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佩服

　　自陈季良宣布狐即日起开始重建后，各种压力纷至沓来。网美国华侨中?22一些头面人物一夜之间便转变了立场，支持的态度从热烈变得淡漠；大使馆和领事馆也不敢再出面支持狐重建，并且，原先关系融洽的驻美大使王正廷很快就撤换，新上任的是北大教授胡适；中国银行纽约分行也被财政部询问是否存有狐存款，好在狐根本没有在中国银行开户，但事情并未完结，行长王正序调离前提醒狐：国府已经通过外交途径请求美国政府冻结狐在美存款账户，并称中国政府并未批准狐重建计划

　　然而狐重建毕竟是在美国，商人们欢迎中国人在美国花钱，纽约时报预测，按照中国狐二十多艘潜艇、两艘航母、以及数艘驱逐舰巡洋舰的建设计划，这将给美国带来四至五亿美元的生意≥使该计划不能全部完成，也将花费两亿美元以上。

　　相比于美国舆论的支持，国内中央日报以及各大报纸对狐擅自重建都持批评态度，认为国内急需外汇稳定币值、购买武器，狐却置大局于不顾，建设并不能起多大作用的狐，这种信体做法必须立即停止，狐重建的资金则应交给国府购买6军武器和飞机。

　　仅仅是一年多以前，全国民众还高呼狐万岁；仅仅在五个月以前，宁海号官兵的追悼会上，常凯申以及党国要人还煞有其事的当众承诺必重建狐，可如今那些话都烟消云散了。狐重建或许有‘足够’的资金，也不缺舰载机飞行员，但却没有足够的官兵。国内狐诸人因护照的限制迟迟不能办理赴美签证，好在此时造船所骨干、航空处骨干都已经出国，唯有狐飞机制造厂的工程师因为申领不到护照无法赴美。

　　1939年除夕，ZQ海狮路7o号，太平门海关旧址，狐总司令部。

　　雾未散军号声就已然吹响，看着代总司令曾以鼎出现，值日官大声道：“代总司令到！立——正，敬礼！”等官兵齐齐敬礼，他才转身向曾以鼎道：“报告代总司令：司令部官兵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立正，稍息。”除袭日曾以鼎大概是想说些什么，他并未立刻下令升旗奏国歌。“今日是除夕，我先给诸位拜个年，也向仍在各处抗战布雷的将士拜个年。国难以来，狐军舰大半沉没，然各级将士依旧惆守、奋勇作战，不负民族国家之期望，以鼎对此甚为欣慰。而今狐中不少人属意重舰队以抗日敌寇，其心甚好，但却犯了不顾大局之毛病，对此，狐总司令部自要批评，以峨各位牢记自身职责，勿忘敌寇当前。”

　　针对因狐重建而国府据不支持带来的军心不稳，曾以鼎草草表示总司令部的态度便向队列庄重敬礼，他命令道：“升旗｀国歌。”

　　随着他的命令，三民主义歌晦涩的音调被狐乐队奏响，青天白日旗也升上无比昏暗的天空。升旗仪式完毕后，曾以鼎返回总司令部。

　　“淑春，真是没有办法了吗？”曾以墩才还当众批评狐重建不顾大局，可回到司令部在周应聪面前态度却截然相反，他所关心的还是官兵的护照问题。

　　“大秀昨天晚上让我去了，送给委员长夫人的那盒宝石饰已经退回来了。”周应聪不是平时乐观微笑的表情，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是一大早来狐总司令部报信的。贿赂宋家姐妹之事居然黄了，按照李孔荣的说法，那两姐妹都是爱宝如命的性子。

　　“之后怎么办？要通知世英和汉盛吧。”曾以冻浅的喝了一口茶才问。

　　“通知吧。”周应聪道，“省三兄，还能派遣出去多少人？”

　　“你要多少人我就可以派多少人。”武汉失守后，狐的任务就是布雷，曾以鼎这个狐代总司令自然能以布雷作战为名调遣官兵至各处作战，狐有万人之众，调走几百人并不明显。只是，他放下茶杯道：“外交部不护照，你能安排他们出国？”

　　“不能。”周应聪苦笑，“最少不能去美国。”

