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定
王尔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身为圣堂守护者，服从长老和祭祀的命令是他的最高原则。他翻身上了自已那头巨大的糜鹿，挥一挥手，带着十个守护武士们冲下了山丘。
“你是个恶魔！”拒绝命令的魔灵骑士激动起来，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向崔志昂扑了过来。
空中绿影一闪，魔灵骑士被重重地击落在地上。手持巨大轮锯的雪娥随后轻盈地落下，将极其锋利的轮锯架在了魔灵骑士的脖子上。
兽人村落里开始发出了长长短短的惨叫。
崔志昂深深地望了一眼地上的魔灵骑士，问道：“攻击长老和魔使，在魔灵法典中应该是什么时候罪名？”
魔灵骑士愤怒地叫道：“屠杀妇孺在魔灵法典中又是什么罪名？”
“我，代表了撒旦的意志。魔灵法典是撒旦意志的体现，而我，是撒旦的魔使。所以，魔灵法典应该由我来解释！我希望你记住两点！一，我的命令必须服从。二，兽人不能算人，还不如妖呢。”崔志昂冷冷地道。
“你这个恶魔，你背弃了魔灵的最基本的信仰和原则！你杀了我吧！”魔灵骑士挣扎着，但看似柔弱的雪娥压在他后颈的手却有千斤力量，他完全挣脱不了。
崔志昂看了看雪娥，她脸上有不忍之色。
崔志昂冷哼一声，道：“撒旦最基本的信仰是抗争和自我拯救。兽人不值钱，魔灵的命却是高贵的。我不会随意杀戮任何一个魔灵的。就饶你一命，你自己回神舟去吧！不必再追随我了！”
崔志昂捕捉到了雪娥眼中的一丝喜色。
这一个守护武士才出，另外十一个守护武士已经回来了。
王尔德满身都是兽人的血迹，简直成一个血人，眼中全是血丝，英俊的脸上青筋纵横，显得十分狰狞。可是看的出，他当时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他翻身从糜鹿上跳下，带着一阵腥风。
“魔使大人，依您的命令，所有的兽人一个没留。”王尔德没有望向崔志昂，也没有看一眼雪娥。他的语声很平静，崔志昂却听到了他内心的怒潮。
崔志昂点了点头，微笑道：“很好！不愧是魔灵族最骄傲的圣堂守护者！撒旦会奖赏你的！”
雪娥忧郁地看着王尔德，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
这一切崔志昂都看在了眼里。在他眼里，雪娥已经是属于自己的财产了，在长老会的默许下，只要他作得事情不至于激起魔灵们的民愤，就不会受到任何干扰。而单纯的魔灵族人，完全不是他阴谋的对手。
看得出来，雪娥和王尔德相互之间很有点情意。
“但是。”崔志昂恶狠狠地想着“我看你们之间的情意还能持续多久！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会把王尔德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魔鬼的！”
他心里冷笑一声，策马下山，率领着魔灵战士们追赶大队去了。
此役之后，崔志昂率领着魔灵战士们对途中所遇的兽人、地精村落，魔兽群落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扫荡。每一次战斗结束，他都会派王尔德带领着守护武士们最后清扫战场。魔灵们极重名誉，崔志昂知道，他们只要答应了不留活口，就真的会杀光所有的敌人，不管对方是什么年纪，是什么性别。
但是崔志昂并不完全相信传闻，前几次他都偷偷地以精神力观察了整个战场，直到确认魔灵们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他的命令，这才收兵。
从第一次屠村开始，王尔德的脸上就再也没见过笑容。
魔使大人冷酷的战争手段震慑了所有的魔灵们，甚至杀手出身的陈登长老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一个深夜，陈登悄悄地拜访了崔志昂。
“魔使大人，这一系列的杀戮让曾经是杀手的我都难以接受，族人们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是为什么？”
“陈登长老，您知道，人类的世界很动荡。”
“是的。”
“魔灵族想要发展，必须在人类王国的周围立足，与人族交流学习才行。我们要去的北方，除了十余个小公国外，还有一个可怕的大帝国：阿斯罗菲克帝国。动荡的时代里，您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实力，嗯，我的意思是说，武力。”
“这就是了。陈登长老，魔灵一族的旧规矩太多，太爱好和平和生命了。在战场上，这些就会变成魔灵的致命伤。魔灵是出色的战士，魔灵族却没有一支出色的军队。现在这些小规模的杀戮正是为了训练一只坚忍、精锐的魔灵部队。我们在人类国家边境立足初期，可能会有一系列战斗的。我们必须早做准备。和平从来不是在谈判桌上得来的。和平只能在战火与鲜血中得来。如果能用一百个兽人的性命换回一个魔灵的性命，我也认为是值得的。”
崔志昂的血统论深和高傲的魔灵们的想法。陈登听得连连点头。
“陈登长老，如果魔灵族不想继续躲在深山之中，这是必由之路啊！日后在长老会，恐怕还得要您多支持我才行！”
陈登最终选择了无条件支持崔志昂，有他表过态，崔志昂又重新在长老会中占据了上风。
祭祀们是最反对崔志昂这种做法的，在她们看来，崔志昂这是对撒旦最基本教义的亵渎。而反对崔志昂最力的，就是萨日落的女祭祀李晔。
李晔成熟而美艳，相对于其它魔灵的瘦俏来说，她算是很丰满的了。可惜崔志昂知道她是个狂热的信徒，而且撒旦的祭祀们都必须保持自身的纯洁，这才让好色的崔志昂打消了不洁的念头。然而就算崔志昂本来对她的印象再好，每次长老会上总是遇到她疯狂的反对，也是会受不了的。虽然祭祀们的反对声音并不能影响崔志昂做出最终的决定，但崔志昂已经下决心，一旦找到合适的定居地，就要着手解决这些反对声音。
“不能再让这些魔灵们对我指手划脚的了！这样下去，什么事都干不成！”崔志昂开始在闲暇时构想新的权力架构。他需要的只是盲目的信仰和绝对的服从。
不管祭祀们反对有多利害，崔志昂仍然坚定地推行着他的血腥屠戮行动。这样向北行一个多月之后，所有魔灵战士的双手都已经沾染过了不同种族的妇人和孩子的鲜血。
这一天夜里，雪娥悄悄地来到了崔志昂的营帐中。她穿着一袭魔灵族常见的墨绿色长袍，特制的全身甲已经卸去了。这一袭长袍尽显她完美的体态。
雪娥脸色有些苍白。崔志昂见她进来，多少有些猜到了她的来意，但他也不点破，只是让她坐下，两人就这样对坐无语。最后，还是雪娥忍不住开口了。
“魔使大人，您……您可不可以不要再屠村了？”
“说你真实的来意吧，在我面前，不必绕来绕去的。”崔志昂微笑着。
雪娥脸一红，低下头去，轻轻道：“魔使大人，您……可不可以不要再让王尔德清扫战场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崩溃的。”
崔志昂沉思着，好像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问：“那你说，由谁来清扫战场比较好？”
这是一个残酷的问题。雪娥咬住下唇，说不出话来。如果解救王尔德需要以另一个魔灵的堕落为代价，那她无论如何开不了这个口。
雪娥来回搓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崔志昂似乎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时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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