重新把她笼罩！
而此时，数道晨曦刺破了天边的黑暗，把一个巨大的投影带到了人间，黎明就要到来了。
崔志昂打开了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透骨寒意的晨风，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虽然他意念力庞大，支撑着他，可是，几天忙碌下来，还是让他感觉到非常疲惫。
在他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声。崔志昂回头一看，见雪娥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着抖。她还是赤裸的，纤弱的魔灵又天生怕冷，这一阵寒冷的晨风几乎将她冻僵。
崔志昂笑了笑，轻轻走了过去。崔志昂随手关上了客厅的窗户，手一挥，又有数道冥界火焰在雪娥身体周围燃起，黑焰散发的高热驱散了她周围的寒气。
崔志昂的目光在雪娥赤裸的身体上肆意游走着，嫣红瞬间染上雪娥的面颊。她虽然早已经有了受辱的准备，但这一刻真要来时，仍然有压抑不住的羞怯与慌张。
她忍不住下意识的一手掩胸、一手挡住下身，慢慢地蹲了下去。
崔志昂见了，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以后就再也没有如此轻松的日子了！”
说罢，他转身出门去了。
雪娥看着他的背影，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声：“是！主人。”
她拾起了自己的衣服，正要穿上，突然看到了倚在卧室门口的谢小宛。雪娥手一抖，所有的衣服重新滑落到了地上。
两个美丽的魔灵女子对望了很久，她们眼神中蕴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谢小宛，你……你刚才都听见了，也看见了？”，雪娥轻轻问道。
谢小宛只是怔怔地看着雪娥，她的脸上也充满了哀伤，两行清泪慢慢自她面颊上滑落。
雪娥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冷冷地道：“谢小宛，是我害的你，是我向神庙祭祀们通报的你。今天我有这种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你不必同情我。”
谢小宛轻叹一声，声音之中满是哀怨，“我们从前是多亲密的姐妹啊！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到这种地步呢？雪娥……”
雪娥淡淡地打断了她：“从今天起，以前的雪娥就已经死了。事实上，从我下定决心将你举报给神庙的时候起，从前的雪娥就已经死了。你、我和王尔德以前曾是最好的朋友，本来以后也会是的。可是魔使崔志昂出现了。你爱上了崔志昂，我爱上了王尔德，崔志昂却一心一意要置王尔德于死地！他斗不过崔志昂，恨屋及乌，所以我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可若是崔志昂斗不过他，他会让你和崔志昂在远方安静而快乐地生活的。”
谢小宛默然。
雪娥停了一下，轻叹了一声：“也许这个区别，就是他永远都不是崔志昂对手的原因吧！可是我不后悔跟了他，永远也不会后悔！魔灵为什么不能保持自己的传统呢，为什么一定要改变呢？为了生存吗？从什么时候起，魔灵们已经这么害怕牺牲了，为了生存，宁可放弃信仰和传统？”
雪娥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谢小宛，轻轻地道：“谢小姐，您想要怎样对我都可以，你也许可以代表主人。只要你得到了主人的同意，我什么都会去做的。”
“雪娥，我……我真的很难过……”谢小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说些什么。她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崔志昂接下来还要再做些什么。
可是一边是她最好的朋友，一边是她挚爱的人，谢小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何况现在雪娥已经签了灵魂契约，她再想阻止崔志昂已经晚了。她只有希望崔志昂可以成全这两个可怜的魔灵，虽然她知道这希望有多么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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