　　“那怎么办？”曾以鼎关切的问。“偷渡出去？”

　　“不知道。”周应聪想着当今的局势，依旧苦笑，“我准备去一次干什么？”曾以缎些莫名。

　　“放眼全国，也就只有gx和yn不完全受中央节制了。我们和gx的桂系有血仇，贸然求助万一李白等人旧怨未消，只会适得其反，这就只剩下yn了。我前段时间和yn龙云的人联系了，所以想马上去一次yn会一会龙云，他或许能帮上忙。”

　　周应聪说出自己的考虑，他见曾以鼎还不明白，便道：“我国护照大致可分为三种，一为外交护照、二为官员护照，三为普通护照，其中普通护照有效期是三年。如今只有将出国的官兵变更姓名，改籍yn再求yn漱府代为向外交部申请护照，只要申请护照之人少有露脸，外交部官员不认识，那就有可能拿到护照。是不是直接去美国不一定，南美各国亦可，如此就不会因赴美人数大增引起国府警觉。”

　　周应聪说的办法理论上是可行的，平时各漱府就有不少现成空白护照以备不时之需，更何况是战争时期。只是FJ经‘FJ事变’后，行政权完全被中央控制，即便有空白护照也不会给狐人员，再排除与狐旧怨的桂系，能出护照的就只有yn了。办法是这样，但yn王龙云同不同意、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还要商谈，再则是没有国府出面与美国政府交涉，仅靠普通商务签证是去不了多少人的。

　　曾以鼎长叹了一口气，“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有护照总比没有护照好。你什么时候走？”

　　“准备上午就走，我和昆明已经联系好了。”周应聪道。

　　“汪兆铭刚从yn赴河内不久，yn局势未定，你务必要心！”曾以鼎伸出手和周应聪握了握，他忽然笑道：“如今大家同心协力，我觉得自己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汉盛说yn不会有事。现在啊，我们都是为了抗日，一切为了抗日！”周应聪被他最后那句话说的心里一暖，敬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当日下午，经过四个斜的颠簸，飞机抵达昆明巫家坝机场。周应聪刚下飞机，便有一个身着6军军服的人上前问道：“请问是做玉石生意的周老板吗？”

　　为了不引人注意，周应聪穿的是长衫皮袄，他本以为要在旅馆呆上几日才能见到龙云，不想一下飞机便有人联络。他笑着拱手道：“正是周某，请问阁下是”

　　“请借一步说话。”前来接机的是龙云的副官长杨竹庵，他将周应聪带到一边后道：“周上校，龙主席让我来接你。”

　　“实在是感谢。”周应聪欣喜的和杨竹庵握手，随即跟他上了轿车奔赴昆明。与此同时，昆明城翠湖的龙云宅邸，龙绳武刚刚挂断电话，他向在屋内坐立不安的父亲道：“父亲，周上校刚下了飞机，正在来城里的路上。”

　　“嗯。”身着短袄长衫的龙云点了点头，他此时心思不在与狐周应聪上校的会面上，而是在汪精卫身上。两个多月前，***副总裁汪精卫乘专机经昆明转飞越南河内，并在十数日后表臭名昭著的艳电。此举让他极为被动，本来他是想借汪精卫反蒋的，却不料汪精卫此行之本意乃是投日。抗战方兴未艾，yn亦出兵二十万，怎能投日？要投日就不会出兵抗战了。

　　只是不投日，以常凯申消耗吞并异己的手段，自己终将是刘湘的下场。当下该如何表态？自己又该如何自保？龙云端着一杯茶正想着这些问题，但一会他就齐了，乘着客人未到之际，他让下人烧好灯，爽快的吸了一泡烟才出门迎客。

　　昆明的冬天要比ZQ暖和不少，但周应聪一路行来又饥又渴，宣车来的路上还有些漏风，浑身冷的他一进客厅被炭火一烤顿觉得浑身舒坦。放眼望去，站在客厅正中的主人身材矮小、脸颊消瘦，他穿着一件墨色短皮袄、戴一副书生眼镜，旁边则是两个青年，一个年纪略大，三十岁上下，另一个则身着军装，脸上似乎有伤疤。在杨竹庵的介绍下，周应聪快步走到龙云面前笑着拱手道：“狐周应聪见过龙主席。”

　　“好说，好说。”龙云一口yn官话，好在周应聪能听懂，他笑道：“周上校远来辛苦，今日又是除夕，中午我就先备些逼给周上校洗尘。”

　　龙云言辞恳切，加之亲自设宴作陪，周应聪对此行当即有了一些底。他在龙云的邀请下入席就坐，几杯酒后，客套完毕的双方终于说到了正题。杨竹庵道：“周上校，听说你们狐在美洲那边挖了几艘沉船，上面全是金银珠宝？”

　　狐找到沉船宝藏之事周应聪回国后就常常被人问及，面对龙云周应聪如实说道：“狐是侥幸找到一艘沉船，只是上面的金银珠宝还足以购置舰船。”

　　“那你们狐打算怎么办？”龙云对狐寻宝一事极有兴趣，yn山中珍宝也不少，可惜一时间找不到。“我听人说狐在美国可是要买几十艘军舰的。”

　　“只能慢慢想办法了。”周应聪笑着佣了过去，他随之谈及此次的来意，“不满龙主席，国府并不支持狐重建，最少不满意狐抛开国府重建，所以国府对狐出国人员限制颇多，在下此来就是希望能请龙主席相帮，让狐官兵能以yn省的名义办理护照出国。”

　　周应聪的意见早在ZQ就通过熟人转告给了龙云，yn这边同意他来自然是大致同意帮忙，现在要谈的是代价问题：yn帮了狐，狐拿什么回报？须知yn可不着海的内6瘦，与狐关系再好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周应聪正想说龙主席若相帮，狐必定没齿难忘时，一边的龙绳武直接问道：“周上校，yn违抗中央的意思助你们狐出国，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龙绳武直言相问，待他说完龙云才瞪了他一眼：“孝子不懂事，周上校不要往心里去。”

　　明知道龙云父子在唱双簧，周应聪也只能说不敢不敢。他见龙云在等自己说话，便道：“眼下抗战艰难，狐是否能襄助yn漱府两百万国币以作军饷”

　　“两百万元？打叫花子啊！”龙云还没有说话，他的三公子龙绳曾就鄙夷了一句。狐要重舰队，出去的人肯定不少，出钱买护照也是有之义，但是现在国币贬值的厉害，而且在一直贬值，现在两百万只值六万多英镑，钱实在是太少了。

　　“绳曾！”见三儿子出言不逊，龙云当即喝住，他是有些生气了，他道：“快向周上校道歉。”

　　龙云喝座子要他道歉，周应聪忙道：“三公子快人快语，没什么好道歉的。狐实在是囊中羞涩，两百万国币只是一个意思，以后龙主席若有狐帮忙的地方，我们必不容辞。”

　　“周上校，我听说狐正在美国招聘飞行员？”周应聪拦住了龙绳曾，一直客客气气的杨竹庵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确有此事。”周应聪点头，一时间弄不清他的意思。

　　“那狐是准备办空军了？”杨竹庵道。“能买到最新式的飞机吗？”

　　“确切的说不是空军，只是航母的舰载航空兵。”周应聪道。“既然狐在美国训练飞行员，自然能买到最新式的飞机。”

　　“不瞒周上校，yn本有一支空军，只是，”看了龙云一眼，杨竹庵才道：“只是抗战后并入空军，如今已消耗殆尽了。若是狐能帮yn训练一支航空队，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竹庵的要求完全出乎周应聪预料，惊讶之后他又佩服龙云的算计——因为抗战，全**队尽归中央调度，空军也不例外，不然就是犯天下之大不韪。但抗战结束是否又是军阀混战着实难料，yn本有一支航空队，抗战结束却不会再有yn航空队了，只有听命中央的中国空军。抗战后万一再打内战，yn连招架之力不Ｐ架之力肯定不是，用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飞机可全在中央手里。但yn再办航空队中央肯定不允，可若将航空队置于狐航空兵当中，战后再调归yn那就可行了。

　　“高５在是高！”周应聪翘起拇指笑道，他太佩服龙云了，难怪他当年会向红军献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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